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追會怎樣?秦淮八豔董小宛倒追冒闢疆,愛得有多卑微,活得有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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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英當年倒追高峯,還為他生了個私生子,卻發現高峯還有個情人,而且有個私生女,傷透心分手了。
張靚穎在演唱會上逼婚馮軻,馮軻當時沒料到,措手不及,來到舞台上,着實尷尬,表示要再想想。張靚穎被現場敷衍,失落萬分,在後台還大吵了一架。後來二人結了婚,又離了婚。
他們的倒追夠痴情,夠勇敢無畏,也夠慘烈。但是,她們無論從手腕還是執着上,都比不上一個古人,明朝秦淮八豔之一的董小宛,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女主陳圓圓的閨蜜,民間廣為流傳的順治帝為她出家的女主角董鄂妃。不過,董小宛不是董鄂妃。史載董鄂妃出生於1639年,是滿洲正白旗人,內大臣鄂碩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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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董小宛出生於1624年,到明末崇禎帝自盡時,已經二十歲了,而此時順治帝還不超過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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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顯然不可能。
其實,董小宛也沒有傳説中的那麼魅力無窮,能讓皇帝為她出家。她和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冒闢疆名垂青史的愛情故事,還是她不顧一切倒追得來的,倒貼到什麼程度呢?最後因夙夜不寐照顧冒闢疆,積勞成疾,丟了性命。
他們的愛情,遠沒有文人筆下那麼浪漫,真實的故事是,讓現在的女人看了義憤填膺,大罵冒闢疆渣男。
董小宛出身綢緞豪門,家庭條件優越,從小學習琴棋書畫,很有才情。不幸的是,她十三歲的時候,因為父親得瘧疾去世,家道中落。她的母親悲傷過度,害怕睹物思人,不願意住在祖宅,搬到了山中隱居,把家裏的生意都交給了手下的夥計打理。等到她再回到綢緞莊的時候,莊子已成空殼,還欠了很多債。
董母又氣又怕,病倒了,養家的重擔一下子壓在了年幼的董白(董小宛小時候的名字)身上。好在董白學了一身才藝,很自然地做了藝妓,籌錢照顧病牀上的母親,並從此改名為董小宛。
美人常有,才情稀有。
董小宛的才情招引來無數上流社會的文人墨客,這些文人墨客又將她的名聲口口相傳到了名噪一時的大才子冒闢疆的耳朵裏。
冒闢疆出身權貴之家,才貌雙全。他的貌——朋友稱讚他“姿儀天出,神清徹膚”,送他“東海秀影”的雅號。他的才——明末清初文學家,響噹噹晚明四公子之一。他的魅力指數——他的好友張明弼在《冒姬董小宛傳》中説冒氏“所居凡女子見之,有不樂為貴人婦,願為夫子妾者無數。”意思是:凡是見過冒闢疆的女子,都不樂意嫁給權貴之家當夫人,寧願嫁給他當妾。
但,當冒闢疆慕董小宛豔名,終於在幾次撲空之後見到董小宛,董小宛並未對冒闢疆動情,倒是冒闢疆驚豔了。
他在《影梅庵憶語》中,是這麼説的:“從花徑扶姬於曲欄.與餘晤。面暈淺春,纈眼流視,香姿五色,神韻天然,懶慢不交一語。餘驚愛之,惜其倦,遂別歸,此良晤之始也。”
董小宛醉態迷人,沒説一句話,令冒闢疆“驚愛之”。
驚愛之後,冒闢疆就像遊覽了美景一樣,看過了就擱一邊了。這一擱就是三年,直到冒闢疆想要娶的陳圓圓被擄掠走,徹底沒戲了,他又想起了董小宛。
他驚愛於董小宛,但並沒有屬意於她。
三年之後,陳圓圓被掠奪走,冒闢疆抑鬱之中,來到了董小宛的寓所。信步走進去,卻發現此時的美人奄奄一息,卧於病榻。
此時的董小宛母親已死,孤單一人,又和陳圓圓一樣,被權勢之家騷擾,差點被搶走,嚇病了,卧牀十八天,粒米未進,形容枯槁。關門不見客人,無奈冒闢疆在門外不走,執意要見。
見到冒闢疆,她都不認得了,問他是誰。冒闢疆説是三年前醉中所見之人。董小宛一聽潸然淚下。説,自己的母親常常在她耳邊誇冒闢疆骨岸清奇,為她惋惜不能長久在一起。所以,她看到了冒闢疆,就想起了母親。一下子來了精神,起來跟冒闢疆對飲,並一再挽留冒闢疆,不讓他走,直到冒闢疆説他有事,非走不可,董小宛才放行。
冒闢疆整裝待發,要回家鄉,去跟董小宛告別,看到董小宛妝容精緻,正站在窗前憑欄眺望。董小宛看到冒闢疆的船靠岸,便急忙登上船隻。冒闢疆話別完要走,董小宛卻不下船,説:“我已準備好了,想隨路送你。”
這一送就是27天,冒闢疆看董小宛不走,天天趕她下船,董小宛就是不走,堅持要一直送。路過金山,冒闢疆帶着董小宛路途小憩,遊玩金山。董小宛終於表明心跡了,指着江水發誓説:“我這一趟如江水東下,斷然不會再回吳門。”冒闢疆一聽,當時就變了臉色,毫不猶豫拒絕。理由是:一,科考迫近,前程不能耽誤,不能分心兒女情;二,這幾年因為父親在疆場時時危難,家事無有照應,也很少探望母親,今天才得以歸還,料理一切,所以,沒時間;三,董小宛在吳門債務又多,要脱籍落籍都是非常困難的事兒,就是沒錢,也不想花錢。但,冒闢疆還是不想徹底寒了董小宛的心,給了她一個畫餅:等他夏季應考時,帶她去南京,秋試完成後,就有時間跟董小宛纏綿了。
這個畫餅沒有哄住董小宛,她還是不肯離開。有朋友開玩笑説:“你如果想如願,就擲骰子試試運氣吧!”董小宛擲的全是六點。可是,冒闢疆不為所動。董小宛見事不成,掩面痛哭,下船而去。冒闢疆卻如釋重負。
董小宛被趕下船之後,並沒有放棄,派人到冒闢疆府上去給冒闢疆送話,不巧,冒闢疆不在家,參加鄉試去了,就讓冒闢疆夫人傳話冒闢疆:她返回吳門之後,素面不出,專等冒闢疆金陵赴考攜她同行。來人沒走,還在當地等他回話。冒闢疆知道後心裏不安,給了來人一點資費,並承諾金陵考試之後去找她。來人這才回去復話去了。
董小宛這幾乎是糾纏了。
冒闢疆爽約了,獨自去金陵赴考,沒有帶上董小宛。那個時代的女子,一旦認定了要跟的男人,又等了這麼久,也就幾乎沒有其他出路了。董小宛是鐵了心在冒闢疆這課樹上吊死了。她等不來冒闢疆,過了他該來的日期之後,自己去南京找冒闢疆去了。
冒闢疆考試完回到寓所,忽然就看見董小宛帶着一個婦人站在他面前。
董小宛哭訴説,她等不到他的消息,就一個人帶着貼身僕人,買船往這裏來。路上還遇到了劫匪,船藏在蘆葦中,舵又壞了,船走不了,她們三天都沒吃上東西。到達三山門時,害怕打擾冒闢疆考試,就在外面等了兩天,等他考完了,才敢進來。同行的科舉士子,無不佩服董小宛的膽識和深情。但是冒闢疆,又因為他父親從戰場上歸來,又去料理他父親的事情去了,又把董小宛撂一邊不管了。
冒闢疆見完父親,在鑾江等出榜。董小宛聽説,又追到鑾江找他。
發榜之後,冒闢疆又沒有中榜。於是,低落的冒闢疆要回家。董小宛不肯回去,痛哭要跟隨。冒闢疆這次直言不諱説了,他無力幫她償還債務,也沒錢幫她贖身,還有他父親要回家,連他沒有考中,心情不好都是理由,總之是不能帶董小宛回家。
董小宛回去之後,沒過多久,又派人捎話給冒闢疆,説她回去之後,一直穿着見冒闢疆時的衣服,日夜不脱,穿着,天冷了也不加衣服,要凍死自己。
冒闢疆沒表什麼態,跟他一起吃飯的朋友受不了了,要幫助董小宛還債,讓冒闢疆娶她。但是,冒闢疆的朋友鎮不住那些債主,吵翻了。
董小宛困在吳門,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陷入僵局。
他們的朋友錢謙益聽説後,看不下去了,找到董小宛,幫她還清了債務,贖了身,買船把她送到了冒闢疆的家鄉。
橫在冒闢疆面前的最大障礙沒有了,他欣然接受了董小宛。在冒家,董小宛小心謹慎,恭敬克儉。
幹家務,她比婢女都能幹,沒有她幹不下來的,幹不了的。她侍奉冒家上上下下,吃飯的時候站在旁邊,從不坐下來,強行讓她坐下來,也是幾口扒完飯,急忙站起來伺候他們。輔導冒闢疆和正妻的兩個孩子做作業,幫他們修改作文,每每忙到半夜。家裏所有人,包括奴婢,很小的小孩子,都受到她的恩惠。她婚後從不給自己置買一點金銀首飾。
董小宛還是冒闢疆工作上的得力助手,終日輔佐他稽查抄寫,細心商訂,從早到晚聽冒闢疆支使。
生活雖然辛苦,操勞,但是終歸獲得了平靜安寧,不像當藝妓時,迎來送往,還有被擄掠的風險,過得提心吊膽。
但是,這種平靜,還是被李自成搗毀北京城的鐵蹄給踏碎了,作為明朝有權有勢的大户人家,冒家不得不舉家南逃。
冒闢疆一手拉着老母親,一手拉着原配夫人,看着幾個孩子,催促董小宛:“你走快點,跟着我。慢了跟不上,我也沒辦法哦。”
逃難的路上風險叢生,冒闢疆像以前不想為董小宛負責一樣,又把董小宛當作包袱來甩,一天,他對董小宛説:“逃亡在外,我也沒有辦法。與其大難臨頭再拋棄你,不如現在早做打算。我有個朋友多情多義,我將你託付給他。如果這輩子我們能再相見,就白頭偕老。你也可以自謀出路,不用以我為念。”
董小宛真是善解人意啊,回答説:““你説得對。你上有老母,下有妻兒,都是比我重要百倍的人,都要靠你活命。我要跟着你,既幫不上忙,還會成為你的累贅。我現在就跟你的朋友走,或許能夠在這亂世裏保住性命。我必定等待和你團圓,如果不能,我就跳海自殺。”
但冒闢疆的母親和夫人感念董小宛平日的好,捨不得她走。
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讓冒闢疆得了嚴重的痢疾。亂世裏缺醫少藥,只能等死。幸賴董小宛衣不解帶,夙夜不寐地照顧,冒闢疆才死裏逃生。
冒闢疆的貴公子身體,哪裏受得了居無定所,路途悽慌的苦?後來又大病了兩次,董小宛都是捨身忘己地伺候,不眠不休。冒闢疆自己也明白:沒有董小宛,我命休矣!
如此勞累的生活,強壯的男人如冒闢疆都受不了,更可況董小宛?在顛沛流離中,董小宛積勞成疾,病倒了,死時年僅28歲。
董小宛是為了愛情,獻出了生命的。
在跟冒闢疆的9年婚姻裏,她幸福嗎?也許她要的就不是幸福,或者,她要的幸福,也就是在愛人身邊,為他服務,為他付出,直至為他死去。
作者:蔚菲虹:撰稿人,編劇。在繽紛的世態人情中,理出決定人生高低成敗快樂與否的背後準繩,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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