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學家對明神宗朱翊鈞有一個很中肯的評價啊,就是以家事誤國事,其實這個評價一點都不過分。
因為國本之事,明神宗和朝臣在意見上有二十幾年的對立,由於立儲的事情,讓明神宗很不遂心,導致了明神宗怠荒朝政,使自己疏於政事,就連長期的職官空缺的問題,也是置之不理,嚴重的缺官問題,導致了豪強和惡霸四處橫行,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所謂立國本,就是冊立太子一事,明神宗朝所謂的“立國本”的事情,其實細究起來,就是一場長達十年的鬧劇。
由於明神宗的皇后,沒有生下嫡子,而明神宗偶然的一次,和給他送洗手水的一位姓王的宮女,不經意的一次隨緣錯愛,卻意外地給他生下了一個皇長子,他就是朱常洛,但是,明神宗並不喜歡他,只給他的母親冊封為恭妃。
而明神宗寵幸的鄭妃,在三年以後,也為明神宗生下了朱常洵,明神宗驚喜萬分,馬上就晉封鄭妃為皇貴妃。
出獄對鄭皇妃的寵愛,明神宗和鄭皇妃曾在大高元殿謁神盟誓,發誓要立她的兒子成為太子,並把立朱常洵為皇太子的誓言,裝入了玉盒之中,交給了鄭皇妃,再三叮囑她,要守護好。這就是所謂的“玉盒密約”。
由於皇后沒有生下嫡子,所以朝廷上下,都在為立太子的事情,爭論不休。但“玉盒密約”的消息,不知是誰有意走漏了風聲,頓時引起了朝野的極大的震盪。
由於根深蒂固的觀念,羣臣們認為,如果立朱常洵是不顧祖宗禮法的,為了社稷的安穩,就是掉了腦袋,也是要立皇長子朱常洛為太子。
姜應麟堅持己見,堅決擁護冊立皇長子為東宮太子,明神宗見了姜應麟的奏疏,十分憤怒,在明神宗看來,姜應麟是故意檢舉我,來炫耀他的正直,真的是好生無禮!把他放到邊疆去吧!
當李太后聽説姜應麟為了立皇長子為太子的事情,被貶以後,心裏很不高興。於是當面質問明神宗其中的原委。明神宗説“朱常洛是普通宮女的兒子。”
李太后並語重長心的對明神宗説:“母以子貴,分什麼等級呀?你不也是普通宮女的兒子嗎?”(李太后原先也是普通宮女,因為生了明神宗以後,後來才封為太后的。)
明神宗聽完以後,惶愧伏地,太后把他想“廢長立幼”的理由,完全拆穿了。
從此以後,明神宗在立太子的時候,便處在了兩難的境地。
明神宗很中意鄭貴妃生的朱常洵,但是又不敢違逆母后的意思,於是便把立太子的事情,長久的擱置了起來。
但是羣臣們,似乎已經急不可耐了,一次又一次地上疏,請明神宗慎重行事,讓他及早的“冊立東宮”。
明顯羣臣的意見,是與他的心願想違背的。於是他的心裏就更煩了。
所以一遇到有的大臣提出“請立東宮”的事情,就很隨意地給他們降、調、罰等各種處分。本來這是明神宗的下馬威,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可是,朝廷的大臣説來也怪,當一個人受罰後,便很快便有三、四、五個人來保,明神宗見狀,更是火上澆油,便一起將他們罰了,但是,那“請立東宮”的奏疏,還是雪花般地往上飛。
明神宗直覺告訴他,這些臣子是在故意為難他。明神宗心想,來硬的不行,我來軟的。
於是從萬曆十八年(1590年)以後,明神宗便開始實行與羣臣對抗的“怠工”。
由於明神宗的偏愛和優柔寡斷,在立太子的問題上,在朝廷上形成了兩派,一派是擁立“皇長子”的一派;一派是巴結鄭貴妃的,將來可以在朝中撈到一些政治資本。
於是,朝廷裏面的“朋黨”之間的爭鬥不絕,而且是不擇手段。
直到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萬曆已經四十歲了。他也知道冊立太子的重要性,但是由於他的偏愛和執拗,以致於拖延了這麼多年,而且朝廷的政事也是日加不堪,如果自己一旦殯天,朝廷必然會大亂。
於是,明神宗下定決心,冊立太子。
到了這關鍵的時刻,鄭貴妃沒有忘記當年皇帝立下的誓言。便從錦匣中,取出了當年萬曆皇帝寫下的手諭,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由於手諭已經放置了多年,早已被蟲蟻咬壞了,特別是寫着“朱常洵”名字的地方,更是被蛀成一堆碎屑,在手諭的正中開了一個大洞。
迷信的萬曆皇帝不由的驚歎道:“這是天意呀!”
萬曆皇帝終於摒棄了“廢長立幼”的心思,不久便立長子朱常洛為太子,朱常洵為福王。
本來朝臣對萬曆皇帝立朱常洛為太子,是沒有異議的。
但是內鬥一起,是很難在短時間內熄滅的。朝廷裏各個派系都利用立國本這件事情,大做文章,常常是借題發揮,相互攻擊,以壓制對方。
由於立儲問題所引發出的萬曆三十一年(1603年)的妖書案、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的梃擊案、泰昌元年(1620年)的紅丸案等大案。
明神宗的偏愛與優柔寡斷是導致立儲問題不能果斷解決的主因,而因為立儲一事而遭遣者、罷者、仗者、身亡者是不計其數的。
可見立儲的問題對明末社會造成的衝擊是巨大的,也因立太子的而發生的政治危機,也是愈演愈烈。
最終導致了明熹宗朝“閹黨”大殺“東林黨人”的“黨禍”,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明朝的亡國的過沖。
所以説,歷史學家對明神宗的評價,是一針見血的。是明神宗的優柔寡斷,不能果斷的處置家事,從而間接地誤了國事。
難怪有的人也不由地發出感嘆,其實明朝的滅亡,是明神宗一手造成,看來也是不為過。歡迎提出自己的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