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談起中國古代的宗教與信仰體系,最出名、最離不開的便是“儒釋道”三教。無論是備受統治階級接受的教人修身的儒教,還是在由外傳及國內的在民間影響極大的佛教,又或者是在中國土生土長出來的教人養性的中庸道教,都在中國古代生活中代表特殊的意義。
他們被人們所接受、所推崇,並跨越幾千年歲月的長河,代代傳承下來,直到今天,仍會發現許多地方仍印有他們的影子。關於儒教與佛教,因其受眾較廣、影響較大,便不再贅述。
今天,我們來談談道教,道教是唯一發源於中國,並由中國人創立的宗教。經由中國傳統血緣關係的影響,此宗教也十分重視代際傳承等一些血緣傳承方式。
可是,讓很多人都沒想到的是道教自63代之後再無“張天師”。那麼,龍虎山天師府傳承正統真的已經斷了嗎?
東漢末年,羣雄割據,戰爭頻繁,民不聊生。黃老之學藉着紛亂的情勢走向民間,與各類民間傳統與信仰融合,產生了多種道教。其中,第一代天師張道陵通過把黃老之學與仙道結合起來,創作了五米道教,通過時間的推移,五米道教漸漸吸引了一大批信眾,逐漸壯大。
道教經歷過多次發展,在宋代龍虎山天師府的地位節節攀升,到達元朝後,其勢力一度達到頂峯,得到萬千教眾的崇敬與信仰。
在《元史》中就曾記載:“八年,授正一教主,主領三山符籙。”即在元朝時期,第三十八代天師張與材便成為正一教主,統領三山符籙,龍虎山一時成為眾符籙派之首,頗有威望。
關於天師一稱,相傳為太上老君親自為該教第一代創教人張道陵授封,又因是張家,故被教眾們親切地成為張天師。其實,在張道陵之後兩代並沒有以“天師”所稱,比如其子張衡為“嗣師”,其孫張魯為“系師”,或許是為了尊敬,也或許是為了方便,繼三師之後,歷代子嗣世襲者都被成為“天師”。
在眾多道教中,龍虎山張天師譜系對於繼承職位這方面一向比較嚴格、固守。其一直堅守授職給宗室子嗣的規定。
除此之外,張天師的傳承還需要一定的鑑定天師世代的信物,最著名的便是傳説中太上老君親自所授的陽平治都功印與神劍,當然,還有諸多經籙。事情便出現在了這些繼承物品上。
到第六十三代張天師張恩溥時,正值抗日戰爭爆發,日本人從東北一路南下,佔領了山東。國民政府節節敗退,開始在全線潰退之時,運送諸多文物、黃金和一些重要文物移居台灣。
當由於戰爭的突然,張天師在國民政府的安排下走得太過匆忙,並未將一劍一印隨身攜帶,最終不知散落何方,即使戰爭結束後,面對市場上充斥着的仿製劣品,也遲遲沒有找到正品的蹤跡。
更糟糕的是,在張天師張恩溥去世前後,家庭出現了變故,本該繼承天師職位的嫡長子卻不幸因病去世,而次子卻主動放棄了繼承權,最終在第六十三點張天師去世後,不得不讓被推舉的堂侄張源先成為第六十四代天師。
這在張天師一脈歷史中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無論從血緣關係上或者是從繼承物品正統性方面上講,其第六十四代天師都存在很大的問題。所以是否承認第六十四代天師上,一直都有爭議,很多人因此認為,在六十三代天師後,再無“張天師”。
我們中國人自古便注重血統與正規性,無論是帝王的繼承還是家產的繼承,張天師一脈的道教也是如此。
在第六十四代天師張源先繼承後,其主要負責在台灣方面的事務,而張恩溥的外孫魯金濤改名為張金濤則在大陸主持龍湖三天師府的日常工作。
後隨着台灣與內陸關係的僵化,雙方分隔,難以互相影響,最終雙方都產生了自己的信仰,第六十四代天師漸漸分化為了兩位,一位是主管台灣地區,主受台灣教眾支持的張源先,另一邊則是軍旅出生的主管大陸地區的天師張金濤。
在此基礎上,張天師一脈往後的繼承越來越脱離了最初的規律與傳統,並演化成了同時出現多個張天師傳承人的情況。
用理智看來,在現時代對傳統的追求,究竟是否有必要?究竟該不該拋棄與更新?其實這樣的問題並不少見,且頗有爭議,他經常出現在上代人與此代人之間的矛盾,並且誰都無法説服對方。
我們中國是一個歷史十分悠久的國家、是一個文明上下五千年毫無中斷的國家。對於我們這個國家,一些封建傳統思想難免會殘留在今天一些人的身上,或許是你,也或許是我,都可能會在不經意間便表露出一些。
因此,作為新時代的人民,我們至少要對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好傳統表示一種敬意,表示一種包容與理解,去給他一個循序漸進,融入新時代的過程。
同樣的,仍然堅守傳統的人們,並不是説傳統不好,傳統也有它自身的意義,那是老祖宗遺留下來的產物,是他們的精神遺產,是他們活着的證明,是我們今天一些人的精神寄託,好的傳統他會讓我們今天的生活更加方便與愉悦,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傳統也分好壞,也分適宜與否,我們既然已經步入一個全新的時代,是不是應該稍微讓自己緊繃着的固守執念稍微鬆動一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