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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山性感嗎？”
“張一山跟我一樣吧。我們兩個都是沒什麼看點的。瘦杆。嗯。”周冬雨説。
每日人物 / ID：meirirenwu
文 /單子軒編輯 /楚明
金馬影后周冬雨比鏡頭裏的她還要瘦小。8月的一天下午，耷拉着身子，聳着肩，垂伸向下的胳膊小幅地擺晃着，她就這樣踩着一雙酒店灰色拖鞋挪進了錄影棚。她的腳踝上方有一條長線黑色紋身一直向腳面延伸。她的好友竇靖童也有一條造型相似的紋身，只不過是在嘴唇下方。
棚裏冷氣不足，蚊子也多。周冬雨一直手舉話筒，身後斜側方還有一隻射燈對着她打光。接受每日人物的採訪前，她一邊使勁用化妝棉把臉部冒出的油按下去，一邊語氣疲憊地説着：“不好意思啊，前面實在太多家了。”
但是鏡頭燈一亮，她會把原本耷拉的身軀挺起來。鏡頭拍不到的下半身，她的雙腿在不停地改換姿勢，交錯又分開，左右擺動，像個坐不住的孩子。
25歲的周冬雨在採訪中提到了自己的一個小愛好：翻牆。
偶爾，她會在半夜回到學校，爬牆進去，在校園裏轉上一圈。結果有次，被巡邏的保安逮個正着，令她“難過”的是，人家沒認出她是誰。
學生時代的周冬雨要練體操和舞蹈，母親又管得嚴，每天都看着表在家門口等她放學回來。翻牆去網吧，是她屈指可數的叛逆行為之一。
成為演員之後，她很長一段時間要翻越的是另一座牆——牆的一邊，是18歲那年“連什麼叫打板都不知道”便被選為《山楂樹之戀》女主角的謀女郎；牆的另一邊，是一個有更多可能性的周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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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乎問題《如何評價周冬雨和馬思純獲得 2016年金馬獎影后？》下，有一條贊同數過萬的回答寫道：“從這一刻開始，也代表了90後演員的崛起……80後花旦無論從演技上、作品上還是獎項上都無法與大花和神級前輩們相提並論，並且永遠無法企及，甚至還被小一輩的90後花旦趕超了。”
90後花旦周冬雨獲得金馬影后。圖 /視覺中國
但周冬雨不願意給自己賦予這麼多意義。“其實我只是長高了一點點，演完《七月與安生》，找到了一點點方向吧，但是我……不適用於所有的角色……對。”
每説完一句話，周冬雨總是習慣點一點頭，自我肯定式地説上一個“嗯”、“對”或者“真的”。
問起她最想拿的下一個獎，她轉着眼珠遲疑了一小會兒：“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如今，面對媒體採訪，周冬雨已經輕車熟路，早已沒有剛出道時的膽怯和恐慌。那會兒，每逢採訪，她都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身子還會不由自主地哆嗦，聲音也是顫抖的。
18歲的周冬雨是個被機遇格外眷顧的女生。2010年，在南京藝術學院的藝考長隊裏，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周冬雨引起了《山楂樹之戀》導演助理的注意，於是誤打誤撞地演了女主角靜秋。張藝謀稱讚她：“不僅長得乾淨、清純，甚至表情、性格，都像山泉一樣，清澈、透明，幾乎就是現實生活中的原版靜秋。”
周冬雨在《山楂樹之戀》飾演靜秋
周冬雨一夜成名，還拿了那一年的華表獎優秀新人女演員獎等獎項。
更多時候，自卑和自我懷疑的情緒籠罩着她。在網上看到“靜秋又瘦又醜”的評價，她在那一刻心裏緊了一下，於是經常問自己：“我是不是還沒長開呢，我長大了就會變成婀娜多姿的女人。”
在那之前，周冬雨一直練習體操和舞蹈，她對自己人生的全部規劃，不過就是在家鄉石家莊做個舞蹈老師——儘管身邊其他參加藝考的同學大都選了表演專業，她心裏想的卻是：“做啥夢呢，現實一點，那麼多人，人家為啥就選你當演員，你是長得有多天仙啊。”
周冬雨從小就被打擊慣了。媽媽從不慣孩子，從未給她買過洋娃娃，積蓄都花在了報補習班上：“就你考那點分，出力氣人都嫌你沒勁，你長那麼瘦能幹什麼？苦力活又幹不了，學習又不好。”
心底的卑怯和他人對她外貌的非議，都在周冬雨心底築起了一道牆。出道頭兩年，她經常梳齊劉海，“擔心別人説自己丑”。
攝影記者要求擺姿勢，她只會伸出兩個手指比出V字型。別人説她樣子傻，她就在網上仔細看那些模特怎麼擺POSE，但是一上台，她又不敢了。
有些東西強求不來，比如婀娜美豔的長相。 “長大了發現，哇靠，完全沒變，還是一個樣，我發現我自己就是一傻子。”
周冬雨試着去翻心裏的那道牆，她學會了自我調侃：我長得這麼普通，還挺百搭的，跟誰合作都行吧，站一塊都挺和諧的，只要別比我高太多就成，不然入畫多難呀。
會自黑已成為她個人形象的一大特質。在知乎“平胸的姑娘有什麼好處”的問題下，周冬雨寫道：平胸沒什麼不好的，演戲的時候上山下海跳樓跳崖的沒什麼累贅，生活裏隨便買件小號衣服就能穿。
“平胸”和“性感”是周冬雨常常掛在嘴邊的梗。在電影《喜歡你》裏，周冬雨飾演的角色問了男主角一句：“我性不性感？”這句台詞是她自己加的。“你知道人不自信的話就會拿這個去黑自己吧。”
周冬雨在《喜歡你》飾演一家百老匯酒店西餐廳的二廚顧勝男
接受採訪的時候，周冬雨偶爾會半開玩笑地説：“我不是大眾意義上的美女，但我的性格很性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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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到中途，為了節目效果，她要配合編導用東北話念一段台詞，因為她在《春風十里不如你》的角色也愛模仿東北話。那是一段東北方言版海子的詩：“面朝泡子，春暖花開。從明個兒起，做一個樂呵的人，餵馬，砍柴火，滿世界溜達。”
《春風十里不如你》裏的小紅隨遇而安又天性自由
唸到“泡子”的時候，周冬雨有些疑惑。她問工作人員：“泡子是什麼？”有人説：“泡子是東北話裏‘大海’的意思。”她還是一頭霧水，但仍舊配合着唸了下來。
台詞，曾是剛進入電影學院的周冬雨最恐懼的東西。她形容剛入行的自己講話都是“綿羊音”，一到台詞課，她每次都默默坐到角落裏去。
她就6點半起牀來練，把台詞都喊出來，慢慢發現“真的好了很多”。
起先，周冬雨一邊讀書，一邊接拍電影，新作不斷上映，但大都水花平平——在觀眾心中，她依然還是那個靜秋。媒體來採訪，問着問着最後還是會繞回她和張藝謀最近有否聯繫、能否達到前一代謀女郎的成就。
靜秋和謀女郎的標籤，在周冬雨的世界裏豎起另一道牆。
周冬雨本人性格跟温婉清純的靜秋相差很遠。小時候，媽媽把她的生活都安排在三點一線間，她卻“總是坐着坐着腿就水腫了，老想動彈”。拍電影《宮鎖沉香》的時候，攝影師覺得她有點“太猛了”，都喊她“冬叔”：雖然演的是淑女形象，但跑起來的時候總是像個男孩，總是越過走位的點。
那時候她有些羨慕同戲的趙麗穎，可以在戲裏對自己發狠。“如果我來演的話會更狠。有機會的話也很想嘗試這種角色。”
周冬雨想通過電影讓大家看到她性格的側面。“因為我本身不是花瓶，也沒有當花瓶的願望。”
直到甯浩導演的《心花路放》，她開始走向了靜秋的反面——“小鎮殺馬特”周麗娟，頂着黃色爆炸頭，打着骷髏耳釘，塗着濃重的眼影，還在臉上點上了黑斑。
周冬雨在《心花路放》飾演“小鎮殺馬特”周麗娟
這個角色是周冬雨主動爭取來的。接到試戲電話的時候，工作人員都不在身邊，她自己開着小車就過去了，“不知道為什麼，直覺我必須演”。
演完殺馬特的周冬雨換了經紀公司，開始走上了“去靜秋化”的路線，服裝和造型也從原來的乖乖女形象變得更古靈精怪。
後來的故事，就是這個有些許天賦的演員遇上了合適的角色和團隊，一點點翻越了面前的那道牆。
周冬雨接連出演了陳可辛監製的《七月與安生》和《喜歡你》。陳可辛鼓勵周冬雨想怎麼改詞就怎麼改詞，“周冬雨的情況是按直覺演，卻不一定對。你抓得準的話，往往給你意想不到的（表現）” 。
“我真的覺得我是一個挺沒有文化的人……我覺得我改的台詞，真的我自己都挺看不上眼的。但是被陳導稍微一教，然後用在恰當的地方，然後讓剪輯把它們剪到一個正確的位置，就會令大家覺得：哦，好像還行。”周冬雨這樣告訴每日人物。
最初，《七月與安生》找到她的時候，希望她演的是含蓄內斂的七月。但周冬雨和她的團隊堅持，要麼演安生，要麼就放棄。“你們看合不合適，要是覺得不合適，下次我們再合作。”導演半信半疑地安排她試戲，讓她讀了一段安生的旁白，才發現她確實跟靜秋完全不一樣。
周冬雨在《七月與安生》飾演安生
如願以償演了安生，周冬雨卻覺得電影可能也賣不出去，就當“為藝術獻一次身唄”。電影上映前，她還在自我調侃：如果《七月與安生》成績不好，自己真的成了票房毒藥。
命運再次眷顧了周冬雨，《七月與安生》不僅票房成績不錯，還讓周冬雨和馬思純成為金馬影后。宣佈獲獎之前，周冬雨一直在台下嘬着嘴，看到自己的表演回放，還轉着一隻眼珠做鬼臉。上台領獎的時候，她先是緊張得一直卡殼，後來又不自覺地音調過高，説着説着有點大喘氣。最後，她把獎盃舉過頭頂，笑着説：“我覺得我光宗耀祖了。”
周冬雨和馬思純憑藉《七月與安生》獲得金馬獎 “雙黃蛋”影后
她翻過了那道牆，媒體越來越少地和她聊起靜秋、《山楂樹之戀》和謀女郎。
但一道牆的後面可能還有下一道牆——從電影《七月與安生》、《喜歡你》到電視劇《春風十里不如你》，周冬雨演的多是性格跳脱不羈、鬼馬精靈的女孩，有觀眾開始為她擔心：周冬雨演什麼都像安生，時間久了也會讓人審美疲勞。
周冬雨又得翻牆了。
對話周冬雨
每日人物：《春風十里》是以校園為背景，現在的你想對18歲的自己説些什麼？
周冬雨：想對18歲的自己説些什麼，我覺得18歲的自己非常地幼稚與可愛。
每日人物：幼稚和可愛體現在哪？
周冬雨：會做些很幼稚的事情，不會有現在這麼成熟。
每日人物：你覺得現在自己成熟了嗎？
周冬雨：我覺得我的前一秒永遠要比現在要幼稚和可愛。
每日人物：在《春風十里不如你》中，肖紅追求男孩子的行為是特別的，喜歡誰就懟誰，作為水瓶座，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也會有類似的矛盾和糾結嗎？
周冬雨：對，不管是戀人還是朋友，我都是喜歡誰就會欺負誰。
每日人物：對朋友也會這樣嗎？
周冬雨：對，就是那種相愛相殺吧，小打小鬧的。
每日人物：那你跟竇靖童會吵架嗎？
周冬雨：跟童童還有純純，我們三個，不但會動嘴，還會動手，對。就會拍打一下吧。
每日人物：像你自己會被什麼樣的男孩子吸引？
周冬雨：我也不知道。你身邊有沒有優秀的男士，可以給我介紹一下。
每日人物：會喜歡秋水這樣的嗎？
周冬雨：他很好。但是生活中我不太會喜歡秋水這種類型的男生。我喜歡，這個，秋水太有文化了你知道吧，然後感情史太多了。
每日人物：你説過張一山特別能激起你鬥嘴的慾望，鬥得過他嗎？
周冬雨：我相信我也能激起他鬥嘴的慾望。互激吧。
每日人物：鬥不過的時候怎麼辦？
周冬雨：動手吧。所以每次演可以動手的戲的時候就覺得特別開心，因為導演就説可以現場發揮嘛，哈哈。
每日人物：你好像拍戲的時候還喜歡半夜去爬山？
周冬雨：對。
每日人物：半夜爬山的時候都會做些什麼？
周冬雨：會找一些比較有意思的哥們兒，朋友啊，一塊兒去，爬一爬香山啊，爬一爬長城之類的。然後一邊爬一邊聊天。覺得就是小風兒吹着，真的很爽。你可以試一下。然後晚上夜深人靜的，只有你們幾個人，感覺挺浪漫的。
每日人物：半夜除了爬山和翻牆還喜歡幹什麼？
周冬雨：喜歡走路吧。望京有一條路很寬，夜裏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我就喜歡走那個斑馬線。
“從小到大隻喜歡晚上走路和溜達”。圖 /周冬雨微博
每日人物：你以前説過，“我的性格很性感”，你怎麼定義性感？
周冬雨：唉，你説，長得不性感，性格還不性感，那該怎麼辦。但是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性格也不性感。有時候會性感一點吧。
每日人物：你覺得自己認識的最性感的人是誰？
周冬雨：我經紀人啊。你們都知道吧，對，趙珊啊，對吧。（笑）
每日人物：你覺得馬思純性感嗎？
周冬雨：她也不錯哦。
每日人物：張一山性感嗎？
周冬雨：張一山跟我一樣吧。我們兩個都是沒什麼看點的。瘦杆。嗯。
每日人物：你會羨慕大胸的人嗎？
周冬雨：我覺得恰到好處吧，我覺得什麼東西過了也不好。對。
每日人物：平胸有什麼好處？
周冬雨：就是，省布料吧。
每日人物：你和竇靖童經常一起吃燒烤，擼串的時候喜歡點什麼？
周冬雨：我喜歡吃腰子。
每日人物：你最近參加了《中餐廳》。你最拿手的菜是什麼？
周冬雨：沒有。但現在有了。剛去的時候啥也不會，完全就是挺菜鳥的，現在跟亮哥還有薇姐還有佳佳老師學了很多菜。最近也做給家人吃了。
每日人物：家人吃到了是什麼反應？
周冬雨：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感覺。
每日人物：以前從來沒給他們做過？
周冬雨：我以前從來沒下過廚房。而且我們家人做菜都不太好吃。所以他們覺得我給他們增加了這個菜譜。上了中餐廳所以家裏多了幾道菜。我為什麼瘦呢，也是因為我吃我們家的菜吃了二十多年，那麼難吃的菜。所以我，這也是我瘦的一個原因吧。因為爸爸媽媽做飯都不是那麼的厲害，但是也能吃，哈。
周冬雨參與綜藝《中餐廳》錄製。圖 /鳳凰時尚
每日人物：你一直以來的形象都是一個元氣少女，那你自己有很累很喪的時刻嗎？
周冬雨：有啊，誰都有啊，回家的時候就是特別累特別喪的時刻，“啊，終於工作完了，我終於可以洗個澡”什麼的，到家了，嗯。但是工作的時候就不會那樣，就自動打雞血吧。
每日人物：拍戲的時候，會怎麼自我減壓？
周冬雨：睡覺吧，因為拍戲的時候特別累，睡一覺可能第二天都好了，而且我覺得可能沒有什麼壓。我覺得每一天都是上班下班一樣的感覺，沒有壓力。
每日人物：你自己平時會化妝嗎？
周冬雨：我自己不太會化，因為我覺得卸妝是件特別麻煩的事兒。
每日人物：第一次給自己化妝是什麼時候？
周冬雨：是我小時候，因為學舞蹈嗎。所以老師都會説，明天化好妝來我們要去參加一個什麼舞蹈比賽。對，所以小時候我給我自己化的妝特別像那個孫悟空，火眼金睛，亮，那眼皮，就亂塗。
每日人物：自己喜歡穿高跟鞋，運動鞋還是拖鞋？
周冬雨：拖鞋。啊哈哈。我覺得大家應該都喜歡穿拖鞋，我特別喜歡軟軟的，然後不束縛的感覺，所以我特別喜歡穿拖鞋。
圖 /周冬雨微博
每日人物：穿過最高的高跟鞋有多高？
周冬雨：就是我每一次上（台），比如説幫別人要頒獎或者上台領獎，就是要穿長裙。對對對我知道了，就是每一次穿長裙的時候，完全蓋住腳的時候我會把鞋穿很高，這樣我才能把長裙撐起來。
每日人物：有多高可以説嗎？
周冬雨：就真的挺高的，我沒量過，就最高的吧。防水台加大高跟吧。
每日人物：穿的時候什麼感覺？
周冬雨：就是覺得挺高，覺得每一步都要走穩，不然的話真的一崴腳就死無葬身之地。那麼高的跟我估計一崴腳就骨折了，真的挺危險的我覺得。所以每一次穿很高很高的時候，我都會很小心翼翼地走。
每日人物：有崴過腳嗎？
周冬雨：有有有真的有。我以前練體操的，平衡比較好，就在要崴不崴的時候我立馬就正回來了。嗯。
每日人物：會有什麼好奇的職業嗎？
周冬雨：好奇的事兒，真的挺多的，因為我是水瓶座。挺想嘗試所有沒有嘗試過的東西。但是我就是恐高。所以拍戲吊威亞會很辛苦，好多人都恐高。
每日人物：第一次吊威亞有多高？
周冬雨：第一次吊威亞就吊了這麼高（抬了一下手）。但是就是衝下的，我就嚇哭了。（笑）後來就嚇着嚇着就習慣了。嚇着嚇着就房頂上自由落體也沒事兒了。每次多嚇多來幾次。比如説要開拍，先自由落體五次，然後再action，就好了。就是如果你不敢做一件東西那你就多練幾遍就好了。
每日人物：現在吊威亞還害怕嗎？
周冬雨：會啊會啊，這個必須得瞬間多來幾下，然後你就好了。每一次這個記憶很短。
每日人物：最近最關注的社會新聞或者熱點話題是什麼？
周冬雨：我想想啊，社會新聞熱點話題。啊，我今天看到了一個，説花露水就是一點就着了。所以今天這兒蚊子多，我經紀人説讓我用花露水我就拒絕了她。
每人互動
你覺得周冬雨性感嗎？
文章為每日人物原創，尊重原創，侵權必究。
想看更多，請移步每日人物微信（ID：meirirenwu）。
今天（8月6日）中午11點57分，南寧市公安局指揮中心接到某出租車公司報警，稱一出租車司機被乘客劫持。警方立即啓動七位一體體制，指揮中心調取路面實時視頻監控，追蹤被劫持車輛。
路面交警緊急調用過路的4輛社會車輛將該出租車圍堵攔下，多名民警當場將車上嫌疑人成功抓捕。 本文圖片均來自“南國早報”微信公眾號
12時許，警方在新陽明秀路口發現被劫出租車，路面交警緊急調用過路的4輛社會車輛將該出租車圍堵攔下，同時西鄉塘新陽派出所衝鋒車巡邏組警力也趕到現場。
隨後，新陽派出所組織警力，一邊疏散周圍羣眾，一邊現場組織幾輛途經的社會車輛對出租車進行圍堵。
12點20分左右，司機從車上逃下，多名民警上前打開車門，當場將車上嫌疑人成功抓捕。
據司機稱，嫌疑人是在當陽街中華電影院附近上的車，上車後立即從後方卡住司機的脖子，並讓他快開車，還説：“我手上有槍，有很多人在追殺我，要謀害我，你快往前開。”
監控顯示，嫌疑人上車後從後方卡住司機的脖子。
司機立即悄悄按下報警按鈕，向出租車公司求助。在接警半小時後，嫌疑人被成功抓獲，司機獲救。
司機最終成功脱險。
經查，嫌疑人姓餘，系貴州人，35歲，經尿檢呈陽性，被抓獲時還神智不清胡言亂語。餘某供稱，在上出租車前曾吸食過毒品，目前案件仍在進一步調查當中。
（原文題為《突發！南寧一出租車當街被劫持，警方緊急調車圍堵逼停！》）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仟嘉鞋業 陳偉宏”：不表揚下社會車輛？
網友“25th_engineer”：又是吸毒惹的禍
網友“石上蹲”：這次反應不錯
網友“田艮香公主”：#^_^
(1970-01-01)
2017中國社會學會學術年會於7月14日～16日在上海大學舉行。7月14日下午，經過歷時4個小時的會員代表大會，230多名理事以20%的差額率，選舉產生新一屆的會長和副會長。上海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副主席、上海大學教授、中國社會科學院-上海市人民政府上海研究院第一副院長李友梅當選為新任會長，她也是中國社會學會首位女會長。
中國社會學會：
欣悉貴會於2017年7月14日在上海勝利召開第十次會員代表大會，並於隨後召開的第十屆理事會上選舉上海大學教授、中國社會科學院-上海市人民政府上海研究院第一副院長李友梅同志為新任會長，上海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向貴會和李友梅會長表示熱烈的祝賀！並藉此向長期關心、支持上海哲學社會科學繁榮發展的全國社科界的專家學者表示衷心的感謝！
中國社會學會自成立以來，在培養社會學人才、推動社會學學科建設等方面取得了巨大成績，為促進中國改革開放與社會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當前，我們正處在一個社會大變革的時代，也是一個哲學社會科學大發展的時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需要不斷在實踐和理論上進行探索、用發展着的理論指導發展着的實踐。我們相信中國社會學會一定會勇抓歷史機遇、勇擔歷史重任，在反映時代進程、應對現實問題中構建起中國特色的社會學學科體系、學術體系和話語體系，為推進中國社會學自信地走向世界、讓世界更好地認識和理解中國發揮更大作用。
李友梅教授是上海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副主席，早年師從費孝通先生，多年來始終致力於中國社會改革開放過程中一系列重大問題的研究，取得了十分豐碩的學術成果。相信中國社會學會在以李友梅教授為會長的新一屆理事會帶領下，一定能夠站在更高起點上，以更加廣闊的視野推動中國社會學的學術研究與學科發展，為加快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作出新的更大的貢獻！
上海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
2017年7月17日
李友梅簡歷
李友梅，女，漢族，1956年1月出生，江蘇人。1975年12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博士，教授，博士生導師，1973年11月參加工作。曾獲得上海和全國先進女職工標兵、教育部第二屆“高校青年教師獎”、上海市十大傑出職業女性、上海市“三八”紅旗手、上海市高校教學名師獎、上海市領軍人才等榮譽。2006年，獲得“法蘭西金棕櫚騎士”勳章。現任中國社會科學院-上海市人民政府上海研究院第一副院長。
個人履歷
1977年畢業於復旦大學，獲學士學位；1982年畢業於南開大學，獲碩士學位；1994年畢業於法國巴黎政治研究院社會學專業，獲博士學位；1978年至1988年，先後任復旦大學助教和講師；1995年起先後被上海大學評為副教授、教授，任副院長、副校長。2015年起兼任中國社會科學院-上海市人民政府上海研究院第一副院長 。
研究領域
費孝通帶領李友梅等學生在江村調研。
一是組織社會學的理論及其決策分析；二是發達工業社會變遷中的人類合作機制的創新。近五年主持的主要課題有：“浦東新區開發中的農民問題研究”(上海市哲社課題，獲1997年度上海市哲社優秀論文二等獎)；“中國經濟大開發前沿的農民問題研究”(國家哲社課題主持人)；“中國城市化進程中的組織與制度變遷研究”(教育部北京大學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社會學）課題主持人)；《快速城市化過程中的鄉土文化轉型》（上海市哲社課題主持人）；《“三個代表”重要思想與社會學理論創新研究》（上海市哲社課題主持人）；《上海貫徹中央決定，加強執政能力建設的若干問題研究》（上海市哲社課題主持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研究》（上海市哲社系列課題首席專家、主持人）；《新時期社會協調機制建設問題研究》（國家哲社重大課題主持人），《新時期社會組織建設研究》（教育部重大課題主持人）。
（原題為《新一屆中國社會學會會長從我校產生，她是……》）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叒叕”：標題有問題，本來就是有職務的人
網友“公周”：任重道遠。
網友“寶兒”：費孝通確實厲害
(1970-01-01)
近二十年來，出土墓誌成為推動中古史研究進展的重要動力，特別是隨着基礎建設的展開及盜墓活動的猖獗，每年通過各種渠道刊佈的新出墓誌數量頗為可觀。僅以唐代而論，周紹良主編《唐代墓誌彙編》及《唐代墓誌彙編續集》兩書共輯錄墓誌約5164方，資料收集的下限是1996年，據氣賀澤保規《新版唐代墓誌所在總合目錄（增訂版）》統計，截止2008年前已達8368方（不含志蓋），目前已刊佈的數量雖難以確切掌握，但估計已在11000方以上。平岡武夫《唐代的散文作品》曾統計《全唐文》及《拾遺》《續拾》共輯錄唐人文章22896篇，則出土墓誌已佔存世唐人文章的三分之一以上。北朝墓誌整理刊佈的情況與唐代類似，其中可以一提的是近年來鄴城一帶大量出土東魏北齊墓誌，流散民間者已輯成《文化安豐》《北朝藝術研究院藏品圖錄·墓誌》《墨香閣藏北朝墓誌》等書出版。正是有了這些新資料的推動，使得出土墓誌研究近年來頗有成為顯學的趨勢。
值得注意的是，這一自20世紀初延續至今的墓誌發現潮流，在某種程度上已悄然改變了一千年來金石學研究的傳統。由於新出石刻中，墓誌佔了絕大多數，使得石刻研究有被簡約為墓誌研究的傾向。墓誌本身是一種格式性較強的文體，內容以記載志主一生的經歷及世系、婚姻情況為主。因此圍繞着墓誌展開的研究，儘管數目龐大，但大體可以歸為三種模式：圍繞人物、家族及婚姻、交遊網絡展開的傳記式或羣體傳記式研究；利用墓誌中涉及重要政治事件的文字，補充或糾訂傳統政治史因文獻不足造成的疏失；利用墓誌進行較大樣本的統計，對年壽、婚齡等普遍性的社會狀況進行描述、歸納。其中又以前兩種佔據了主導地位，這使得目前的墓誌研究具有明顯的政治史取向，即在資料上視之為補充、糾訂傳世文獻的手段，研究內容上則以重要的政治人物、事件為中心。這一研究理路承續金石學的傳統，取得的成績有目共睹，毋需筆者贅言，但總括其基本方法，大體是選取石刻中姓氏、爵裏、世系、民族、仕宦、婚姻等有效信息與傳世文獻互證，披沙瀝金，或可目之為“萃取式”的研究。值得反思的是，在這一學術傳統中，各種出土文獻，無論是甲骨、青銅器，還是簡帛、碑誌、文書，學者多不過視之為文字的不同載體，其價值的高下，在於能否訂補傳世文獻的不足。在此背景下，石刻文獻難免成為傳世文獻的附庸，其受學者重視的程度，往往取決於能否在傳世文獻中找到對應的記載。
另一方面，儘管對新出墓誌的收集與考釋在方法上承續了傳統金石學，但處理資料的廣度與深度較之於既往皆有所不如。僅從廣度而論，翻檢自《集古錄》《金石錄》以降的傳統金石學著作，不難注意到傳統金石學關注的範圍大體以立於地面的碑碣、摩崖、造像為主，埋於地下的墓誌由於多是零散發現，僅是其中一端。現在學者則多受新資料帶來新問題的驅策，聚焦於新出墓誌一隅，宋至清歷代著錄的地面石刻以及隨各種文集傳世的碑銘，早屬明日黃花，關注者稀，視野較之於前人，反而趨窄。某種意義上而言，當下的墓誌研究，是用舊方法研治新材料，因此雖忝居“預流”的學問，但反而感受不到新史學的衝擊，學者大都對於石刻這一文字載體的社會功能及在古人世界中的意義缺乏自覺。
眾所周知，中國古代紀念性石刻傳統的形成至少可以追溯秦始皇巡幸各地時的刻石，直到當今社會，每逢重大的事件、工程，仍不乏刻石紀念、記述前後因果之舉。如果將簡帛、紙張及電子儲存介質視為普遍通用的書寫材料，那麼在過去的兩千餘年中，通用書寫材料已經歷了兩次重大革命，但紀念性石刻的傳統穿越其中，至今依然保有生命力，這無疑與石刻這一介質所具有的永恆性與公共性密切相關。而且這一傳統並非中國獨有，在世界各個文明中普遍存在，或可説是人類共通社會觀念的產物。如果説通用書寫載體的變革在於追求記錄及傳播的便利，那麼金石這類介質則恰恰相反，甚至是藉助鏤刻的不易而為人所寶重，成為超越於通用書寫載體之上，承擔特定社會功能的紀念物。循此思路，不難注意到墓誌雖佔據了已知中古石刻文獻的大宗，但因其鐫刻後便被埋於地下，僅具有永恆性，而缺乏公共性，所承擔的社會功能也較為單一。若以古人的觀念揆之，並非是最重要的紀念物，而現代學者關注較少的地面石刻，特別是各類紀功碑、德政碑等公共性的碑碣才承載了古人“鏤之金石，以志不朽”觀念的核心。
因此，如果説當下以墓誌為主體的石刻研究，採用的是“萃取式”的方法，具有政治史研究的取向，強調出土文獻與傳世文獻的互證，那麼我們若能更多地把注意力轉向探討碑這一公開的紀念物在古人世界中的功能與意義，開拓碑的社會史研究，至少在四個面向上，較之以往或將呈現出新的觀察角度。
碑作為景觀的象徵意義。由於中國學術的傳統素來注重文字記載，對於研究者而言往往本能地關注碑銘上的文字，但如果回到古人的情境之中，作為公共性的紀念物，碑在很多情況下是通過形制與空間的規劃來呈現其景觀效應，進而傳遞刻石背後的政治訊息，特別是對於文化層次不高的普通庶民而言，更多的是碑的“觀眾”而非“讀者”。因此，我們可以注意到唐代一些巨碑如《何進滔德政碑》高達12.55米，寬3.04米，厚1.04米；玄宗《華岳廟碑》“高五十餘尺，闊丈餘，厚四五尺，天下碑莫比也”，皆遠遠超過實用的需要，有意藉助碑本身的宏大規制，造成強烈的視覺衝擊，進而塑造政治權威。除此之外，也可以通過對石材的選擇、刻寫方式的變化等手段來傳遞政治訊息。例如張嘉貞於恆岳廟中立頌，“其碑用白石為之，素質黑文，甚為奇麗”；玄宗表彰楊國忠改良銓選制度，為立頌德碑，“敕京兆尹鮮于仲通撰文，玄宗親改定數字。鐫畢，以金填改字處”。可以想見，以金所填各字，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別緻的視覺效果，而玄宗對於楊國忠的恩寵便不待文辭而為眾周知。正因如此，想到這一方法者並非玄宗一人，富有藝術家氣質的宋徽宗於崇寧四年（1105）十月二十三日詔，“中書省檢會應頒降天下御筆手詔摹本已刊石迄，詔並用金填，不得摹打，違者以違制論”，與玄宗的做法不謀而合。當然，更常見的方法是在碑文中保留詔書的原有格式，早在東漢乙瑛碑中“制曰可”一行便高出一格刻寫，宋代以降石刻公文中大量保留了原有格式，這種形式或是有意將官文書的權威藉助永恆性的碑石展現給公眾。
筆者之前曾討論過古人對於立碑的地點往往做精心的選擇，立碑於大市通衢或對碑主具有紀念意義的地點，以便更多的往來吏民能注意到這一景觀，達成廣泛的傳播的效用是其中重要的考量。因此，在普通城市中，官署府衙兩側作為城市的視覺中心往往成為首選。（《權力與觀眾：德政碑所見唐代的中央與地方》，《唐研究》第19卷，北京大學出版社，2013年）這一考訂，目前也能得到考古發現的支持，徐州蘇寧廣場工地出土的五代王晏德政碑，據考古現場情況可推斷原立於武寧軍節度使衙東南側，該處直到明代仍是徐州府衙所在，至明天啓四年（1624）為洪水所淹沒，因此此碑出土於距地表深5米的地層中。判斷其為道東，緣於天啓大水自徐州城東南方向破奎河大堤而入，王晏德政碑倒向西側，碑首飛走不知去向，碑身倒塌時撞上龜趺首，故碑身上部及趺首缺失，出土時殘斷碑身疊壓在龜趺之上，這也與文獻記載和各地點考古所見房屋的倒塌方向一致。如能進一步結合考古發現與文獻記載，將會進一步深化對立碑地點選擇與都市空間關係的認識。
碑作為信息與知識傳播媒介的社會功能。作為一種永恆性的景觀，碑當然不像紙張這樣的通用書寫材料具有攜帶上的便利性，但碑依然具有重要的信息與知識傳播功能。碑的刻立、廢棄、重鐫本身就傳遞出不同的政治訊息，唐憲宗平定淮西，特別選擇利用吳少誠德政碑的舊石改刻平淮西碑，通過對碑銘這一永久性景觀的重新定義，重塑唐廷在當地的政治權威。另據宋人龐元英《文昌雜錄》記載：“餘昔年隨侍至定武，見總管廳有唐段文昌撰平淮西碑石。”則唐廷似曾於多地立平淮西碑，其所欲傳遞的政治訊號則不言而喻，定武軍即唐代定州，義武節度使恰是河北藩鎮中對唐廷較為恭順者。類似的例子亦見於後世，清乾隆平定準噶爾、回部後，不但將告成碑立於太學，更下詔於省、府、州、縣各級文廟中複製此碑，以達成向一般吏民宣揚宏業的目的（朱玉麒《從告於廟社到告成太學：清代西北邊疆平定的禮儀重建》，《高田時雄教授退休紀念東方學研究論集》，臨川書店，2014年）。另一方面，碑文可以通過拓本、抄寫等手段化身為通用的書寫材料，擴大自己的傳播範圍與效力。如玄宗曾將華岳廟碑的拓本張架立於洛陽應天門，供文武百官觀覽。太宗親自撰書的魏徵神道碑，“刻畢，停於將作北門，公卿士庶競以模寫，車馬填噎，日有數千”，於是碑從“固定的景觀”變成“流動的文本”。敦煌文獻中《敕河西節度兵部尚書張公（淮深）德政之碑》鈔本則於正文之中多用雙行小字箋釋典故與史事，這一詳註古典與今典的鈔本或是向歸義軍中文化程度不高的節將士卒宣講碑文所用，而敦煌兒童習字也有以《張淮深德政碑》《史大奈碑》為素材者，可見這類文本傳播於各個階層。如果説碑的興廢及碑文的流佈在當時是窺測政治氣候移易的風向標，那麼對於後世而言，長存於地面的碑碣則成為重要的知識資源。如中唐張建章為人好學，“經太宗徵遼碑，半在水中。建章則以帛苞麥屑置於水中，摸而讀之，不失一字，其篤學也如此”。宋以降金石學興起後，圍繞着訪碑、拓碑產生的各種故事及作為禮物流動的拓本等都構成了中國古代知識社會史上的重要一頁。
石刻生產過程中的社會網絡。碑誌製作的過程中往往透露出志主生前及家族的人際網絡。北朝唐初墓誌多不題撰書者姓名，至盛唐後方漸普及，這或與墓誌這一文體漸為人所重有關，中唐後重金禮聘名家撰書墓誌已蔚然成風。既往學者對碑誌作者與志主間的關係不乏關注，但這僅是石刻生產中社會網絡中的一端，如墓誌製作至少包含撰寫、書丹、鐫刻三道程序，撰者、書家、刻工三者間的分工與網絡，便注意不多。如柳公權書寫的《玄秘塔碑》《回元觀鐘樓銘》《符璘碑》《金剛經》皆由刻工邵建和、邵建初兄弟鐫刻，兩者間有密切的合作關係。俄藏敦煌文書中的鄭虔手札則透露了以詩、書、畫三絕名世的鄭虔與刻工陳博士如何商議合作制碑。這種固定的合作關係並不侷限於著名的書家與刻工之間，會昌三年（843）、四年（844）分別落葬的神策軍將李遂晏及妻田氏這兩方墓誌皆署何賞撰、劉文貞書、李從慶刻字，考慮到志主的身份及志文中未提及撰書者與志主生前的交誼，大約是倩人作文，而這三人顯然也是一固定的組合。朝廷製作的一些巨碑，往往差專使勒碑，如規制巨大的華岳廟碑，玄宗以呂向為鐫勒使，孫逖、徐安貞分別有《春初送呂補闕往西嶽勒碑得雲字》《送呂向補闕西嶽勒碑》詩紀其事。除了社會網絡，刻石過程中涉及的經濟活動也值得注意，如石材的獲取、刻石所需的時間與費用等問題，儘管相關史料寥寥，仍頗具探討價值。如從目前所見唐墓誌的物質形態而言，高規格墓誌文的長度與志石大小嚴絲合縫，事先當有設計，志石亦為定製。而一些中下層人物的墓誌，如宮女墓誌（著名的井真成墓誌亦如此），由於志文簡略，志石左側往往留有大端空白，似可推測這類預先畫好罫線的標準格式志石能從市場上購得或預先批量製作，滿足官府及一般階層需求。
作為政治、社會事件的立碑活動。古人素有“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之説，立碑頌德、流芳後世是立功最直觀的體現，故為人所重。因此圍繞着德政、紀功之類紀念性碑刻興立背後往往充斥着種種政治的角力，是確認君臣關係、塑造政治秩序的重要一環。既往的研究儘管重視將傳世文獻與石刻文獻相比勘，但受制於“萃取法”的取向，多將碑文割裂開來，尋找有無糾訂傳世文獻記載之處，但對於如何從整體上理解碑文的表達與當時政治角逐間的關係，立碑的過程中碑主與朝廷的互動等則措意無多，所重者仍是碑文的內容，而對碑文言詞內外的藴意及與立碑相關的政治運作則缺乏關注。筆者以為可以嘗試用“代入法”展開碑的社會史研究，由於古人對立碑一事的崇重，立碑本身就是當時重要的政治、社會事件，圍繞從立碑的許可、碑文的撰寫、到碑落成前後的宣傳等皆可引申出進一步探究的線索。重要的頌德碑、紀功碑，除碑文外，往往在史籍中也保留了不少相關記載，若能綜合地加以運用，激發周邊史料的活性，足以勾勒出更加豐富的細節，復原一個完整的政治事件。
由於碑與墓誌不同的功能，相對而言，碑具有更加豐富的內涵，在當時的政治、社會生活中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20世紀以來的石刻研究以墓誌為主體，是以新史料的發現為驅動，但從現代學術的要求而言，更需要提升方法上的自覺，在文獻考訂的基礎上，思考石刻的社會功能，復原立碑前後的政治場景，由物見人，藉助文本通向歷史現場，構成我們進入古人世界的重要路徑。
（本文原題《言詞內外：碑的社會史研究試筆》，刊於《隋唐遼宋金元史論叢》第七輯，劉曉、雷聞主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年6月。經出版方授權，澎湃新聞轉載，註釋從略。）
(1970-01-01)
正定縣地税局門口保安介紹，這裏原來掛着“非本單位車輛禁止入內”的牌子，現在已經拆掉了。記者 鐔立勇 攝
目前，正定縣已經將所有機關事業單位的院門打開，社會車輛可自由免費停放機關單位院內；同時，正定縣城所有停車場已經實現免費開放；馬路牙子全部被抹平，方便居民、遊客路邊停車。
7月25日，記者開車到正定縣地税局，看到院門敞開，也沒有攔車的起落杆，於是直接開到了院內，找了個停車位就停了下來。
沒有被保安攔下詢問，記者覺得很奇怪，見門口的保安在值勤，於是記者又走回了門口。
“你們門口的起落杆是不是壞了啊？是按時收費嗎？”記者向保安問道。
“收什麼費啊，這杆不是壞了，是把電線拆了，不讓用了。再過幾天，估計這院牆也要拆掉呢。”保安説道。
保安進一步興奮地向記者介紹：“你去看吧，鎮政府、財政局已經連院牆都沒有了，都拆了；銀行、醫院也都把院牆拆了，都隨便進，免費停車……”
在保安的指引下，記者到正定縣財政局看到，如果不是因為樓上掛着財政局的銘牌，其辦公樓已經完全與臨街的普通寫字樓沒有什麼差別。原來小院的位置上畫了部分停車位，並沒有區分本單位車輛與社會車輛。
正定縣財政局院牆已經完全拆除。記者 鐔立勇 攝
在正定縣醫院記者更看到，原來諾大的醫院大院，已經變成了一個公園式停車場，花壇與停車位錯落有致。
進一步，記者從正定縣有關部門瞭解到，今年4月9日，正定縣召開創建全國文明城市暨“百日攻堅行動”動員大會，之後將《全國文明城市測評體系》中的90項測評內容細化分解，掛圖作戰。同時，正定縣提出了“古城新韻，自在正定”的口號，所謂“自在正定”就是讓居民遊客在正定旅遊生活都感到“自由自在”，不能產生壓抑的感覺。
將機關單位的院落院牆打開，開放內部停車位，允許社會車輛免費自由停放，就是“自在正定”的一項內容。
正定縣城正在施工建設的七個停車場之一。記者 鐔立勇 攝
停車難是現在城鎮面臨的普遍問題，正定作為旅遊城市，即使開放了機關單位，其停車位仍遠遠不夠，為此，正定縣還決定新建子龍廣場、趙雲廟、潭園、衞前路、西門外、育才街、臨濟寺等7個停車場、2000多個停車位，以滿足居民遊客需要。子龍廣場停車場位於城區中心，緊鄰縣政府和商業中心，目前已經建設完畢投入使用，包括地上停車場和地下車庫(兩層)，總建築面積約2.88萬平方米，可容納車輛約661輛。
（原題為《正定：社會車輛可自由免費停放所有機關單位院內 全縣所有停車場免費開放》）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luosz”：開放停車好，但為了有序管理，停車安全，減少社會矛盾，還是適當收點停車費為好。
網友“MARIEBYRD”：那會不會出現自己單位的車沒有車位？政府還好，醫院呢，會不會影響救護車？收費停車場變成免費的，車輛丟失損壞是要誰負責呢？
網友“委蛇”：全國推廣啊
網友“一生曠達”：大讚！
網友“龍鳳標”：正定縣好樣的。
網友“謝小林”：號召全國學習推廣，這才是真正一切為了人民羣眾的真實體現。
網友“Bs一米陽光”：大讚，必須支持
網友“琴棋書畫詩酒花”：從長遠看，到處是停車場不是好事也不現實，多點公園多點運動場比這強，中國人多地少，應該大力支持公共交通發展。
網友“春暖花正開”：湖南人民表示羨慕！
網友“非君子”：應該迅速的向全國推廣這種利國利民的舉措
(197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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