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牧破匈奴連卻秦國説起,看趙國名將李牧在軍事指揮上的藝術

李牧,趙之良將,生年不詳,在廉頗、樂乘走後,他成為了趙國和山東六國的“擎天柱”,在那個舉世皆敵的環境之中是他延緩了秦國統一天下的步伐,以至於為了除掉他秦國只能用“反間計”,李牧死後不久,秦國鐵騎便踏平了邯鄲,趙國也隨之滅亡。就如小時候學過的《六國論》中的一樣:“向使三國各愛其地,齊人勿附於秦,刺客不行,良將猶在,則勝負之數,存亡之理,當與秦相較,或未易量。”這句話從側面説明了六國滅亡的原因,也説明了李牧在軍事上的思想高度。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名將,趙國和歷史對他又是極為不公平的:
由於李牧的性格和軍事上的高度導致很多人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外加上趙王遷的昏庸無能,最終這個趙國良將無端身死。歷史對他更加不公的是,如此良將竟沒有其單獨列傳,對於他的事蹟我們也只能從《資治通鑑》、《戰國策》以及別人的列傳之中才能找到其生平的少部分事蹟。從這有限的史料之中看其生平事蹟,可以説李牧的一生都是在戰場上度過的,早年間守衞趙國的北部邊境,廉頗、樂乘離開之後一力扛起了趙國的安危對抗強秦,以往對於李牧的研究我們更多的是圍繞在他如何對抗匈奴以及如何對抗強秦上面,今天我們不妨換一個角度去看趙國李牧,從其破匈奴和連卻秦國等方面入手看其軍事指揮藝術。
從李牧破匈奴連卻秦國説起,看趙國名將李牧在軍事指揮上的藝術
何為軍事指揮藝術?這個是一個很深奧的話題,不過大體上來講有以下幾個層面:戰術方面的應用、戰略方面的決策、對大局的掌控、對戰機的把握以及軍事上的思想等等。由於太過深奧,筆者在此不多敍述了,今天我們不妨從上述所講的幾個角度挑選幾個去看李牧在軍事指揮上的藝術性。
取長補短,善於利用多兵種協同作戰
生在21世紀的我們接觸了眾多的高科技之後,知道了單一兵種的作戰方式在戰場上有較多的侷限性,因而非常強調協同作戰等等。然而在戰國時期的各國還沒有多兵種協同作戰的觀念,那時候各國之間的兵種都較為單一,比如魏國曾經賴以成名的“魏武卒”就是一支深化變法後的新型重甲步兵,秦鋭士亦是如此。
在七國爭霸的環境之中,趙國的兵種可以對列國形成有效地打擊,而在對付北方胡騎方面,中原的車兵、步兵等兵種便束手無策了:騎兵機動力強、行動迅速;而趙國的步兵、車兵的調動則過於遲緩、對場地的限制要求也大,而趙國農耕文化也決定了縱使趙武靈王實行了“胡服騎射”也不能全面的發展騎兵,故而北方的遊牧民族自始至終也一直是趙國的肘腋之患,外加上經過“長平之戰”後的趙國國力大衰其已經無法支撐大規模的騎兵了。
從李牧破匈奴連卻秦國説起,看趙國名將李牧在軍事指揮上的藝術
而李牧高超的指揮藝術便在於他能夠將各個兵種之間的優缺點彼此取長補短,最終取得了1+1>2的驚人戰績,而李牧破匈奴之戰在筆者看來就是一次多兵種協同作戰的經典戰例,也就是此戰李牧創造了以大規模步兵軍團全殲匈奴騎兵的傲然戰績:
首先其利用了車兵的厚重以及弩兵部隊的遠程殺傷力,將車兵置於前沿讓騎兵無法突破車兵的正面防線,利用弩兵的遠程殺傷力對匈奴進行遠程打擊,挫敗了其第一波進攻。而當匈奴騎兵的攻擊受挫之時便利用了騎兵部隊的快速反應能力,從兩翼加入了戰鬥對匈奴形成了反包圍,而這一萬多名騎兵就猶如一把尖刀直插進了匈奴人的軍陣,撕開了匈奴人的口子。當匈奴各部因為被包圍而陷入了慌亂之時,其在命令全軍壓上,這十餘萬的部隊經過李牧多年的訓練彼此之間的配合可以用知根知底來形容,李牧破匈奴之戰其利用了匈奴人的麻痹大意以及戰術上的多兵種協同作戰一戰便滅了10餘萬匈奴精鋭,而匈奴單于則被迫遠遁。
從李牧破匈奴連卻秦國説起,看趙國名將李牧在軍事指揮上的藝術
從李牧破匈奴之戰中就可以看到,對於各個兵種之間的配合其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而且更是創造了“以步克騎”的先例,也就是此戰之後匈奴十餘年不敢南下侵犯趙國北境,比起蒙恬的“連卻匈奴七百里”,李牧在對匈奴作戰方面的戰績更加的可觀,而其善於運用多兵種協同作戰則是其軍事指揮上的藝術之一。而其一車戰、步戰全殲大規模騎兵軍團的戰法也對後世的“以步制騎”的戰術有着啓發作用。
從李牧破匈奴連卻秦國説起,看趙國名將李牧在軍事指揮上的藝術
對戰局有清晰的認識:善於把握時機,一招制敵
李牧的另一個指揮藝術也是令人歎服的,那就是他對戰局有一個清晰的認識,無論是匈奴還是桓齮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之下也無法佔到一點便宜,最終反而被李牧牽着牛鼻子走,而桓齮這個在秦國擁有諸多戰功的大將在李牧面前也落得個全軍覆沒。現在我們不妨回過頭來看看李牧所指揮的歷次戰役之中其對戰局的把控度:
在對匈奴作戰的前期,李牧一直採取的是固守的策略,無論趙王怎麼樣逼他,手底下將士無論如何的憤慨,其就是拒不出戰。而隨着匈奴騎兵對李牧的輕視越來越重,而將士們的求戰心切越來越重,外加上各兵種之間的配合已經到達彼此知根知底的地步之時,李牧認識到徹底解決匈奴的機會來了故決定出戰,一戰便擊潰了縈繞在趙國心頭幾十年的心腹之患。這一點上利用了匈奴的輕敵和“哀兵必勝”的兵法韜略,一戰盡十餘年之功,可見其對於戰局分析能力有一個清晰認識。“肥之戰”之中,針對桓齮的快速挺進,李牧又採取了當年對付匈奴一樣的老辦法,“以靜制動”,其在敵情不明形勢不利的局勢之下是非常明智的。而當桓齮被李牧的固守策略搞得無可奈何之時,想要另闢蹊徑攻擊肥下牽着李牧的鼻子走之時,李牧又一次出手了,不過不是被桓齮牽着鼻子走,而是牽着桓齮的鼻子走,其看似針對的是秦軍本營,實際上針對的是桓齮的大部隊,一招“圍魏救趙”直接把十萬大軍全部殲滅。而這一戰李牧則是利用了秦國的“求勝心理”採取以慢打快並利用桓齮的失誤之處。當然李牧這種“以靜制動”的戰法不是絕對的,秦王政十五年,秦國兩路進攻趙國,一路經太原進攻,一路則由平陽推進直取邯鄲。而在這種情況之下,李牧根據敵情分析制定了“南守北攻”的戰略方針,以有力一部依靠趙長城防守秦軍,再用以快打快的辦法攻擊北線秦軍,而當北線秦軍被李牧擊敗之後南線秦軍的失敗也註定了。
從李牧破匈奴連卻秦國説起,看趙國名將李牧在軍事指揮上的藝術
從這些戰例去分析可以看出李牧對戰局有充分的認識,從史籍之中的資料去看待可以發現李牧長於謀劃,一遇戰事便會冷靜的分析形勢在從中尋找敵軍的破綻從而一招制敵,可以説這也是其軍事指揮藝術的一個亮點。
可以説戰國四名將之間的指揮藝術可謂是各有千秋:白起善於打殲滅戰、攻堅戰,其用兵之法不按常理;廉頗善守,長平之戰的鐵壁防禦、邯鄲之戰的血戰就是最好的證明;王翦屬於穩紮穩打類型的名將,不過其善於利用軍事之外的各種優勢來從側面打擊對手,比如“反間計”;而李牧則是攻守兼備,其戰法和白起有相同之處,也有不盡然之處。
不過正是由於李牧自身太過於傑出也導致了他的悲劇命運,他的戰功實在太過於彪炳,且其思想主張一貫奉行的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外加上趙王的昏聵,終究使的戰國末期唯一一個能夠抗擊秦國的優秀將領就這樣無端枉死於猜忌之中。“李牧死,趙國亡”,替代他的趙葱無法發揮李牧軍事指揮上的藝術,終於李牧死後不久,趙國被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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