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成了魏国最有权有势的人
魏明帝下令在洛阳造了一座大宫殿,叫“总章观”,有十来丈高。光这座宫殿,就征用了成千上万的工匠、民伕。这还不算,他又下令造一座高楼,叫“陵寓阙”。工程有期限,过了期限,工匠就要办罪。魏明帝时常把工匠叫去,催问工程的进度。
有的工匠结结巴巴地才说几句,他听着不耐烦一挥手,武士们上前一刀就把工匠杀了。明帝想起长安城有好多大钟、铜骆驼、铜人、承露盘什么的,一定要援到洛阳来,摆摆排场!他就派人去援。单说铜人,一个就有二十四万斤,老沉老沉的,怎么呐?好几千人挤到一块儿,好容易才搬到霸城。魏明帝一看实在不行,只好下令说:“算了,这些铜人就让他们待在蜀域吧!”承露盘是汉武帝的时候造的,有好几十文高。刚折到半載,因为盘太重,“轰隆”一声就整个坍了下来。
这一声响真吓人,连几十里以外的人都听见了,真跟地震差不了多少。是不成了,魏明帝就让在洛阳铸了两个铜人,放在司马门的外头,还了黄龙、凤凰一样一个,龙高四文,凤高三文,放在大殿前面。魏明帝觉着只有这样,才有做皇帝的威风。没想到过了不到两年,三十五岁的魏明帝害了重病,只好等死。他没有儿子,只有个养子曹芳做了太子。魏明帝指着曹芳对司马说:“我把后事托付给您。您和大将军曹爽何好好扶助太子。”又叫曹芳上前抱着司马的岸子不放。司马流着泪,点了好几下头,明帝这才咽了气大将军曹爽是曹真的儿子,比司马筮晚一辈。他掌了大权,对司马懿特别尊重,凡事总要先问问司马懿。
可是在用人上,他很不客气,跟他要好的人,他都给官做。南阳人何晏、沛国人丁谧[m都是曹爽的心腹。他们对爽说:“别的还好说,这实权可不能交给外人,免得将来出事,”曹爽直楞着眼睛“”了一声,就马上上书给曹芳说,司马筮的功劳太大了,又上了年纪,应该加封。诏书下来,封司马做了太傅高高在上,可就是什么实权也没有了。曹爽的几个兄弟和心都做了将军尚书、校时,在朝廷上出出进进,那个威风劲儿,谁都不敢惹。一转眼好几年过去了。曹爽觉着自己的地位已经稳了,皇帝芳オ十几岁,懂得个什么,还不都是他说了算。他就饮酒作乐,骑马打,玩赏珠宝,什么好玩玩什么,连明帝留下的嫔妃,也被他弄到府里去做了女。朝廷的事,都交给手下人去办。大司农桓范看着曹爽这么千,很皆他担心。平时,桓范的主意比谁都多,大饮儿都叫他“智”。
这时候,他对曹爽说:“您现在大权在手,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说出城的吧,哪儿能到了天需还不回来呐!万一有人在城里作乱,关了城门,您怎么办?还是多干点儿实际的事好些。”曹夷把嘴一说:“谁放这么着?你也太小心了。话是这么说,曹爽也真有不放心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司马篮,他听说司马病了,想打听打听病得怎么样,刚巧河南尹李胜来请求曹爽说,他想回自己家乡别州去做它。曹爽二话没说,准了他做别州剩史。李胜临走的时候,要向司马懿辞行,曹爽也就让他留神看看司马懿的动静。
李胜到了司马筮府上,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话来:太傅病着,不能出来迎接,请他自己进去。李胜进去一,司马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旁边有几个丫头伺候着。他上前问了好,就说:“蒙皇上思典,让我到本州做刺史,今儿个特地来向您辞行。”李胜是邢州人,所以把荆州说成“本州”。司马藍抓起一件农裳,想要坡上坐起来,可手哆哩哆噱的,怎么也拿不稳,一松手衣服掉在地下。李胜连忙扶他躺好。同马筮正要说话,突然连声咳起来,呼嚇呼瑃直喏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气无力地说:“委屈你啦,井州靠近胡人,你要多加小心,好好防备呀!唉,我病成这样子,恐怕再见不到你了”李胜大声说:“不是井州,我说是本州。"马司点了下头说:“噢,你才到并州?”李胜的噪门更大了:“我是说本州,就是利州,不是井州!”司马这回才听明白,勉强乐着说:“我耳朵也听不清楚了,你这回到了本州,一定能立太功。我是活不成了,唉!”
说着,眼泪也流出来了。司马懿看了着身边的丫头,又指了指嘴,丫头连忙把一碗粥端过来。司马懿把嘴凑在碗边喝了一口,没想到鼻涕全从嘴角上流出来了,弄得胡子上胸口上满都是,旁边一个丫头连忙替他攥干净。李胜等司马懿不喝了,就说:“我们都以为您是旧病复发,没想到您病成这个样子了。”司马盛长长地出了ーロ气说:“年纪老了,不中用了。我的儿子司马师、司马昭,你们以后要多多照顾哇!”说着,又咳又嘴,比刚才还厉害。李胜只好起身告辞。李胜回来见了曹爽说:“太傅耳眼花,光剩一张皮,神都没有了。您不用担心。”曹爽这才放心。转过年到了正月,魏帝曹芳要到高平陵[洛阳城南九十里]去祭把他父亲明帝。
曹爽带着几个兄弟和心腹何晏他们陪着一块儿去。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出去就什么都完了。原来司马早就想把曹爽除掉,他的病全是装出来的。等曹爽刚出域,司马就从床上站起来,让司马师、司马昭率领自己的兵将,关上域门,占了武库,又派人存了曹爽兄弟的军营,干得别提多么利素了。接着,司马藍就进宮去见郭太后,说大将军曹爽辜负了先帝的遗嘱,作恶多端,应该免职办罪。郭太后吓得没了主意,司马懿说一句,她点一下头。曹爽刚出城,司马就从床上起来,派人存了曹爽的军营司马马上写了ー个奏章,派人送到高平陵去交给皇帝曹芳。奏章说,曹爽兄弟应该马上交出兵权,回自己家里去,不然就按军法办罪。曹爽看了这个奏章,吓得脸色刷白,平时那个威风动儿也拿不出来了,愁眉苦脸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这时候,“智”桓范来了。他是愉偷从洛阳城跑出来的。桓范对曹爽说:“现在只有保护皇上到许昌去,再把四方的兵马调到身边,才能对付司马藍。粮草有的是,我身边带着大司农的印章,还怕调不来?”曹爽把眉头绒成个大圪痞,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桓范着急地对他兄弟曹羲说:“你是读过书的。现在的事怎么还看不明白?只有这么办オ有活路,要不然,想当个穷百姓也不成了!”谁知曹羲他们不敢吭声,只呆呆地看着曹爽。曹爽的胆子早给吓破了,听桓范的话吧,怕万一打不过司马懿,白白地送死;不听桓范的话吧,又怕司马懿放不过自己。就这么直到五更天,他还没拿定主意第二天,大臣许允、陈泰来了。
他们对曹爽说,只要赶快认个错,交出兵权,就没有事了;还说司马懿已经指着洛水发誓,决不加害曹爽。曹爽这回算有了主意。他站起来把刀猛地扔在地下,说:“我不当这个大将军了免职就免职,交兵权就交兵权。我反正还能当个财主。”桓范听他这么一说,“畦”地一声哭起来,使动儿踩着脚说:“想不到你们弟兄几个都是窝废,一点儿骨气都没有,真是连猪狗也不如。我跟着你们算是倒了磊,非灭门不可了!”曹爽不听他唠叨,还挺有把握地说:“太俩已经发过誓,只要我把兵权交出去,就没有事了。他不会骗我的。”这么着,曹爽兄弟几个回了洛阳。司马让他们各回各的家,又派兵围住他们的住宅。这还不算,他又让人在言爽住宅四角搭起岗楼,叫人在上面监视爽。曹爽坐在屋子里闷得慌,拿起弹弓到后院东南角转了一越,想打个鸟儿。
他刚出去,就听岗楼上放哨的人哼哼唧唧地拉长声说:“前大将军往东南方去了!“曹爽一听,这不成监狱了吗?没几天,粮食和菜也没有了,曹爽只好写信给司马懿,请求送点儿吃的来。司马懿马上回信说:“我真不知道您没有粮食了,现在派人送去一百解米,还有干内和大豆,请收下。”曹爽看了信,感激得什么似的,乐呵呵地对左右人说:“我说得不错吧,司马公不会害我的。”他哪儿知道已经死到临头了,过了些日子,就有人告发曹爽兄弟几个阴谋造反。上面命令一下,他们全给下了监狱,定成死罪。真应了桓范那句话,曹爽别说当财主,就是穷百姓也没当成。司马懿杀了曹爽,成了魏国最有权有势的人。可是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过了两年真得了重病。他把大权交给大儿子司马师,就死了。司马师当了大将军,听说吴帝孙权也病死了,他就打算这个机会攻打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