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
老贾约钓,还是上次的地点,问我怎么样?我说随你。心想,跟地头龙走准没错。
今天我开车。
昨晚的一场大雨下得太豪迈了!洗净了天空,也弄得今早的空气湿度很大,一路上,大晴天的竟然要使用慢速雨刮器!否则,前挡玻璃马上蒙雾。
上了上次那条船。但我把它的位置移动了一下。让它紧贴着草边。我把固定它的锚提上来,船头的放在南边,船尾的放在北边。原来是都放在北边,风一吹便移动,其他船经过此处,随波晃荡,也会移动。而它一移动,钓竿够窝子不是长了,就是短了,窝子也找不准了。
六点不到我们到湖边的。
叼着烟低着头的那位是老贾,老贾旁边船上的那两位,我们到湖边时他俩已经开钓了。
早晨,轻风微吹,湖有涟漪。天上,灰云稀疏,总也聚集不起来,太阳轻松摆脱了云的纠缠,光照大湖。
昨晚的大雨,湖边也下了,路上有积水,草尖有水珠,空气湿漉漉的。体感有点儿闷热。气压也低,人感到不舒服。
果不其然,上次十多分钟就有口了,可是今天早晨,六十分钟才有口,我这里。
窝子是根据上次的经验,打在出鱼的草头出鱼的外沿,两个窝子。
久久没动静。几次看手表,三十分钟没口,四十分钟没口,五十分钟仍然没口。直到六十分钟,有了。第一条鲫鱼长得这样。
没有快速上钩,没有连竿,没有双飞。好几分钟来一条,再过好几分钟上一条。温吞水,慢节奏,悠着来。
这条被锚上来的鲫鱼,是钩子没到底提到的。难道鱼不沉底?钓浮试试。减铅,钩子提高离地约二十多厘米,没钓到鲫鱼,却钓到了好几条肉鲳子和翘嘴。折腾了会儿,也没找到鲫鱼层。
算了,仍旧让钩落地,却又立马钓到了鲫鱼。
老贾左边的那两位台钓君撤了。其中一个提起鱼护,我看到了,空的。他望望我,我恰巧提了一条约二两的鲫鱼。船家来了,把他俩载到了西边约二里路远的一条大水泥船上。
我问老贾,钓了多少了啊?老贾答,三条。今天鱼不肯吃,不好钓。
老贾面朝西北撒了鱼食,又面朝西南哗哗撒了几把。他用勺子往湖里撒。撒成了一条线。
我是传统钓,集中打窝,精准下钩。
九点打了第二批窝,两个。养着。原来的窝子继续钓,还有鱼。
感到热了,还没戴帽子,赶快戴上。老贾支了伞。我的车里也有伞,插地的,伞冠一米四。老贾的伞螺丝铆在了钓椅腿上,可我的伞无地可插。这就是传统钓不如台钓的地方了。台钓的那套家什我也有,也玩过,不成功,没学会台钓,有口逮不着鱼。几经打击,没了信心。专注传统钓了。
后来,有了点小风,水波微漾,太阳升高,气压加大,水中溶氧增加,鱼口好转,上钩频率明显提高。
气温快速上升!口渴,喝茶。保温杯,烫!喝了几口,拧开盖子,放那儿凉着。一共带了两杯,小杯不锈钢保温杯泡茶,另一大车载不锈钢保温杯,比一个水瓶装的水差不多,白开水,续茶。
一辆摩托艇载了三四个像是禁捕执法人员疾驰而去,掀起的波浪大幅度摇晃了我的水泥船,嗬啷啷——,车载不锈钢水杯倒了,船尾微翘,顺坡滚动。天啦!我的玉液琼浆般的白开水啊!抢救来不及了!
茶杯,由于个子矮,晃了几晃没跌倒,我的好茶保住了。
摩托艇过后,湖边渔民启动了两艘船,开向湖里。开始收网,倒地笼。
游击队。
午间十二点其实不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刻,最高的气温在十三点到十五点。尽管今天最高气温三十一度,但由于风微,体感热得要死!
裸晒,还是不行的。我把一顶红色旅游帽戴上,再戴上大檐有围脖渔夫帽,头顶的炎热似乎好了不少。
太阳一丝不挂,赤裸裸地俯瞰大地。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碧蓝,碧蓝,蓝得如湖,蓝得如海,蓝得深远。
午餐前打的窝子在船尾,移动了位置。钓船尾是背着太阳。似乎稍好一些。这里三个窝子,两个好钓,出鱼。有一个打在了地笼上,拉断了主线,铅坠、子线、双钩,钓组被地笼咬了。
在这里钓出了斤把鱼。
嗓子渴得冒烟,可没水喝。我感到心跳有点儿加速。
老贾,收吧。我喊道。好,收。老贾回答。
船东来接我们了。船头有几瓶矿泉水。我拿起一瓶就喝。等会儿给你钱,我说。老板娘说,不要钱了,喝吧。一瓶水下肚,啊,好畅快!不多会儿,我感到心跳正常了。
在船上拍了两张照片。
哪知引起了船东的高度警觉。她说,拍他们干嘛?你可不能举报啊!我笑了笑,对她说,拍照片是留点素材。不是举报用的。她又说,我们这些人,没有土地,世代打鱼,又不会干别的。到了开补期又说继续禁捕,真的好难。
我们要环保,要绿色生态,原来有许多人的平常生活、工作、就业是与此密切相关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矛盾尖锐如此如此现实。
老贾钓的鱼。
我钓的鱼。
两人差不多。
带回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