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在节目中,说起相声的发展和德云社,作为主持人的窦文涛这样评价郭德纲:
我觉得郭德纲这人就是相声祖师爷派下来的,因为他不想看见相声就这么完了。
现在看来,这个评价越来越有道理:在传统曲艺日渐冷落的今天,德云社扛起了相声的大旗,能把门票卖得跟明星演唱会一样,德云社也算是“欺师灭祖”了。
其实,在郭德纲最器重的“儿徒”,最有天分的曹云金出走之后,德云社重新推出了一批“新人”:岳云鹏、张云雷、郭麒麟等,他们迅速成长为新的相声力量。
在新进推出的综艺《德云斗笑社》中,秦霄贤等人也开始走红,而最近更“吸引眼球”的是——德云社“龙字科”招生。
“云鹤九霄,龙腾四海”。
招生信息一发出,德云社的众位师兄弟们,就开始了“逗乐”:
本名“岳龙刚”的岳云鹏恍然大悟:原来我有两个身份,表面上看是“云”字科的,其实我才是“龙”字科大师兄;
“天真可爱”的孟鹤堂表示:龙来了龙来了,有“龙”的名字一定很好听。
的确很好听,烧饼随后补充:期待水龙头的师弟,还有金龙鱼、火龙果、白龙马……
德云弟子欢乐多。
现在看来,德云社发展得枝繁叶茂,但在当初,它却浸透了郭德纲的血泪。
艰辛之路
说起郭德纲的“艰辛相声路”,不得不提他的三次“进京”:
15岁那年,出生于天津,从小就开始学习评书、相声、曲艺的郭德纲在朋友们的劝说下,只身前往北京发展。
少年心事当拿云。
无奈的是,最容易遭受打击的,往往也是这样一腔热血的少年,在北京的一年里,年少的郭德纲认识了后来凭口技爆红的藏族小伙洛桑。
但在彼时,两人都很苦闷,郭德纲在剧团只能打杂,根本没有机会上台。
于是,郭德纲一怒之下,回到天津。
21岁那年,郭德纲再次有了去北京发展的年头,有了第一次进京失败的经历,这一次,他带着100元“巨款”,和一身本事,兴冲冲到了北京。
他开始租场子、搞演出,但当时的相声界,继位注重传承,没有师承来历的郭德纲注定了会处处碰壁。
后来老郭在单口相声《济公传》里,经常调侃:
做妖精这行他得有师父,没有师父就被看不起。
现在看来,这样的“段子”曾是郭德纲的切肤之痛。
这一次到北京,郭德纲不仅没赚到钱,反而欠下外债,后来连家里的房子都卖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
同样心高志广的妻子胡中惠见到这种情形,她和郭德纲办理离婚,将年幼的郭麒麟留在了天津老家,自己远赴日本打拼。
如此周折,在郭德纲26岁那年,他又一次来到北京,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当年考试落第的蒲松龄为了激励自己,曾写下一副对联: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这也成了当时郭德纲的真实写照:
他在北京生活地很苦,最艰苦的时候,只能把面条熬成糊糊,就着大葱以此充饥。
但好运似乎也在来临。
他和张文顺创立的“北京相声大会”渐渐有了起色,后来被改名为“德云社”,在表演上,郭德纲遇见了于谦,两人的搭配,简直是“天作之合”。
在于谦的引荐下,郭德纲见到了侯耀文,侯耀文在郭德纲身上看出了那种遮掩不住的才气,于是,侯耀文力排众议,坚持收郭德纲为徒。
这一次,郭德纲有了依靠。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德云社,郭德纲,开始火了。
嫉恶如仇
侯耀文曾评价郭德纲说:
他这一路走来,步步血泪,又无人扶持,日后势必嫉恶如仇。
知徒莫若师。
后来的郭德纲果然是姜桂之性,眼里不容龌蹉,对于别人的排挤与打击,他在相声作品中恣情调侃,全然不留客气。
有一次,于谦接受采访,他被问到一个问题:
如果把郭德纲比喻成动物,你觉得他是什么?
于谦想了一会,回答说:猩猩。
主持人:为什么呢?
于谦:因为他聪明、睿智、灵敏,但是头脑简单,你打他一拳他马上还你一拳。
出道十几年,郭德纲还是这样的“猩猩脾气”,当年何云伟、曹云金等人退社,很久以后,郭德纲宣布修“德云家谱”:“云”字辈两人欺师灭祖,被逐出门墙。
这在相声界中,是很严厉的惩罚,你看后来何云伟和曹云金虽然嘴硬,但谁敢把“云”字摘掉,可笑的是,曹云金在《吐槽大会》中,竟然声称:我连师父都没有……
对于不平事,郭德纲“眼里容不得沙子”,但对于别人的恩情,他同样懂得“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当年师父侯耀文去世后,郭德纲花2000万买下了他的别墅,媒体得知后,都开始抨击郭德纲,说他大不敬。
面对误解和指责,郭德纲没有辩解,几年后,他才在节目中,说出了买别墅的原因——
原来,侯耀文生前,有些债务,还有就是纠缠不清的遗产争夺案。
郭德纲先将别墅买下,帮师父清理了债务,随后又把钱分给了师父的两个女儿。
郭德纲这样做,一下子得罪了“藏秘排油”师伯,所以后来何云伟退社后,也投靠到这位师伯身边。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样的郭德纲,真让人敬佩。
心存温柔
因为郭德纲和德云社的努力,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相声和民间曲艺,为此,在2019年,《人民日报》曾刊文点名夸奖郭德纲。
面对这种褒奖,郭德纲只发了14个字: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
这样的认知和谦逊,让人更加赞叹,也有很多网友表示:不愧是老郭,一如既往的如此慷慨豪侠。
在大家眼中,郭德纲就是郭德纲,永远是那个相声界的小学生。
但是,在德云社逐渐走红的这些年,郭德纲其实也在慢慢变化。
当年的郭德纲,一言不合开口便怼,对于自己儿子的教育更是严厉非常。
但这些年,郭德纲变了,变得更加温柔了。
在郭麒麟主演的舞台剧《牛天赐》剧终时,郭德纲现身上场,十分少见地夸奖了郭麒麟。
那一刻,郭麒麟抱住他嚎啕大哭。
在参加《相声有新人》节目中,一对“相声博士”夫妇上台就质问郭德纲,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若是以前的郭德纲,定然会狠狠怼回去,但那一次,他只是很得体地回应了对方。
有一些人,他一直用坚硬、强悍的外表保护着内心的柔软,直到有一天,他有了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事物,这时候,他展现出来的,是满满的温柔。
曾经的老郭变了,现在的他,越来越温柔,期待他和德云社越来越好。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