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前,李鴻章屍首被被掛拖拉機遊街示眾,自此世間再無“李鴻章”
謠言之來本非意料所備,息謗莫若自滌,流言止於智者,盡其在我,何懼人言。――李鴻章
少年曾"意氣高於百尺樓",欲三千里外封侯,然而世事的磨難也曾讓他生出了一死萬事休的念頭。時隔多年,鰲頂之志猶在,卻不見了當年的信心滿滿,有超世之才,也有堅韌不拔之志,甚至連慈禧太后都讚譽他為"再造玄黃"之人。
面對晚清這個病入膏肓的局面,他亦無力迴天。60年前,他的墳墓挖開,屍體被懸掛在拖拉機的後面拉出,最終落得個屍骨散盡的下場。而他,就是晚清名臣李鴻章。
一生風雨裱糊匠
李鴻章初出茅廬就許下"遍交海內知名士,去訪京師有道人"的宏願,所以到了京城他就遍訪京官,並得到了眾多為官者的器重與賞識。科舉及第後,更是授業於當朝重臣曾國潘的門下,同時在與眾多鴻儒的談笑交往中深受啓發,逐漸培養起了經世致用的世界觀。
而這,也對於他後來能夠在湘軍幕僚和組建淮軍等事件上起着重大的作用。所以當李鴻章在上海立足後,他就以務實為基礎,罷免了那些媚外的官員,重用丁日昌、郭嵩燾這類肯實幹的官員;對軍制與軍費也加以改進。
只要對強兵,富國能起到作用,哪怕"師夷長技"也無妨。因為這時的清政府所面對的是內憂外患,國內有太平天國興風作浪,國外有英、法、美、日等世界強國虎視眈眈。"若舊學能富強,中國之富強久矣,何待今日?"
而在同治元年,積弱已久的清政府終於迎來了轉機。常熟的太平軍守將駱國忠向清政府發起了投降。
李鴻章伺機而動率領養精已久的淮軍發起了收復的戰役。一番激戰後,淮軍成功地奪回了清政府對崑山、常熟等地的統治。
而後,李鴻章又制定了三路進軍計劃,調兵遣將奔赴中路蘇州、北路無錫以及南路的吳江,以此打斷了太平軍的增援部隊。
這次失地的收復是對太平天國囂張氣焰的一次嚴厲打擊。同治二年,淮軍氣勢如虹,令太平軍屢次敗北,李鴻章更是誘殺八降將以立軍威,此後,淮軍節節勝利,曾國潘知曉後接連讚歎李鴻章"殊為眼明手辣"。
自此,飄搖於風雨中的清政府在李鴻章的縫縫補補下終於穩定下來。
文忠千古,再造玄黃
也正是在這時,"師夷長技以自強"的口號逐漸響起,自此,洋務運動正式拉開了序幕,李鴻章更是洋務重臣。"練兵以制器為先",1865年,李鴻章擔任兩江的總督。
由於當時清政府的財政屬於赤字財政,原設三局的設備不齊全,李鴻章就在恩師曾國潘的支持下收購了上海虹口的美商旗記鐵廠,再合併附屬的工廠,將其逐漸發展為後來的江南製造局。
與此同時,金陵機器局也由蘇州機器局改建完成。到了同治九年,李鴻章擔任了直隸的總督,接管了軍工加工廠天津機器局,並對其加以擴展和改造。於是,中國近代早期的四大軍工企業李鴻章獨佔其三。
因為他清楚地認識到,中國要想自強,就必須先從學習西方的器物開始。後來,他引進西方的先進設備並組織眾人展開技術上的學習。時值十九世紀七十年代,視野日漸開闊的李鴻章縱觀世界各國發展,深深的明白,中國之所以衰弱的根本原因在於"貧窮"。
因此,洋務運動的重心逐漸向"求富"偏移。清朝中葉以後,李鴻章抓住時機創辦了中國第一家民營輪船公司輪船招商局,由此為後來"官督商辦"的基調奠定了基礎。"秋色無南北,人心自淺深"。
以李鴻章的功績來看,他本應名垂千古,可後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的簽訂卻讓他被後人所誤解,也因此他揹負上了喪權辱國的罵名。其中就有時稱"法國不勝而勝,中國不敗而敗"的《中法簽訂越南條約》,與日方割地賠款簽有《馬關條約》。
再到八國聯軍侵華時所簽訂的《辛丑條約》;這些條約無一例外都充滿了委曲求全的性質,而那上面的名字又無一例外的簽有"李鴻章"三個字。"勞勞車馬未離鞍,臨事方知一死難"。
天下最難寫的就是自己的名字,簽在那賣國條約上所要揹負的就是千古罵名。"王爺,你還年輕,路還長着呢,由我來吧。"當他拿起那"沉重"的筆復而放下時,身後的流言蜚語便已知曉。
身上萬斤重擔不如心裏來得沉痛,也就是在簽訂《辛丑條約》那年,李鴻章的身體再也不堪重負,回到家中吐血而亡。可嘆秋風寶劍不識英雄淚,而英雄死後猶念海外塵氛未息。慈禧太后深感李鴻章為國家所奉獻,在其死後,賜諡號"文忠"。
屍寒、骨散
李鴻章死後並沒有安葬在故里合肥,而是葬在了離合肥城東十五里路的大興集,其原因在於這裏葬有他的偶像包拯。李鴻章死後60年,國內掀起了大鍊鋼鐵運動。
時人的思想還沒擺脱清政府滅亡的影響,李鴻章在他們的眼中就是屬於十惡不赦的賣國賊,義憤填膺的羣眾就決定挖李鴻章的墳墓。在一系列的有序組織下,他們終於以挖地道的方式進入了墓室。
人們打開李鴻章的棺材,發現他的遺體宛如活人般完好,他身着黃馬褂,旁邊放有一副眼鏡、一塊懷錶、一個枴杖,身下墊着七枚金幣。另有一把寶劍,被人拿去當道具。
雖然沒有什麼值錢的陪葬品,但狂熱的人們為了發泄心中對李鴻章的痛恨,就決定將其屍首遊街示眾,於是就用拖拉機拉出,然而,在巨大的拉扯下,李鴻章屍骨散盡。此後,世間再無"李鴻章"。
一代名臣最終落得個這般田地不知是時人的愚昧無知還是他本身應有的下場,可要説到他賣國卻是無稽之談。"一萬年來誰著史"可憐了他"三千里外慾封侯"的抱負!
文/文史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