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突然明白一千年前留下的十六字偈語,印證在苗教授的身上
上一節説到日本人已經到了婺源考水村,挾持了族長鬍德謙的兒子,逼他交出祖上留下來的寶物。胡德謙説道:“我寧願賠上全村人的性命,也不會把東西給你們!”
日本人並沒有繼續逼迫胡德謙,而是給他一點時間考慮,另外,給了他一隻手錶,讓拿給縣長看。胡德謙回到村內,帶上了遊勇慶,兩人立即騎馬去縣城報告。
就在胡德謙騎馬向縣城飛奔的時候,婺源縣的縣長汪召泉神色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左手撐着頭,右手拿着一份電報。
這份電報是是重慶那邊直接發來的,剛剛收到:鑑於婺源縣的特殊情況,已電令第一、第三戰區的部隊暫緩行動,劉勇國少校即日到你處商議解救事宜,機密,不得外泄。
劉師爺端了一杯熱茶,放在汪召泉旁邊的茶几上,低聲説道:“縣長,不知道那劉上校什麼時候到!”
汪召泉有氣無力地問道:“劉師爺,你説怎麼辦?我原先還指望第一和第三戰區派來的軍隊救我們,現在好了,還想我們去救人呢!單靠我們縣裏的那點人,婺源恐怕是保不住了!”
劉師爺捻了捻頜下的山羊鬍,低聲説道:“這事真的不好辦,婺源一丟,弄不好那是要掉腦袋的!”
汪召泉説道:“萬一不行的話,這個縣長就不當了,逃到重慶去!”
劉師爺思索了一下,説道:“逃不是辦法,等劉上校來了之後,看他怎麼説。”
汪召泉點了點頭,把電報丟到面前的爐火中燒了,喝了一口茶,神色越發凝重起來。
劉師爺接着説道:“我已經安排妥當了,等保安團的人回來,我們就立馬撤到清華鎮去,聽説正規部隊都打光了,團長和幾個營長都死了,現在就兩個連長在指揮的,估計也差不多了。他們是正規部隊,不歸我們管。”
汪召泉嘆了一口氣,説道:“保安團一撤回來,單靠民團是根本擋不住日本人的!”
劉師爺説道:“也管不了那麼多,老蔣有幾百萬軍隊,還不一樣從南京逃到重慶去了?”
汪召泉苦笑道:“他是他,別人就同了,自抗戰以來,對於那些抗戰不利的人,還是殺掉了不少,連山東王韓復榘那樣的大官都不能倖免,唉,難呀!難呀!”
劉師爺説道:“縣長你別擔心,再難的問題,也有解決的辦法!”
汪召泉急道:“劉師爺,那你倒給我想個辦法呀!不然我要你做什麼?”
劉師爺説道:“那是,那是,我這不在想嗎?你先喝茶,喝茶!”
汪召泉剛喝了幾口茶,就見文書進來道:“汪縣長,胡會長來了,説有急事要見你!”
汪召泉低聲道:“這個老傢伙不是昨天晚上才走嗎?現在來找我做什麼?我……”
他的話還沒有説完,就見胡德謙從外面衝了進來,手裏拿着一樣東西,心急火燎地説道:“汪縣長,日本人都到考水村了!”
汪召泉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手裏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着急問道:“怎麼這麼快,不是外面還在打嗎?”
胡德謙説道:“不是外面的那些日本人,是羅局長要找的那批小股日本人!”
汪召泉説道:“那馬上派人通知羅局長帶人去抓!”
胡德謙的臉色一變,説道:“使不得,使不得,你看這個!”
他手上的東西是一隻手錶。
汪召泉一見胡德謙的臉色,忙揮手示意文書出去,他把那隻手錶拿過來,見是全金屬外殼,周邊還鍍了金,裏面那數字頭上一點點的,是一顆顆小粒的金剛鑽。手錶的還有背面有一些文字,他念過幾年洋文,自信和美國佬還能對上幾句話,可這上面的文字他一個字都認不得。
胡德謙低聲説道:“原來小東門外一個雜貨店的老闆是日本人,在這裏有十幾年了,婺源話説得比誰都好,把我們的情況也摸得一清二楚。這手錶是他給我的,説你看了就知道怎麼做。”
汪召泉仍在看手上的手錶,但是他的臉色漸漸變了,他認出手錶背面的文字是德文,這年頭,什麼人會有極為稀罕的德國手錶呢?
他抬頭對劉師爺説道:“這一定是他戴的,日本人是想告訴我,要我不要輕舉妄動!”
胡德謙問道:“還有誰在他們的手裏?”
汪召泉説道:“這個你就不要問了,反正我們按日本人説的去做就行,日本人還提出什麼要求沒有?”
胡德謙説道:“他們説是要我祖上留下來的一樣東西!”
汪召泉説道:“不就是一件東西嗎?那你給他們就是,值多少錢我們縣裏給你就是!”
胡德謙望着汪召泉,過了好一會兒才説道:“可是那件東西根本就沒有,怎麼給他們,再説我兒子也在他們手上呢!”
汪召泉問道:“日本人還提其他什麼要求沒有?”
胡德謙搖了搖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這麼大年紀的人,昨天晚上折騰一夜,現在又騎馬趕來縣裏,可把他累壞了。
汪召泉説道:“胡會長,我知道你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我可把話告訴你,千萬不要把日本人惹急了,否則……”
胡德謙皺眉道:“汪縣長,我看你不像是一個怕日本人的人呀,怎麼説出這種話來?”
汪召泉説道:“我不是怕日本人,我是怕上面,明白嗎?日本人叫你送這隻手錶給我,擺明就是告訴我,隨時都可以要那個人的命。萬一那個人有什麼意外,我汪召泉就是有10條命,都不夠被槍斃的!”
聽了這話,胡德謙明白過來,原來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在日本人的手裏,他問道:“汪縣長,你看怎麼辦?”
劉師爺説道:“胡會長,當務之急就是儘快找到日本人想要的東西,把那個人給換回來,其他的什麼都好説!”
胡德謙沉思了片刻,説道:“其實那樣東西我也在不知道有沒有,祖上留下來幾句詩,到現在已經上千年了,誰都解不開,前陣子我寫信到重慶去找一個姓苗的教授,至今沒有回信,可是聽日本人説,他就在婺源!”
汪召泉説道:“既然苗教授在婺源,那就趕快把他找來呀!”
胡德謙為難道:“現在婺源這麼亂,我去哪裏找,再説就是找到他,也不見得馬上就能夠解開那首詩,順利找到東西呀!再説,那麼貴重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呢!日本人只給了我一天的時間,明天早上就要給他們!”
汪召泉罵道:“這些日本人也太欺人了,要不是有人在他們手裏,我親自帶人去,把所有日本人碎屍萬段!”
胡德謙説道:“現在不是説氣話的時候,得想辦法!”
劉師爺説道:“我正在想辦法呢!既然你説苗教授在婺源,那就命羅局長派人儘快找到他,要他幫忙找到日本人想要的東西。”
汪召泉問道:“胡會長,民團組織得怎麼樣了?”
胡德謙回答道:“正在組織,鄉公所也在積極組織,用不了兩天就應該可以拉上去!”
劉師爺説道:“縣裏正打算撤到清華去,把保安團也撤回來!”
胡德謙驚道:“正規部隊都打光了,現在就剩下保安團和民團的人在苦苦支撐,你們把保安團撤回來,單靠民團的那點破槍,能擋得住嗎?”
劉師爺看了看汪召泉的臉色,對胡德謙説道:“胡會長,對你説句實話吧?原來打算從後面包抄日本人那十幾個師的國軍,現在也不敢亂動。保安團再打下去也要打光,汪縣長打算學游擊隊的樣子,和日本人打游擊!不管怎麼樣,都要保住縣裏的實力。除了民團之外,不是還有游擊隊嗎?”
胡德謙張了張口,説不出一個字,他沒想到事情變得這麼糟糕。利用婺源的有利地形,在山裏和日本人打游擊,未嘗不是好辦法。可那樣一來,日本人長驅直入,婺源的老百姓要遭殃了。
他神情恍惚地走出了縣政府,來到大街上,感覺來往的人一個個神色慌張,揹着包袱拖家帶口,正往西門外趕。也許老百姓早已經得到了消息,正要離開縣城,到鄉下去躲一躲。
自日本人侵華以來,無論戰火燒得多麼猛烈,處在深山之中的婺源縣,一直都顯得很平靜。1942年的時候,日本人從浙江開化那邊進攻,但沒打進婺源就撤走了,只有日本人的飛機在縣城裏扔了一通炸彈,炸死了幾十個人。這一次日本人從四個方向同時進攻,天空中居然沒有飛機。兩個月前,他大兒子從上海來信,説日本人在太平洋被美國人打得一塌糊塗,中國遠征軍在緬甸也是節節勝利。想必日本人的氣數已盡,快不行了!
遊勇慶牽着馬跟在胡德謙的身後,低聲問道:“胡老爺,我們回去嗎?”
胡德謙點了點頭,兩人出城往回趕,經過七里亭,他記起了遊瞎子的説過的話,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那十六個字中的其中四個字:田上草長。
這田上草長,不就是一個苗字嗎?一千年前留下的十六字偈語,莫非會印證在苗教授的身上?
雖然日本人説苗教授在婺源,可是現在到那裏去找他呢?不管怎麼樣,先回村再説。
回到村子裏已是傍晚,見胡宣林和幾個後生打着火把守在維新橋頭,見到他們。胡宣林踉蹌着衝上前,説道:“德謙呀,你總算回來了,村裏出大事了!”
胡德謙一驚,差點沒從馬上摔下來。(欲知考水村又出了什麼事,請關注我,繼續往下看。由於本書一些情節涉及敏感,刪除了很多,請見諒!喜歡的朋友,多多支持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