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复苏将走出什么形状？

新冠疫情全球蔓延给公共卫生带来重大冲击，但遭受更大影响的是经济。防疫关系生命，经济直通民生。这样的世界性危机会给我们留下怎样的记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经济如何恢复，用经济学家的话讲，就是世界经济在折线图上会是什么“形状（shape）”。

美国《华尔街日报》近日刊文称，疫后经济会是“V形（V-shape）”。所谓“V形”，就是“急速衰退、快速恢复（steep decline， quick recovery）”。媒体认为，近期美国零售业等产业恢复较快，有触底反弹的可能，“V形”走势初见端倪。

“V形”显然是我们对于疫情下经济最为乐观的预期。不过，这种走势的前提是有效控制疫情，避免第二波疫情暴发，政府也要拿出有效的经济救助计划。根据安永会计师事务所的一份调查，38%的美国企业认为，经济有可能会走出“V形”反弹。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中，经济活动从2007年12月至2009年6月，一直处于疲软的底部运行，随后花费数年才恢复到危机前的水平。这样的走势被经济学家称为“U形（U-shape）”。

如果疫情后经济走出“U形”，意味着经济恢复可能要延迟到2021年才能启动，各国要花费更多时间控制疫情反复。另外，如果疫情期间缺乏经济支持措施，很多中小企业撑不到经济恢复期、就业岗位锐减，“U形”的底部会很漫长。

美国投资机构“财富提升集团”首席投资官吉姆·卡恩认为，现在还在想经济能够走出“V形”反弹，是基于两个“很不现实的假设（wildly unrealistic assumptions）”：一个是经济能够马上重启，另一个是消费者会延续疫情前的行为习惯。卡恩觉得不可能，经济只能以谨慎的速度（measured pace）重启，在疫苗研制成功后逐步恢复，走出“U形”。

“V形”“U形”并不是经济学家对疫情后经济的全部预测。稍微悲观点的经济学家认为世界经济可能走出“W形（W-shape）”，也就是“迅速恢复、再次衰退（quick recovery， second decline）”，也有人把这种形势称为“二次下探衰退（a double-dip recession）”。

美国克赖顿大学金融学教授罗伯特·约翰逊就认为，从现在趋势看，美国人可能会过早（prematurely）放弃社交隔离，导致新一轮疫情暴发，那时候很可能要与疫情多轮拉锯，经济复苏时间就不是以月计算，而是以年计算（a matter of years， not months）。

经济学家关于疫情后经济最悲观的预测是“L形（L-shape）”。在这种走势下，经济在迅速衰退后，将在底部持续多年，很难回归到衰退前的水平。不过，到目前为止，只有少数经济学家认为世界经济会发生“L形”走势。

卡恩提出，即便在现在的情况下，世界经济基本面（fundamentals）仍然强劲，疫情并没有改变全球生产力和劳动力水平。

如何避免最坏的“L形”，努力实现最好的“V形”，经济学家建议，不要在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前启动任何形式的经济复苏，给劳动力就业较多的产业足够支持，给科研人员足够时间研制疫苗。（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