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古今看世界
歷史不應該僅有消除偏見,它還應該孕育熱情。——喬治·屈維廉(英)
文章類型|歷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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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2月底,志願軍38軍112師336團一連在院子裏的一座小山上阻擊美軍,連續奮戰七天七夜。除了戰鬥的激烈,還有一種情況是今天的人確實無法想象的,那就是陣地上生活的艱苦。
戰鬥開始時,因為是第一次與美軍見面,志願軍心裏沒底,有些緊張。
機槍手陳吉在第一次攻擊敵人時,看着敵人像綿羊一樣進攻,心想:“我身上的子彈不多,要鎮定下來,等接近了再打!”
然而,當敵人到達200米的距離時,陳吉的手不聽大腦指揮,連續掃了三架梭子。遇難的人不多,但都活着逃下山去了。
就這樣,經過兩三天的奮戰,志願軍瞭解了敵人的絕招。
有一次,敵人反攻,一個剛到陣地的士兵看着大個子美國兵,驚訝地説:“嘿!他可不小啊!”
“大頂什麼?目標更大!”一位已經和敵人見過幾次面的戰士諷刺地説。看他的神氣,這羣敵人早就不在他的眼皮底下了。
第一次與美軍見面時那種神秘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當時更讓他們感到嚴重的是,陣地上生活的艱苦實在難以想象。
為了防備敵人的夜襲,志願軍幾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後來,他們發現這種防範是不必要的。膽小的美軍不敢夜戰,志願軍當時卻不得不嚴陣以待。
陳吉和副射手姜生貴背靠背坐在掩體裏,時而聊白天的戰鬥,時而數天上的流星,儘量不打瞌睡。
一天晚上,陳吉困得不行,心想還是抽點煙好。他習慣性地伸手摸煙袋,但從祖國帶來的煙霧在天黑前就分給了大家。
他從地上摸了一把亂草葉,捲進紙裏。雖然喉嚨有些哽咽,但睡意卻輕了許多。
後來,他在光天化日之下打起了瞌睡。第三天早晨,戰士們打退了敵人的衝鋒。姜生貴正和陳吉説話,斜進工事時,他突然睡着了。
他打瞌睡得厲害,陳吉不敢打擾他。他從襯衫上撕下一塊抹布擦機槍,邊擦邊打瞌睡。
副班長徐長良見陳繼打盹,就説:“陳繼,我給你看着,快躺下睡吧!”
陳吉一醒來,連忙説:“哎,不困!不困!”一邊又擦槍。然而,擦拭後的他又一頭霧水。一個傢伙倒在槍上,猛然驚醒。他摸了摸額頭,已經摸到了一個大包。
在地上吃飯也成了問題。沒有食物供應。快中午了,早餐才送到廚房。所謂“早餐”,不過是用清水煮好的玉米粒,送到陣地時已經凍得硬硬的。不需要碗筷。他們被手榴彈砸碎,每個人都像嚼冰糖一樣嚼着。
即使是這種飯,也不能一口氣吃完。有時敵人在吃它的時候又衝上來。往往一頓飯只能吃幾次。
有一次大家正在吃飯,一個戰士指着滿頭大汗的炊事員説:“怪不得飯都凍住了!看,熱氣都往他頭上跑了!”
陣地上頓時鬨堂大笑,但向山下望去,敵人已經上來了,於是山頭上又傳來了手榴彈聲和槍聲。
飲水也成了陣地的一大難題。山上沒有水。白天送飯的廚師端來兩口鍋,每人只能潤潤喉嚨。輪到徐長亮時,連半滴都沒剩。如果不能喝水,還可以做半天。久而久之你怎麼能做到呢?
陳繼早就注意到陣地前沿山腳下有一條小河,決定弄點水來。徵得排長允許後,他趁夜色,揹着兩個水壺摸下山。
天太黑,看不清路,敵人已經撤退了。只見堵住路口的炮火還在緩緩襲來,山坡上,公路上不時有炮彈爆炸。
陳吉翻過山腳下的公路,穿過鐵路。他剛摸到河邊。突然,他被腳下的什麼東西絆倒了,身體向前撲去。然而,他手裏拿着一個冰冷的東西。仔細摸了一下,他覺得噁心。原來是兩具屍體。
陳吉突然想起,今天早上8點,大約有兩個連的美軍兵分三路衝上志願軍陣地。
當士兵們等待他們到達前方時,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射擊聲。接到徐長亮後,他們帶領戰士們走出工事迎接。敵人扭頭就跑。
戰士們一路追到路上,追擊跑到河邊的敵人。當時有很多人被殺。那兩具敵人的屍體一定是當時被擊斃的。敵人還沒打完。
陳吉摸的是死屍,不是槍,而是兩頂頭盔。這太好了。陳繼正擔心水太少。他立即撕下頭盔裏的襯布,抬到河邊,先把水壺裝滿,掛在身上,裝滿兩盔水,一個接一個地往回走。
他剛碰過鐵路,被腳下的死屍絆倒,摔了一跤,把水全倒了,只好回到河邊。
排長感覺下山去見陳繼,因為他已經等了很久。陳繼第二次在鐵路上遇到排長時帶着水回來,於是他們各帶着一頂水盔回到了陣地。這樣,他們吃水難的問題就解決了。
雖然生活特別艱苦,但戰士們的戰鬥情緒很高漲,誰也不願意離開陣地。
一天,敵人炮擊後,陣地上的一名士兵負傷。陳吉爬過去包紮他的傷口。見他傷得很重,勸他説:“下去休息吧!”
不料戰士一聽就生氣了:“為什麼?剛過鴨綠江,叫我休息!”
他和其他人呆在一起直到最後一天。
志願者們就是這樣在院子裏奮戰了七天七夜。這7個日日夜夜的戰鬥,也是陳吉參加抗美援朝最難忘的經歷。
歷史上生產資料,都是同一定的科學技術相結合的;同樣,歷史上的勞動力,也都是掌握了一定的科學技術知識的勞動力————鄧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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