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和吳用密謀之後確定的梁山職務分工,簡直就是亂點鴛鴦譜:從未騎過戰馬的美髯公朱仝和沒遮攔穆弘成了馬軍八驃騎兼先鋒使,久經戰陣的病尉遲孫立卻只當了馬軍小彪將兼遠探出哨頭領。
即使是馬軍五虎將,也未必就沒有水貨,從梁山步軍頭領中選出五個人,跟馬軍五虎將一對一單挑,哪一方能獲勝還真很難説,如果步軍頭領採用田忌賽馬戰術,肯定會打贏馬軍五虎將,這説明馬軍五虎將對步軍十頭領,並沒有壓倒性優勢。如果李逵敢拼命,步軍五頭領取得三勝兩平,也是有可能的。
按照宋江親自捧着兵符印信頒佈的號令,梁山一百單八將除了天罡地煞之分,還有職務上的差別,按照宣讀名單排序(古往今來地位都跟宣讀順序對應),除了宋江盧俊義吳用公孫勝柴進李應之外,是馬軍五虎將高於馬軍八驃騎;馬軍八驃騎高於馬軍小彪將;馬軍小彪將高於步軍十頭領;步軍十頭領高於十七步軍將校;步軍將校高於四寨水軍八頭領;其他好漢都屬於雜務後勤人員和偵查特種部隊。
其實這種排序方式也符合宋朝實際:戰馬是稀缺物資,騎兵部隊的地位,是遠高於步兵的,就像空天軍的待遇總比其他兵種好一樣。
閒話少敍,言歸正傳。咱們還是來看看馬軍五虎將和步軍十頭領名單,再琢磨一下讓哪五位步軍頭領去跟馬軍五虎將單挑。
馬軍五虎將的名字,大家都很熟悉:大刀關勝、豹子頭林沖、霹靂火秦明、雙鞭呼延灼、雙槍將董平。
步軍十頭領大家也不陌生:花和尚魯智深、行者武松、赤發鬼劉唐、插翅虎雷橫、黑旋風李逵、浪子燕青、病關索楊雄、拚命三郎石秀、兩頭蛇解珍、雙尾蠍解寶。
馬軍五虎將最弱的可能是霹靂火秦明,步軍十頭領中的解珍解寶是濫竽充數。除了解珍解寶,可能任何一個步軍頭領真打起來都未必會輸給秦明。
如果不放冷箭而真刀真槍開打,綜合考量的結果,步軍頭領戰鬥力排名前五的應該是魯智深、武松、劉唐、石秀、李逵。
在步軍頭領中,只要李逵跟拼命,是有機會跟馬軍五虎將中最頂尖的大刀關勝同歸於盡的:李逵最慣用的招式,就是一斧頭砍斷對方馬腳。大刀關勝全身甲冑掉下馬來,還真未必能打過赤膊掄斧的黑旋風李逵。
這裏面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李逵敢拼命。遺憾的是李逵這廝看着比誰都豪橫,遇到高手卻經常認慫。如果宋江下令“打輸就死”,那麼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李逵就有可能拼死一搏。
拼命三郎石秀雖然武功不是最高的,但是戰鬥意志絕對是一流的,有時候他的戰鬥力比玉麒麟盧俊義還強。
石秀單身劫法場,“從樓上跳將下來,手舉鋼刀,殺人似砍瓜切菜。走不迭的,殺翻十數個。一隻手拖住盧俊義,投南便走。原來這石秀不認得北京的路,更兼盧員外驚得呆了,越走不動……城中計點被傷人數,殺死的有七八十個。”
這七八十個官兵,沒有一個是盧俊義殺的。雖然蔡福蔡慶逃走之前已經扯走了盧俊義身上的綁繩,但盧俊義還是沒有搶過一把武器跟石秀並肩作戰,這個大名府坐地户嚇糊塗了,居然沒有告訴石秀應該從哪裏殺出去。
如果石秀拿出劫法場的勇悍勁頭,跟豹子頭林沖拼個兩敗俱傷,也並非沒有可能——在某些方面,林沖跟盧俊義還真有點相像。
五虎將最強悍的兩個人,跟步軍五頭領中最弱的兩個一對一“兑掉”,剩下的三個,還真就不足為慮了。
如果關勝林沖被李逵石秀“兑子”,剩下的雙鞭呼延灼、雙槍將董平、霹靂火秦明就不足為慮了。
這裏面唯一可能出問題的,就是赤發鬼劉唐對戰秦明有可能會輸,但是我們細看水滸原著中的劉唐其人絕非泛泛之輩。
插翅虎雷橫並不像人們想象中那麼沒用,在原著中雷橫“膂力過人,能跳二三丈闊澗”,施耐庵寫詩稱讚雷橫“拽拳神臂健,飛腳電光生。江海英雄當武勇,跳牆過澗身輕。豪雄誰敢與相爭。山東插翅虎,寰海盡聞名。”
雷橫雖然悍勇,但是在五十回合之後,連那雷橫的手下都看出自己的老大要輸:“眾土兵見雷橫贏不得劉唐,卻待都要一齊上並他。”
吳用當然也看出來了:“這個有名慣使朴刀的雷都頭,也敵不過,只辦得架隔遮攔。若再鬥幾合,雷橫必然有失性命。”
劉唐久走江湖,練就了一身殺人本事,跟霹靂火秦明對戰,在力氣招式上不輸,還可以想出其他辦法獲取勝利。
至於花和尚魯智深對戰雙鞭呼延灼,兩個人的戰鬥幾乎是毫無懸念的:同為正規軍軍官,兩個人較量過,呼延灼是沒有獲勝機會的,如果把魯智深惹急眼了,雙鞭呼延灼就會被當作大樹拔掉。
雙槍將董平對戰行者武松,保住性命的可能性不超過三成。董平斬殺的敵將,跟武松的戰果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董平五十回合沒有拿下耶律國珍,是乘人不備偷襲得手,武松斬殺耶律國珍的叔叔耶律得重,卻只用了一招;徵方臘董平命喪黃泉,武松卻連斬二將,而且都是一招得手,殺貝應夔如砍瓜切菜,殺大大王方貌,也是一刀斷馬腳,一刀取首級,毫不拖泥帶水。
無論是力氣、招式還是戰鬥意志以及狠辣程度,董平都不如武松,生死相搏,死的一定是董平。
別説董平打不過武松,就是盧俊義,也沒有把握在生死相搏中打敗武松。
這樣分析下來,我們就會發現如果步軍五頭領一對一單挑馬軍五虎將,是有可能打出三勝一平的好成績的。
讀者諸君請主意,筆者説的是“可能”而不是必然,因為其中李逵是一個最大的變數:拼命三郎石秀敢跟豹子頭林沖玩兒命,黑旋風李逵卻有可能被大刀關勝嚇得腿肚子轉筋。
這時候就要提請讀者諸君來下最後的結論了:如果步軍十頭領中的魯智深武松劉唐石秀李逵跟馬軍五虎將關勝林沖秦明呼延灼董平一對一單挑,最後的戰績會是幾勝幾平幾負?如果李逵怯場避戰,哪一位步軍頭領可以替他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