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统治千年的安南是如何丧失的?源于一场鲜有人知的大败!
公元前214年,一统六国后的秦始皇派兵平定岭南,设置三个郡。其中的象郡则位于今越南北部和中部地区。也就是从这时开始,今越南的中北部地区纳入中国版图,越南将其称为北属或郡县时期。虽然后来赵佗据险创立南越国,割据自立。然而在汉武帝时期,再次被彻底的征服并设立九个郡。在这此后的一千多年,越南一直处于中国封建王朝的直接统治之下。
图1 安南都护府地图
而今天的越南早已是一个独立国家。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越南彻底脱离了华夏的超级版图走向独立呢?
1:南汉立国
唐朝时期,作为六大都护府之一的安南都护府曾统治着今越南中北部地区。唐朝末年,天下大乱,藩镇割据,中央政府逐渐失去了对于地方的掌控。公元907年唐朝灭亡后,相继出现了定都于中原地区的五个政权,即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和后周,同时还有前蜀、后蜀、南吴、南唐、吴越、闽、楚、南汉、南平(荆南)、北汉、武平等十余个地方割据政权,这就是被史学家统称的五代十国时期。
图2 ?南汉疆域
在岭南地区割据的南汉政权源于唐末的封州(今广东封开)刺史刘谦。刘谦去世后,其长子刘隐继任封州刺史,并通过贿赂当时中央的权臣朱温,被朝廷加封为同平章事。907年,朱温篡位,建立后梁,因刘隐对其的拥戴有功,于是又封刘隐为检校大尉并赐爵大彭郡王,领安南都护,此时的安南(即今天越南的中部和北部地区)在名义上就被划归刘氏管辖。911年3月,年仅38岁的刘隐病重,上表朝廷委任其弟刘?(又名刘岩)暂时主持留后事务。
今中国纷纷,孰为天子!安能梯行万里,远事伪庭乎!
此后刘?又要求后梁加封其为南越王加都统,未被恩准。另外后梁开始拉拢安南的割据势力曲氏,企图使两者互相牵制,从中渔利。刘氏被彻底激怒,917年,刘?断绝与后梁的臣属关系,在今天的广州称帝,国号大越。918年又改国号为汉,史称南汉。这一在岭南的割据政权和秦汉时期的南越国何其相似。(感兴趣的读者,请阅读《秦朝名将赵佗为何会创立南越国?走过怎样的一段历史,成就今天!》)。
2:安南割据势力此消彼长
此时的安南也是混乱一片,中央政权对于安南更是鞭长莫及,地方武装乘机割据雄霸一方。其中最先崛起的土著势力曲承裕强势占据交趾,当时的唐朝中央政府不得不面对现实,于是在天佑二年正月授其为静海节度使并加封为同平章事。此后曲氏三代人均世袭静海节度使,成为实际上的割据政权;另外后梁朝廷还屡屡册封,承认曲氏在安南的统治地位。
刘?对此很是恼火,对于岭南刘氏来说,自己原本被封为安南都护,却无法对交州实现实际的控制,岭南的刘氏和交州曲氏先天就存在着矛盾。在刘氏彻底与后梁断绝关系之后,这种矛盾已经达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双方势同水火。于是在930年,刘?派兵进攻交州,曲承美不敌,兵败被俘。
图3 南汉进攻路线图
曲承美被南汉抓获后,刘?非但不杀了他,还采取怀柔政策,将其赦免,其部下杨廷艺等人也被诏安,纳入南汉臣僚体制内。然而南汉在交州的统治仍很薄弱,原先归附的曲氏部下杨廷艺等人意图反叛,不料被南汉派遣的刺史察觉并上报。931年杨廷艺料知败露,决定先发制人,发兵直取交州,南汉不得不派兵施救。此战南汉惨败,大将程宝战死,新任交州刺史李进败逃。南汉无力再战,不得不面对现实,封杨廷艺为节度使;而杨廷艺也担心南汉再派兵来攻,也就接受了南汉的封爵。
杨廷艺在位没几年,就被自己的部将矫公羡所杀并取而代之,此次兵变南汉也是袖手旁观。可是同为杨廷艺部将的吴权还是杨廷艺的女婿。于是,吴权在艾州起兵进攻矫公羡,矫公羡自知不敌,向南汉求救,被当地人认为是“卖国贼”。而南汉则乘机攫取交州,任命皇子刘洪为静海节度使,赴交州任命并起兵施救矫公羡。
这一时期交州先后崛起的曲氏,杨氏,矫氏土豪依靠军队,通过武力获取政权,只与南汉保持着名义上的臣属关系。
3:白藤江战役
在矫氏投靠南汉之后,南汉与艾州吴权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然而在南汉的军队到达大罗城之前,吴权凭借着地理优势,趁此一举攻破大罗城并杀死矫公羡。此时的南汉已经丧失了内应,而吴权则以逸待劳迎击南汉,此时的形势对南汉有些不利。
今霖雨积旬,海道险远,吴权桀黠,未可轻也。大军当持重,多用乡导,然可进。
——萧益
然而刘?在征询萧益的意见后,并未听取对当下的局势没有做出准确的认识,妄自尊大。
白藤江位于今天越南的北部,宽度约为40公里。其江水每天都会随着潮水起起落落,涨潮时江面又宽又深,落潮时则危险万分,船只特别容易触礁,两岸则高林密布。
图4 白藤江江面
吴权深知自己的舰船不如南汉,于是选取充分利用了白藤江这样的地理特点,命令兵士将顶端包有锋利铁尖的木桩插入白藤江入海口,同时伏兵于江岸。同时他还向兵士说明,南汉军队劳师远征,又失去了内应,已经不足为虑,以此鼓励军士奋勇杀敌。
当南汉水军大船进入白藤江口时正是涨潮完全没有看到江底的木桩。吴权则立即派出派出轻舟引诱南汉水军边打边退,南汉军队在后则紧追不舍。当南汉水军进入白藤江内河不久,潮水开始回落。吴权则趁势反攻,与此同时,江岸的伏兵尽出。两岸不但有无数的箭雨,江面还有吴权的轻舟攻击,南汉水军伤亡过半不敌开始溃退。在溃退的过程中先后遇到了木桩,大船被木桩船体划开,许多战船被铁头木桩撞破沉没。
此战南汉军队大败主帅刘弘兵败身亡,士兵也溃逃殆尽。这次白藤江战役,吴权靠着充分分析敌我态势,利用地理环境以及兵士的心理去争取到了战争的胜利。而南汉则由于劳师远征不懂得养精蓄锐,主帅轻敌冒进至此大败。此战使得吴权声威大震,939年吴权开始称王,自此南汉再无力南下交州。
4:交州独立建国
在吴权大败南汉称王之后,也仅仅在交州建立了一个割据政权,并未占领全部的交州,此地依旧割据林立。
944年,吴权去世,其死后无人掌控局面,境内大乱,杨绍洪(又称“杨三哥”)则乘机夺取王位,自称平王。随后地方豪强纷纷独立,自称使君,这一时期也被成为“十二使君时期”。
950年,不甘被夺去王位的吴权次子吴昌文先是通过向杨绍洪主动称臣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后被杨绍洪任命为将统兵出征。吴昌文把握这次机会,说服了其他将领和自己一同举兵,重新夺回王位,随后又邀请逃亡在外的哥哥吴昌岌共同主持政务。在954年,吴昌岌过世后,吴昌文大权独揽,他为了能安心对付其他交州的割据势力,主动同南汉恢复关系,再次称臣于南汉,被封为静海节度使兼任安南都护。
图5 十二使君势力
965年,吴昌文死后,继任者更无力控制局面,安南陷入了诸雄争霸的局面。被称为“十二使君”的十二股地方割据势力相互攻伐了二十年,直到丁部领在“十二使君”之乱中脱颖而出,统一了安南地区,在968年称帝,建立建国号“大瞿越”,定都华闾洞,史称丁朝。至此越南开始真正走向独立建国之路。
但安南已经被中国统治了上千年,早已被各朝统治者视为核心领土。此时中国陷入分裂无暇顾及,那么在中原重新走向一统之后,中原王朝又将如何对付安南的割据者呢?能否收复已经独立的安南呢?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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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二杆子
校对:希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