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山路,这头是长江,那头是黄河。普通山沟读出原始纯粹的风景

这是一条豫西深山里的小山沟,类似的山沟都是的,甚至没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山太高,沟太深,也就有了一个很随意的名字:高沟。

是的,卢氏县温泉风情小镇汤河乡的一个行政村——高沟。

这路,这花,这人家

从温泉风情小镇去往县城的公路属于县乡公路,水泥铺成。西边的一条路没有编号,从义节沟翻过熊耳山,顺横涧河至七村街而到县城。东边路的编号为028县道。翻过龙门山庄,沿马庄河向下也到县城。两条路相隔一条山梁,“条条大路通罗马”,最终都指向县城,距离远近相差大约五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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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野花

两条道路中间隔着一条深山沟——高沟。为了避过这条沟和两岸的高山,两条道走的都是弓背。如果直接从高沟走中间的弓弦,距离会近许多。

高沟是有一条路的。从沟口逆水向上,翻越高沟,从西边到进沟,翻过山,从东边的那条道儿出来到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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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沟的水泥路还算平整

高沟口村也是一个行政村,茂盛的林木,笼罩着村口。沿028县道左拐进入高沟,路面不宽,铺着水泥。大山深处,能铺上水泥已经算是好路了。

进沟以后,沟壑的轮廓清晰起来,清澈的小溪占据最为中间的位置。三三两两的民居散落在两边青翠的林木之中。正是中午时分,阳光正好,山村里不见人影。一条狗懒散地躺在院子边的路上,看到车辆经过,站起来警觉地看着车远去,重新躺下来,甚至懒得叫唤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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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狗

山里人家,对花的喜爱是一样的,只是没有城里人养得那么精致。随便在路边、院子边长着,很随意地开着粉红色的花朵,但也足够给山村农家增添许多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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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的蜀葵花儿

最传统的民居是土墙蓝瓦,地基和院子青石砌成,墙壁则是用土夯筑。然后用木头支起房梁,标准的土木结构民居。

现在山区条件好了,砖混结构取代纯土木的房屋。深山里还会遇见,但住人的少了。人们大多搬到山外,老房子仅作为回村种庄稼的生产用房而保留下来。后墙上还稳稳地横放着一架长长的木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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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砌的院子和根基

树多,水多,这头是长江流域,

高沟的水只能算一条溪流,注入老灌河而入汉江,属于长江流域。水不大,但气势不减。随着落差的变化或流淌、或飞泻,一不小心又钻进草丛里,找不到来处,也看不到去处,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在树丛和怪石中毫无拘束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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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水

最不缺的就是水草和石头。石头和水是一对冤家,不离不弃,水因石而秀美、壮丽,石因水而挺拔,愈显伟岸。

石头和水便纠缠不清。石头阻挡着溪水,跌跌撞撞形成大小不一的瀑布、水潭。石头也被水长期冲刷成槽状、窝状,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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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边的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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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花和水草

高沟里的石头和水,就这样一路拉拉扯扯、亲亲热热地向下流去。

逆流而上,山沟也越来越窄,眼见的水流也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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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石上流

小路顺着山沟向后,溪水的声音有时候很大,有时候又没了声息。隔着茂盛的树木缝隙,或者草丛,溪水又偷偷地看着路上的过客。小小的潭水,毫不吝啬地倒影着天上的白云,岸边的水草。

水不大,游鱼还是有的,很小,却非常灵活。当游客去寻觅踪迹的时候,小鱼又害羞地钻到石缝里、草丛里,再也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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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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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

山沟里除了树、除了水、除了石头,稍微宽一些、平坦一些的地方,零星地种着庄稼,长势正旺。只是这些从石缝里抠出来的小块土地太小了,真是巴掌大的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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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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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缝中也种着蔬菜

就是这些巴掌大的地方,有常见的玉米、土豆,还有葱、豆角、西红柿等各种蔬菜。地里侍弄得十分干净,没有一棵杂草。三行葱,四株西红柿一目了然。

路边,见缝插针,也种着几株豆角,搭着很庄重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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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豆角架

幢上,幢下

好像是走到了山沟的尽头。

整座山堵住山沟的去向,不见有多么陡峭的崖壁,但山沟就这样戛然而止。仰头望去,山上全是葱茏茂密的高大乔木,遮蔽了正午的阳光。

公路呈“之”字型向山上蜿蜒。山高林密,限制了视线,只能跟着公路向上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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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已是半山

回头看看上来时的路线,公路已经被甩在身后。树木的缝隙里,把公路裁切成一段一段,隐在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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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公路

一侧临山,另一侧必定是山崖。树木掩盖了峭壁的模样,偶有缝隙,娟娟溪流在崖壁间跳跃。大山阻挡了山沟的去路,却没能阻挡溪水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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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瀑布

山区,人们习惯把陡上陡下的峭壁形容为“幢”。“大幢”、“石幢”等,都是山里人最为绝望的行路处,是旧时行路的最大障碍。

如果遇到石幢,无路可行时,徒唤奈何,只能绕道而行。幢上人家往往又成为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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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下的水流

水泥小路行经幢上,俨然如挂壁公路。只是浓密的树木掩盖了外露的危险与峻峨。公路边设置有蓝色的围栏。看颜色,应该是安装没有多久,风霜的痕迹还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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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下隐藏的溪水

护栏外边,俯视路下,青石为底,有水的声音,也有水的影子。有小瀑布,有小水潭。

游客难以靠近,也就寂寞了这些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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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下的水

分水岭上,时尚的健身设施

正常情况下,幢上幢下会有上下两重天的感觉。可是,上坡路却一直不见平缓处。

正在疑惑间,前方的树丛深处,露出白墙蓝瓦的房子出来,在正午阳光下,显得灿烂而亮丽。这才发现,刚才的挂壁公路也把阳光挡在了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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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农家

山里有这么亮丽的房子肯定是新建的,中间的土墙房子才是山里民居的真实颜色。

在“宽阔”的水泥路尽头,灿烂的阳光从左侧山峰上,照在两座红砖大瓦房上。中间的院落竖着鲜红的国旗,还有一个篮球架。大门锁着,门口牌子上显示,这里是高沟村委会办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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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委会

院外是个不大的停车场,但在大山深处,也显得足够阔绰。一座小桥把小溪两岸连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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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

桥的那一头,是城里常见的运动、健身器材。这在城里已经非常普遍,但在大山深处,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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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设施

桥下的小河沟窄窄的,三四米宽的样子,也有浅浅的溪水在流淌。几棵大核桃树和山萸肉树把小河沟遮蔽得严严实实,树荫外边依旧灿烂,树下却是一片清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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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沟

水泥路似乎是到了尽头。但在左侧,一条略显狭窄的路面勉强够一车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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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的路不足三米

继续沿左侧的路上行,依旧是水泥路面,显然很长时间没有维护。也许是车少的缘故,路上有泥沙、落叶,甚至牛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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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感荒凉的路

虽然有点荒凉,毕竟是通路的。绕过几道弯,翻过一个土得掉渣的崖豁,终于到顶。前边开始下坡了。

这个不起眼的崖豁,翻过去,就是黄河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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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边是分水岭崖豁

山的那一边,是黄河流域,多水,多石

一条普通的路,一条普通的山梁,看一下海拔高度,1323米。翻过山梁属于南方,就是黄河流域。

其貌不扬的山梁,虽然是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的分水岭,两侧并没有明显不同。下山没多久,突然裸露的山石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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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露平缓的岩石

和南坡被密林掩饰的山崖不同,北坡的岩石直接裸露在阳光下,就像夏天中午粗狂的汉子,裸露着胸膛,经受着太阳的炙烤,甚至青筋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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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石

山有多高,水有多长。在裸露的岩石上,涓涓细流已经开始流动,如山泉,似溪流,轻柔得让人心动,甚至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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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石和溪流

树少,但石头多。好像上山全是山石。溪水更喜欢和石头在一起,缠着,抱着,躺在石头的怀里。看似落差很多,但都是弧线形地下滑。也许是溪水太细,经受不住跌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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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

其实,不用苛刻溪水的无力,假以时日,经历千万年后岁月的冲刷,这里会形成奇特的水槽、瀑布、深潭或者其他什么更加壮观的水景。但应该是后人的风景了。

继续下行,水也不见大了多少,水草明显多了。簇拥着溪水,溪水也渐渐有了水声。

溪水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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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

河沟慢慢宽了,两边的地也宽了。在地与山的衔接处,农舍俨然。门前旺盛的玉米地业已长成了青纱帐,还有成片的向日葵,高高的蜀葵花也开得正艳。

阳光是不分流域的,同样照着恬静的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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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

不觉间,路面也宽了,路上的车辆也多了,施工队在平整公路。居住的人更集中,比南边的高沟要热闹、繁华。这里已经是横涧乡的吴家庄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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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修公路

溪水的气势上来了,全石为底的河沟被冲刷成奇妙的形状,扭曲着、起伏着。似乎在挣扎,又像在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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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

在山里行车,上山感觉迟缓,下山的时候,很快就到底儿了。果然走的是直线,比原有的线路进了将近十公里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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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刷的水壑

山村的风景虽然平淡无奇,也充满了原始的味道。

而这,才是最纯粹的乡村,最纯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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