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老師郭景龍 苗永濟先生
文/王劍利(西安)
我是幸運的,從小學到師範,遇到了諸多的好老師。他們時時閃現在我的眼前,他們有着別具特色的教學和育人風格。上高中的時候,我的第一位班主任老師叫郭景龍。前兩年在縣城中學我意外地結識了他的兒子。當我得知郭老師已經病逝幾年消息的一剎那間,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多好的一位老師呀!對待學生就像對待他的兒女……”
一九八五年十月,我母親來校找我,偌大的校園她不知走向何處,那麼多的人來來往往,她不知向誰能打聽到我所在的班級。正巧郭老師瞧見了,得知我母親找我的事由後,高高興興地把我母親引到了我所在的教室。
那時候,我已是全校出了名的“老補”,因為初中時沒開設英語,自己學文科,年年用五門去拼人家的六門,高考成績總是略低於分數線。我出身寒門,郭老師對我多了一份關注和幫助,一見我就問我的學習情況。儘管他只當了我高一時一年的班主任,每每節假日,他都會主動找到我,把自己辦公室的鑰匙交給我,讓我在他房間複習功課。這恐怕只有他的孩子,他的親戚能夠享受得到的待遇,而我得到了。
郭老師領我母親找到我,激動地説:“劍利,你母親今兒來有天大的好事要告訴你,憑你今年的高考成績可以上長安師範,不收學費,一年後就工作……”看着我不太情願的表情,他又説,“多好的事兒呀!咱就是為了跳出農門,機會來了,就要抓住,這總算減輕了你媽的經濟負擔……”郭老師語重心長的話終於打動了我,我應承了下來。當天下午,我所讀的高中向高三補習學生宣讀了教育局關於降分招收高考生參加師範培訓補充中小學教師隊伍的文件,我忐忑不安的心終於石頭落地了,也更加堅定了上長安師範的想法。
後來,我有心地去過我就讀的高中,見過郭老師,看着他矍鑠的精神,我真的想不到他將要退休,再後來,竟杳無音信,在我再次提説他的時候,竟是噩耗襲來,叫我抱恨終生。畢竟,我沒有回報我的這位恩師,哪怕是一張賀卡,哪怕是再去坐一坐的機會都沒有了。
苗永濟老師是我高二和後來補習時的數學老師,兼班主任。面冷,説話直戳人的心窩窩。但是,他在學生中威望極高,一是他的課講得特棒,二是他對學生的要求非同一般的嚴厲。
記得他上課來總會提一塊小黑板,一面寫着他要講的題目(一般不超過三個),另一面寫着類似於新講題目的課堂練習題。預備鈴一響,苗老師準會走進教室,掃視一下全班,掛上小黑板。同學們已經知道了他上課的拍數,便自讀題目,與鄰座同學交流起來。近乎十分鐘過去了,他會讓舉手的同學講講解題的思路,對的讓其坐下,不對的,老師會説這麼一句:“你試着計算一下。”一直到沒有發言的同學為止,老師才會板演,而且不拘泥於一種解題思路。講完了要講的題目,他會翻過小黑板,讓大家自行完成課堂練習題,答案已在他的心中。看來,老師課前把每道題都計算過,而且爛熟於心。其敬業精神可見一斑。
數學是一門主課,對文科學生來説是有些難度的,但是,經過苗老師這樣的教學,大家聽得懂,課後又沒有什麼負擔。我有一年補習,專門用了一個特高檔的日記本,收集了苗老師所講的一些經典題目及其解法。時常翻開來看,根本不用做那麼多的練習題,曾有一度,我的數學課本被蛛網罩了個嚴嚴實實,曾有幾年,我們全班沒有數學作業本,而成績卻令人刮目相看。
教而得法,何須題海遨遊?這是苗老師對我後來從事教學工作的一大啓迪。
苗老師嚴厲,那是出了名的。一個週六下午放學後,我揹着饃兜兒準備回家,他迎面向我走來,“咱遲迴去一會兒看的成?”我無地自容,自然不敢跟他辯駁。我剛進教室,他也進來了:“咱有些人就不知道自己到學校幹啥來了,鈴聲剛一響,人就出教室門了。”他是衝着我説的,儘管沒有明説,大家心裏自然明白得像鏡子一樣,我羞愧難當,不敢抬頭看我周圍的同學,更不敢看我的這位老師了。
高考前幾個月,為了讓大家有種緊迫感,苗老師教室前黑板右上角寫上一個分數,分子、分母都是距離高考日的天數。自此以後,他每天上課來第一個動作便是將那個分數的分子減去1,我們心知肚明。他言語不多,一個注視,足以讓人膽顫;即使嘴抿着,也讓人感到畏懼。
用嚴師出高徒這句話來讚揚苗老師,是再恰當不過的了。聽説,他後來應聘到了安康師範,幸甚樂甚,他終於可以施展自己的才華和抱負,享受到更多人的敬仰,得到應有的回報。
一日為師,終生似父。我非常感謝教過我的所有老師,是他們給了我知識,給了我做人的準則,老師的教學風範使我受用終生。我也從教幾十個春秋,始終以“學高為師,身正為範”這一座右銘與老師共勉,默默奉獻。
(本文來源:望月文學郵箱)
王劍利,西安市人,長安區作協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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