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俐31年前拍了部惊悚恐怖片:婶侄不伦恋,儿子亲手弑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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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畸形的四口之家。
女人是染坊主花重金买来续香火用的,但染坊主有生理缺陷,为折腾出个一男半女,他就百般凌虐女人。
每晚从房里传出的痛苦哀叫也折磨着另一个男人——染坊主的侄子,年40,尚未娶亲,他隐隐知道什么,又迫于叔叔的淫威,只得沉默。
但从此,他对女人心生怜爱,偷偷看她洗澡,看她伤痕累累的身体,触目惊心。
对女人来说,日子过得暗无天日,倒不如从死寂绝路中觅一线生机。
为此,她选中这屋里的另一个男人。极度压抑的两人,似获重生。不久,女人成功怀孕并生下一儿,喜当爹的染坊主乐坏了,却在一次偶然,发现两人的奸情,也知道他儿子非他儿子。
这是张艺谋的早期作品《菊豆》中讲述的故事。作为国内第一部提名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电影,它题材大胆禁忌,剧情波澜起伏,暴露人性,结局让人绝望,不寒而栗。
网上有人评价这部片:
留给人的心理阴影胜过任一部恐怖片和惊悚片。
冲破世俗禁忌的婶侄之恋,引发伦理道德与人性的较量
“他还算个人?你叔他还算个人?我实话告诉你吧,老东西他有病,他不行,就往死里折腾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这是夜夜遭到非人凌虐的菊豆,在天青面前说的话。说完,她绝望地捂脸痛哭。
他们一个是染坊主杨金山花重金买来的女人,一个是杨养了三十多年的侄子,平时以婶侄相称。
发生这一幕之前,她已知道天青知道她手上、脸上的伤痕因何而来,也知道天青从马房墙上的圆孔偷窥她洗澡的事。
但她选择沉默,沉默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允许。
一来她一旦声张,天青必是遭殃的。
杨金山不但将菊豆当牲口,也不把他侄子当人。说是养了天青三十多年,其实是将他当牛当马支使,染布坊繁重的活几乎就压在天青一人身上,他不肯多请一个人,更不肯花钱为年已四十的天青娶妻生子。
偷看婶子洗澡这种事,于深重的封建礼教所耻,更是性压抑到极点,来自人性和身体本能的驱使。
二来,来自她本身的情感,不愿声张。
在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染布坊里,如无意外,她会像杨的前两房女人那样,被折磨至死。
天青对她表露出来的怜爱、关心,是她在绝境中看到的一小束光,为了活下去,或者说死得不那么绝望凄惨,她决定抓住这束光。
所以,
他们两人走到一起,看似惊世骇俗,却又是人性驱使下的一种必然。
就像一个人在垂死挣扎中,双手乱抓,想抓到那根救命的稻草。
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时的镜头,张艺谋用了他一贯的象征手法——从红色水池拉起,而后急速下坠的红布,缝隙中露出的女人迷醉的表情,以及团团氤氲的水汽,唯美至极。
弗洛伊德说:
性构成了人的原始欲望和动机,是人格形成、社会发展的内在推动力。
享受到真正性爱的美好,与两人之前遭受到的冷漠及凌虐形成巨大落差,在这座阴冷的染布坊里,不论从生理还是心理认知上,他们都难以离开彼此。
但菊豆与天青的结合,是人性本能的欲望对抗根深蒂固的道德伦理,挡在他们面前的是死板、摧毁人意志的封建宗祠制度。可以说,从一开始就预示着,他们不会有好结局。
诞下一子,各人各怀鬼胎的背后,是欲望的原罪
日子在平静中藏着暗涌。
不久,菊豆怀孕,后诞下一子。
孩子的到来,让染布坊里的三个成年人满脸欢慰,又各怀鬼胎。
不用说,孩子是天青的,但蒙在鼓里的杨金山乐坏了,专门请族长给孩子起名天白。
菊豆,母凭子贵,不用再遭受非人的凌虐,与天青之间情正浓时。
他们最大的烦恼是杨金山太碍眼。不过,很快天遂人愿。
杨金山在一次外出途中,从马上摔下山崖致瘫痪。
至此,菊豆和天青更像脱缰的马,私下完成成亲仪式。
在菊豆心里,终觅得如意郎君,一时欢喜,动静过大,忽略了隔墙有耳。杨金山当晚就发现了他们的私情。
但菊豆反而有种报复的快乐,没有什么比折磨杨金山更让她有成就感。
这一段时间的菊豆,应该是她被带回染布坊后最快乐的时候,即使她与天青的关系见不得光,但偷情本身,恰恰在于“偷”的快乐和刺激。
另外,从这里也可看出,
菊豆是那种性子尖锐、倔强的女人。谁对她好,她印在心中,谁对她使过坏,她一定会十倍百倍奉还。
她对杨金山的抗争一直都在,从她对天青哭诉、默许天青偷窥她的身体,到她对天青说出“我的好身子留给你”,再到杨金山准备弄死尚在襁褓中的天白而被发现时,她发狠地对天青喊:“毁了他,毁了他……”
然而,历经千百年发展的封建宗法制度及伦理道德,已然筑起一堵堵厚墙,任菊豆有通天的本事和勇气,也撬动不得。
而且,命运的惨烈,就在于她能摧毁掉一个杨金山,却再没那样的心力去对抗一个杨天白——她的儿子,以及站在杨天白背后的封建礼教,他们正高举屠刀向他们赶来。
压抑天性的环境,造成小孩畸形的人格,有因,也有果!
菊豆和天青在一起,从不避讳杨天白,在他们眼里,他是婴儿,是小孩,即使三岁多了还不会开口说话,也仍是个什么也不懂、没有攻击力的小孩。
直到杨天白第一次开口,是叫杨金山作“爹”。当时杨金山正准备将他推下水池淹死。
然后,他拉着这个“爹”,走到菊豆和天青面前,大声喊“娘”和“哥”。
任两人在杨金山面前再猖狂,也禁不住这一打击。
如果说天白开口喊“爹”是巧合,那当晨光中,菊豆打着呵欠从天青房里出来,抬头一看,被站在楼梯口的天白冷冷盯着她时,那一刻,菊豆明白,这孩子不是不懂,相反,他将一切看在眼里,用一个小孩的思维对三个大人的关系做出“最合情理”判断——管哪个人做爹,哪个人该叫“哥”,也对亲娘的行为做出审判。
以小孩的视觉,仰视成人间的复杂关系,看似不合常理,效果却是最震撼的。
作家君特.格拉斯曾写过一部小说叫《铁皮鼓》,讲了一个叫奥斯卡的三岁小孩,目睹成年人世界的虚伪之后,拒绝让身体长大,将自己摔成一个不到一米的侏儒的故事。
故事中的奥斯卡虽然一直是小孩的身体,但思想可是随着年龄增长而日益成熟的。
所以,
无论小孩成人化,抑或成人小孩化,暗示的都是在畸形社会或关系中才出现的产物。
杨天白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物化成一个符号,一个封建宗法制度下的符号。
因为这个符号,杨金山后继有人,菊豆得以活下来,杨天青的生活更有盼头,两人的私情得以在“合理”的表面下继续。
三个成年人都因他的存在获益,可有人真正给过他爱吗?严格来说,不是没有。包括他的亲生父亲给他做的小玩具,举着襁褓中的他唱着好听的儿歌,母亲在不远处干活,对着父子俩发自内心快乐和满足的笑,算是这部剧里为数不多的温情镜头了。
但他父母的恋情是遭到世俗禁忌的,在伦理世俗道德上不可能见光,永远只能在黑暗中偷偷摸摸前行,这样的父母,自身难保,能给予孩子的希望和光明实在有限。
他若要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就得认另一个人做爹。
没人关注这个孩子撕裂的精神状态。他对每一个人(尤其是两个男人),甚至自己,都是又恨又厌恶。
一个因luan伦而生的私生子,对于他身边的两个男人,若说爱,爱哪个都不对,也没办法去爱;只有恨,方能平息他心里对他们、对自己的恨和厌恶。
所以不难解释,菊豆与天青又“聚”一起时,天白站在门外扔石子;他在叫杨金山作爹后,又一次在染缸前玩耍时,趁着杨对他毫无戒备,将他桶上的线(杨金山瘫痪被装在桶里)拉断,杨金山随即跌进染布池里,不断挣扎,直至死亡。
杨天站在一旁白无动于衷,嘴角浮起诡异、阴冷的笑,任谁看了都心底发凉。
最后一次反抗!
杨金山死后,族人按宗祠制度的规定,杨天白成染布坊的主人,菊豆守寡,守着幼子,经营染布坊,不得再嫁;而杨天青,为避嫌,得搬到外面住。
天青和菊豆的日子更加难过。天青到染布坊里干活,天白对他冷眼相看,没一处好脸色。
两人没地方幽会,只能到外面的窑洞,没几次,被村里的人撞见,当颜色笑话传播。
闲言闲语自然也被天白听到,他心底里熊熊的恨意再次燃烧,愤怒的他拿刀追着说闲话的人就砍,把那人吓得掉了半条命;天白还不泄愤,回到家,把天青踹得满脸是血。
菊豆对这个儿子彻底没了招,破罐子破摔地恨声吼道:“天青就是你爹,你打的是你的老子。”
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揭开,没能引起儿子的半点同情或理解,反而让事情往最坏一处急速疾驰。
两人再不敢在外面幽会,只得到自家地窖里,却因缺氧而晕死过去。天白找到两人,先背母亲上来,再背天青。
就在我诧异他肯背天青上来,而感叹他对天青并非一丝感情都没有时,结局却大大出人意料——他直接将昏迷的天青扔进了染布池,而且在天青醒来还有生还机会时,又给了致命一棍。
那头,任凭母亲菊豆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
一切都结束了。
绝望的菊豆,一把火将这座带给她噩梦、也带给她短暂希望的染布坊烧了。这也算是菊豆最后一次与命运抗衡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