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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來分析漢朝時期的酷吏張湯的故事,説起張湯,很多人知道他的人對他的印象就是殘忍,無人性。不然也不會兩千年來大家都稱他為酷吏嘛。那我們就來説説他成長過程中是經歷了什麼事,讓他後來的辦事手段可以如此殘忍,完全已經到了不把犯人當然看的地步。或許從成長之路能分析出原因。
漢武帝元鼎三年(公元前15年)冬天的一個早晨,寒風蕭颯,天空中因黃土瀰漫顯得灰濛濛的。一支送葬的隊伍悄然出了長安城,慢慢地向城外的一個山丘上走去送葬的隊伍人數不多,挽帳也為數甚少,沒有吹鼓手。隊伍中只有一乘牛車,車上載着只沒有外槨的棺材。隊伍行至山丘上,幾名壯漢托起棺材,抬到早已挖好的一個大土坑前,眾人趨前撫棺作最後的告別,一老婦悲憤地扶棺而泣,其餘親眷亦泣聲淒涼,卻無人嚎啕。片刻,眾人將棺材徐徐放入土坑,掩土埋上,壟成墳堆,立起碑石,擺上供物。然後,送葬的隊伍默然回到城中。
這個被葬的是何人?是達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從送葬者身着的衣服來看,其服飾不是一般百姓能夠穿戴的。原來被葬的是生前位及三公的御史大夫、人稱酷吏的張湯。張湯為何落得如此下場?葬禮又為何這樣寒磣?讓我們從頭慢慢敍來。
張湯是杜陵(今屬陝西長安縣)人,其父曾任長安丞。他還在少年的時候,在治獄方面即顯得身手不凡,有一件事情足以為證天他父親因事外出,臨走時囑其在家中看宅院,不要到外面玩耍。父親走後,小張湯在家鬥雞馴狗,玩累了便往牀上倒頭睡着了。他睡得正香,夢得正甜,忽覺身上似鞭笞一般疼痛,不禁翻身大叫。睜眼一看,父親不知何時回來站在牀前,怒容滿面,手持竹片正向他抽來,嚇得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喊道:“父親為何打我?”父親怒喝一聲,伸手向廚房一指道:混蛋東西,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張湯仍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狐疑地爬起來走到廚房一看,只見吊在房樑上裝豬肉的竹籃子掉在地上,籃中一塊豬肉不見了,地上有痕跡,原來是被老鼠拖走了他不禁又悔又恨,悔的是,父親臨走還特地關照此事,我怎麼給忘了呢?恨的是,老鼠太壞了,吃了肉,還讓自己捱打。小張湯自知闖了禍,連聲向父親認錯,請父親息怒其父見事已至此,只得又訓了兒子幾句,轉身回房裏休息去了。
這邊小張湯受了如此窩囊氣,怎肯罷休。他馬上跑到院中,拿來鋤頭,順着老鼠拖肉在地上留下的油跡,尋着了鼠洞。他把捕鼠籠子放到牆根洞口,用鋤頭扒開石頭,狠命地往下挖,挖到鼠窩處,首先捉到幾隻剛長出乳毛的小鼠,旁邊果然堆着被吃剩的那塊肉。大老鼠顯然還在更深的地方。他將幾隻小鼠用鋤頭砸死,又找來柴草點燃,往洞裏煽煙。一會兒,兩隻老鼠被煙燻出從牆根洞口鑽出來,落進了鼠籠子。
張湯氣忿地將籠子拎到堂前地上,用兩根竹籤將兩隻肥鼠挑出籠中,穿過頸皮把它們釘在地上。他先用小竹棍對準兩隻肥鼠的腿部、臀部等不是要害的部位狠狠敲打,直打到兩隻老鼠尾巴折斷,再用小刀割去兩隻鼠的耳朵,鼻子,剁去四肢,劃開臀部,折騰得兩隻肥鼠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然後張湯又從屋內搬來桌椅置於堂前,到父親書房拿了筆墨、竹簡,手持長竹籤,坐於椅上,像審訊犯人一樣,用竹籤扎一下,問一句,歷數老鼠罪狀,並書寫於簡上。審完,他宣佈處老鼠以磔刑,隨即把兩隻各自剩下一口氣的老鼠與老鼠啃剩下的那塊豬肉,一塊兒用刀磔成肉泥。
這時,張湯的父親聽到外面叱訊有聲,乒乓作響,出來一看,地上是血肉一片;再瞧桌上竹簡,只見讞詞老辣,如同老獄吏所書。父親大驚之餘,不由得仔細審視了兒子番,然後撫着兒子的頭髮出感嘆。不久,父親便送兒子去學習刑名,抄寫獄狀,培養兒子以後從事刑獄之職。
張湯在父親死後,做了一段時間的長安吏,專司長安城治安,捕盜治刁,刑訊獄案,增長了一些實際經驗,學會了不少刑獄手段。但最叫他長見識、開眼界的,是跟隨中尉寧成做掾屬。寧成是當時有名的酷吏,治政司刑,殘暴酷虐。漢初以來,九卿犯罪當死,即處斬,極少用刑。寧成不同,他先要用大刑把罪囚拷打得肢殘肉爛,方架出斬殺;至於對老百姓,更是殘酷無比了。老百姓談起寧成的暴酷,形容為“狼牧羊”。寧成曾任關都尉,僅一年,出入函谷關的吏民均聞其名而變色,驚呼道:“寧願見到哺乳中的母虎,也不敢見到寧成發怒。”其酷戾兇暴,足見一斑。張湯跟着寧成,耳濡目染,效尤習染,自然“長進”不少。
後來張湯得到漢武帝的賞識,慢慢平步青雲。但是我們從他小時候的故事和後來跟的師傅也看得出來他的性格,做事手段極其殘忍。所以張湯的晚年也並不好過。被人陷害入獄,誣陷他貪污受賄,他在獄中自殺身亡。
要説張湯酷厲似狼,不為過分。但説他聚斂財富,似乎證據不鑿。張湯死後,家產只有五百金,都是他的俸祿所得和皇帝的賞賜,別無其他資財。兄弟子侄要為他籌款厚葬,湯母堅決不允,並説“湯為天子大臣,被惡言而死,何厚葬為!”因之,就出現了本文開頭的一幕場景。武帝聽了趙禹復奏,看了張湯的遺書,又查實了張湯確無餘資,他的母親還禁止對他厚葬,不禁感嘆道:“非此母不能生此子。”遂把三長史查誅。丞相莊青翟也懼罪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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