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懷孕,意味着即將做媽媽,絕對是一件幸福而又值得炫耀的事兒。可是,非正常懷孕則未必了。在古代,遺孀寡居者及未婚女懷孕,都屬於非正常,要着落在一個“奸”字上,有悖於倫理道德,被家族、四鄰視為失德或不貞,輕者蒙羞自辱,重者得追究淫邪之罪。我們今兒個也穿越一回,看看那些千百年前的因偷情而成“大肚婆”的女人,都是怎麼辦的。
假病生子,掩人耳目。
秦始皇生母趙姬皇太后是個例子。想當年她累召呂不韋,使得呂不韋不堪其苦,遂私擬薦“賢”自代,在咸陽市上找到了嫪毐(讀澇矮)。
據説此人陽道壯偉,可轉動車輪。趙姬得嫪毐,一試之下,果然堅硬無比,久戰不疲,樂不可支。從此朝朝暮暮,我我卿卿。過不多久,竟懷孕。趙姬系遺孀寡婦,私下懷孕,焉能兒戲?乃密召呂不韋進宮,密商對策。不韋進言,只説太后鳳駕欠安,宜離咸陽京都,居久靜養。離了皇宮,天高皇帝遠,便於處置:想生則生,不生可墮胎。
匆忙嫁人,託庇夫家。
明代揚州府有個秀才,遊園時結識某地主家的千金小姐,在丫鬟的幫助下幽會成功,偷食禁果後珠胎暗結。這個故事情節有點像西廂記。這個地主本是個一分錢當兩分錢使用的主兒,原指望等女兒出嫁時再很賺一筆彩禮錢,所以許多上門提親的,他都因為彩禮少而不滿意。沒想到如今女兒做了“醜事”,肚子一日日隆起,想嫁女生財,還是保住名聲,他捉急了。
在千方百計尋找那位肇事者的秀才無果的情況下,他選擇了保住名聲,將女兒匆匆忙忙嫁給了一個窮佃户的兒子。
信口扯謊,夢交於夫。
五代王仁裕所撰《開元天寶遺事》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楊國忠出使於江浙。其妻思念至深,荏苒成疾。忽晝夢與國忠交因而有孕,後生男名朏。洎至國忠使歸,其妻具述夢中之事。國忠曰:‘此蓋夫妻相念,情感所至。’時人無不高笑也。”
“夢中懷孕”不過是為其偷情行為找個藉口,信口扯謊罷了。可楊國忠對老婆的出軌不僅不怪罪,反而為其開脱,這除了顧及自己名聲外,只能説明夫妻間有一種不相干涉的默契。據《舊唐書》載,楊國忠的老婆裴氏是妓女出身。既然楊國忠能包容裴氏的過去,再次寬容老婆與人偷情,也不足為奇。
跟老公“夢交”,裴氏不是第一個説謊者,《文明判集殘卷》裏記載的那位叫阿劉的婦女,説謊尤勝於裴氏。“婦女阿劉,早失夫聟,心求守志,情願事姑。夫亡數年,遂生一子,款亡夫夢合,因即有娠,姑乃養以為孫,更無他慮。
其兄將為恥辱,遂即私適張衡。已付聘財,剋時成納。其妹確乎之志,貞固不移。兄遂以女代姑,赴時成禮。”有句歇後語説:“寡婦生崽,靠大家幫忙。”阿劉懷孕生子,毫無疑問有人幫了忙。
不顧生命,冒險人流。
古代有沒有人流術?漢代對此已有記載,《漢書》説,西漢成帝時,皇后趙飛燕和妹妹趙合德姊妹專寵十餘年,卒皆無子,但她們為了固寵,又逼迫懷孕宮人墮胎(人流),“掖庭中御幸生子者輒死,又飲藥傷墮者無數。”
古代女子人流方法一般有有四種:第一種是藥流,古人經過長期摸索,發現一些植物或動物,食用後會導致流產,南朝梁代陶弘景的《本草經集註》專設墮胎(人流)藥一項,就收錄了墮胎(人流)藥方40餘種;第二種是借用外力擊打,擠壓,震動腹部,促使胎兒流產;第三種則是針灸流產,這種針灸流產術自宋代以後一直有人使用,成功率約在三分之二左右。最後一種則是到清朝才有的手術人流術。普通百姓因為生活貧困,不能養育更多子女,也多人流之舉。
這些墮胎(人流)的方式都是相當殘忍的,給女性身體尤其是子宮帶來了巨大的傷害,有些古代女性採取藥流等方式流產之後,原本活蹦亂跳的人昏睡了十幾年,很多女性因此都喪失了生育能力。
我們讀《射鵰》,對於穆念慈懷上楊康的種,總覺得郭靖黃蓉等人的態度特現代,甚至有人據此以為南宋的世風就是這般開化,其實錯謬至極。首先,任何時代的“江湖人”都是反世俗的,其次,郭靖是個不完全江湖化的江湖人物,瞧他反對楊過娶小龍女為妻的情形,即可知曉其對於世俗禮教的拘泥。穆念慈也就是佔了江湖人的光,若是普通女子,她早去墮胎了。
偷情是歡樂的,做好避孕措施,卻是必須的,否則……
封建貞操觀:女子失身只有死
在中國歷史上,和愈演愈烈的貞操觀念相聯繫的就是男子的處女嗜好。一方面,男子以佔有女子的處女身作為一大樂事;另一方面,在男人們看來,女子失去童貞,不論是什麼原因,都是永遠跳進黃河洗不清的破爛貨,永世不得翻身。而檢驗是否處女的方法,又是極不科學的初夜性交是否“落紅”。
中國的古人常以花蕊來形容女陰,例如《佛説秘密相經》中就以“蓮花部”來代表女性生殖器;與處女性交叫“開苞”,猛烈的性交動作叫“直搗花心”,處女膜破了而流血叫“落英繽紛”,等等。古代賣淫業十分發達,妓女當然一般不是處女,可是嫖處女妓,為她“開苞”,可是件大事,嫖客要花十倍以至幾十倍的代價。至於非處女,那當然沒有處女“值錢”了,娶了非處女,要遭人恥笑。有這麼一個故事:有個寡婦再嫁,有人就送上一副喜聯:“花徑昔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這是把女陰形容為“花徑”,這條小路過去已有人“掃”過了,現在換個人再“掃”一下吧,實在是極盡揶揄之能事。
古代男子之所以產生這種處女嗜好的偏執心理,主要還是出自私有財產觀念。如果妻子婚前已非處女,那麼就很難保證她所生的子女是出自丈夫的血統,也很難保證丈夫的財產不落入“野種”之手。同時,妻子既然是丈夫的私有財產,那麼丈夫就要保證自己有“首次使用權”,如果是吃了“剩菜”,用了“舊貨”,那會十分損害男子的自尊心。
處女嗜好之所以產生的另一個原因是,中國的古人對於“童身”特別迷信,認為和童男、童女性交能駐顏養生。六朝時的性學古籍《玉房秘訣》中説:“夫男子欲得大益者當御童女。”古典小説《封神榜》中曾提到使用“萬點梅花帳”(處女初次性交處女膜破裂熱血染帳上)可以大破鬼神之敵,這也説明處女之寶貴神奇。
在許多朝代,宮廷都要選美,由各州府選拔少女送往宮廷。選美有許多條件,例如年齡、身高、健康、容貌、身體發育程度以及種族等等,但最重要的一個條件是必須是處女。如果把非處女送進宮去,那可是大罪,因為是非處女,進入宮廷時也可能有孕,如受皇帝“寵幸”,生下的“野種”變成“龍種”,那就使皇家血脈混亂了。
在中華性文化博物館中展出了一個瓷印,上有“守珍印”幾個字,是宋代州府選美送往宮廷時,證明某個女子是處女的憑證。把這個印蘸上硃砂,蓋在女子臀部,不易脱落,這就算“產品合格”證明了。
二、初夜性交見“落紅”
在古代民間,常以初夜性交是否“見紅”來檢驗新娘是否處女。丈夫在和新娘第一次性交後,要以染上血的手帕以示親友,表明所娶的是“黃花閨女”、“原裝貨”,於是大家一片歡呼。
這種狀況,在古代一些文人所寫的狎詞和反映社會風尚的性小説中多有表露。例如清末的一首俗曲五更調《鬧新房》裏,從一更眾人鬧新房,二更新人入羅幃,寫到三更的“海棠枝上試新紅”之後,新郎就喜滋滋地“驗紅”了:“三更裏明月來相照,奴好似狂風吹折嫩柳腰。郎愛風流不顧奴年少,忍痛含羞隨他來顛倒。弄出一點紅,滴在白綾標,不怕羞醜拿到燈前照。新郎見了喜紅,心中多歡悦,説奴是黃花女,喜笑在眉梢。”
這種“見紅”的手絹,不但新郎要看,有時連外頭的賓客和男方的家長都要讚歎不已地傳看這塊血跡斑斑、代表新娘貞潔的手絹。如果新娘不“落紅”,而外面又圍着一大堆等着見紅的人,那場面的確十分尷尬,後果十分嚴重。例如《醒世姻緣傳》中就有這樣一段情節,有個叫魏三封的人娶程大姐為妻,初夜不見紅,就對她毒打拷問,然後押送她回孃家:
開了街門,只見程大姐蓬頭燥腦,穿着一條紅褲,穿了一件青布衫,帶上繫了那塊雞冠血染的白絹,反綁了手。魏三封自己拿了根棍子,一步一下,打送到她門前,把她賠的兩個櫃,一張抽頭桌,一個衣架、盆架之類,幾件粗細衣裳,都堆放在大門口,魏三封在門前跳着,無般不識樣的毒罵。
當程大姐的母親孫氏出來與魏三封吵鬧,被魏三封拳打腳踢時,看熱鬧的人把他們拉開,還紛紛指責捱打的孫氏説:
你原不該把閨女這麼等的。她廟裏豬頭——是有主的,你不流水的認不是,還挺着脖子合人理哩!…這魏大哥是正頭香主,指望着娶過媳婦去侍奉婆婆,生兒種女,當家理紀,不知那等的指望。乃至見了這門破茬,但得已,肯送了來麼你還長三丈,闊八尺,照着他!
書中描寫孫氏和程大姐生活作風都不好,但即使如此,魏三封也不應該那樣殘忍地折磨她,羞辱她,這十足反映出封建時代的男子極端自私的貞操觀。當時,魏三封的所作所為不但不受人們的責備,反而得到大家的同情和讚賞,可見那時這種觀念已經“深入人心”。
用初夜性交檢驗“落紅”的辦法來看是否處女,這是極不科學的。因為處女膜薄的女子可能因運動、勞作而使處女膜破裂。清代《蟲鳴漫錄》記載了這麼一件事:有個老翁見到幾個小姑娘在田間玩耍,其中有個小姑娘坐在鋤柄上,下身流血了,流於鋤柄。老翁在她們離去後就把這個鋤柄保存了起來。過了五六年這小姑娘出嫁了,初夜不見紅,被疑為不貞,將被趕出家門,老翁持鋤柄為證,才洗清了她的冤屈。這個女子實在是太幸運了。
三、女子失身只有死
中國古代還有一種“烈女”,就是丈夫死了,妻子自殺殉夫,或是因反抗強暴自殺,都屬此列。
明代開封有個農家女單三姐,年僅14歲,貌美。單家近鄰有一惡少,貪她的美色,趁她的父母下田幹活時來強姦她。她極力反抗,到無路可走時,就緊緊抓住中衣不放。惡少死命掰她的手,怎麼掰也掰不開,一怒之下,用刀殺了她。父母回來發現後,對她進行了檢驗,在確認她未失身後,才提請官府旌表她為烈女。如果她死前已被強姦,那就一錢不值了,不僅失去了做烈女的資格,連全家都不光彩。
清代康熙年間有個叫藍鼎元的文人,寫了一本《女學》,流傳很廣。其中寫道:
婦道從一而終,豈以存亡改節夫死不嫁,固其常也。不幸而遭強暴之變,惟有餘榮焉。若畏死貪生,至於失節,則名雖為人,實與禽獸無異矣!
他説的話實在“透徹”,很可以代表封建統治者對於女子貞節的態度。
在中國,封建的貞操觀至今餘毒未盡。在20世紀80年代的上海,有個女工下夜班回家時被歹徒強姦了,她回家後向丈夫哭訴,本來是希望得到一些同情和幫助,但是想不到丈夫打了她兩個耳光,罵她“不要臉”,於是這個可憐的女子只能跳河自殺了。時至今日,在社會上“處女膜修補術”仍甚為流行,這實在是自欺欺人。我們應該堅決反對封建的貞操觀。當然,否定封建的貞操觀並不意味人們在性方面可以亂來,還是要提倡性行為的嚴肅性和責任心,而且男女都一樣。
古代純情少女內衣中到底隱藏着多少性秘密?
古代廣泛流傳的春宮畫顯示少女們即使在性愛活動時,仍然常常會着一種胸衣。即所謂“抹胸”。用寬布條或繡花的綢片,上抵腋下,下至肚臍,用一根繞過乳房的絹帶繫緊,絹帶下不過胸。也有的抹胸式樣稍有變化,前面緊扣。有如一抹微雲掩住山峯,慾望半張着眼睛,迷朦之中透露出澀骨的春情。
抹胸的顏色,多半是妖媚的桃紅、水紅或葱綠色。“這尤三姐鬆鬆挽着頭髮,大紅襖子半掩半開,露着葱綠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綠褲紅鞋,一對金蓮或翹或並,沒半刻斯文……”(《紅樓夢》第六十五回)被作為慾望對象的尤三姐“以彼之身,還施彼道”,竟是“他嫖了男人,並非男人淫了他”。
卧室之外,閨閣小姐們要在胸衣外面加上層層寬大的短衫或長衣。在一個勃起的陰莖中也能讀出良心的美好的道德社會,女子們被迫煽起慾望然後抵制慾望,為火熱披上冰衣。
兩痕雪脯
然而少女內衣最早的功能不過是取暖。是一種稱作“襦”的短衣,不加絮,不用帛,不外露,齊腰身。後來出現了“裹肚”。《老學庵筆記》説:“裹肚則紫地皂繡”。即在紫色的底子上加黑色的刺繡。裹肚又叫“兜肚”,用一塊菱形狀的布護住胸腹,用帶子套在脖子上,左右兩角釘上帶子系在背後。正宗的兜肚繪製有“蛙”圖案。因為蛙的圖騰是女媧氏部落的標誌。
關中人迎娶新娘的花轎前,常掛着一對高挑的花肚兜,繡着大蛤蟆的花肚兜是新嫁娘的“開路神”。過毒氣甚重的端午節時,孃家人送給女兒的禮物裏也有手繡蛤蟆紋的兜肚。
物質的遮蔽最終讓位於揭開遮蔽的歡愉。對隱藏在衣服背後的身體銷聲匿跡的恐懼,男人們比女人更不能容忍。葱綠抹胸下的兩痕雪脯是男人們進入肉體世界的邊境之地。
唯一例外的是唐代女性的“袒裝”。穿着及胸錦花長裙的嬪妃宮娥,上身不着內衣,只披着一件透明的大袖紗羅衫,從盛唐畫家周昉的《簪花仕女圖》款款而出。那是女性服飾史上最剛健自由的時代!
三點江山
據説有政協委員提議,不僅立法保護女性免於“性騷擾”,也要保護男人不被女人“性騷擾”。報道這條新聞的同時,電視畫面頻頻出現穿吊帶衫的街頭美女。該委員的意思好像是説,女人們的這一點點裸露不僅騷擾了男性,也可能激發男人的性本能而使之演變為騷擾者,男人成為雙重受害者。
既然全球氣候越來越熱,女人們決不會捨棄穿吊帶衫的自由,男人們就只能冒成為“性騷擾者”的危險。因為如果他們不能自控的話,在不僅不穿內衣還要着透視裝的唐代,也許會犯下更嚴重的罪行,比如強姦罪。
男人們的解釋本身也許只是一層遮蓋,想掩藏一個赤裸裸的真相:內衣或貼身小衣不過是行頭,三番五次被用以重現上台表演窺視時刻的快樂。內衣從無到有,忽大忽小,時掩時露,永遠是在顯山露水,給人一個意義曖昧的教訓,或者是原始本性衝破了文明束縛,或者是原始本性的爆發受到了壓制。
西式文胸傳入中國,是在上個世紀的事,尤其是在西化較早的上海。20年代的月份牌美女的胸部從無到有,姿態挺拔而優美。流落上海的白俄在熱鬧的霞飛路上開出一家專門的女子內衣商店、也就是後來赫赫有名的古今胸罩公司,西式文胸完全打敗了自祖母們傳下來的繡花肚兜。這一次西風東漸的過程,正與旗袍的興起和繁榮同時。
1930年代的女子們,男女平權教育來自於《家》、《莎菲女士的日記》這樣的小説,醉心於高調而不切實際的羅曼蒂克。文胸和旗袍相得益彰,烘雲托月般忠實地勾勒出人體的輪廓曲線,彷彿也同時勾出了她們被壓抑千年的女性根性。
至此,內衣的三點式格局基本確定,此後的變化也是在大一號小一號、加一點減一點上做文章。
四掩經期
時尚界不斷推出內衣外穿,丁字褲等新的內衣流行風尚,不過是在反覆證明一個道理:對於每一個衣裳齊整的文明人來説,這種程式化的變化或者反常已經成為一種豔情的表達符碼。男人們仍然在教導女人何時以及以何種方式穿衣和脱衣——據説最成功的內衣廣告詞都出自男人之手。
如果現在的時髦姑娘重新回到古代社會的農村,她們一定要叫苦連天。最痛苦的可能就是沒有內衣穿。那以前的鄉民們,無論男女,都是穿大襠褲的。大襠褲有三大:褲腰大,褲襠大,褲腿大。褲腰是另上的,捲一捲,用腰帶束起來,或是通過拉緊寬鬆的上圍和捲起折縫間留出的襯頭束在腰部,幹起農活來才方便。
女人們的大襠褲,唯一區別於男人的是顏色。
少女多為紅綠,徐娘的則是黑和藍。
我們不大能想象過去的衣裝。雖然符合極簡主義,卻極不合乎衞生需要。大褲腰裏是蝨子安眠過冬的好居所,女人們也不過是在褲襠上縫上一塊布,經期弄髒了,拆下來洗洗而已。
也許你會説這是鄉下人的做派,城裏的太太小姐們肯定不同。但是我們從古籍裏知道,從前的中國人真的不穿內衣,至少是沒有今日所謂之緊身內衣的。《十遺記》裏記載了一則勵志故事。戰國時候的縱橫家蘇秦和張儀雖然後來針鋒相對,少年時卻勤奮好學志趣相投。有一次,兩人出門找到了不易得的上古典籍,可是路上沒有地方記下來,於是就寫在手掌心和大腿內側上,一直等到天黑了,回到家趕緊抄下來。不寫在手臂上寫在大腿裏,可見當時是不穿內褲的。就是孔子他老人家也不敢在暑天提起外衣渡河,提得高點,或者外衣透明些,兩股就有外泄的風險。
女人們也並不因此例外。春秋時陳靈公和臣子公孫寧和儀行父為“同情兄”,一起分享當時的超級女人夏姬,三人時常拿着夏姬的褻衣在朝堂上取樂。大概所指就是沒有襠的貼身褲子吧。也就是今天小兒所穿的“開襠褲”。為了防止被強暴,用帶子把兩邊系起來。
所以色情小説裏一般不會提到性交前還有什麼別的內衣要脱下,要除下的只是女子的貼身褻衣。清代長篇小説《綠野仙蹤》第八十一回“跳牆頭男女欣歡會,角醋口夫婦怒分居”裏,周璉初會齊蕙娘,“將蕙娘褲兒從後拉開……”
揭秘:古代人們為什麼忌憚與“黃花閨女”洞房
在中國古代的稻作民族地區,尤其是南方一些少數民族部落,有一種讓人頗為詫異的怪俗,即男人“只與黃花閨女談情,不與黃花閨女洞房”。
人們視破壞女子童貞為最大禁忌,從內心深處忌憚與“黃花閨女”洞房,通常心甘情願地將新娘的“初夜權”拱手讓給巫覡、部落首領等。這一現象,在世界各地的原始部族中均有不同程度的反映。
所謂“黃花閨女”,即時下所説的“處女”。古代未婚女子梳妝時喜愛“貼黃花”,或用黃色顏料在額頭、兩頰畫成花紋,或用黃紙剪成花樣粘貼。北朝民歌《木蘭辭》中就有《對鏡貼花黃》一句。“黃花”代表高潔的菊花,引申女子的貞節。
那麼,古人究竟為何忌憚與“黃花閨女”洞房呢?
在古代稻作民族部落,巫儺文化色彩濃郁,人們崇巫尚卜,對神靈採取一種矇昧意義上的頂禮膜拜。在原始部族,每當新禾成熟後,人們不敢先吃,必定用“頭生禾”獻祭農神,以表示對農神的虔誠崇拜,同時也祈求農神能保佑來年的豐收。
“新禾祭神”的風俗後來又延伸為讓人難以想象的“殺長子祭神靈”。原始時代婦女的思維邏輯是:只有殺掉長子祭祀神靈,搏得神靈的歡心與青睞,神靈才能賜予她更多的兒女。古籍上稱這一殘忍的怪俗為“殺長子以宜弟”。
在“神先享用”的矇昧意識支配下,古人便不惜一切代價地給神靈建造最華麗的殿堂,塑造最精緻的神像,供奉最好的祭品。
這一系列的怪異風俗,還讓人們深信女子的童貞只有神靈才能享用,擅自破壞女子童貞是件非常不吉利的事,很可能會遭受神靈的責罰。於是,與“黃花閨女”圓房便成為一種禁忌,男子只可與“黃花閨女”談情説愛,卻害怕與“黃花閨女”洞房。
男子迎娶新娘後,給新娘子“開苞”的神聖使命,只能由代表神靈的巫覡、部落首領、酋長或土司王行使,從而讓這些疑似“神靈”享有“洞房花燭”的初夜權。
這一原始社會沿襲下來的矇昧怪俗,在我國南方某些少數民族地區,直至近代仍有殘存。在元朝時期,蒙古統治者曾強制地讓一等征服者擁有三、四等百姓的新婚“初夜權”,其目的自然是為了改變血統,但最後以失敗告終。
讓人驚奇的是,在中世紀的歐洲一些國家,曾經荒唐地用法律規定貴族或封建領主、莊園主享有新婚女子的“初夜權”,法國國王便有權擁有任何新婚女子的“初夜權”,這一荒誕之舉也是引發法國大革命的原因之一。當然,這是本文的題外話。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台聲細細,鞦韆院落夜沉沉。”這是北宋着名詩人蘇軾一首膾炙人口的七絕。“春宵一刻值千金”,對於普天之下尋常的黎民百姓是如此,而對於那些“一朝選入君王側”皇后嬪妃也概莫能外。
尤其是那些入選為正宮的皇后,更是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大婚時刻的洞房花燭之夜。
古代皇帝大都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但是,皇帝一般一生也只能結一次婚,此即所謂“大婚”。不過也有例外,如果哪位皇后被廢了,皇帝就還有可能再來一次大婚的機會。也就是説另有一位美麗女子就要歡度皇宮大內新婚的洞房之夜。
如清順治皇帝福臨第一位皇后博爾濟吉特氏,因“與朕志意不和”,便被降為了靜妃,於是,另一個女人便走入了洞房,這第二位女人就是孝惠皇后。除了皇后外,後宮的嬪妃再多,也難享受大婚的排場。
順治時的董鄂妃,雖然寵冠後宮,但是也只能悄悄地被“迎接”進宮,而不是“迎娶”進宮,連冊封都不敢逾制,冊封時“不設鹵簿,不奏樂,王、貝勒、貝子、公等,不次朝賀禮”。所以,皇帝的後宮的嬪妃,除了皇后這位正妻外,其他都是不需要大婚的妾室。
一個美麗的女人進入皇帝的後宮而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與民間百姓結婚在程序上大體相同,一般也要遵守《禮記》中約定的“六禮”,即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告期、親迎。不同的是,皇家的大婚儀式更為隆重和講究。
被選上皇后的女方,也能接到皇帝派人送來彩禮,但皇帝絕不會親自去迎親,而是讓皇后的孃家人隆重地送上門。
皇帝彩禮對皇后的孃家人來説,是一份真正的厚禮。如在漢代,僅黃金就要送萬斤以上。東漢時權臣梁冀的女兒被選上皇后時,漢桓帝劉志“聘黃金二萬斤,納采鴈璧乘馬束帛,一如舊典”,禮金翻了一倍。
實際上,在完成“六禮”的每一個過程中,皇帝家都要送彩禮。皇帝即便想多結幾次,也是不是那麼隨便的,要花大價錢的。
皇后與皇帝結婚時也要進“洞房”,但與民間洞房的習俗不一樣,皇后與皇帝結婚的洞房並不在皇帝自己原來的寢宮內,也沒有固定的洞房,一般都把舉行儀式的地方當作大婚之夜的洞房。
明清兩朝皇帝結婚一般在坤寧宮舉行。坤寧宮是皇宮中後三宮的第三宮,在明朝是皇后的寢宮,清朝時將東面兩間設為皇帝大婚時的洞房,西面五間則改為祭祀薩滿教的神堂。清朝皇帝大婚迎娶皇后的禮儀相當隆重,也極為講究。
新皇后要從大清門被抬進來,經天安門、午門,直至後宮。而一般妃嬪進宮,只能走紫禁城後門神武門。
晚清母儀天下的慈禧太后,也未能從大清門走進來,這成了她一生中心頭的痛。慈禧當初僅是嬪妃,公元1851年以秀女被選入宮,先稱貴人,後號懿貴人,因得咸豐皇帝寵幸,公元1854年進封為懿嬪。
雖然母以子貴,親兒子載淳後來做了皇帝,但也改不變了她與咸豐皇帝那段的婚史。所以,後來,兒媳婦阿魯特氏,也就是同治皇帝的皇后,僅僅是“奴才是從大清門抬進來的”的一句話,便惹惱了慈禧太后。同治皇帝死後不久,慈禧便逼她自殺殉葬。
皇后與皇帝的洞房比尋常百姓家的要高檔豪華多了,但也不能免貼紅雙喜、喜慶對聯的習俗。洞房的主題也是大紅色,形成紅光映輝,喜氣盈盈的氣氛。
牀前會掛“百子帳”,鋪上會放“百子被”,就是繡了一百個神態各異小孩子的帳子和被子; 牀頭懸掛大紅緞繡龍鳳雙喜的牀幔,帝王之家也希望“多子多福”。
隋唐時,皇宮大內的洞房不僅要鋪設地毯,而且要設置多重屏障,龍鳳大喜牀的四周有布幔,可見,當時皇宮洞房的私密性很好。
在清朝,洞房一般設在坤寧宮的東暖閣,牆壁都是用紅漆及銀殊桐油髹飾的。洞房門前吊着一盞雙喜字大宮燈,鎏金色的大紅門上有粘金瀝粉的雙喜字,門的上方為一草書的大“壽”字,門旁牆上一長幅對聯直落地面。
從坤寧宮正門進入東暖閣的門口,以及洞房外東側過道里各豎立一座大紅鑲金色木影壁,乃取帝后合巹和“開門見喜”之意。
洞房內金玉珍寶,富麗堂皇。東暖閣為敞兩間,東面靠北牆為皇帝寶座,右手邊有象徵“吉祥如意”的玉如意一柄。前檐通連大炕一座,炕兩邊為紫檀雕龍鳳,炕几上有瓷瓶、寶器等陳設,炕前左邊長几上陳設一對雙喜桌燈。
東暖閣內西北角安放龍鳳喜牀,喜牀上鋪着厚厚實實的紅緞龍鳳雙喜字大炕褥,牀上用品有明黃緞和硃紅綵緞的喜被、喜枕,其圖案優美,繡工精細,富貴無比。
牀裏牆上掛有一幅喜慶對聯,正中是一幅牡丹花卉圖,靠牆放着一對百寶如意櫃。現在故宮開放了,有機會大家可以去看看這間皇帝的洞房。
皇后與皇帝的大婚自然沒有鬧洞房的規矩,但禮節是少不了的。那皇后與皇帝入洞房後,首先要做什麼?在民間,新郎新娘一入洞房可能就急不可耐地上牀了。皇后與皇帝可不行,得把全套的活動進行完畢才能共度春宵。
據《新唐書·禮樂志八》卷十八“皇帝納皇后”條款的記載,唐帝、後的大婚相當複雜,入洞房後先要祭拜神靈,向天、地、祖宗表達敬意。實際上,這種祭拜活動在進洞房前就開始祭了,要入同牢席,婚後數天也都要進行不同性質的祭拜活動。
在新房東房間的西窗下設有餐桌,桌前列有像征夫妻同席宴餐的豆、籩、簋、籃、俎,這意思與民間“以後吃一鍋飯”是一個意思。進入洞房後的祭拜活動在行合巹禮前進行,是夫妻倆一起祭。
這每祭一次,新人便要一起吃一次飯,這樣真的到了上牀前肚子也飽了,不至於食色兩飢了。因為飲了點酒,還可以把雙方的情趣調節到位,也算是上牀前的一種調情手段。
所謂的“合巹禮”,就是民間所謂的“喝交杯酒”。 “合巹”,本意是把剖開的瓠合為一體,古時多用之盛酒。把帝、後各自瓠內的酒摻和到一起,共飲,即是“合巹”。
這種交杯酒可不是現代婚禮上互飲對方的酒杯,而是各自喝摻到一起的酒,現在的喝交杯酒形式應該是鬧新房的產物。
當然,行合巹禮後,就是喝了交杯酒後,下面該上牀了。但是皇帝當新郎官,那牀可不能隨隨便便就上的,要分先後順序的。唐朝皇帝納皇后入洞房是這樣上牀的:尚儀北面跪,奏稱:“禮畢,興。”帝、後俱興。
尚宮引皇帝入東房,釋冕服,御常服;尚宮引皇后入幄,脱服。尚宮引皇帝入。尚食徹饌,設於東房,如初。皇后從者餕皇帝之饌,皇帝侍者餕皇后之饌。
皇宮的洞房之夜,新婚的皇后與皇帝喝了交杯酒後,皇帝被侍寢的宮人帶到房間,脱下冕服,換上便衣;而皇后先被宮人引入帳內,宮人先將她的禮服脱了,這才把着便衣的皇帝引入內,與皇后睡到一張牀上,共度花燭良宵。
在清朝,皇帝大婚入洞房上牀前講究更多。清皇是滿族,信奉薩滿教,但祭拜神靈也是少不了的,如還要跨火盆什麼的。上牀前要到洞房西旁的神堂祭拜神靈。祭祀儀式,由一名薩滿老婆子主持。
皇后入洞房不久,皇帝亦身穿龍袍吉服,由近支親王從乾清宮伴送至坤寧宮。揭去皇后頭上蓋巾後,皇帝與皇后同坐龍鳳喜牀上,內務府女官在牀上放置銅盆,以圓盒盛“子孫餑餑”恭獻。
這“子孫餑餑”是一種麪食,就是一種特製的小水餃。然後設坐褥和宴桌,公主、女官恭請帝、後相對而坐,由福晉四人恭侍合巹宴。合巹宴上,帝、後對飲交杯酒。這時殿外窗前,有結髮侍衞夫婦用滿語唱《交祝歌》。
合巹禮成,然後坐帳。晚上,內務府女官、福晉等侍候帝、後吃長壽麪。面吃完了,皇后按規矩先脱光衣服上牀,然後皇帝再脱衣上牀,這樣皇后與皇帝才能開始享受男女的魚水之歡。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久早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此乃人生四大樂事也。但對皇后而言,大婚往往是一種政治婚姻,有時很痛苦,也很無奈,難以體會到洞房花燭之夜的魚水之歡。
皇后與皇帝平日並不住在一起,大婚後的一段時間可天天晚上住在一起,同牀共眠。如清宮有規定,大婚後皇帝皇后在坤寧宮東暖閣住滿一個月,然後各人就要回到各自的寢宮。但清代的皇帝中真正住滿一月的只有康熙皇帝一人。
同治皇帝只住了兩天,光緒皇帝也不過住了六天,而末代皇帝宣統溥儀的大婚是在退位後才舉行的,不過也與其他的皇帝隆重的大婚無異,但他當晚便移居養心殿的體順堂,感覺在洞房不習慣不舒服,致使兩位同入洞房的新娘子一整夜都沒能和溥儀上牀。
在清代諸位皇后中,在洞房最難過的當是光緒的隆裕皇后。光緒皇帝在洞房內心事重重,根本不想與自己的表姐隆裕皇后上牀。
最後他趴在隆裕皇后的懷裏號啕大哭,表示只能永遠敬重她,大婚以後好長時間光緒不跟隆裕皇后同牀。原來光緒最愛的是珍妃,但慈禧卻逼着他娶了表姐。隆裕皇后無疑是這場政治婚姻的犧牲品。
封建貞操觀:女子失身只有死
在中國歷史上,和愈演愈烈的貞操觀念相聯繫的就是男子的處女嗜好。一方面,男子以佔有女子的處女身作為一大樂事;另一方面,在男人們看來,女子失去童貞,不論是什麼原因,都是永遠跳進黃河洗不清的破爛貨,永世不得翻身。而檢驗是否處女的方法,又是極不科學的初夜性交是否“落紅”。
中國的古人常以花蕊來形容女陰,例如《佛説秘密相經》中就以“蓮花部”來代表女性生殖器;與處女性交叫“開苞”,猛烈的性交動作叫“直搗花心”,處女膜破了而流血叫“落英繽紛”,等等。古代賣淫業十分發達,妓女當然一般不是處女,可是嫖處女妓,為她“開苞”,可是件大事,嫖客要花十倍以至幾十倍的代價。至於非處女,那當然沒有處女“值錢”了,娶了非處女,要遭人恥笑。有這麼一個故事:有個寡婦再嫁,有人就送上一副喜聯:“花徑昔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這是把女陰形容為“花徑”,這條小路過去已有人“掃”過了,現在換個人再“掃”一下吧,實在是極盡揶揄之能事。
古代男子之所以產生這種處女嗜好的偏執心理,主要還是出自私有財產觀念。如果妻子婚前已非處女,那麼就很難保證她所生的子女是出自丈夫的血統,也很難保證丈夫的財產不落入“野種”之手。同時,妻子既然是丈夫的私有財產,那麼丈夫就要保證自己有“首次使用權”,如果是吃了“剩菜”,用了“舊貨”,那會十分損害男子的自尊心。
處女嗜好之所以產生的另一個原因是,中國的古人對於“童身”特別迷信,認為和童男、童女性交能駐顏養生。六朝時的性學古籍《玉房秘訣》中説:“夫男子欲得大益者當御童女。”古典小説《封神榜》中曾提到使用“萬點梅花帳”(處女初次性交處女膜破裂熱血染帳上)可以大破鬼神之敵,這也説明處女之寶貴神奇。
在許多朝代,宮廷都要選美,由各州府選拔少女送往宮廷。選美有許多條件,例如年齡、身高、健康、容貌、身體發育程度以及種族等等,但最重要的一個條件是必須是處女。如果把非處女送進宮去,那可是大罪,因為是非處女,進入宮廷時也可能有孕,如受皇帝“寵幸”,生下的“野種”變成“龍種”,那就使皇家血脈混亂了。
在中華性文化博物館中展出了一個瓷印,上有“守珍印”幾個字,是宋代州府選美送往宮廷時,證明某個女子是處女的憑證。把這個印蘸上硃砂,蓋在女子臀部,不易脱落,這就算“產品合格”證明了。
二、初夜性交見“落紅”
在古代民間,常以初夜性交是否“見紅”來檢驗新娘是否處女。丈夫在和新娘第一次性交後,要以染上血的手帕以示親友,表明所娶的是“黃花閨女”、“原裝貨”,於是大家一片歡呼。
這種狀況,在古代一些文人所寫的狎詞和反映社會風尚的性小説中多有表露。例如清末的一首俗曲五更調《鬧新房》裏,從一更眾人鬧新房,二更新人入羅幃,寫到三更的“海棠枝上試新紅”之後,新郎就喜滋滋地“驗紅”了:“三更裏明月來相照,奴好似狂風吹折嫩柳腰。郎愛風流不顧奴年少,忍痛含羞隨他來顛倒。弄出一點紅,滴在白綾標,不怕羞醜拿到燈前照。新郎見了喜紅,心中多歡悦,説奴是黃花女,喜笑在眉梢。”
這種“見紅”的手絹,不但新郎要看,有時連外頭的賓客和男方的家長都要讚歎不已地傳看這塊血跡斑斑、代表新娘貞潔的手絹。如果新娘不“落紅”,而外面又圍着一大堆等着見紅的人,那場面的確十分尷尬,後果十分嚴重。例如《醒世姻緣傳》中就有這樣一段情節,有個叫魏三封的人娶程大姐為妻,初夜不見紅,就對她毒打拷問,然後押送她回孃家:
開了街門,只見程大姐蓬頭燥腦,穿着一條紅褲,穿了一件青布衫,帶上繫了那塊雞冠血染的白絹,反綁了手。魏三封自己拿了根棍子,一步一下,打送到她門前,把她賠的兩個櫃,一張抽頭桌,一個衣架、盆架之類,幾件粗細衣裳,都堆放在大門口,魏三封在門前跳着,無般不識樣的毒罵。
當程大姐的母親孫氏出來與魏三封吵鬧,被魏三封拳打腳踢時,看熱鬧的人把他們拉開,還紛紛指責捱打的孫氏説:
你原不該把閨女這麼等的。她廟裏豬頭——是有主的,你不流水的認不是,還挺着脖子合人理哩!…這魏大哥是正頭香主,指望着娶過媳婦去侍奉婆婆,生兒種女,當家理紀,不知那等的指望。乃至見了這門破茬,但得已,肯送了來麼你還長三丈,闊八尺,照着他!
書中描寫孫氏和程大姐生活作風都不好,但即使如此,魏三封也不應該那樣殘忍地折磨她,羞辱她,這十足反映出封建時代的男子極端自私的貞操觀。當時,魏三封的所作所為不但不受人們的責備,反而得到大家的同情和讚賞,可見那時這種觀念已經“深入人心”。
用初夜性交檢驗“落紅”的辦法來看是否處女,這是極不科學的。因為處女膜薄的女子可能因運動、勞作而使處女膜破裂。清代《蟲鳴漫錄》記載了這麼一件事:有個老翁見到幾個小姑娘在田間玩耍,其中有個小姑娘坐在鋤柄上,下身流血了,流於鋤柄。老翁在她們離去後就把這個鋤柄保存了起來。過了五六年這小姑娘出嫁了,初夜不見紅,被疑為不貞,將被趕出家門,老翁持鋤柄為證,才洗清了她的冤屈。這個女子實在是太幸運了。
三、女子失身只有死
中國古代還有一種“烈女”,就是丈夫死了,妻子自殺殉夫,或是因反抗強暴自殺,都屬此列。
明代開封有個農家女單三姐,年僅14歲,貌美。單家近鄰有一惡少,貪她的美色,趁她的父母下田幹活時來強姦她。她極力反抗,到無路可走時,就緊緊抓住中衣不放。惡少死命掰她的手,怎麼掰也掰不開,一怒之下,用刀殺了她。父母回來發現後,對她進行了檢驗,在確認她未失身後,才提請官府旌表她為烈女。如果她死前已被強姦,那就一錢不值了,不僅失去了做烈女的資格,連全家都不光彩。
清代康熙年間有個叫藍鼎元的文人,寫了一本《女學》,流傳很廣。其中寫道:
婦道從一而終,豈以存亡改節夫死不嫁,固其常也。不幸而遭強暴之變,惟有餘榮焉。若畏死貪生,至於失節,則名雖為人,實與禽獸無異矣!
他説的話實在“透徹”,很可以代表封建統治者對於女子貞節的態度。
在中國,封建的貞操觀至今餘毒未盡。在20世紀80年代的上海,有個女工下夜班回家時被歹徒強姦了,她回家後向丈夫哭訴,本來是希望得到一些同情和幫助,但是想不到丈夫打了她兩個耳光,罵她“不要臉”,於是這個可憐的女子只能跳河自殺了。時至今日,在社會上“處女膜修補術”仍甚為流行,這實在是自欺欺人。我們應該堅決反對封建的貞操觀。當然,否定封建的貞操觀並不意味人們在性方面可以亂來,還是要提倡性行為的嚴肅性和責任心,而且男女都一樣。
揭:中國古代少女們最神秘的傳情之物是什麼?
少女之美是方方面面的,“髮長七尺”,也只是其中一個誘人的條件。少女黑髮的功效,並不只是“兩性相吸”;的確還有三種“傳情的玩法”古代中國,道德法度極其森嚴。少男少女之間,再懷春、再多情也無可奈何,“授受不親”之類的規矩套子,死死捆綁了少男少女的肢體和精神,尤其顯著的是對精神的成功束縛;即便沒人監督、也不追究具體責任,結過婚的女人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林語堂向西方介紹《中國人》的時候,心有餘悸地説:“在9世紀時,就有一位寡婦,得到儒教的男性信仰者極大的讚揚。她當時正在伴隨着自己丈夫的棺槨回鄉的路上。一個客店老闆拒絕讓她進入客店,拉住了她的胳膊。她由於是認為胳膊已被玷污,隨即將它砍掉了。元代的另一位寡婦也受到了人們的極大敬仰,因為她拒絕讓郎中察看她潰爛的乳房,她也因此而勇敢地死去了。”
女人始終被視為男人的“私產”,她們只有規規矩矩的份兒,不得有豐富的感情、明確的判斷。這些“美麗的畜物”,只能沉入“禁慾”的深淵,青春的朝氣和美妙,全被包裹在道道庭院和層層衣服裏。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只有一顆腦袋。最能傳情達意的眼睛,自然不會亂方寸;那滿頭黑髮,則變得別具情調和詩意。除了眉目、臉盤兒,古代少女神秘的黑髮,最善表達與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