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经济学人》周刊6月12日文章,原题:社交媒体强化美国政治文化输出 亚瑟·杜瓦尔是巴西圣保罗地区议会议员,正如他在推特个人简介中吹嘘的那样,他的得票率在所有候选人中排名第二。杜瓦尔因在游行中给左翼分子起哄而成名。他解释说,这一策略是从美国政治电影制作人迈克尔·摩尔的纪录片中学到的。
跨国“政治企业家”阶层出现
杜瓦尔的团队每周通过社交媒体发布数百张图片和视频。他认为,人们想要娱乐,所以政治也必须具有娱乐性。政治辩论应该通过有趣的表情包和荒唐的视频来表达,杜瓦尔通常用这种手段推广经济自由主义思想,抨击左翼。他解释说:“我试着成为摇滚明星,但我失败了;我试图成为一名战士和运动员,我也失败了。我只是一名失意的商人。然后我在YouTube上看到了一个利用我不满的机会。我只是想吸引关注,碰巧的是,这让我进入政坛。”
杜瓦尔在32岁时从无名小卒一跃成为州议员,他代表了一个新的跨国“政治企业家”阶层,他们通过表情包、视频和口号(与民众)交流,从全球各种思想中汲取灵感,进行本土化后再将其带到互联网上,社交媒体是他们施加影响最重要的手段。结果不仅是出现一个新的非正统政治家阶层,还有政治思想的全球化,其中许多思想来自美国。
文化输出已涵盖政治
美国的电影、电视和音乐受全世界喜爱,消费品牌世界一流。上世纪90年代,哈佛大学政治学者约瑟夫·奈提出“软实力”概念,好莱坞、流行音乐、麦当劳和李维斯牛仔裤都是美国软实力的体现。对于许多美国本土以外的人来说,消费这些商品是最接近分享美国梦的方式。而且,美国输出的文化已扩大到政治。在社交媒体时代,表情包而不是麦当劳成为美国文化影响力的主要载体。以巴西为例,它的政治舞台上充斥着在YouTube和脸书上具有影响力的人物。“美国的话语很有影响力,即使是潜意识的。那里发生的事情会传到这里,”杜瓦尔提到有关口罩或种族的辩论时表示。
纽约雪城大学媒体研究员惠特尼·菲利普斯表示,美国在塑造政治辩论方面的作用不仅来自于其倡导的规范。她表示,美国的作用也“来自文化生产——媒体和表情包这类东西”。她说,美国现在影响力更大的一个原因是“社交媒体是全球性的”。
韩国、匈牙利也有“BLM”
想想2020年在美国爆发的“黑人的命也是命(BLM)”的抗议活动。它们激发了全球各地的不同版本,从没什么黑人的韩国到黑人占绝大部分的尼日利亚。在黑人占比不到0.1%的匈牙利,当地议会试图借推出艺术品来支持BLM运动。
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社交媒体的功劳,它放大了新的声音,加快了思想传播的速度,扩大了人和思想赢得影响力的规模。但传统报纸和电视也保持着巨大的影响力,甚至在网络上也是如此。在《纽约时报》520万数字用户中,近1/5不在美国。根据伦敦国王学院的分析,英国媒体提到“文化战争”曾经是每四年一次的现象,但近年来,这个词的使用频率激增。“我们已经把文化战争的语言大规模引入英国。”国王学院政策研究所主任鲍比·达菲表示。这些因素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封锁怀疑论者已经开始使用美国那套说辞,为什么BLM抗议已经蔓延到世界各地。就像世界各地的人看好莱坞电影一样,他们也关注美国的报纸、电视节目和社交媒体。
正如社交媒体时代的政治权力流向破坏者一样,影响遥远国度事务的能力也是如此。明尼阿波利斯或西雅图的社交媒体用户可以影响圣保罗的“照片墙”用户。从新英格兰大学校园开始的争论会传播至旧英格兰的起居室。互联网承诺帮助信息在世界范围内流动。而社交媒体及算法放大了美国的声音。(王逸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