1945年富锦日俘暴乱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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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8月10日,一只苏联红军部队溯松花江而上,与东北抗日联军一起,于12日解放佳木斯市富锦县。此后,数百名日军战俘和千余名未及撤退的日侨被苏军集中关押在富锦一所中学内,并由苏军留下一个连队负责看守。
许多市民闻之后,纷纷赶来看热闹。这些被日本关东军残酷统治了十多年的中国百姓,围在营房外指指针点点,拍手称快。后来在苏联红军的劝说下,围观的人们才离开。日俘日侨进入临时集中营的第一个夜晚,有人叹息,有人哭泣,有人睁大双眼,在黑暗中猜度自己日后的命运。
第二天上午,又有一部分逃散的日俘和侨民被送进来。他们中有人在火车站附近看到由佳木斯方向开来的火车上,满载着日军和青壮年男日侨,火车稍事停留后向东开去,显然这些人将被送往苏联。
这消息一传开,这些日本人便清楚地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当天夜里,一个冒死举行暴动的计划便在临时集中营里产生了。
数百名日俘被集中关押在中学礼堂内。礼堂的窗户已被苏军钉死,桌椅也被搬走。他们是在作战时被俘的,所以都没有铺盖,一到夜晚,便合衣躺在水泥地上。苏联红军对日俘的看管较严,每天上下午日俘们在苏联士兵的监视下走出礼堂两次,每次一刻钟,颇似监狱中犯人放风。日俘们可以抓紧时间入厕或在许可范围内散步,厕所门前队排得像一条长龙。
日侨俩被关押在几栋教室里,苏联红军对他们的监管较松。白天,他们没有固定的放风时间,可以随便在划定的警戒线内活动。但到了晚上,和日俘一样,一律不准出门。
学校食堂每天供应日俘日侨两顿苞米面饼和菜汤。吃饭的时候,苏军指派日侨到食堂领取饭菜,然后送往礼堂和各教室,这给预谋暴动的日俘提供了可乘之机。
策划这次暴动的主谋是日军少佐畑中宏。14日上午送饭时间,十多名抬着大桶菜汤和苞米饼的日侨走进了礼堂。日俘们立即将他们和饭菜一起包围起来,挡住了礼堂外苏军岗哨的视线。随后畑中宏向日侨做了简单的说明,由日俘换上他们的衣服。
当这只送饭的队伍走出礼堂时,抬着木桶的已是换了装的日俘。这一招干得巧妙利落,苏军士兵毫无察觉。
十多名假日侨顺利混进关押日侨的教室,向他们说明了暴动计划,叫他们做好准备。当天下午,各教室未搬走的桌椅全被日侨拆了腿,当做暴动的武器。下午,十多名日俘分成两组,每组由一名会说俄语的日侨配合,趁苏军士兵不注意,混进了两间关押日侨的教室。
晚上九时,当三名苏军士兵打开门锁进入教室例行检查时,立刻被日侨团团围住。三个士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脖子便被人狠狠勒住,手上的电筒也被夺走,他们在无声的挣扎中死去,几个日俘迅速剥掉他们的军服。
另外几名苏军士兵在隔壁教室里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几分钟后,教室里走出了矮了一截的“苏军士兵”。当两名岗哨的目光正在女日侨脸上打转的时候,走到后面的“苏军士兵”猛扑上来,这一切仅发生在几分钟之内。
四名在礼堂周围巡逻的苏军士兵发现迎面而来的队列后,仅做了简短的询问。队列中有人以俄语作答后,巡逻哨便毫不戒备的迎了上来。结果,这几个士兵和刚才的岗哨一样,遭到了闪电般的袭击。
礼堂的大门很快被打开。数百命日俘分作两路,一路由畑中宏率领,扑向苏军驻地;一路由另一名少尉率领,奔向日侨关押处,打开各教室,放出日侨,然后掩护他们撤退。
当畑中宏带着仅有几只步枪和手枪的200多名日俘,在黑夜的掩护下,悄悄逼近住在学校西侧一座两层楼内的苏军时,被楼外的岗哨发现。岗哨当即鸣枪报警。枪声惊动了住在楼上的苏军,转眼间,二楼的两个窗口便亮起了机枪的火舌。
楼前是一片草坪,日俘们处于毫无遮掩的境地,当即就有一些人被楼上的机枪射倒。冲在前面的畑中宏开枪打死一名哨兵,指挥一部分日俘冲入楼内。但二楼的楼梯口被两名穿着衬衫短裤的苏军士兵日用冲锋枪封锁,接连有几名日俘中弹倒下。
另一方面的日侨们还未来得及全部逃出教室,西南角的苏军驻地便响起了枪声。紧接着,楼房对着教室的方向的窗口也响起了枪声,从前排教室跑出来的日俘及侨民顿时有好些人在弹雨中倒下。教室内剩余的日侨吓得伏在地上或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那些已经跑出来的日侨拼命逃向教室两头,奔跑中不时有人被子弹击中。一些日俘再次冲进教室,帮助惊慌失措的人砸开后窗逃命。
已经冲到楼梯下的日俘被苏军士兵的火力挡住之后,畑中宏把仅有的几支长枪集中起来,向二楼楼梯口猛射。但由于角度不佳,毫无效果。
与此同时,楼上的苏军一面向已冲至楼前的日俘投掷手榴弹,一面组织人向聚集在楼梯下的日俘发起居高临下的冲锋。几名刚冲进大门的日俘当即被打死。但几名苏军冲下楼梯后,亦被两边走廊内的日俘用枪击毙。畑中宏带人趁机冲上楼梯,但冲到平台拐角处,又被二楼射来的子弹逼回。
这时,外面已有一些日俘冲到楼下,搭成人梯,试图翻墙进入二楼,夺取苏军的武器。很快,十几个日俘成功的跳进窗内,楼上响起零星的喊杀声。有两个房间里,翻入室内赤手空拳的日俘和苏军士兵展开了肉搏。楼上火力明显减弱,日俘暴动眼看就要成功。
就在这时,二、三十名苏军士兵突然从楼房后面冲出,用机枪、冲锋枪向徒手进攻的日俘猛烈扫射。楼上的日俘顿时死伤大半,其余人向黑暗中四散奔逃。
畑中宏等数十名被堵在楼梯两旁走廊内的日俘,在内外夹击下大部分毙命。随后,楼上苏军迅速下楼,冲向教室。此刻,日侨们已在一部分日俘带领下逃到学校东北角,正要越墙逃出,不料苏军赶到。
激烈的枪声中,留在墙内的日本人成片倒下,有些已经爬上墙头的人被子弹击中滚落下来。穷途末路的数百名日俘日侨挥舞着桌椅腿,呐喊着返身冲向苏军,但他们大多数在数十米的冲锋路上中弹倒下,其余的人则重新做了俘虏。
至此,这次由一千数百名日俘日侨举行的暴动,以惨败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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