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9年,吳國大將呂蒙趁關羽北伐之時白衣渡江,蜀將糜芳、傅士仁不戰而降,荊州告急。
面對東吳軍隊的猛烈攻勢,連年征戰在外、思鄉心切的蜀軍一觸即潰,荊州各地紛紛失陷,關羽迫於無奈只好出走麥城。此時,關羽手下只剩300餘人,同時還缺乏軍糧。
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關羽派出使者,向遠在成都的大哥劉備和在上庸(今湖北竹山縣)的劉封、孟達求救。
由於從成都到荊州路途遙遠,劉備的援軍不太可能及時抵達。相比而言,上庸的劉封孟達二人才能解決這燃眉之急。但是,在關羽的生死存亡關頭,劉封卻選擇了留守拒不出戰。
最終,關羽兵敗被俘,慘遭殺害。
這個見死不救的劉封究竟什麼來頭,最後下場如何呢?
士族之後,皇叔養子
劉封原名寇封,本是羅侯寇氏之子、長沙郡劉姓人家的外甥。劉備在汝陽兵敗後,來到了荊州轉投了荊州刺史劉表。
在樊城時,劉備認識了劉姓縣令(三國演義作劉泌)。劉泌有一個外甥,名為寇封,長得一表人才,劉備很是喜愛。由於當時劉備年過四十而尚未有子嗣,便把他收為了養子,改名為劉封。
隨父入蜀,勇冠三軍
公元211年,割據益州的劉璋苦於漢中軍閥張魯,寫信邀請劉備入蜀輔佐自己。赤壁之戰後的劉備猶如蓬蒿,手中的荊州五郡甚至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向孫權借來的,根基尚不穩固,於是欣然答應前往蜀地,北駐葭萌。劉封也隨着養父前去了益州。
後來劉備聽從了張松的諫言,決心篡取益州,向東道主劉璋發起攻擊。劉封此時年僅二十來歲,卻武力過人,他帶兵隨同諸葛亮、張飛、趙雲等溯流西上進攻益州,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
益州平定後,劉封被劉備任命為副軍中郎將。
鎮守上庸,拒援關羽
公元219年,劉備派孟達進攻上庸,命令劉封前去協助。上庸太守申耽自知不敵劉備,率眾投降。
劉備任命為申耽中北將軍兼任上庸太守,同時保留鄉侯的爵位。又任命其弟申儀為建信將軍、西城太守,立下功勞的劉封僅僅被提拔為副軍將軍。
呂蒙白衣渡江之後,關羽被圍。情急之下,關羽連續向劉封、孟達二人請求增援。由於關羽之前在劉備的立嗣問題上否決過劉封,因此劉封對其頗為不滿,決定不予援助。
於是,劉封、孟達以上庸剛剛依附不能動搖為由拒絕發兵救援,最後導致了關羽兵敗被殺。
上庸失守,歸罪賜死
由於關羽的死,劉備對劉封孟達兩人心懷不滿,這讓孟達心生畏懼。
同時,劉封與孟達之間也矛盾重重。劉封鎮守上庸以來,日益驕橫,搶走了孟達的儀仗樂隊。
孟達既擔心劉備歸罪,又對劉封懷恨在心,於是向劉備上書告辭,率領自己的隊伍向魏國投降。
曹丕認為孟達是個有才之人,於是任命他為散騎常侍、建武將軍,並封為平陽亭侯。隨後合併房陵、上庸、西城三郡為新城郡,任命孟達兼任新城太守。
不久後,曹丕派遣徵南將軍夏侯尚、右將軍徐晃和孟達共同攻打劉封。
為了勸降劉封,孟達給劉封寄去了一封信:
“古代有許多孝子心懷仁德卻陷入災難,例如申生、衞及、禦寇、楚建等,這些人都有着繼承王位的能力和資格,但結局都不太好。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有人的恩情和愛意已經轉移到了別人身上,也有的是因為有奸邪之人挑撥離間,最終使親人變成仇敵。我推測漢中王劉備此時正對將軍心生疑慮,他身邊也多半有人進讒言來離間他。現在您尚在遠處還暫時安全,如果上庸失守,您失去根據地返回蜀地那就危險了。
您雖然不是漢中王劉備的親生骨肉,但平時征戰在外威名遠揚,有統率千軍的才幹,這是遠近所知的事。然而,被立為太子的卻是阿斗,這讓天下有識之士都感到心寒。
當初申生不聽從子輿的話,衞及不聽從弟弟的謀劃,最後都沒能有個好下場。而齊公子小白出逃、晉公子重耳越牆,最後都成為了霸主。微子離開了殷,智果告別了部族,二人都避開了災難禍患。
您才能出眾,一定能得到虛心求教、以仁德包懷四方的魏帝重用的。希望您離開蜀地來到大魏延續寇氏家族的香火,繼續統治羅侯。”
對此,劉封不為所動。
之後,申儀申耽也背叛了劉封,上庸在夾擊之下被魏軍攻破,劉封只好撤回成都。
劉封返回成都後,諸葛亮認為此人性格剛毅,日後難以駕馭,就勸劉備趁機除掉他。於是,劉備以劉封逼走了孟達、沒有援救關羽為由賜死了劉封。
劉封的死,雖然和權力鬥爭脱不了干係,但也和自己緊緊相關。
不是因為自己的心胸狹窄,關羽也不會因自己而死,最終因此獲罪;不是因為自己的驕橫放縱,孟達也不會被逼走,又給了劉備誅殺自己的藉口。
不過,他對養父對君主的忠心,依然值得後世傳頌。
參考資料:蜀書·劉彭廖李劉魏楊傳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