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賈迎春被孫紹祖虐待而死,賈母為什麼不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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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迎春嫁給孫紹祖,註定是悲劇收尾。從一開始賈政勸賈赦不聽,就證明賈迎春要為了父親和家族做出犧牲。但最令人奇怪的是,賈母對賈迎春的結果視而不見。她為什麼毫不作為,救救孫女呢?本文將聊聊賈迎春與賈母,看這對祖孫在人生最後一刻到底遭遇了哪些心路歷程。
紅樓夢:賈迎春被孫紹祖虐待而死,賈母為什麼不救她?
賈迎春是賈赦庶女,賈母的孫女。生母很早去世,邢夫人對她也不怎麼上心。賈母就將迎春接來身邊,與寶玉、探春等一起撫養。
對此迎春也説:“我不信我的命就這麼不好!從小兒沒了娘,幸而過嬸子這邊過了幾年心淨日子,如今偏又是這麼個結果!”可見她在邢夫人手裏,過得也很痛苦。
賈迎春的命運,除了第五回從判詞和《紅樓夢》曲子清楚的呈現遭遇“中山狼”虐待致死外,第七回的送宮花也是重要伏筆。
周瑞家的替薛姨媽送宮花,當時所有人正在進行的行為,對她們各自人生的影響極大。賈迎春與賈探春當時正在下棋,註定她二人將各自被父親充作棋子,為了家族和個人私心犧牲掉。
紅樓夢:賈迎春被孫紹祖虐待而死,賈母為什麼不救她?
迎春性格懦弱,針扎不動,但她本人卻極為聰慧。賈家元、迎、探、惜四姐妹中,迎春善圍棋,她的大丫頭叫司棋,可見她的圍棋水平是紅樓女兒之翹楚。善棋者非專注一心者不能為,這也給迎春的性格貼上自閉的標籤,。因為小時候無人疼愛照顧,她生得木訥寡言,更不懂得為自己抗爭。如此性格遭遇禽獸孫紹祖,毫無反抗之力。
賈母對迎春嫁給孫紹祖,和賈政一樣不同意。但賈政還勸説了賈赦幾次,賈母卻只説“知道了”三個字。
(第七十九回)賈赦見是世交之孫,且人品家當都相稱合,遂青目擇為東牀嬌婿。亦曾回明賈母。賈母心中卻不十分稱意,想來攔阻亦恐不聽,兒女之事自有天意前因,況且他是親父主張,何必出頭多事,為此只説“知道了”三字,餘不多及。賈政又深惡孫家,雖是世交,當年不過是彼祖希慕榮寧之勢,有不能了結之事才拜在門下的,並非詩禮名族之裔,因此倒勸諫過兩次,無奈賈赦不聽,也只得罷了。
紅樓夢:賈迎春被孫紹祖虐待而死,賈母為什麼不救她?
賈赦選擇孫紹祖做女婿,之前説過也是情非得已。孫紹祖求他買官,給了五千兩銀子。賈赦花錢替他打點,本來都成了,只等兵部的批文。不想江南甄家因為賣官抄家,官場風氣整肅,風聲鶴唳,令孫紹祖煮熟的鴨子飛了。此人忘恩負義,竟沒臉沒皮去找賈赦討要五千兩銀子。
賈赦替他辦事,錢已經花出去,如何能自己掏錢補給他?又怕孫紹祖告發他賣官,布甄家抄家後塵,不得已才犧牲女兒賈迎春,嫁給了孫紹祖。
賈母對內情雖説未必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兒子賈赦什麼人,賈母清楚的很。如果不是惹了必須犧牲女兒才能擺平的事,以賈赦不吃虧的性格,絕不可能白白犧牲女兒給一個賈家全家都看不上有歷史污點的孫家。
紅樓夢:賈迎春被孫紹祖虐待而死,賈母為什麼不救她?
賈赦寧可吃虧也要嫁女兒,就是因為他擺不平。賈母只説“知道了”,是不想知道的那麼清楚來堵心。至於犧牲了孫女賈迎春,她一定也心疼。奈何老太太已經老到操心不了那麼多了。
賈母生在世家,豪門內部的兒女,自小錦衣玉食令人豔羨。卻不知道長大後的人生全都身不由己,無一不是父母、家族手中的籌碼,隨時準備着為了家族而犧牲。
賈母當年如此。賈赦、賈政、賈敏都是如此。他們的人生,只有自己當家做主後,才能夠適度把控。但在他們頭頂上,仍舊懸着家族和宗法規矩不能逾越。
賈迎春是可憐,但誰不可憐?賈母親生女兒賈敏遠嫁給林如海,三四十歲就死了不可憐麼?如果有選擇,賈母一定不願意女兒離開她,嫁去姑蘇林家。什麼林如海是探花郎,和賈母父親尚書令(宰相)、丈夫榮國公比,什麼都不是。何況林如海當時還不是探花郎。而林家末代侯爵不過皇帝開恩給了一個名譽。要實權沒實權,要富貴沒富貴。這樣的侯門京城一抓一大把,賈母作為當時的頂級豪門,真真看不大上!
紅樓夢:賈迎春被孫紹祖虐待而死,賈母為什麼不救她?
可賈母別無選擇。既然親生女兒都讓她不得已為了家族棄武從文的利益而犧牲了,孫女賈迎春有什麼犧牲不得的?她還不是眼看着賈元春萬般不捨的被送去了“不得見人”的皇宮。王夫人都毫無辦法,她做祖母的又能如何?
當然,會叫的鳥兒有蟲吃。賈迎春不如賈探春討喜,也是賈母不願意為她多説一句話的原因。但就算賈母開口,賈赦不同意,她也沒辦法。賈母的為難,早體現在寶黛愛情上。看似她可以一言堂,實則開口不容易。
直到賈迎春被孫紹祖虐待致死,賈母也沒有救她。不是不救,而是救不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已經是孫家的人,賈家真正能干預的有限。除非孫紹祖要主動和離,那樣賈迎春一生也毀了,賈家也丟不起這個人。
紅樓夢:賈迎春被孫紹祖虐待而死,賈母為什麼不救她?
所以,王夫人不讓任何人透露迎春的遭遇給賈母,就是知道説了也沒用。除了讓老太太傷心,沒有任何的意義。
賈母救不得迎春。賈家嫁出去的女兒,都是為家族父母犧牲了,再回不了頭。
文|君箋雅侃紅樓
本文資料重點引自:
《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80回本 ;
《紅樓夢》程乙本?·啓功校訂;
《紅樓夢》繪全本·清·孫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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