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走笔：“杰利蝾螈” 美式民主痼疾的缩影

美国近期举行的多场地方选举，被视为明年中期选举的风向标。在这些选举中，美国的“杰利蝾螈”怪象再次被置于媒体聚光灯下。

1812年，美国马萨诸塞州州长杰利为谋求本党利益，签署法案将州内一个选区划成类似蝾螈的极不规则形状。这种做法后被称为“杰利蝾螈”，即通过不公平的选区划分，帮助本党在选举中获得优势，赢得尽可能多的议席。美国宪法和法律规定，各州立法机构有权划分选区，这为州议会多数党搞“杰利蝾螈”提供了操作空间。“杰利蝾螈”主要靠两种操作，一是“集中”，即尽可能将反对党选民集中划入少数特定选区，牺牲这些选区以换取其他选区绝对安全；二是“打散”，即将反对党选民相对集中的地区拆分划入周边不同选区，从而稀释反对党选票。

200多年来，“杰利蝾螈”这一美国特有的政治操作愈演愈烈。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在本党控制的州都习惯于利用“杰利蝾螈”操弄选举。今年9月，民主党控制的俄勒冈州在全美率先完成选区重新划分。根据最新人口普查结果，该州可增加1个国会选区，将总选区数增至6个。民主党将这个新增选区设在波特兰市南部，而波特兰恰是该州最大、民主党选民最多的城市。此次重划后，民主党牢牢控制的选区由原来的2个增至4个，“摇摆选区”由2个减至1个，这意味着该党可凭借57%的实际选民占比，控制该州83%的国会选区。

近日，共和党控制的北卡罗来纳州议会敲定该州国会选区划分图，通过将城市中的民主党选民分开，使得该州倾向于共和党的选区数量从8个增加到10个。今年10月，共和党控制的得克萨斯州划分新选区，“巧妙地”将倾向于民主党的少数族裔新增选民划分到白人占主导地位的选区，最终共和党牢牢控制的选区由原来的22个增至24个，“摇摆选区”由原来的6个减为1个，共和党可凭借52.1%的实际选民占比，占据该州65%的国会众议院席位。

“杰利蝾螈”被视为美式民主肌体上的“恶性肿瘤”。美国《纽约时报》指出，几乎每个州都在进行类似的政治把戏，这种扭曲地域和种族属性的选区划分，使得少数族裔的政治影响力日益被淹没。美联社今年3月发布的民调显示，67%的受访民众认为“杰利蝾螈”是美国选举制度中的严重问题。威斯康星州前参议员戴尔・舒尔茨说，“杰利蝾螈”事实上造成议员挑选选民，而不是选民挑选议员。

美国政治极化日益加剧，两党均竭力谋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杰利蝾螈”现象更是积重难返。2019年，民主党控制的众议院曾通过一项法案，要求禁止“杰利蝾螈”，但该法案未在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通过。2019年6月，美国最高法院认定“杰利蝾螈”属于政治问题，必须由民选政府部门解决，拒绝再受理此类案件。此后，由于无需担心本州的选区地图会被最高法院推翻，两党操弄“杰利蝾螈”更加肆无忌惮。

“杰利蝾螈”怪象是美式民主痼疾的缩影。“金钱政治”大行其道，权力制衡变成“否决政治”，规则缺陷损害公平正义，制度失灵引发信任危机……“杰利蝾螈”侵蚀美式民主，导致其日益异化、变味、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