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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再春 國家級名老中醫、前浙江省立同德醫院業務院長,本文受訪專家之一
別老照鏡子,看看肚子有沒有大起來。40歲前必須鍛鍊,50歲前適當鍛鍊,60歲後不鍛鍊、多保養。從某種程度上來説,腫瘤屬於身心疾病的範疇。民間有個説法:1/3的病人死於癌症本身;1/3的病人死於過度治療;1/3的病人是被嚇死的...
本文受訪專家:
徐再春 國家級名老中醫、前浙江省立同德醫院業務院長
柴可羣 浙江名中醫,浙江省立同德醫院院長
王新昌 浙江省新華醫院風濕免疫科副主任
1、徐再春:
40歲必須鍛鍊,50歲適當鍛鍊,60歲後多保養
“我鼓勵不到40歲的年輕人,多去跑步、打球,有能力的可以參加馬拉松。但50歲以後要悠着點,多休息才是養生之道。中老年人多容易患糖尿病等慢性病,假如腎功能還好,可以適當鍛鍊。”
徐老説,醫院裏經常接到在爬山途中心肌梗死、中風的老人,老人鍛鍊千萬要悠着點,尤其是在極端氣候條件下。
那麼在家休息就是保養嗎,怎樣才算高質量的保養呢?
舉個例子,徐老在家時,空調從來不會省着開。一般冬天氣温降至15攝氏度以下,他就會打開空調。許多老人到了酷暑或寒冬,為了省錢捨不得開空調,反而容易生病。
徐老很少吃保健品,但他會吃人蔘。保健品應該怎麼吃才養生?
“從中醫角度來講,人蔘並非人人能吃,而且50歲以後的人才適合吃,要隔水燉,起到補氣的功效。”徐老説,許多人聽信傳言,盲目吃保健品和中藥食材,這不是養生。平時,飲食要均衡,不要偏食即可。
2、柴可羣:你生氣就是給了腫瘤“高興”的機會
“腫瘤是一種慢病,並非不治之症,控制得當也可以像糖尿病、高血壓一樣長期生存。” 這是浙江省立同德醫院、浙江省中醫藥研究院院長,浙江省名中醫柴可羣常説的一句話。柴院長從事腫瘤防治工作30餘年,創立“柴氏中醫腫瘤防治四法”,診治腫瘤患者二十餘萬人次。
淳安的老葉,建德的老孫,慈溪的老岑,桐廬的老徐夫婦……對於自己門診中的腫瘤患者,柴院長如數家珍。在他眼中,他們是真正的“抗癌明星”,打心眼裏佩服他們抗癌的勇氣和信心。
“這些抗癌患者有幾個共同的特點,性格豁達、樂觀開朗,不管療程多麼艱難,他們能以平常心堅持着,這真的很難得。”
柴院長説,從某種程度上來説,腫瘤屬於身心疾病的範疇。他很重視對患者情志的疏導,提出了“情志致瘤”説法,即,情志是“免疫調節劑”,正向時是免疫增強劑、負向時是免疫抑制劑,可歸納為“情志致病,情志治病”,這也是“柴氏中醫腫瘤四法”中的第三法——疏肝解鬱的精髓。
民間有個腫瘤“1/3”的説法:1/3的病人死於癌症本身;1/3的病人死於過度治療;1/3的病人是被嚇死的。可見,老百姓對腫瘤有一種莫名的懼怕心理,有時醫生、家屬無心的一句話,或一聲嘆息,都會影響病人的心情。
做一個快樂的病人,像對待糖尿病、高血壓一樣對待腫瘤,學會和腫瘤“共舞”,很重要。
柴院長説,大量的研究發現,腫瘤病人放化療期間出現抑鬱、焦慮等不良情緒的比例高達65%,而過度、持續的不良情緒刺激不僅不利於疾病的康復,還會增加死亡的風險。
“無論是醫師,還是患者,都要重視‘情志致病,情志治病’。”柴院長説,“情志的調養有利於維持人體的免疫功能,促進胃腸道消化、吸收、排泄功能,保護肝臟、心臟等人體重要器官,有利於保持人體代謝功能、增加營養物質基礎,從而防止腫瘤的進一步復發轉移。”
臨牀上,碰到情緒緊張的患者,他時常會辨證運用逍遙散、柴胡疏肝散、四逆散、越鞠丸等中醫經典方劑來疏肝解鬱,“這不僅有助於調節人體情緒和內分泌激素水平,還可調節胃腸道菌羣,有些還可抑制腫瘤。”
3、王新昌:
口腔潰瘍反覆3個月?請去風濕免疫科做檢查
生活中有的人一年到頭都在發口腔潰瘍的,發起來,痛得就像一把打火機在口腔裏面燒,不想説話,不敢吃飯,人沒有精神,非常非常痛苦。
秋天或者春天,口腔潰瘍偶發幾次就好的,這個大多沒有關係的。如果老是發,超過3個月的,浙江省新華醫院風濕科找到副主任、主任醫師王新昌建議,最好就要到醫院的風濕免疫科做檢查了。因為,這個口腔潰瘍,就有可能是某種風濕免疫疾病的一個典型的症狀。
反覆口腔潰瘍,一定要找專業的風濕病醫生檢查。4年前,一位女病人反覆口腔潰瘍,她這個村裏很多人都患口腔潰瘍。但她跟其他人不一樣,她有下陰潰瘍。她來的時候舌尖已經爛掉一截了,舌頭都已經短了許多了,她每天都喝稀飯,喝稀飯還痛。
她是已經到了風濕免疫科,都不知道自己得的是風濕免疫病,不知道到哪個科去看,下陰潰瘍去看婦科,婦科説這個不是他們看的,也就對症處理一下,然後到我們這邊以後,才找到病根,就是得了白塞氏病,風濕免疫性疾病裏面的一種。
我們都聽過
,
井底之蛙的故事
!
這個故事裏,最可怕的,
不是坐井觀天,
而是不願意跳出這口井,
看看外面更廣闊的世界,
並且不接受別人的建議,
固執的認為,
這就是完整的天空!
無知
並不可怕
,
可拍的
是傲慢!
對於井底之蛙,
即使你告訴他,
他
們也不願意相信,
外面的天空更加廣闊,
只會
堅守着自己的理念
,
固執的坐在深井之中
。
一個人可以無知,
但是絕不可以傲慢!
這輩子最難做到的事,
就是敢於承認自己無知
。
就像學習,學的越多,
才會越發感覺到自己的無知!
若是
無知而不自知,
傲慢而不肯悔改,
就只能做一個温水青蛙,
自己把自己慢慢煮死
。
人,只有承認自己無知,
才能去不斷學習和進步。
因為只要你不傲慢,
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的無知,
承認自己的無知,
然後改變自己的無知。
(2017-07-27)
看《問題餐廳》,很快就能發現這是一部主題先行的電視劇,它旗幟鮮明地在開篇就和觀眾聊起了女權主義,劇中的男性角色無一例外都患有晚期“直男癌”。但播到第五、六集,《問題餐廳》顯示出更大的野心:劇本沒有止於對“直男癌”現象的炮轟,而將批判對象擴展到一種廣泛的社會心理——這種“社會普遍標準”塑造了大部分人心目中理想的女性形象、固化了性別身份,要求女性壓抑自己的真實慾望,去無限貼近社會所期望的“理想女人”。
《問題餐廳》無情地戳破了許多我們童年的美好童話,讓我發現原來這種“社會期望”簡直無處不在。來看看編劇坂元裕二是怎麼解構《哆啦A夢》的:
“為什麼靜香會和‘一無是處的廢柴男’(大雄)、‘自以為是的土豪男’(小夫),‘凡事用拳頭解決的暴力男’(胖虎)做朋友?”
“為什麼靜香每次洗澡被人偷看後,都能立即恢復情緒?”
“為什麼靜香沒有女性小夥伴?”
——因為靜香就是一個典型的“社會理想女性”形象。這類理想形象無處不在,以至於我們變得有些麻木。如果站在靜香的角度考慮,她的反應顯然是不自然的。
再看看《美少女戰士》,就能發現什麼樣的女孩最能討得男性的歡心:
站在五個美少女中心的是“水手月亮”月野兔——性格任性、愛哭、頭腦遲鈍——最符合男性對“理想女友”的期待;
旁邊是“火星”火野麗——性格潑辣、刀子嘴豆腐心,和“水星”水野亞美——成績好、乖乖女、性格文靜。
再靠邊是“木星”木野真琴——力氣大,外表“女漢子”,內心小女生,和“金星”愛野美奈子——擅長運動,富有正義感。
雖然幾個美少女戰士都不錯,但她們的站位仍然隱含着“理想女性”特質的優先順序:外表美麗、性格温順是絕對的前提條件,傻傻笨笨的就好,相比起來,聰明懂事也只能靠邊站,其他優點更顯得可有可無。
《問題餐廳》毫不吝嗇地表現了各種“直男癌”症狀,一個個男性角色簡直“沒有最渣,只有更渣”。比如甩出一句“戀愛是充滿獨佔欲的性慾”名言的大廚,或者是“你又沒有賺錢能力,能做家務帶孩子伺候我就是你的幸福,竟然還不知足”的丈夫,還有“女人就是要美美的,讓男人看得開心玩得高興,整天喊着自己被性騷擾就是開不起玩笑、不知好歹”的餐廳經理。
“直男癌”患者的表現形式雖然萬千,但他們中的都是同一種魔咒——認為女性就應該是柔弱的、順從的、有“女人味”的。對於女性的真正想法他們充耳不聞,女性最好不要有什麼自己的思想。凡是不順從他們心中標準女性身份的,都是瞎折騰、不識趣的行為。
而給自己的頭腦套上這種“性別身份”枷鎖的不僅有男人,也有女人。目前劇中獲得最多關注的是一個配角——一個被網友稱為“綠茶婊”的角色,川奈藍裏(高畑充希飾)。我們都見過這樣的女生,衣着可愛甜美,説話嗲聲嗲氣,患有“戀愛依存症”。每個男人都是她潛在的戀愛對象,即便不是出於真心,也對每個人都笑臉相迎。把釣到好男人然後辭職結婚設定為人生最高目標。劇中的川奈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是:“除了和棒球選手結婚的女主播以外,其他女人都是輸家”。
與其給這個角色貼上“綠茶婊”標籤,不如説她患的是“直女癌” ——把社會強加的“理想女性形象”當做自己理所當然的追求。就算在職場遇到不公平的待遇,也要忍氣吞聲,因為“女性職員在公司裏就是這樣的”。而她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裝傻。
在第五集中,川奈説出了心裏話:
“就算被人摸屁股,我也完全不會説什麼。我是從‘被摸屁股也無感’培訓班畢業的。”
“我也從‘就算被説你這身衣服男人不喜歡時,也要回答:對不起我會注意的’培訓班畢業了。”
“甚至還從‘就算被説你該減肥啦、跟我來一發吧’也要笑着敷衍過去的培訓班畢業了。”
“遇到色狼也沒辦法,是我穿短裙的錯。”
“拒絕不喜歡的男人一起吃飯的邀請,是假裝高冷自以為是的表現,是不可取的。”
“被性騷擾?對方可能只是想尋找點温暖,就原諒他吧。反正他也沒有惡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是正確做法。”
即使被欺負也要好於“沒人要”。討好逢迎不算什麼,吃飯還要自己付賬才是身為女性的恥辱。把社會的壓迫變成了自覺——所以説“直女癌”比“直男癌”更可怕。在社會壓力下,“直女癌”患者們恰恰是最嚴重的受害者,如此看來她們不僅沒有那麼可恨,甚至值得同情。
社會對女性性別角色的禁錮已經滲透到了每個女人心裏。劇中的家庭主婦角色認為,自己被人瞧不起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自己沒有一技之長也不知社會險惡,總歸是比不上職業女性的。男人工作賺錢,女人做飯看孩子,是社會塑造的理想家庭。而賺錢上班——傳統上男人的職責,就要高於做飯看孩子——傳統上女人的職責,連全職主婦自己都覺得低人一等,不僅地位低於丈夫,也低於職場女性。
一方面社會排斥獨立自主、精明強悍的女性,男性認為她們缺乏女人味,連同性也覺得她們太招搖太強勢。
而另一方面,社會欣賞温柔嬌弱、持家奉獻的女性,卻又給她們貼上了“依附者”的標籤,被其他女性所瞧不起。男性表面上喜歡她們,內心深處卻沒有認為彼此是平等的,“喜歡”中帶有居高臨下的姿態。
《問題餐廳》的立意確實不俗,表面上在探討女權主義,但又超越了男女問題,因為無論是“直男癌”還是“直女癌”,都是整個社會的病。在社會壓力下,男人為了活得符合期待,也是不容易。不要讓社會的、集體的意志抹殺個體的、鮮活的生命,在這一點上,男人和女人的利益是一致的。正如第一集中女主角田中玉子(真木陽子飾)所喊出的:“女人幸福了,男人也就會幸福的。”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catamy”:冬季檔最佳日劇!
網友“蒂凡尼潘”:@原恕容 據説是又一部高能日劇
網友“RitA Zhuang”:直男癌是因,直女癌是果,要根治的還是直男癌。
網友“hehe”:http://www.bilibilijj.com/
網友“hehe”:你沒看文章嗎?你説的和文章的觀點是一樣的呀?
網友“夢堂曇噩”:我沒看劇,看了一點受不了。但我挺喜歡這篇文章的,説到點子上了。女性真的很慘,從小被怨恨不是男的外姓人,想玩會會被告知你的年齡傷不起,拼了命工作還是會被歧視,這不是理所應當的!
網友“玉大美愛小餃子”:傳統女性就是應該這樣遭人唾棄麼
網友“骸桑桑-狂喜亂舞”:謝謝,不要驢唇不對馬嘴好嗎沒看過就別瞎説好伐
網友“哈露勉強家”:小編是不是發錯賬號了[汗]
網友“13點米小米”:直男癌不是隻有男人才得的。這個女的角色明明就是在反諷被男權思維洗腦的女性好不好。小編沒文化不要出來丟人。
網友“1437198292”:博主,請問《問題餐廳》在哪裏可以下載?謝謝啊
網友“13點米小米”:直男癌不是隻有男人才得的。這個女的角色明明就是在反諷被男權思維洗腦的女性好不好。小編沒文化不要出來丟人。
(1970-01-01)
《震撼世界的長征》海報
1
年輕的電視編導貟凌婧很驚訝:紅軍,英國,長征,傳教士,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詞彙,怎麼可以連綴起一個歷史事件?
2016年7月25日,為拍攝電視紀錄片《震撼世界的長征》而來到英國帝國戰爭博物館尋找史料的她,聽到了一段前所未聞的錄音,雖然聲音蒼老,但舒緩沉穩的英語卻很清晰:
“被俘4天之後,我才看見蕭克。他那時25歲,他很忙,是一位很有能力的軍官。我很欽佩他。他為了心目中對祖國有益的理想事業,放棄一切,甘願犧牲。”
錄音中提到的蕭克,是當年紅六軍團的軍團長;而錄音中的講述者,是出生在英國的瑞士人阿爾弗雷德·勃沙特,中文名叫薄復禮。
1922年,他作為傳教士被派到中國,在貴州省的鎮遠、黃平、遵義一帶傳教。1934年10月1日,他和妻子前往鎮遠途中,與正在貴州轉戰的紅六軍團不期而遇。第二天,紅軍又俘獲了新西蘭傳教士海曼及其家眷。出於人道主義的考慮,紅軍釋放了婦女兒童,而將薄復禮和海曼作為間諜扣留。
2
由於“左傾”路線的錯誤領導,紅軍第五次反“圍剿”陷入困境。面對根據地日漸縮小的嚴峻形勢,中共臨時中央負責人曾考慮將紅軍主力撤離中央蘇區,並派紅七軍團先行北上,紅六軍團向西轉移。1934年8月7日,任弼時、蕭克、王震率領的紅六軍團奉命從湘贛根據地突圍西征,在國民黨軍的重重阻截中左突右殺,轉戰江西、湖南、廣西、貴州,尋求與賀龍、關嚮應領導的紅三軍會合,開闢新的革命根據地。
蕭克與薄復禮就是在這種戰爭狀態下相遇的。
當時,剛剛進入貴州的紅六軍團只有一張中學課本里的貴州略圖,根本不能用於指導行軍作戰。到了舊州,紅軍在一座教堂裏找到一張差不多1平方米的貴州省地圖,可上面的地名標註全是外文,無人能識。於是,蕭克叫人帶來了粗通中文的薄復禮。
2015年6月,曾任蕭克將軍秘書的張國琦接受我們採訪時説,那天晚上,蕭克問薄復禮能不能看懂這張圖?薄復禮回答:這是法文地圖。蕭克便讓他翻譯,包括山川、江河、城鎮、村莊、道路等。薄復禮一邊譯,蕭克一邊注,整整忙活了大半夜。
憑着這張地圖,蕭克找到紅三軍的準確位置。經過幾番苦戰,紅六軍團終於衝出湘桂黔三省敵軍的包圍,於10月24日在貴州印江縣木黃與前來接應的紅三軍會合。
紅二、紅六軍團部分領導同志到達陝北後合影。
3
關於這段經歷,蕭克在1984年回憶:對我來説,這是一件不能遺忘的軍事活動。當時,我對傳教士的印象不好,認為他們來中國是搞文化侵略的,所以把他們當地主一樣看待,財產要沒收,拘留要贖金。但這位傳教士幫我們譯出了這張地圖,而且在邊譯邊聊中,還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況,為我們決定部隊行動起了一定作用。這張地圖成為我們轉戰貴州作戰行軍的好“嚮導”。
和紅六軍團會合後,紅三軍恢復了紅二軍團番號,兩支勁旅攜手向湘西轉移。從11月下旬起,為策應和配合中央紅軍的湘江戰役,紅二、紅六軍團發起湘西攻勢,取得很大勝利,1935年1月創建起湘鄂川黔根據地。
這期間,薄復禮一直隨紅軍行動,雖然自由受限,但也得到一些照顧。走不動路時,紅軍會為他提供騾馬;生病時,戰士們會用擔架抬着他行軍;而當紅軍利用休整時間開展娛樂活動或者改善生活聚餐時,也會讓他參加。
紅二軍團警衞營戰士魏國運曾近距離接觸過薄復禮。據他回憶,這個外國人比較高大,但並不兇惡。“對他的生活,我們是照顧的,基本上單獨給他做飯。他吃飯還是外國人的習慣,比如吃雞肉,我們燉着吃,他可以烤着吃。”
通過與紅軍的朝夕相處,薄復禮發現,這支被外界宣傳為“共匪”的軍隊並不可怕。
4
害怕紅軍的是蔣介石。面對在湘鄂川黔漸成氣候的紅二、紅六軍團,蔣介石既指揮重兵圍追堵截中央紅軍,又從1935年2月開始,大舉“圍剿”紅二、紅六軍團。至當年9月,國民黨軍竟糾集130多個團的兵力對付這支長江以南的紅色孤軍。為了從根本上擺脱敵人, 11月19日,賀龍、任弼時下達突圍命令,紅二、紅六軍團主力當晚從桑植出發,開始艱苦卓絕的長征。
1936年4月11日,部隊轉戰途中逼近昆明。蕭克告訴薄復禮,紅軍決定立刻釋放他。此前,蕭克曾向他宣講過紅軍的政策,並説:“你是瑞士公民,瑞士不是帝國主義國家,同中國沒有訂立不平等條約,也沒有在中國設立租界,所以,我們決定很快釋放你。”當時,薄復禮將信將疑,誰知紅軍果然兑現了諾言。當晚,工作人員發給他10塊銀元作路費,叮囑他要等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薄復禮起牀後發現,紅軍已經連夜轉移了。
被紅軍釋放後,薄復禮將自己的這段經歷寫成《神靈之手》一書在英國出版,比較客觀地介紹了他看到的紅軍。後來,薄復禮定居曼徹斯特,晚年曾接受英國帝國戰爭博物館工作人員的專訪,留下了這段珍貴的錄音。
薄復禮在昆明與紅軍分別時的照片。
5
傳奇人物的傳奇經歷最能吸引人。2016年7月19日,在英國曼徹斯特城赫爾姆區的一座教堂裏,貟凌婧和攝製組見證了一場關於薄復禮與中國紅軍特殊交往的講座。
講座的主持人是錢百斯神父。他説:勃沙特(薄復禮)認為,紅軍中很多將領和士兵虔誠地信仰共產主義,就像他信仰基督一樣,儘管觀念很不同,但從某種意義上説,他們都是有信仰的人。
紅六軍團在西進途中,幾度陷入敵軍的包圍,先後犧牲了兩個團長。尤其是甘溪一仗打得格外慘烈,擔任後衞的紅18師第52團幾乎傷亡殆盡,師長龍雲在突圍中受傷被俘,始終堅貞不屈,最終因傷病交加死於囚禁中。
此戰發生在薄復禮被扣留初期。這讓他感受到,紅軍雖然與艱苦和危險相伴,但並不悲觀,始終保持着積極樂觀的情緒。
薄復禮在錄音中説:“他們有來復槍,通常還在腰間別着一把刀,有的還配備左輪手槍。最明顯的是他們的軍帽,自己做的,大的帽檐做遮擋,帶着一顆紅星。軍裝非常簡單,有口袋,一種綠色。”
有人曾問薄復禮:你認為紅軍不是土匪而是一支正規的軍隊,是否意味着他們紀律嚴明?
薄復禮肯定地回答:“是的。他們的紀律非常嚴明,組織非常有序。他們不準吸食鴉片。吸食鴉片在那個省份非常普遍。他們規定在窮人、教徒尤其是婦女面前,舉止要得體。吃別人東西要付錢,借東西會打欠條,如果打碎了東西,他們會照價賠償。”
他還説:“在這裏,我們同樣也看到紅軍的業餘活動,大家圍坐在一起,這時連長往往自願出來組織唱歌或進行摔跤比賽。每次表演後,大家都爆發出陣陣笑聲。”
在他看來,紅軍那種令人驚異的熱情,對新世界的追求和希望,對自己信仰的執着是前所未聞的。他説:他們的熱情是真誠的,令人驚奇的。他們相信自己所從事的革命是世界革命的一部分,他們正年輕,為了他們的事業正英勇奮鬥,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和革命的激情。
顯然,作為一名西方傳教士,薄復禮對於紅軍的尊重,並非認同紅軍的信仰,而是讚賞紅軍對信仰的忠誠。
很多年後,蕭克將軍看到《神靈之手》的中譯本後,感慨地説:“薄復禮先生是被我們關押過的,但他不念舊惡,這種胸懷和態度令人敬佩,這種人也值得交往。”
6
歲月悠悠。1984年春天,來華重走長征路的美國著名記者哈里森·索爾茲伯裏採訪蕭克時,提到一個人。他問蕭克:你還記得長征中有一個傳教士幫你們翻譯地圖嗎?蕭克説:當然記得,1980年我在一篇文章中寫過這件事。他請索爾茲伯裏幫助找一找,“如能見到這位友人或其家屬,請代致問候。”
同年秋天,蕭克出國訪問,途經法國時,特意委託中國大使館的同志也幫助尋找薄復禮。
不久,兩個方向都傳來好消息:薄復禮還健在,住在英國曼徹斯特市。索爾茲伯裏親自到英國與之交談後,給蕭克寄來了薄復禮的回憶錄和他們在一起的照片;而薄復禮也託人帶給蕭克一盤有關他近況的錄像帶和兩本書。
蕭克將軍的秘書張國琦學過英語,他比較了薄復禮的兩本回憶錄,選擇1976年的版本翻譯成中文,並由蕭克作序,崑崙出版社出版,書名改為《一個外國傳教士眼中的長征》。
塵封半個世紀的一段傳奇再次成為新聞。
1988年,蕭克託人帶給薄復禮一本紀念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軍60週年的大型畫冊,並讓人轉告薄復禮:這就是你當年見到的那支軍隊的今天。
1993年,薄復禮在英國去世,享年96歲。追憶往事的時候,他説過,和紅軍在一起的那18個月,是他一生中最神奇的經歷。
張國琦告訴我們,蕭克將軍晚年談到薄復禮的時候多有感慨,一再説:中國革命的勝利,得到過無數人的幫助。對於這些人,我們不應該忘記。
(原題為《一段前所未聞的錄音講述:傳教士薄復禮難忘的紅軍和長征 堅守信仰的魅力》)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2939671262”:小時候我就恨蔣介石,現在我更恨蔣介石了!!!
(1970-01-01)
5月是很多美國大學的畢業季,你剛剛結束了在美國的四年留學,並獲得了作為畢業生代表演講的殊榮。你精心準備了自己的演講稿,重點描述了自己在美國體會到的差異和自己的成長,演講內容基本就是你在美國課堂裏和新聞上耳濡目染的觀點,再拓展了一些自己的經歷。台下是四年同窗和教授,還有你驕傲的媽媽。發言結束後,校長鼓勵了你。
似乎為美國留學四年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然後,在不到二十四個小時裏,你出名了。
你對美國的讚揚先是在留學生圈裏引發了不滿,而後迅速在社交媒體上引發了熱議和憤慨,傳統媒體也立場鮮明地報道了你的演講。很快討論發展到了人身攻擊和網絡暴力:你父母所在單位和職務在網上被人肉曝光,關於你家庭背景的流言四起,你自己也很快關閉了臉書,發表了公開道歉。然而對你的網絡暴力並沒有因此結束。
實際上,演講中的話題不是什麼新鮮論調,比你在相關話題上更尖刻或更媚俗的大有人在。你也不是唯一一個在公共場合發表類似言論的人。
你大概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是我火了?為什麼是我引發了新的一輪人肉搜索併成了萬夫所指的對象?
《所以你被公然羞辱了》(
So You’ve Been Publicly Shamed
)
強·朗森(Jon Ronson)的《所以你被公然羞辱了》(
So You’ve Been Publicly Shamed
)一書追蹤了近年來幾次網絡霸凌事件,並採訪了相關當事人。他們中有涉嫌抄襲的學術明星,有被曝醜聞的名人,然而大部分人和演講事件中被攻擊的留學生一樣,是普通人,在網絡和現實中都不出名,只是因為在特定時間、特定地點説的某些話被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他們被萬夫所指的言論實際上並不怎麼駭人聽聞,甚至現實中也有比他們觀點更極端的人,只是平日本可一笑置之的寥寥數語,在網絡上被無限放大,加上媒體的惡意引導,最終發酵成了網絡事件。
這大概是所有人的噩夢吧。無論一個人説了如何愚不可及的話,也不該被逼到這般田地,承受全方位的私刑,尤其是當網絡暴力蔓延到現實當中,當事人及其家人的人身安全往往受到威脅,職業前景亦會遭到衝擊 (不少人丟掉了飯碗或是被迫淡出了曾經的圈子)。
當事人的聲音在輿論中被淹沒,因為他們再説什麼也無濟於事——有人為自己辯護,只招來了更大的忿恨,有人迫於壓力公開道歉,而更多的人只是選擇在沉默中等待自己被忘記,等待輿論的洪水猛獸被新的事件吸引,下一個人被推上恥辱柱,同樣是因為一句愚蠢的話,或是一張丟人的照片。
你轉發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的身份證信息,因為他或她在地鐵裏吃麪條沒素質,或者你呼籲人肉某個漂亮女孩,因為她在網上炫富,且財路不明……沒有人在乎遭到網絡霸凌是怎樣一種體驗——在它從天而降到你身上的那一刻之前,你都可以幸災樂禍地認為:“那人可真是活該倒黴!”這些一步步把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的生活撕成碎片的人們,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怎樣的事情嗎?
強·朗森一語中的:在網絡霸凌中,“沒有人會想到集體的羞辱是多麼可怕,就像一片雪花不會覺得需要為雪崩負責”。
強·朗森在TED演講
四年前, 一個叫做傑斯汀·薩科的美國女人經歷了一場非常相似的噩夢。
傑斯汀·薩科是一個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女人:三十歲,相貌中等,不胖不瘦,在一家有名的互聯網公司做高層管理。她平時嘴比較賤,喜歡發些毒舌的冷笑話,推特上只有一百多個關注她,一般都沒什麼人回覆或者點贊,她是那種沒有人搭理也能自以為有趣而滔滔不絕的人。
2013年的聖誕節,她從紐約去南非度假。飛機起飛時,她旁邊座位上坐了個德國乘客,汗臭很大,她便發了一條:“奇葩的德國佬:你在頭等艙哎,都要2014年了,就不能買瓶除臭劑嗎——我在吸BO時的內心獨白,感謝醫學。”
在倫敦轉機時,她又發了一條:“辣椒——黃瓜三明治——一口爛牙。回倫敦啦!”
過了一會,她閒得無聊,又補了一句:“我要去非洲了。希望不要得艾滋病——開玩笑啦,我是白人!”
薩科的推文
然後她在機場逛了一會,就登上了飛往開普敦的航班。 直至起飛前關機,沒有任何人評論或者贊過她的推特。
當飛機抵達目的地時,她打開手機,卻先收到了一條短信,發信人是一個她高中畢業後就沒有聯繫過的人:“我很遺憾地看到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
她不明白這條短信是什麼意思。
隨之她的手機開始瘋狂地震動,成千上萬的推特留言、轉發,以及郵件、電話湧了進來。
她的生活隨之分崩離析。
在她在跨洋航班上酣然入眠的十一個小時裏,她成了推特第一熱搜話題。
她的僱主IAC也發了一條緊急公關推特:“這是一條性質惡劣的冒犯評論。該員工在國際航班上暫時無法取得聯繫。”等公司聯繫上她時,她收到的將是一封辭退信。
“#傑斯汀落地了沒有”變成了熱門關鍵詞,推特上直播倒計時她航班抵達的時間,甚至有人特地到開普敦機場實時直播。
谷歌搜索Justine Sacco,就能查到她當天所乘坐的班機。
她不知道,全世界都在等她下飛機,幸災樂禍等着看她那一刻的表情。迎接她的將是她無法想象的、全方位的人肉搜索,公司解聘,以及對她人身安全的威脅。
她的照片、住址、家人信息都被搜了出來,她的一切都被打上了“種族主義者”的烙印。當社交媒體和新聞上鋪天蓋地出現了自己的名字和照片,當公眾創作出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個體,而這個十惡不赦的種族主義者恰恰有着自己的樣貌和名字,這事發生在誰身上誰都覺得恐怖。
網友對薩科的攻擊
很快網絡上流傳開,傑斯汀·薩科的父親是身價億萬的富豪,是南非的礦產大亨。事情發酵成了白人特權階級對非洲人民的剝削和歧視——實際上,在朗森的採訪中,種種跡象表明,傑斯汀從來就沒有聽説過那個恰巧和她同姓的大亨,事實是,她在一個普通的單親家庭長大,母親是個空姐。
一句推特在短短十一天的時間裏發酵成了傑斯汀最可怕的噩夢,她的名字在谷歌上被搜索了超過一百萬次。從社交媒體到主流新聞網站都報道了這件事。
她當然不是真的相信白人就會對艾滋病免疫,而艾滋病的防控形勢也確實在很多非洲國家很嚴峻。這無疑是一個糟糕的玩笑,但比這更尖刻、惡劣的玩笑出現在《南方公園》裏並不會引發什麼騷動。我想傑斯汀一定既困惑又恐懼:推特上有的是人在開更過火的種族玩笑,為什麼偏偏是我點了這顆雷?
實際上,沒有任何必然原因。
朗森形容這就像是用手槍指着自己的太陽穴玩俄羅斯轉盤賭博。
你不知道扳機扣下去會不會是空彈。
但你知道彈夾裏有一顆子彈。
朗森找到了點燃引信把傑斯汀生活炸得粉碎的那個人——薩姆·比朵,一個在推特有一萬五千個粉絲的記者,關注傑斯汀的那一百七十個人中有一個把她的推特發給了他。
看到這條推特,比朵像嗅到了血腥氣的鯊魚一樣興奮:雖然傑斯汀在推特上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用户,但她的職業身份是IAC的公關總監——揭露互聯網巨頭的高層是個種族主義者絕對是大新聞,她自己的公關身份更是給故事添加了諷刺的戲劇性。比朵的記者直覺是準確的,他成功地吸引了公眾的注意,引爆了整個互聯網上百萬人對傑斯汀進行殘酷的道德討伐。
薩姆·比朵的推文
比朵的用意當然不是故意毀了與他素昧平生的傑斯汀的生活,他只是捕捉到了一個能夠刺激公眾的片面事實,將其進行加工,煽動成網絡事件。
他回覆給朗森的郵件裏沒有表現出任何歉意:“她最後會好的,人們的持續注意力很短的,明天就會因為什麼新的事情發瘋。”
如果有一天傑斯汀會和比朵面對面,她也許會告訴他:“我一點都不好。我丟了我很喜歡的工作,在很長時間裏陷入恐懼和羞恥。我還單身,連戀愛都不敢談。僱主和約會對象都會用谷歌搜索我的名字,然後他們看到的是那個被公眾塑造出來的種族主義者。”
那麼在留學生畢業演講風波里的比朵呢?
公眾號編輯不一定要針對某個人,然而做出一篇可以“十萬加”的推送絕對使其摩拳擦掌,興奮不已。就像前幾年南加州大學留學生不幸遭遇搶劫槍擊,報道的重點放在了“開寶馬的富二代”,新聞被捏造扭曲,套上了刺激公眾注意力的關鍵詞,當事人被釘上恥辱柱,接受網民的審判,真實則在網絡事件的營銷發酵過程中流失了。
這是蘸滿了人血的饅頭,人人分一杯羹,便不需要追究誰是兇手。
發表了畢業演講的留學生,家庭背景被重重人肉,畢業求職之際,無論她在哪裏找工作,搜索她名字最先跳出來的都會是“xx畢業演講風波” (而這已經算是標題中最客氣的了),甚至維基百科裏都馬上更新了關於此事的詞條。
不管網絡事件引發了怎樣的公憤,每個人都擁有被遺忘的權利。輿論被新的事件引走,但是在網絡上發生過的一切都並不會消失,他們碾過當事人的生活,留下一片狼藉。即便內心再強大的當事人也要面對一個問題:我要繼續自己的生活,但是怎麼繼續呢?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呢?
實際上,網絡事件的善後工作已經成了一個產業,並且收益不錯,市場潛力也可觀。朗森書中採訪了一個這樣的公司,並跟蹤了他們為不幸深陷網絡暴力的客户清理殘局的案例。
誠然,當我們想要了解一個人的過去和現在,我們會在搜索引擎裏輸入他或她的名字。但是有多少人會逐一翻閲點擊搜索結果第二頁之後的內容呢?
朗森牽線搭橋,替一個正在網絡暴力中痛苦掙扎的女人找到了這樣一家善後公司——她旅遊時在阿靈頓國家公墓前拍了一張比中指的照片放在臉書上,引發了眾怒,失業在家,現在找到了一份照看自閉症兒童的臨時家政工作,卻十分擔心僱主在背景調查環節發現這件事。她的要求也不高,將醜事刷到谷歌搜索的第二頁之後便足以拯救她的生活。然而,此類服務費用通常十分昂貴,客户名單中不乏名聲掃地的富豪企圖掩蓋自己的戀童癖歷史或是偷税醜聞。
朗森預估,這樣的一次服務至少需要花費上萬美元。對一個深陷網絡暴力的普通人來説,他們説的那兩句蠢話,或者上傳的那幾張照片構成了他們全部的網絡身份,在谷歌搜索他們的名字,你只能看到鋪天蓋地的“種族主義”、“羞辱國家”,哪怕那只是因為他們曾經説過的一句話。
真實的他們在話語中被淹沒了。現在需要動員所有真實或非真實的積極信息,像大浪淘沙一樣,把黑歷史沖刷到搜索結果的後幾頁。對此網絡名譽修護公司細緻地籌劃了網絡身份重建戰略——全面建立客户的社交媒體賬號,從tumblr,Instagram,再到YouTube等等,感覺很像是我們國內常説的水軍。(當然水軍內容是有專人策劃和把關的,因為惹事生非的客户自己不擅長經營正面的社交形象。)內容選用積極向上又平庸無聊的信息——喜歡貓,愛吃冰激淋,學過架子鼓,愛看午間肥皂劇……他們掘地三尺,用客户的口吻寫旅遊博客,發樂天派的推特,在各個社交媒體上塑造出一個無比活躍的波麗安娜幽靈,每天不定時高呼:“好期待lady gaga的新演唱會!”“生日快樂迪士尼樂園!”這當然不是為了幫助瀕臨崩潰的客户重建內心,而是要包裝所有這些與醜聞不相關的瑣碎信息,讓它們在互聯網上攻城略地,佔據網絡暴力的空間——即,搜索你名字時搜索引擎顯示的頭一頁內容。
為了將網絡暴力從自己的個人歷史中洗刷掉,客户通常都會允許網絡名譽修護公司以自己的名義發佈這些內容。
然而當事件平息過去,看着這些在自己社交圈高歌的虛偽賬號,他們也許也會問自己:謝天謝地那個千夫所指的我不復存在了,但是這個取而代之的新社交人格似乎離真實的我更加遙遠了?
朗森在採訪網絡暴力受害者的同時,也採訪了在論壇上對他們進行無情討伐的匿名網民。把一個特權階層的白人從她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來,是平民的勝利。傑斯汀自以為是地從非洲貧民頭上踩過,網民對她進行了道德審判,她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普通人面對社會不公的憤怒,都在互聯網上釋放了出來。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人肉搜索如此容易地將傑斯汀·薩科與礦業富豪薩科關聯起來,從而刺激出了更多的民憤。我們相信,雖然自己聲音渺小,但當無數網民的聲音彙集在一起,就可以讓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畏懼三分,甚至顛覆不公,實現正義。
然而網絡暴力面前真的人人平等嗎?通過吸引公眾注意力,平民的力量足以將任何人釘上恥辱柱嗎?
除了像傑斯汀這樣因為網絡暴力個人生活遭受極大衝擊的受害者,朗森也採訪了幾個在公共羞辱中毫髮無傷的人,他們不但沒被釘上恥辱柱,還很快讓自己的醜事淡出了公眾視野。其中一個是F1大佬麥克斯·莫斯利,他與五個妓女的性醜聞錄像被曝光,不堪入目的內容體現出了他對納粹集中營的特殊興趣。莫斯利坦然接受了電視台的採訪,並且聘請律師倒打媒體一耙,贏了訴訟。
網絡暴力對莫斯利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傷害,他依然是個億萬富翁,他的合作伙伴不會因為他的性醜聞而與他斷交,FIA總部就他作為主席的信任度進行了投票,莫斯利以103:55的絕對優勢勝出,甚至他的妻子都沒有對此作出任何公開表態。
也許只有傑斯汀·薩科這樣的人,像我們一樣的普通人,靠着自己的努力在中產階級的台階上一步步向上爬,然而他們看似平靜美好的生活卻不堪一擊,隨時可能因為一句糟糕的玩笑而被雨打風吹去。
事件發生後,又有多少人可以支付昂貴的服務費用,聘請善後公司清理互聯網上抹在他們名譽上面的污跡呢?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3949300030”:安利此類電影,《搜索》,強力推薦
網友“征途”:好文啊..網絡暴力是兇潮一樣的千夫所指
網友“hsd612”:這麼好的文章這麼少認讀,好可惜!
網友“呼嚕呼嚕”:總覺得哪裏不對~
(197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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