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後人和專家在現場察看
泉州網6月3日訊(記者 廖培煌 文/圖)20多件珍貴的陵墓石構件,湮沒於歷史潮流中,偶然的機會,後人重新發現了它們的蹤跡。近日,劉望海文物史蹟保護管理小組的劉良州等人致電泉州晚報社24小時熱線96339反映,他們宗親在惠安縣城平山一帶的橋上和路下,發現20多件劉氏先人陵墓石構件,而這些石構件已“消失”半個多世紀了。
昨日,記者隨同泉州市文史界人士黃真真、林德民及劉良州等人前往惠安探訪。
陵墓的文筆石,已成為建橋材料
20多件精美石構件 成路橋建築材料
今年76歲的劉良州是明代名宦劉望海第22代嫡孫,擔任劉望海文物史蹟保護管理小組負責人,多年來致力於劉望海文物史蹟保護工作。發現為數眾多的陵墓石雕,劉良州用“喜出望外”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當天上午10點,在劉良州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惠安縣城平山一個果林場附近。在上平山的山路一座橋頭,護欄各豎立着一隻石獅子,在另一側橋頭,則各立有一根石文筆。石獅加上底座高約1.2米,石文筆高1米左右。石雕花崗岩材質,在歲月的浸洗之下,它們和築橋的花崗岩幾乎融為一體。
數量更多的石雕則藏身於不遠處的果林場。這個果林場,早年和山丘的其他地帶,一併做過林場、奶牛場等農林場所。石雕就在果林場後方的“圍牆”,它們鑲嵌在圍牆上,而這片圍牆,又同時是果林場外上山公路的路基。
記者看到,這片石構件有20多件,組成一面“石雕牆”。其中,有8塊堵石(也就是墓圍的浮雕石刻),6大2小。大堵石每塊寬0.5米左右,長分別為1.3米、1.1米、1.0米;另外還有10多塊榫卯石構件。這8塊堵石上面有半浮雕的鳳凰、喜鵲等動物,還有梅花、石榴等花卉。雖然距離它們雕塑的年代已遠,有所風化,但從較為清晰完整的圖案中可以看到,不少石雕圖案精美、動物形態逼真。
半浮雕上的植物圖案
陵墓石雕被拆走 已“消失”50多年
這些石雕是哪裏來的,怎麼會被當成鋪路修橋的材料?
劉良州説,他們的先人劉會,也就是劉望海,明朝萬曆十一年進士,官至七省按察使,他的墓在洛陽,故居在惠安縣城的團結巷。劉望海的後人中,也有出仕或顯貴的,逝後陵墓建在平山一帶。
上世紀60年代中期,由於歷史因素,劉氏先人的陵墓石構件,被當地羣眾拆除,用做修橋、築路的石頭材料。“50多年來,我們一直不知道它們的去向,以為‘石沉大海’,不會再現天日了。”劉良州感慨地説,前段時間有消息傳出,有人到果林場一帶遊走,相中了這些石雕,想買走,但被果林場經營者婉拒了。當地一名80歲的老人,早年曾參與過築路,他清楚地記得,他到過劉氏先人的陵墓拆卸“石頭”拉去鋪路建橋。在向老人求證後,劉良州當即趕到現場查看究竟。
劉良州説,劉氏先人陵墓為石構造,散落的一件石構件與這些石雕材質一樣;陵墓距離發現石雕的公路和橋樑不遠,這些石雕應該就是陵墓的組成部分。
石獅子成為建橋材料
石構件屬明清時期 後人擬恢復原貌
泉州市博物館原副館長、研究員林德民介紹,這些石構件都是花崗岩,分佈在陵墓的3級墓埕和須彌座,具有榫卯結構,雕有瑞獸、吉祥花卉等。從石頭的材質、雕刻風格、製作特徵等來看,應該是明清時期的石雕,不過因為沒有墓誌銘、典籍等資料佐證,具體紀年無法得知。
泉州市文博研究員黃真真説,隨着時代的推移,社會經濟發展,環境改變,存留完整的古代墓葬、石雕構件越來越少。而祖先陵墓是家族的根,往往架起海內外後裔尋根謁祖的橋樑。如果有可能,將這些舊構件收集起來,恢復原有的樣貌,也是緬懷祖先、記住“鄉愁”的方式。
劉良州説,經過宗親們初步商議,他們打算將這些石構件收集保存,後續送回先人陵墓,儘量按照原先風貌進行修繕。劉氏後人希望相關部門能夠重視並予以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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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望海
劉會(1542—1617),字逢甲,號望海,惠安縣螺城鎮西北街人。明萬曆十一年(1583年)進士,初任浙江蕭山縣令。此地位於浙江北部,因臨江靠水,常有洪患成災,五穀失收,百姓遭受苦難。劉望海到任後,發動百姓砌石築堤,興修水利,既治了水患,又增加良田數百頃。因功績被朝廷擢升巡視京營,歷南北京畿,為總憲侍御之職,後累官至七省(廣東、廣西、雲南、貴州、江西、浙江、福建)按察使。
劉望海當了18年七省按察使,還奏請太子設堂講學,培養棟樑人才,剷除污吏,推行廉政,築堤防洪,興修水利,為老百姓做了許多好事,浙江、雲南都建有生祠祀之。而故里惠安縣的鄉親,也不忘劉望海的恩德,集資在風光秀美的科山建“報德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