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驚悚!留學網課時代,你不知道屏幕前的教授是人還是“幽靈”

由 伯國平 發佈於 經典

一場疫情,傳統的留學模式被打破,

國與國之間因為新冠而似乎有了無形的旅行壁壘。

原本計劃着前往另一個國度感受別樣風土人情,與來自世界各地的小夥伴進行交流的留學生們被迫成為了疫情時代下的“新型人羣”——

“你在哪個學校上學?”

“Zoom University”,

成為了留學生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掰着手指湊着大洋彼岸的時差聽課、趕due和同學小組討論,

成為無數留學生心中難以言説的痛。

未到歐美國家,遭到當地水質的摧殘,怎麼頭髮越掉越多,頭頂有點發涼。

留學這件事兒,不僅留學生難,

那些依賴國際留學生高昂學費作為經費的各國各大高校也直髮愁。

由於大量的defer申請以及不少國際生選擇在疫情期間GAP,各大院校流失了不少國際生生源。

不僅喪失了留學生這一“搖錢樹”,還要面臨現有學生要求減學費、學校宿舍無法創收等赤裸裸地金錢上的困境。

圖源:紐約時報

許多高校在財務預算上早已捉襟見肘,不得不以擴大招生、裁員、減少獎學金等方式來“開源節流”。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有的學校甚至動起了歪腦經,

用一種頗為“驚悚”的方式來減少開支。

近期,來自加拿大蒙特利爾康考迪亞大學的學生亞倫·安蘇尼就發現了自己學校的一個令人震驚的操作——

他的藝術史教授早在2019年已經不在人世了。

但安蘇尼這學期正通過網課,上着這名教授的課。

事情是這樣的,安蘇尼是加拿大蒙特利爾康考迪亞大學的一名大三學生,正在攻讀美術學士學位。

而他口中所説的這門藝術史課程,是他今年的一門選修課。

根據安蘇尼的描述:

“這門藝術史選修課的教授是個可愛的法國老爺爺,非常喜歡談論有關雪或是馬的畫作,

而且他總能讓講課變得有趣,讓你去關注你認為不可能有那麼有趣的東西。”

毋庸置疑,

風趣幽默的授課方式再加上平易近人的風格,安蘇尼對這位藝術史教授頗有好感。

於是某一天,當他有關於學術上的問題時,便嘗試着通過搜索這名教授的郵箱來試圖聯繫他。

不搜不知道,一搜嚇一跳。

此番搜索,竟然發生了相當詭異驚悚的一幕——

當安蘇尼搜索該教授的郵箱時,

卻不曾想搜出來的卻是學校官方發表的他的訃告。

圖源:加拿大蒙特利爾康考迪亞大學

每週定期給自己上課的幽默風趣的藝術史教授卻是“幽靈教授”?

安蘇尼在震驚之餘在個人社交媒體平台上發佈了帖子,表示此事難以接受。

圖源:推特

“打擾一下,我剛剛得知我正在上的這門網絡課程的教授*在2019年去世了*,

嚴格來説他還在上課,因為他*實際上是我的這門課的教授*,我正在從他去世前錄製的講座中學習

..........這門課很棒,但是“

“也就是説,嚴格來説我猜我一直在看已經去世的人寫的東西,

但當我查了他的郵件想給他發個問題卻翻出了他的訃告,這讓我不適。”

“這感覺就好像一個終身教授在死後還在給學生上課。”

這一驚悚中帶着一絲“無奈”的帖子迅速引起了來自全世界各地網友的關注,

在短短24小時內就獲得了來自全球的超過20萬個贊。

事實證明,這門課的助教們將“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所有的評分工作——

這意味着如果安蘇尼沒有嘗試直接聯繫他的教授,他可能永遠也不會發現自己選修的藝術史課程的教授早在去年就已經去世。

圖源:Getty Images

安蘇尼氣憤加無奈地評價:

“我猜助教可能是亡靈法師。”

“幽靈教授”事件被曝光後,加拿大蒙特利爾康考迪亞大學證實,這名教授的確在2019年就已經去世。

圖源:網絡

在該大學的一份聲明中表示,

François-Marc Gagnon是藝術史系的長期講師,也是一位傑出的學者,擁有大量的書面作品,他創建了這些課堂講座,作為康考迪亞大學在線課程目錄的一部分。

換句話説,François-Marc Gagnon的講座來自於新冠疫情之前的時代,是專門為在線課程設計的,而不是由於疫情而被迫轉換成為網課機制。

嚴格來説,Marco Deyasi現在被列為記錄指導老師,還有兩名助教,他們也會與學生互動並給他們的作業打分。

康考迪亞大學的發言人説,François-Marc Gagnon的講座將繼續作為“教學工具”。

結果顯而易見,

這所大學似乎並不介意將一位已故的教授列為這門課的“教授”。

而作為學生的安蘇尼也得到了來自校方的解釋:

大學聲稱“課程列表和溝通很清楚”,

但安蘇尼表示自己從這些信息中並不能推斷出這門課的教授已經去世了。

加拿大大學生安蘇尼曝光的“幽靈教授”事件引人深思。

回首疫情爆發之前,

不少學校是會提供讓學生自我安排的(self-paced)網絡課程,這些課程通常會以錄播課的形式出現,

但此類課程要麼學分學費會有所減免,要麼學校會在課程詳情裏標註出來。

圖源:Eyeem

新冠疫情的到來,改變了傳統的授課模式,

如今,幾乎所有教授都會在私人空間而非學校課堂進行線上課的教學。

這使得教授們的“自由度”大大提高了,

不少教授會選擇提前錄製課程,定時發佈供學生們學習。

圖源:網絡

好傢伙,留學生們睡眠不足地倒時差上課,看的竟然是教授提前錄製好的錄播課。

學生不能及時和教授在線溝通,學校有權收取堪比天價的全額學費嗎?

疫情中,不少大學仍在削減教師職位,特別是兼職和其他臨時職位,並降低教師工資。

隨着大量精心策劃的課堂材料被上傳到大學在線平台,

批評人士指出了重新利用錄製的講座的問題:

教師們是否會通過錄制可以年復一年循環使用的講座,實質上自動放棄自己的工作?

事實上,死去的教授可以取代依舊健在的教授,評分工作可以由助教來完成,

這一“幽靈工作”模式並非只有康考迪亞大學在應用。

或許從某個方面來説,高等教育逐漸成為一個“騙局”。

終身教授可能只教幾門課,但學生的工作通常由薪水低的研究生助教或評分員評分。

在一些著名的研究型大學,課堂討論部分也由研究生領導。

更多的課程是由臨時湊合的兼職教師或其他短期簽約的教師來教授,比如訪問助理教授或博士後。

同時像錄製視頻講座這樣的數字技術也在不斷興起,並在疫情中得到了廣泛應用,

在削減成本的同時,允許繼續日常教學的正常運作。

在後網課時代,亂象迭出。

不僅學生猶如“啞巴吃黃連,有口説不出”,學校裏負責教學工作的老師們也擔憂不已。

網友Dr. Lisa表示: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把自己的網上講座放在學校系統裏。我只放在我自己的視頻頻道里,在那裏我擁有刪除視頻的權力。”

高校教授擔憂更多的是在疫情下自己知識產權的保護,

當教授離職,甚至是去世後,學校是否有權繼續使用該教授的影像授課資料來獲利?

疫情下,高校的傳統教育模式徹底被打亂,

新興的在線遠程教育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闖進了學生們的生活。

正如互聯網剛興起的那段時間,有一句話非常流行:

“你永遠不知道網絡對面的是一個人還是一條狗。”

圖源:網絡

而今在疫情時代,

你或許不知道屏幕那頭給你上課的教授是否還活着。

疫情中,願學校與學生能夠坦誠相待,

也願疫情能夠早日消失,留學生們的Zoom University生涯能夠早日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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