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帳汗國存在的近260年間(1243-1502年),俄羅斯始終都接受蒙古人的統治,而在汗國建立前20年,俄羅斯人與西征的蒙古人之間發生了首次較量(注:當時的俄羅斯被翻譯為斡羅思,分為多個獨立或半獨立的邦國,以基輔大公國的實力最強),此即史上著名的迦勒迦河之戰。那麼,在迦勒迦河之戰中,號稱“戰鬥民族”的俄羅斯人對蒙古人的戰績如何?
成吉思汗攻略形勢圖
13世紀初,在完成各部族的統一大業後,由成吉思汗統治的蒙古帝國開始進入急劇擴張的時期,除向南進攻金朝、向西南侵略西夏外,還將觸角伸向中亞,短短數年間便滅掉西遼、花剌子模兩大帝國,並一再進攻欽察部,意在吞併地域廣袤、水草豐美的欽察草原。由於欽察草原是斡羅思南部諸國的重要屏障,因此蒙古人的軍事行動,難免會引起斡羅思諸邦國的憂懼。
欽察部首領忽灘難以抵禦蒙古軍隊的進攻,遂派人向女婿密赤思老公爵求援,後者見情況異常緊急,遂出面召集斡羅思南部各邦國的公爵在乞瓦(今烏克蘭首都基輔)開會,共商聯合對抗蒙古的事宜。由於斡羅思人跟欽察人是世敵,雙方為爭奪土地、財富和人口交戰百餘年,想讓他們為世敵出力,簡直是不可想象。所以,多數王公在會上提出異議,反對聯合出兵對抗蒙古。
蒙古攻略東歐形勢圖
密赤思老公爵見狀,便以“唇亡齒寒”的道理來勸説反對者,聲稱一旦欽察被蒙古人消滅,斡羅思人會是下一個受害者,只有聯合欽察人擊退蒙古,斡羅思人才有生存的可能。經過密赤思老公爵的慷慨陳詞,斡羅思諸王公最終抵抗蒙古軍隊的計劃。1223年夏,斡羅思與欽察聯軍在涅培兒河(今烏克蘭境內的德涅伯河)下游會師,隨即由密赤思老公爵統帥統領,與蒙古軍隊對峙於第聶伯河畔。
蒙軍主將哲別、速不台無意與斡羅思為敵,所以在得知斡、欽聯軍準備進攻蒙古時,便派出使者到基輔會見各位王公,表明本方無意侵犯斡羅思,並建議諸位王公跟蒙古結盟,在攻滅欽察後平分其疆土。密赤思老公爵等人識破哲別、速不台的離間計,於是殺死蒙古使者,隨後便揮師渡過第聶伯河,對蒙古軍隊展開攻擊。
哲別劇照
面對敵眾我寡的不利局面,哲別、速不台一面派人到裏海以東搬請朮赤的援軍,一面採取“誘敵深入”的戰術,以少數兵力跟敵軍保持接觸,但主力部隊則有計劃地後撤,以等待援軍的到來。斡、欽聯軍誤以為蒙古人怯戰,於是不待弗拉基米爾大公的援軍到來,便一路“高歌猛進”,行軍9日後到達迦勒迦河。恰在此時,由朮赤統領的蒙古大軍亦抵達迦勒迦河(今烏克蘭馬裏烏波爾市北),雙方隨即在此地展開大會戰。
就兵力對比來看,斡、欽聯軍共約10萬人,其中主力軍8萬人由密赤思老公爵統領,另有2萬人由基輔大公老姆斯季斯拉夫·羅曼諾維奇(史書中稱乞瓦公爵)率領,負責在河岸高地上構築工事,並在必要時援助密赤思老公爵。反觀蒙古方面,包括朮赤援軍在內,總共還不到3萬人。雙方兵力如此懸殊,以至於密赤思老公爵等人相信,他們將會很輕易地擊潰蒙古人,贏得一場大勝。
蒙古騎兵大敗斡羅思聯軍
戰事開啓後,密赤思老公爵抱着“擒賊擒王”的想法,率主力部隊猛攻朮赤指揮的蒙軍中路。然而,蒙古軍隊雖然人數佔劣勢,但均是身經百戰、以一敵十的驍勇精鋭,所以雙方近身搏鬥沒多久,密赤思老公爵便發覺形勢不妙。很快,戰鬥力稍弱的欽察軍被蒙軍擊潰,紛紛向後逃竄,結果衝潰斡羅思聯軍的營寨,導致後者也陷入混亂無序的狀態中。
趁此良機,朮赤指揮大軍發動猛攻,直殺得敵軍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經此一戰,斡羅思6個邦國的王公被俘獲、處死,70位貴族將領陣亡,普通將士死傷無算,只有密赤思老公爵帶領少數部眾逃出生天。擊潰密赤思老公爵率領的主力部隊後,朮赤又揮師強渡迦勒迦河,除分兵一部追擊密赤思老公爵外,主力則圍攻乞瓦公爵把手的陣地。
蒙軍在迦勒迦河之戰中取得完勝
乞瓦公爵不愧為一代名將,堅守陣地三晝夜,竟然屢屢挫敗蒙古人的強攻。朮赤見敵陣遲遲難以攻克,為減少傷亡計,於是欺騙乞瓦公爵,聲稱只要他肯棄械投降,將允許他攜帶部屬安全地返回故國。乞瓦公爵不知是計,果然獻城投降。然而,乞瓦公爵及其將士剛剛繳械,蒙古軍隊便舉起屠刀,將他們全部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