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年終，每天清晨從北京市疾控中心通報中蹦出的一個個零星數字，讓人們的“防疫”神經再次繃緊，中小學寒假時間隨之調整。本來被緊張備考填充的期末時光，賦予了孩子們別樣的成長曆練。
每科考試都有中場休息
1月7日早上7點半，順義區天竺第二小學一年級班主任王盛楠早早來到學校，對設備進行一番調試之後，便守候在電腦旁邊——順義區小學2020年至2021年度期末考試即將進行。
受疫情影響，1月4日起，順義區中小學再次開啓線上教學模式；除初三、高三年級外，全區其他學段學生開始居家上網課。因此，原定於線下舉行的期末考試也搬到了線上。
對此，王盛楠和同事們並不陌生，在過去一年裏，他們已經積累了豐富的線上教學和考試經驗。考試前一天，學校帶領家長和學生進行了考試流程的模擬演習，從攝像頭、麥克風等技術設備的操作，到考試心態的安撫，事無鉅細。
上午8點，一張張熟悉的小臉兒陸續在電腦屏幕上“報到”，王盛楠心中湧起一絲暖意。“同學們，考試之前，我們先拿出課本一起讀一讀好不好？”為了幫助第一次經歷“大考”的孩子們緩解緊張情緒，學校特別設置了“暖身”環節。
8點半，語文考試正式開始。“同學們，請看一下這道題目給出的字母，在第一道橫線上寫上其中的聲母，在第二道橫線上寫上韻母。”一二年級識字量不足，王盛楠充當起了“讀題員”，為了讓每個孩子都能夠清楚地瞭解題意，她還特別準備了一個共享屏幕，一邊柔聲讀着，一邊用筆圈圈畫畫，“做完的同學請讓老師看到你的小手。”王盛楠快速地掃了眼屏幕，心裏盤算着是否進行下一道題。“我們會給孩子們留足答題的時間，但是也會控制整體的答題節奏，如果某道題目只有一兩個學生沒有完成，我們就會稍微提個醒兒，在交卷前再留出時間供學生補充作答。”
時間一分分過去，看拼音寫詞語、多音字組詞、詞語搭配……一道道題目有條不紊地推進着。8點50分左右，考試進行到二十多分鐘，王盛楠喊了暫停，“下面，我們進入休息時間，大家可以上上廁所，喝口水，請家長幫忙一起把答案傳到系統裏。”
不僅語文學科，本次期末考試的語文、數學、英語三個科目都設置了中場休息時間。比如，低年級開考的語文、數學科目都分成了兩大部分，每部分考試時長為20分鐘，中間有20分鐘的休息時間；三四五六年級的語文科目考試分為三段進行，每段考試時長為30分鐘，中間同樣有20分鐘休息時間。“主要擔心考試時間太長，會對學生視力造成影響；將考試拆分，學生也就不那麼緊張了。”天竺二小校長李銀霞解釋。
“減壓”體現在考試組織的各個環節。不少學校前期對學生的陪護情況進行了調研摸底，如果考試期間家中只有老人陪護，沒法按時將試題答案上傳，學校也都提供了人性化的預案。
既是考試也是教育
雖然是筆試，題目卻並不死板，結合生活實際，考試給孩子們來了場再教育。牛欄山三小教學負責人王國華細心捋了遍試卷考點後總結，“特別突出地體現了對學生生命健康的關注。”
比如，四年級語文科目的短文閲讀材料與網課相關，文章調研了學生羣體對網課的態度，邀請不同職業人羣談論對網課的認識。“讀完材料，能幫助學生更好地認識網課，引導學生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待網課。”五年級試題中也出現了與疫情相關的內容，其中語文科目中的閲讀文段既介紹了疫情在全球範圍內的發展形勢，也更新了我國新冠疫苗研發現狀，讓學生對疫情和國情都有了更新的認識。讓王國華特別點讚的是，某些題目還為小學生留足了空間，讓學生從自己的角度談一談該如何預防。“這些題目對於孩子們的日常生活也有非常好的引導意義。”
在順義區很多學校看來，疫情下的期末給了學生別樣的教育和課堂。不少學校把考試當作了誠信教育的良機，“考試之前，我們與家長做了充分的溝通。”牛欄山三小校長楊樹華在考前家長會上一再強調，成長比成績更重要，“學生在這麼小的年紀有這樣一段特殊的經歷，我們應該關注孩子在這一過程中全方位的成長，而不是單次的考試成績。家長也應做好榜樣和示範。”有了這一基礎上的信任，在開考前一天，學校就把試題下發給了家長，也未限定嚴格的收卷時間。天竺二小也在考前通過主題班會的形式，邀請學生參與擬定誠信考試的條款，共同簽訂誠信考試承諾書。
在王盛楠看來，一次特殊的期末線上考試必定會給孩子們的成長留下獨特的印記，“這樣的調整也讓孩子能夠體會到，在當前的疫情背景下，我們每一個人都要做出一定的調整，提高疫情防控的意識。同時，新的考試模式對於學生來説，也是鍛鍊適應能力的一個機會。”
除了順義區，本市不少學校的期末考試，也都給學生上了一堂生動的“防疫課”。在崇文小學低年級學生學業展示的前一天，學校對體育館進行了全場消毒，佈置場地後又進行了二次消毒，保持通風；學生展示期間，師生全程佩戴口罩，實現班級閉環管理，班級與班級之間換場的間隙，老師們也會嚴格進行桌面、道具的消毒，全部消毒完畢，才會請下一個班的同學進場。“這種身體力行能讓孩子們進一步感受到自我防護的重要性。”學校相關負責人表示。
既要動筆也要動嘴動手
在順義區，除了語文、數學、英語科目採取全區統一筆試之外，其他學科都以主題實踐活動形式進行。因此，在期末測試中，孩子們不僅要動筆寫字算題，還要動嘴唱起來，動手做起來。
比如天竺二小用一場主題創意畫展進行了美術結業，孩子們拿起畫筆，展現自己豐富多彩的生活現實與妙不可言的想象王國；音樂課堂上，一首首創編歌曲，表達出孩子們對社區工作者、快遞小哥、白衣天使的純真感情，雖稚嫩卻感人；道德與法治老師則通過一個學期的家務勞動對學生進行過程性綜合評價；勞技老師設置了剪紙主題，引導學生將一張張紙片化為美好的祝願……
不止順義區，本市其他區很多學校的低年級考試也都“動了起來”。崇文小學體育館裏，一場富有童話色彩的“森林勞動節”在期末上演。一年級的小同學化身森林中勤勞的小動物，通過勞動體驗的方式，完成語文、數學、英語和科任課的相關題目，贏取勞動小能手獎章，獲得積分。
“油——菜——葉……這是廚餘垃圾，應該放到廚餘垃圾桶；電——池，這是有害垃圾，應該放這兒……”一排分類垃圾桶前，同學們用漢語拼音讀出詞語，再將相應的“垃圾”投放到對應的垃圾桶中。該校語文教師叢晨説，從學生入學以來，老師們就不斷啓蒙孩子們的勞動意識，培養勞動興趣；在學期末的這場“勞動節”中，考題內容更是直接將勞動教育和學生所學知識結合。“孩子們在日常的學習和生活中已經掌握了部分垃圾分類知識，設計考題時，老師們巧妙地將這部分知識與漢語拼音的拼讀相結合，挑選了有關垃圾分類的詞語，在考查學生拼音拼讀能力的同時，繼續鞏固、強化垃圾分類的知識。”
在考察口語交際能力時，學生們帶來了平時參與家務勞動、社會勞動的照片或繪畫，向老師介紹自己的勞動過程，分享勞動感受。一名順利通關的同學分享的是自己幫助爸爸媽媽洗菜、擇菜的勞動經歷，他説：“自己擇的菜，味道特別香、特別好吃，這就是勞動的收穫！”
文/記者 牛偉坤 李祺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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