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地区位于黄河和洛水之间,因其重要的地理位置和富饶的土地资源,一直以来都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在春秋早期,河西之地只存在梁、韩等几个小国,两侧的秦国和晋国,虽然,都觊觎这块肥肉,但是,都没有采取军事行动争夺。
直至晋献公时期,晋国向外扩张,占领了河西东部的大部分地区,西部地区则在秦国的掌握之中。后来,三家分晋,魏国国力仅为原晋国的三分之一,盘踞在河西之地东部的魏国为了增强自己的势力,扩展自己的领地,想要将整个河西之地纳入囊中。
但是,这也是魏国的一厢情愿,战略地位如此重要的所在,秦国怎么可能轻易拱手相送。为此,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国在这里大打出手,尸堆成山,血流如海。在两国对河西之地激烈的争夺过程中,大小战役不计其数。
其中,五万魏武卒破五十万秦军的这场战役,被后人津津乐道。都知道,在一场战争中,兵将人数的多寡是决定战争成败的关键因素。正常情况下,兵将人数越多,赢得胜利的可能性就越大,而魏武卒以五万的兵力战胜十倍于自己的秦军,不得不说时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
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大多不是偶然,这种奇迹的发生往往是各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当时,魏文侯采纳宰相李悝的建议,进行了一系列的变法改革措施,使社会愈加稳定,经济得到了更大的发展,国力也日渐强盛。
同时,魏文侯重用吴起,并且,在军事上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使魏国军队的整体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经历改革变法之后的魏国,称得上是库满仓盈,兵多将广。看着日益强大的魏国,魏文侯认定:此时,拿下河西之地的时机已经成熟。
公元前409年,魏文侯任命吴起为大将,整合军马,目标直指河西地区。魏军一路势如破竹,先后攻占了临晋(今陕西省大荔县东南)、元里(今陕西省澄城县南)、洛阴(今陕西省大荔县西南)、郃阳(今陕西省合阳县东南)等城池。
公元前408年,魏国大军一路攻打到郑(今陕西省华县),秦军溃败,西渡洛水,并且,沿河修筑防线,修建重泉城(今陕西蒲城县东南)作为战略支撑。至此,河西之地尽归魏国之手。魏文侯设立西河郡,在大臣的推荐下,由吴起担任西河郡首任郡守。
在吴起担任西河郡守期间,他向子夏学习儒家思想,并在其影响之下,改革魏国兵制,创立武卒制。而丢掉河西地区这个战略要地,秦国岂会轻易罢休?公元前389年,秦惠公召集50万大军,计划一举收复河西失地。
而来势汹汹的秦军,在阴晋城下,被五万魏武卒数次击穿军阵,死伤无数,士气消融之下的秦军面对魏武卒毫无招架之力,最后,狼狈败走。顷刻间,秦国的五十万大军成了一个笑话。这场秦国的复仇之战,以这样一个富有戏剧性的结果告终,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仔细了解过两国军队的一些情况后,发现魏国能够取得胜利的原因有二:
首先,便是当时秦国军队的战斗力和整体的军事素质不如魏国。秦国有这样一条律令,年满16岁的男子,就要进行兵役登记,直到60岁才不用服兵役,服役期限为一年。国君可以根据战争的需要,随时征召适龄男子入伍参战。
这就意味着,当时的秦国全民皆兵,这样做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就是保证了士兵的数量,可以随时召集一支数量可观的军队。但是,也有一个隐患,那就是士兵的军事素养,半职业和职业的差距绝对存在。而在一场战争中,这种差距可能就是决定战争成败的决定性因素。
反观魏国的魏武卒,乃是魏国精挑细拣,选拔出来的士兵精英,各方面的军事素质绝对过硬,魏武卒曾创下“大战七十二,全胜六十四,其余均解(不分胜负)”这样的恐怖战绩,这也足以说明这只军队强大的战斗能力。
秦魏两国士兵的军事素养差距较大,这是决定此次战役结果的一个重要因素。
再有就是,秦魏两国对士兵精神和物质的激励机制存在较大的差距。吴起极为重视军队的士气,并且,意识到了激发士兵荣誉感的重要性。在庆功宴上,吴起要求按功劳的高低安排座次。功勋高的坐前排,使用高档餐具,品尝猪、牛、羊肉。
功勋次之的坐中排,餐具和食物比前排略次。没有功劳的坐后排,餐具和伙食是最差的。再有就是,在宴会后,对士兵家属论功行赏,使家属有认同感。并且,很重视对死难军属的抚恤。吴起派专人抚恤战争中死难的军属,使军属有归属感。
正是这些点点滴滴的细节,铸就了战无不胜的军界传奇——魏武卒。
那么,这支部队一共多少人呢?
《吕氏春秋·用民》称颂“吴起之用兵也,不过五万。”《尉缭子·制谈第三》说:“有提七万之众,而天下莫当者谁?曰吴起也。”据杨宽统计:“战国时代,各大国的兵额就有三十万至一百万之多。”而魏武卒最鼎盛的时候,满员大概也不过二十万人左右,算是精兵中的精兵。
可以说,要是秦国没有后来的商鞅变法,和其他种种改革,以秦国此时的状态,灭六国,恐怕真没秦国什么事了。
参考资料:
【《吴子·励士》、《阴晋之战》、《魏武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