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的“奇技淫巧”是啥?有一件似永动机,让爱因斯坦为之一叹
“奇技淫巧”,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词语。
其实古人对它的解释是这样的:
“奇技谓奇异技能,淫巧为过度工巧。”(《尚书》)
什么意思呢?通俗的讲,“奇技淫巧”就是指那些既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又可能蛊惑人心的技法。
在古代,具体来说,“奇技淫巧”主要有以下两类:
第一类,是能够诱使人玩物丧志、使人沉湎于其中的怪异物品,它们无法给社会和人们带来任何利益,类似于今天的一些网络游戏。
第二类,是利用各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技术手段创制的一些珠宝器玩,以供人们炫耀或者挥霍,类似于今天的一些昂贵好看但无用的奢侈品。
由此来看,“奇技淫巧”自古以来就是与奢侈、浪费、无益这些词语相挂钩的,被人们视作阻碍社会历史发展的破坏力量,因此也必然遭到人们的抵制和封杀。
但是,“存在即是合理”,在历史上,“奇技淫巧”既然屡禁不止,就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奇技淫巧”虽看起来无益,但它们贵在一个“奇”字,这是古代锦衣玉食的王公贵族们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最大爽点。
因此,这种力量也推动着“奇技淫巧”们层出不穷。下面,我们介绍三种比较有代表性的物品。
一、饮水鸟
饮水鸟是一种类似于西方“永动机”的机械。
它的外形是一只小鸟,约有十厘米高,其身体是一根管子,管子上方是一个小球,也就是鸟的头部,球上面粘有尖尖的鸟嘴。
在鸟的身体下方,还有一个大点的球,这里是鸟的尾部,上面粘有羽毛,里面装的是极易气化和液化的液体。
整个鸟身是密封的,外面涂有颜料,以保持鸟身体内部构造的神秘性。
就是这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鸟,曾经让一位伟大的科学家看来啧啧称奇。
根据苏联著名科普作家别莱利曼编著的《趣味物理学续编》提到,曾有人将饮水鸟赠送给爱因斯坦。
这位20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看到它后竟然惊叹:“永动机将要实现了?”
那么,饮水鸟何以能如此神奇呢?
原来,如果在鸟嘴前放一杯水,鸟就自动俯下身去,用嘴去“喝”水;接着,它会把头再抬起来,但不一会儿,它会再次俯身去“喝”水,而后再次把头抬起来。
如此这般,这支饮水鸟就如同一台永动机一样,不停歇的反反复复工作着。
然而,我们知道,真正的永动机是不存在的。而饮水鸟的秘密,就在它的尾巴上。
因为饮水鸟的尾巴里面含有极易气化和液化的液体,随着尾巴一上一下,就会促进气化和液化这两种物理变化,饮水鸟的重心位置也就随着发生了变化,而这反过又让它的尾巴开始一上一下运动。
二、水转百戏
水转百戏是三国时代的大发明家马钧所创。
马钧一生发明的机械不少,其中有织绫机、指南车、翻车等。据说当年马钧看到诸葛亮发明的“十连发”连弩后,拿去琢磨了一阵,然后说:“巧则巧矣,未尽善矣。”
之后,他不仅致力于改进“诸葛连弩”的发射效率,甚至还想发明一种连续发射的“发石机”,用于攻城战。
应该让蜀、吴两国感到庆幸的是,由于马钧不善言辞且屡屡被人眼红、毁谤,他用于军事的发明创作终于泡汤,只有深受魏明帝曹睿喜爱的“水转百戏”被创制出来。
“水转百戏”起初由他人所创,它只是一种木偶玩具,虽然制作精美,但无法活动。后来,魏明帝曹睿找来马钧,命他想方设法让这些木偶动起来。
历史记载,马钧是这样做的:
原来,马钧做了一个用水做动力的大轮子,然后把各式各样的木偶放在这个轮子上,这些木偶有的奏乐舞蹈、有的吹锣打鼓、有的掷剑丢球,有的翻跟头,有的走绳索,动作灵活,惟妙惟肖,十分绝妙。
马钧发明的水转百戏是以水为动力的,这与他发明的翻车类似,而至于这些木偶的内部构造,史籍并未记载。我们有理由相信,马钧一定在这些木偶中设计了由一系列齿轮构成的比较复杂的自动化装置。
三、走马灯
走马灯又叫转鹭灯、马骑灯,它是在元宵、中秋等中国传统节日中经常出现的一种灯笼。
走马灯的内部有一根轮轴,轮轴上有剪纸。点燃灯笼里的烛光后,剪纸的影像就会投影在灯笼的灯屏上。
走马灯的关键技术在于,这些剪纸的影像可以不断走动,从而在灯屏上出现如人马追逐、物景转换的场景,犹如今天我们所见的动漫。
它的原理是:点燃灯内的蜡烛,让产生的热气形成热气流从而驱动轮轴转动。这时,轮轴上的剪纸就可以轮番投射在灯笼的灯屏上,也就形成你追我赶、犹如走马的外部效果,这也就是“走马灯”这个名称的由来。
由此可见,走马灯的制作原理,其实跟现代的燃气机是基本一致的。
中国在唐宋时期就已经有了走马灯,而欧洲的燃气机直到1550年才发明出来(用于烤肉)。
燃气机经过进一步发展演变,就有了涡轮喷气式的发动机。而发动机对于工业的重要意义,不言自明。
自古以来,相对于“理”来讲,国人更重视“术”。
所以,虽然从饮水鸟、水转百戏、走马灯的身上,我们可以发现许多科学之处,可惜当时的人们只将这些玩意儿当做是“奇技淫巧”,未能对它们背后的科学原理加以重视。
而后来,一大批西洋物件伴随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而来,人们惊异于这些稀有玩意儿的精美与巧妙,但在心里仍然觉得这是“奇技淫巧”,对其通通封存起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难以改掉的历史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