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籍生物学家纳耶尼亚教授(Prof. Karim Nayernia)赋予这群细胞一个独特的名字:IVD精子——源自体外的精子(In Vitro Derived Sperm)。
3%的细胞能长出小尾巴
2009年7月8日,任职于英国纽卡斯尔大学东北英格兰干细胞研究所的纳耶尼亚教授与其团队在《干细胞研究与发育》杂志上发表论文,宣布他们成功地将人胚胎干细胞诱导为“人造精子”。通过《自然》网站的报道,这项研究迅速吸引了大众眼球。
作为未分化状态的细胞,干细胞的最大优势是“具有分化成为其他类型细胞的潜力”,因此又被称为“万能细胞”,而胚胎干细胞又是所有干细胞中分化能力最强的一种。纳耶尼亚的研究结果恰恰展现了这一点。
他首先将人胚胎干细胞诱导成为精原干细胞。具体来说,就是用维生素A的衍生物维甲酸和其他化学物质,调配成了一种特殊的培养基,生长在其中的干细胞,可以按照预期被培育成为精原干细胞。光是这一步就足足花了15个月时间。
并非100%的胚胎干细胞都能被诱导,好在研究之初科学家就预先设定好了筛选标记——只有发出绿色荧光的细胞才是所需的目的细胞。利用一种名为流式细胞仪的高通量筛选机器,凡是成功诱导的精原干细胞细胞大都能被精准地挑选出来。
接下来迎接这些精原干细胞的是减数分裂的考验。众所周知,人体一般的细胞拥有23对染色体,比如精原细胞和卵原细胞就是这样。它们经过减数分裂形成精子和卵子后,染色体数目会减少一半,只有23条。这样一来待卵子受精后,受精卵的染色体数目就重归为23对。现在,科学家就是要让精原干细胞通过减数分裂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精子。不过只有3%的细胞经过种种艰难险阻通过了这项考验,最终人造精子呱呱坠地了。
男人没用了吗
看起来,这项新成果直接动摇了人类世界两性生殖的基础。因此不少人惊呼,男性或许很快就要被踢出“人类繁衍”这个光荣、伟大、正确且有时还能带来快感的事业了。
对于这样的疑问,纳耶尼亚并不感到新鲜——“男人无用论”时常成为实验室女性同事插科打诨的戏谑话题。对此,纳耶尼亚教授的回答很直接:不会。
他的研究结果也说明了这一点。研究伊始,为确保结果可靠,来自男性和女性的人体胚胎干细胞被同时使用,从志愿者骨髓样本中分离得到的间充质干细胞也被当成了实验对象。
在现阶段的实验中,科学家观察到,只有携带XY染色体的胚胎干细胞才能最终培育出人造精子,而带有女性特征的XX染色体的干细胞,虽然能够形成早期的精原干细胞,却始终无法通过减数分裂的考验。
看到这里,男人是不是该松口气?
形似而神不似
这次震动世界的发现,并不是纳耶尼亚在干细胞研究上的首次发声。事实上,他在这一领域已经耕耘良久,而此次成功也并非是人造精子的第一次面世。
早在2006年,他和同事就在实验小鼠身上进行了尝试。他们先从雄性小鼠的胚泡中提取出干细胞,经过诱导,干细胞转化成了精原干细胞。在实验室条件下,经过72个小时的分化,诞生出了成熟的小鼠人造精子细胞。随后,科学家利用这种精子使正常小鼠卵子受精,再将受精卵发育成的胚胎植入到雌性代孕小鼠的子宫中。
遗憾的是,这种胚胎发育成功率非常低。研究者植入了数百个胚胎,但最终只有7只小鼠顺利诞生,其中一只在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另外6只也在5个月内死去。这远远低于正常小鼠两年的平均寿命。
由于精子在睾丸和附睾中要经历十分复杂的发育过程,这其中还需要体内许多因子参与调控,任何一环的缺失都会导致精子发育不良。现阶段,出于法律和伦理的考虑,人造精子无法用于人体试验。仅仅凭借外形,显然无法判定科学家制造出的是真正的、健康状况良好的精子,再加上小鼠实验极低的成功率,不少科学家怀疑这种所谓的“人造精子”只是一种形似而神不似的细胞。
英国牛津大学的生理与生殖学研究者阿奇姆·苏拉尼就表示,这种在实验室条件下诱导出的貌似精子的细胞,与真实的精子相差甚远。该校医学研究委员会的贝吉教授也表示,纳耶尼亚小组需要补充更多的证据,证明这些人造精子是正常的。
面对质疑,纳耶尼亚给出了他的答案——首先,这些人造精子的蛋白表达谱是精子独有的,有一种对卵子分裂起重要作用的精子特征蛋白,就存在于这些人造精子的尾部;其次,人造精子的染色体数目是23条,与正常精子一模一样,而且它们同样是通过尾巴的摆动而进行运动的。
不过他也承认,这项研究只是找到了一条可行的道路而已,研究本身还出于开始阶段,革命尚未成功。
纳耶尼亚提到,在每7对夫妇就有一对存在生育问题的当下,他们的研究目的是“为不育症的治疗趟出一条新路”。他认为,对精子形成细节的深入理解,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治疗男性不育症。而目前人造精子的安全性和稳定性需要进行更多的测试,细胞健康与否也要通过更多的动物实验加以确认。
不过他依然信心十足地表示:“大约5到10年后,这项技术将会趋于成熟,届时人造精子或可成为解除不孕夫妇痛苦的有效方法。”
规避伦理纷争
以胚胎干细胞为材料的研究,往往会招致伦理界人士的非议,更何况人造精子还直接涉及人类的生殖繁衍。
就职于英国公益组织“生殖理论评论”的约瑟芬·昆塔瓦勒,对人造精子表示出隐忧:“将完好无损的人体胚胎破坏掉,变成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用、或许有巨大暗疾的精子,这太疯狂了。”
“你会否用这种人造精子进行人类的受孕”——对于这个问题,纳耶尼亚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认为:“虽然存在用人造精子产生后代的可能性,但不加考虑地利用人造精子制造婴儿,是一种无视法律的行为。”在伦理困境与技术难题的夹击之下,纳耶尼亚试图寻找两全之法。他想利用人工诱导的多功能干细胞(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IPS细胞)为起始材料来诱导精子的产生,从而规避人胚胎干细胞研究的法律限制。
近一段时间以来,IPS细胞研究风头正劲。2006年日本京都大学的山中伸弥将四个基因导入至小鼠的体细胞,经重新编程后,诞生出世界上第一株IPS细胞;几乎与此同时,美国威斯康辛大学的汤姆森利用另外的基因,也成功得到了IPS细胞。这些震动学界的发现顿时成为各个干细胞实验室关注的焦点。
不过从IPS细胞出发制造精子亦非坦途。形象地讲,将普通体细胞诱导成为IPS细胞,就如同将已高度分化了的细胞回拨至分化原点,而此过程中用到的4个基因中的一个很危险。该基因在体内的异常表达,常常与某些肿瘤的诱发关系甚密。此外导入基因时需要用到病毒载体,这种载体的特点是会随机插入到宿主基因组中,倘若一旦插入有误,破坏了宿主的一个抑癌基因,那么有可能导致癌症发作的糟糕后果。
虽然新近的研究表明,可以在这些基因完成了回拨分化时钟的任务后,过河拆桥般的将其“卸载”,但美国科学家利用基因芯片技术比较了IPS细胞和人胚胎干细胞之间基因表达的情况,发现差异不小。这说明并不能将二者同日而语。这为纳耶尼亚期望中的完美精子又增加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纳耶尼亚的人造精子研究。
日本女人为何下跪服侍男人?
提起日本女人,我们的印象里立刻显现出的便是穿着和服,盘着发髻,迈着小碎步的温柔形象,还有就是他们喜欢跪着。那么日本女人为什么喜欢跪?下面我们就来看看其中的缘由。
说到这个“跪”,这得源自日本的风俗传统,日本女人向来以传统和服为美,而传统的茶艺插花等淑女活动也是需要跪在地面上将臀部放在脚上,低头垂首。不论是在风情万种的平安朝,还是在金戈铁马的战国,日本女子都以柔弱为美,加上繁复的和服对于贵族阶级女子的要求,所以坐时还有行礼时都应跪,“跪”就成了顺从的表现,传统的象征。
“跪”在榻榻米上,对日本人来说便是“坐”,称为“座”或“正座”。“座”从飞鸟时代(约7世纪)从中国传入日本,但到了江户时代才有“正座”的说法。
“正座”便是把臀部放在脚掌上,看上去很难受,但对日本人来说,不但不是受罪,反倒是一种享受,因为她们从小就习惯了。现在在茶道、剑道,以及丧事、法事和正式谈话等场合,日本人还是要“正座”的。
据说中国的一个越剧团在上演日本着名的悲剧《春琴抄》时,演员为了演的逼真传神,把任务刻画到位,演员练习“座”还因此吃了不少苦。但因为没有摆脱“跪”的概念,姿势不管怎么练习始终还是不地道。
日本人又把“下跪”叫“土下座”,类似于磕头,表示极度的尊敬或深切的谢罪。请人原谅错误,或求人办事,她们也会跪下来磕头说:“我都这样(求您)了!”
有人认为,跪坐不利于腿部血液循环,会导致日本女性腿部线条欠佳。日本人也会自嘲日本女性多是“大根腿”,大根其实就是我们说的萝卜腿,腿型不好看的是白萝卜,又粗又短;细而娇美的腿型则被誉为“胡萝卜腿”。日本女性行走起卧,不讲究舒展肢体,而是以微蜷为美。用日语讲,就是把自己收小一圈。
不过,日本女人再怎么体型发胖,一旦穿上和服的确身形会“小一圈”。和服集中了日本人的审美观,如穿日式浴衣、踏木屐,走起来要“内八字”、迈小步才好看。丈夫出门归来时,她们都会在门口相迎,顺手接过丈夫的公文包,再说上一句:您回来了,今天辛苦了。
估计所有男士这时一天的疲惫都会一扫而光,然后坐在榻榻米上,喝着对面妻子跪着为自己倒的茶,想必幸福也正是这样,不然怎么会出现“吃菜要吃中国菜,娶妻要娶日本人”这句话呢?日本女人一贯的温柔态度和她们优雅的跪姿都给很多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揭开日本女人和服里的秘密
日本的和服,与我们中国的旗袍一样,是日本的民族传统服饰。在中国,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旗袍的,也不是平时常看到的。而在日本,和服却是每个女人的最爱,而且常常穿着和服招摇过市。为什么呢?原来这美丽的和服里面,隐藏着一个秘密。
在中国,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旗袍的,也不是平时常看到的。而在日本,和服却是每个女人的最爱,而且常常穿着和服招摇过市。
日本女人并非天生丽质,她们不仅不能与欧美的女人相比,就是比起中国的女人来,也占不了上风。这首先要怪她们的身材太不行,她们既无欧美女人高大,也不及中国女人匀称,若是参加世界级选美大赛,恐怕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
与身材瘦小不成比例的是,日本女人的腿部却是不恰当地高度发达,尤其是小腿,其粗壮强大,令人望而生畏。对此日本男人有个形象的称呼:大根腿,即“萝卜腿”的意思。
日本女人长成这样,应该怪罪于“榻榻米”这种特殊的起居方式,世代相传的跪坐与盘腿坐,使日本女人的双腿受尽扭曲和压迫,变得不成体统,就像过去我们中国女人裹小脚。
不过,聪明的日本人善于在不利的条件下扬长避短,化腐朽为神奇的,因此,为了掩盖缺陷,一种叫作“和服”的美丽服装,就是这样被发明创造出来了,成了日本的国服。
当日本女人用这种宽松修长、典雅艳丽的服装,将不起眼的躯体连同“大根腿”一起包裹起来时,奇迹就发生了:一个个妩媚娇柔、仪态万般的美人,出落在世人面前。说是包裹,并非全然封闭,和服的装束虽然森严繁琐,却在日本女人最迷人、最性感的胸脖这个部位上网开一面,留下最大空档,令天下男人心荡神摇。
与身材瘦小不成比例的是,日本女人的腿部却是不恰当地高度发达,尤其是小腿,其粗壮强大,令人望而生畏。对此日本男人有个形象的称呼:大根腿,即“萝卜腿”的意思。
叹为观止!揭秘日本武士妻子的高超偷情技巧
自进入武家时代这一重视阶级的社会以来,贞操观念在日本统治阶级内部的影响越来越深,为防止下属染指自己的姬妾,将军以及一般的大名、武士在这方面也是一点都不马虎的。
在日本,不同阶级的男子,因为道德和法律对于他们和他们的家庭成员的要求不同,在性生活上的占有欲望也不同。武士阶级之所以有相对强烈的占有欲,因为他们最早实行嫁娶婚,最早建立父权家长制家庭。江户幕府制定的严酷家法《御定书百个条》中,将秘密通奸的妻子处以死罪,通奸的男子也处以死罪,这是为了保障武士家庭的稳定,为他们的冲锋陷阵解除后顾之忧。
武士不仅对于通奸的妻子和她的奸夫有斩杀的特权,在调情的现场将不检点的妻子斩杀也无罪。因此江户人将偷情比做吃河豚,因为河豚虽然是美味但往往有毒,要想品尝美味就得提心吊胆。所以,当时流行有这样的歌:“偷人家的妻子,惊心动魄有美味,有如尝河豚。”
而对于同时代的町人(主要是商人和手工业者)和农民来说,他们的婚姻还接近于走访,对于新婚妻子是否为处女,妻子结婚后是否偷情,以及捉奸之后怎样对待都很实惠,他们宁愿罚取金钱而不愿失去妻子。
由于武士家庭的特殊文化,武士夫妇之间除了生育的需要之外,常常没有性生活,这可苦了武家的女人们。尽管武士的妻女们被妇道所约束,但她们还是有办法追求性享受,而且社会上也充满着各种各样的诱惑,当时的旅馆等场所像现代的“情人旅馆”一样,也为她们提供了特殊的性服务。下面介绍的若干服务方式令人们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细致和想象力。
所谓“四条通道相互贯通厕所”……有身份的寡妇,她们总有女佣、侍女及其他随从相伴,因而不能随心所欲地行动,贵妇人一进入这种内设叉道的厕所,便可匆匆进行男女欢会。
所谓“隐蔽柜橱”,是里面设有一条暗道的设施。事先让男人偷偷进去,再让女人去与他约会。
所谓“活动草席”,是在木条地板下面建有一条暗道的房间。如果见事不妙,就让男人从席下暗道逃跑。
所谓“装睡的恋爱外衣”,即放在隔壁的小房间柜子里的大棉帽子、带穗的念珠和白地上绘有水墨画图案的适合寡妇穿的和服等物。把这些东西事先放好,然后,让男人先于女人进入房间,首先让他换上放在柜内的服装睡在那里,谎称是某位隐士的夫人,使用人麻痹大意,男女便在室内偷偷幽会。
还有称做“男女情交隔板”的玩意儿。在小房间的角落里,事先铺好一块擦得干净平滑的隔板,女人若要寻欢乐,则在板上留有一个可使男人的阴茎通过的小孔,在薄板的一面只要留出能让男人仰面躺着的一尺左右的空隙就可以了。
还有所谓“洗澡间折叠梯”的设备,这种设备事先进行了严密的伪装,从外面看,连一只带提梁的水桶也无法通过,但是,待女人脱光了衣服进去之后,从里面把门锁上,从天花板上便垂下一个细绳软梯,女人爬上去,享受完毕之后,再顺软梯下来回到洗澡间。这些幽会的方法算在一起,大概有四十八种。
原来,精明的日本人把忍者的隐身术活用到这里了。日本建筑是一种“高床式”的架子屋,制作“活动草席”、“男女情交隔板”这类的机关很方便。中国偷情的经典《金瓶梅》所载潘金莲和西门庆的那一套伎俩简直无法和他们比,要是在日本,他们俩的行为怎会被郓哥这个小男孩看穿呢?
到了20世纪晚期,日本的“人妻”(已婚的家庭妇女)偷情就方便多了,先生早出晚归,她们可以在自己的家里接纳情人,可以纵情欢娱而无所顾虑。
对于那些偷情的男子来说,同样也不需要担当江户时代那样的风险,现在的男人即使戴上了绿帽子也能够忍受,不会轻易找奸夫拼命,“这些年来,这种情绪激昂型的丈夫逐渐减少,有些丈夫只是一个人暗地里伤心叹气,更有甚者会因此变得阳痿,那种自卑自虐内功型的丈夫的人数也有所增加。与此同时,有些丈夫即使察觉到妻子有外遇的迹象,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弄清事实真相”。
这也许是日本女性越来越大胆的原因。丈夫即使发现了妻子“不伦”(偷情)的蛛丝马迹,做妻子的也绝不会坦白交待。“就如同过去丈夫即便被妻子当场捉奸,也硬要说自己和那个女性没有发生关系一样,现在不管丈夫出示了什么证据,做妻子的也坚持强调,我只是和对方在一起而已,没有其他任何的关系。丈夫原本就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有外遇,所以不久也就会接受妻子那种牵强附会的辩解”。
日本传统宗教和习俗文化等的沉淀除了形成日本“耻的文化”外,与此相对应的还有一个“秽的文化”,这是日本神道清洁观在现代社会的反映,在日本男人心目中,“丈夫的外遇是排出体外的一种行为,也就是说只要释放出去就结束了。与之相对,妻子的外遇是从外面迎进体内的一种行为。也就是说只有纳入和接受,这一点相当重要,一想到妻子身体(阴道)里是否还残存第三者的东西,就会让丈夫产生一种无比厌恶的感觉”。
这是生理上的原因,还有一点也是日本的丈夫们非常在乎的,那就是“妻子把自己的身体给了其他的男性,那么说明妻子在精神上也非常热爱这个男人”。这与其说是男人的自私任性,不如说是日本男人通过自己的亲身体验所获得的认识,因为他们没有爱也可以和女性发生关系,“但是,女性不大可能和不爱的男人发生关系,除了那种把自己的性作为商品买卖的女性,男人对于一般的良家妇女或者他人的妻子等,只要是在某种程度上有些好感的女性,心中就不允许她们有外遇。”
江户时代以来,日本女人养成了依赖男性的心理,在经济生活上的依赖加强了精神上的依赖。“妻子的外遇精神上的因素很强,这样更会使做丈夫的深陷于抑郁的情绪当中,而且会使他们感到一种异常的屈辱和愤怒”,“妻敌讨”(杀死奸夫)就是出于这样的占有心理。
日本女人的温顺不过是一种教养与习性。老婆在公开场合很照顾丈夫的面子,但关起门来,可就是老婆主政。这典型表现了日本民族性及其文化的双重性。现实生活中日本女人很有点武士道精神,她们跳舞是柔弱的,而唱歌则粗起了嗓音,近乎吼。近年女孩子起名多用凛字,威风凛凛的凛。
我的朋友唐辛子说她在写书,叫《日本女人的爱情武士道》,选取了五个日本很有名的女人,讲述她们的爱情故事,并且用武士道精神给一个个爱情贴上了标签。当下就觉得有趣:武士道,女人的,而且爱情的。
武士道是什么呢?
对于日本人来说,武士好像是特殊的存在,存在于小说和影视剧之中。不消说,那不会是江户时代以及更古些的武士的真实再现,而武士道精神云云,也不是什么在日本人身上绵延的精神。
武士道这个词盛行,并非在武士充当领导阶级的时候,而是他们被赶下历史舞台以后。明治已过去三十多年,新渡户稻造在美国养病,用英语为欧美读者撰写了《武士道》一书,1899年在美国出版,1908年出版日译本。
日本在甲午战争(1894-1895)中打败我大清,自以为不可一世,但世界几乎还不知道它是老几。《武士道》1938年日译本的译者说:新渡户用横溢的爱国热情、渊博的学识、雄劲的文章把日本道德的价值广泛向世界宣扬,其功绩匹敌三军之将。此书尤其在美国引起了很大反响,日本更高度评价。写了些什么呢?
基本内容是:武士社会已不复存在,但是像西欧的骑士道一样,作为封建武士集团的道德纪律而产生的武士道精神犹在。不单武道,武士也修养书法等,训练控制喜怒哀乐,以防止品性堕落,保持心平气和。
武士道的德目有义、勇、仁、礼、诚、名誉、忠义。武士道的终极行为是切腹与复仇。对于武士来说,刀不是单纯的武器,而是忠诚与名誉的象征。武士的生活方式给其他阶级以很深的道德感化,武士道精神成为日本人的民族精神,成为大和魂。
1901年井上哲次郎也出版了一本《武士道》,把山鹿素行奉为武士道之祖。此外,和辻哲郎捧出了山本常朝的《叶隐》。此书在江户时代是秘籍,只是在山本的家乡佐贺藩略有人读,1932年日军进攻上海,有佐贺人阵亡,被当作军国美谈,提及了《叶隐》,使之广为人知。1940年岩波出版便携版《叶隐》,这下子普及开来,作为一本阐说殉死精神的读物,从意识形态鼓动人投身于战争,尽忠报国。
江户幕府执掌的日本闭关锁国,是所谓太平盛世,武士道在现实中式微,其精神多少存在于《叶隐》等书本里。在强调民族主义的时代,从故纸堆中翻出了武士道话语,充当国民道德,以对抗西方列强。从此以后,武士道不断被随意粉墨,因时制宜地拿出来说事。有关武士道的论说主张武士应该这样,而文学将其理想化,让人们以为真的是这样。日本人被感动并自以为传承的武士道不过是小说戏剧的文学性创作而已。
女人,是我们对日本感兴趣的话题之一。
有一个说法:吃中国菜,娶日本老婆。这个说法美化了日本女人,似乎也就被当作日本女人好的认同。所谓好,主要指温顺,为妻温顺,当情人也温顺。这却可能是外国人对日本女人的一个误解。
日本最古老的史书《古事记》(公元712年成书)记载,男神伊邪那岐命和女神伊邪那美命绕着擎天柱做爱,女神先说话,结果生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改为男神先说话,这才生下了日本诸岛。
女人本来是主动的。据心理学家河合隼雄考察,日本的故事传说有一个类型,那就是一个美女突然出现,向男人求婚而结合,但男人破坏约定,女人离去。男人是被动的。女人的温顺不过是一种教养与习性。
东京叫江户的时候曾经有百万人口,男多女少,娶个老婆不容易,老婆在公开场合很照顾丈夫的面子,武士是非常要面子的,也就是名誉,在人前昂首阔步,女人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但关起门来,可就是老婆主政。现代上班族家庭大抵也如此,并非男人挣来了钱,在家里就拥有多么不得了的位置。这典型表现了日本民族性及其文化的双重性。
现实生活中日本女人很有点武士道精神,她们跳舞是柔弱的,而唱歌则粗起了嗓音,近乎吼。近年女孩子起名多用凛字,威风凛凛的凛。
江户时代的浮世绘上常见女人拿着烟袋锅。近年来成年男人吸烟减少,但仍然有将近百分之四十,特别是三十多岁的人,几乎近半数吸烟。成年女人也是三十多岁吸烟最多,将近百分之二十,她们并不温顺地戒烟。
前些年日本女人听说中国女人都工作,工作一辈子,瞪大了明眸,如今也听惯了。日本是出版大国,好像文学也发达,实际上作为商业出版的纯文学杂志不过才五种。
最近有报道,说其中四种的主编由女人担当了。这是自1987年实施男女雇用均等法以来,女人参加工作,终于在职场熬成婆。
小说几乎少不了爱情。男作家如谷崎润一郎、太宰治几乎靠女人来创作,没有与女人的交往,简直令人要怀疑他们能不能写出小说来。或许女作家也一样,例如宇野千代或者濑户内寂听。日本小说好像很善于写纯爱。《叶隐》认为爱情的最高境界是忍恋,也就是单相思,默默地奉献,像雨果笔下的巴黎圣母院敲钟人那样。这是要求武士即男人的。
濑户内寂听对爱情的看法是这样:爱情从感觉开始,并且就感觉结束。相爱之后,恋人们总是喜欢追问爱的理由,可实际上,爱情是不可抗拒的、没有理由的、动物性的感觉与反应,这就不免要放浪以及放荡罢。而宇野千代发现身边的男人另有新欢时选择悄悄地离去,她不喜欢吃醋,跟另一个人抢男人,因为男人的心已经不属于你了,争抢有什么意义呢。她也不愿意因此而嫉恨另一个女人。所以她爱人得仁,亦即忍。
不过,她“一不小心又跟男人上床”,也就难免一辈子失恋连连,因为这样的女人让男人窃喜,却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