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粽香过端午 |“涅瓦河粽”芦叶香
文、图 | 陆汉洲
俄罗斯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河流众多,被誉为北方的威尼斯水城。流经圣彼得堡市区的涅瓦河,河阔水深流量大,是仅次于伏尔加河、多瑙河的欧洲第三大河流。
我们在圣彼得堡入住的酒店,位于涅瓦河入海口,面对浩瀚的波罗的海芬兰湾,毗邻森林怀抱着的彼得夏宫。涅瓦河广大的水系,张狂地延伸到了圣彼得堡郊外的这座酒店跟前。当我透过明亮的窗户,发现眼前是一片宽阔的水面,岸畔翠柳环绕,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幅数对鸳鸯戏水、一群白鹭飞翔的画面,不禁令人心动。
(图片是酒店外的湖泊,湖面波光粼粼,湖边芦苇青青)
更让我眼前一亮的是,岸畔一丛丛青青的芦苇。这一刻,我仿佛有一种别离数日的亲人,相遇于异国他乡的亲切感。家乡的春天里,河边沟边萌芽放青的芦苇,5月下旬竟在万里之遥的涅瓦河畔也长得那么旺盛!难怪,这一性格随和的世界级植物,多么让人喜欢——只要赐给它一片适合生长的湿地,它就会给你一个浓淡相宜的美美的绿色回报。
今一整天,我们游览了伊萨基耶夫大教堂、彼得大帝广场、冬宫、涅瓦河兔子岛彼得保罗要塞、苏联“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的标志性百年战舰——“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等景点,已够累的。晚饭后,我们就没再出去。
圣彼得堡距莫斯科660多公里,白昼比莫斯科延续得更长,凌晨2时许,天开始放亮,而天黑将迟于23点。这就意味着这一个晚上,墨黑的天幕只能蒙我们3个来小时。
静夜,波罗的海芬兰湾海滨的涛声,在酒店上空夜行的鸟儿鸣叫的声音,时有时无地传来,好像在为我们这一群来自中国南通的旅人祝福。可是,我的睡梦里却还晃悠着家乡河边沟边的那一丛丛青青的芦苇。
俄罗斯生态环境特好,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8个多小时的火车行程中,但见到处都是森林、草原、湖泊和河流。没有一座突兀的山峦。一望无际的广袤土地,一马平川。经过一些低海拔的丘陵,也无处不是平缓的优美曲线。遍布的森林、草原、湖泊和河流,或多或少到处都有我熟悉的家乡的芦苇。
(二、三图为圣彼得堡城外的夏宫,濒临波罗的海芬兰湾)
当我们醒来,天已大亮。涅瓦河边的清晨,空气真好。水面很是宽阔,太阳还没出来,白亮的曙光映照在宽阔的水面上,让我们的视野变得更加开阔。河边青青的芦苇丛中,还夹杂着些许残陈的浅黄色的芦苇枯枝。这些芦苇枯枝经过了北欧零下几十度的严寒考验,虽已没了芦叶成了光杆司令,但它却仍坚挺地耸立于我们眼前。残陈的芦苇上还有几许芦花,傲立于枝头,从而成为一道别样的风景——波罗的海之滨的严寒又能奈我几何?然而,真正惹人喜爱的,是河边那一丛丛蓬勃青春的新生芦苇。
老伴和她从火箭军某部退役的三妹,遇见涅瓦河边的芦苇,仿佛服用了兴奋剂一样,有一种喜出望外的冲动。她们亲亲地抚摸着芦叶,感受着它们的宽度、长度和厚度,不时窃窃私语,与家乡的芦叶作比较,评异同,论长短。老伴采了一叶闻了闻,说:“香!”扭过头问我,“能否带回去?”“带几叶也许可以,多了不敢说!”芦叶作为植物的一种,如果量多了,出入境时海关可能要管的。
之后,我便没将芦叶的事放在心上。返程,莫斯科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和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海关检查时,也没听说芦叶的事儿。
未料,端午节裹粽子时,老伴忽然将双肩包里三枚已显干巴巴的涅瓦河芦叶拿了出来,说:“我用它裹一只粽子。”
我说:“你真行!”
三枚涅瓦河芦叶显然裹不成一只粽子。老伴便加了一枚家乡芦叶,裹了一只孙子小睿特爱吃的酱肉粽,起名“涅瓦河粽”。
(流经圣彼得堡的涅瓦河)
我们是在南通儿子那边过的端午节。那天,我跟孙子说起这只“涅瓦河粽”的来历,并和他一起在地球仪上找圣彼得堡,找涅瓦河。 吃‘涅瓦河粽’,也该让10岁的孙子小睿懂得一些世界地理知识,知道爷爷奶奶曾经去过的圣彼得堡和涅瓦河在哪儿。
(作者老伴今年包的粽子)
作者简介:陆汉洲,笔名北沙,江苏启东人。1951年11月生,1969年12月入伍,1987年3月转业。中共党员。1974年起,在文学创作道路上跋涉了近50年。共创作发表出版各类文学作品近500万字,著有长篇小说《沙暴》、长篇散文《长岛岁月》、长篇报告文学《聚焦中国民工》、长诗《汶川长歌》、散文集《西部之梦》《苍野之梦》《天涯之梦》等文学专著12部,与盛范修合作主编《我们的长岛岁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启东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三角洲·沙地》文学杂志名誉主编。高级政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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