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聯合作戰體系“渦輪增壓”

要點提示

●組織形態是作戰體系規模結構、力量編組及其相互關係的外在表現形式。人工智能在軍事上的深度運用,必然引發作戰體系新變革,從而表現出“認知 ”的全新組織形態。

智能化作戰由智能主導,智能化武器裝備和作戰系統能根據任務需要和本地認知自主展開行動,體系作戰效能取決於全系統全要素自主行動的合力。

●由於人工智能具有自主認知能力和自主行為能力,在賦予武器裝備“知覺”“思考”和“行為”能力的同時,轉動了人與機器的能量開關,促進了人機融合和雙向賦能。

●各種增強型、無人化、智能化武器裝備和作戰平台,將大大突破傳統時空、物理和生理極限,能夠不斷開闢全新作戰領域,重繪戰場邊界,創新作戰方式。

體系優勢是贏得作戰勝勢的必然要求,調整變革是謀取體系優勢的永恆旋律。近年來,在大數據、雲計算和新型算法的推動下,人工智能正加速向軍事領域滲透,對作戰認知、作戰理念、作戰方式帶來前所未有的深刻影響,成為軍事強國競爭的制高點。美國將人工智能視為“改變遊戲規則”的顛覆性技術,提出2035年前初步建成智能化作戰體系。俄羅斯積極探索人工智能實戰化運用,在敍利亞戰場首開了機器人成建制作戰的先河。聰者聽於無聲,明者見於無形。隨着後信息時代大幕的開啓,人工智能正以其特有的方式悄然催生作戰體系新變革。

人工智能催生作戰體系組織新形態

組織形態是作戰體系規模結構、力量編組及其相互關係的外在表現形式。隨着軍事科技的發展,作戰體系在不同歷史時期表現出差異迥然的組織形態。冷兵器時代作戰體系的組織形態主要表現為“兵力 ”,熱兵器時代作戰體系的組織形態主要表現為“火器 ”,機械化時代作戰體系的組織形態主要表現為“平台 ”,信息化時代作戰體系的組織形態則主要表現為“網絡 ”。隨着人工智能技術在軍事上的深度運用,必然引發作戰體系以認知為中心的新變革,從而表現出“認知 ”的全新組織形態。

“認知”重組作戰體系規模結構。認知能力是智能化作戰的“入場券”,也是新質作戰能力生成的“孵化器”。大量具有認知能力的智能化武器裝備投入實戰,形成具有自主作戰能力的作戰平台、作戰系統、作戰單元,極大拓展戰場空間,改變軍兵種力量構成,人機協同、精幹多能成為作戰體系規模結構新標識。

智聯網創新作戰力量編組方式。智聯網是作戰體系的新支撐。作戰資源憑藉智能秘鑰無限接入、任意組網,在大數據、雲計算和先進算法模型的支持下,共享全源數據信息的知識萃取、使用與增殖能力,實現全要素全系統全流程智能匹配,基於任務、動態組合成為作戰力量編組新方式。

混合智能重新定義指揮控制關係。混合智能是利用雲計算、腦機接口等技術,形成的虛擬化、泛中心、分佈式“智慧雲腦”。通過“智慧雲腦”,實現腦機結合和雙向賦能,人的智慧謀略與機器的智能自主融為一體,決策權、行動權根據指揮員意圖和作戰行動目的,在各層級之間、人與機器之間靈活調整分配,人腦主導、人機共享成為指揮控制新關係。

人工智能催生作戰體系運行新機理

運行機理是作戰體系各組成系統正常運轉,充分發揮功能作用的內在規律和基本原理。信息化作戰由信息主導,強調圍繞指揮員關鍵信息需求進行信息收集和處理,並在各級指控中心形成決策信息和指令信息,作戰體系實質是在各級指控中心決策信息和指令信息的推動下運行,體系作戰效能取決於決策信息和指令信息的生成和流轉速度。智能化作戰由智能主導,由於人工智能具有自主認知能力和自主行為能力,智能化武器裝備和作戰系統能根據任務需要和本地認知自主展開行動,體系作戰效能取決於全系統全要素自主行動的合力。

數據觸發,即時響應。數據是人工智能的養料,是作戰體系運行的“點火器”。同人相比,人工智能對數據更加依賴,也更為敏感。智能武器裝備和邊緣計算的廣泛部署,將極大提高作戰體系的態勢感知能力,戰場數據的任何細微變化都將被廣泛分佈的智能節點終端所捕獲。前移作戰重心,將決策權向智能節點終端分配轉移,增強節點終端對數據變化的即時響應能力,是作戰體系因敵而變、先敵而動的重要前提。

算力支撐,算法驅動。算力和算法使人工智能獲得可靠的數據存儲、運算和處理能力,為自主生成應對策略和解決方案創造了條件。沒有強大算力和先進算法,作戰體系不僅無法有效驅散“戰爭迷霧”,甚至可能被海量戰場數據所淹沒,造成“數據過載”“數據窒息”,導致作戰體系無法正常運行。不斷提高算力,創新算法,為各類武器平台、作戰系統和作戰單元提供算力支撐,優化應對策略和解決方案,是作戰體系實現以智賦能、以智聚能、以智增能、以智釋能的重要基礎。

雲腦調控,自主適應。雲腦是虛擬化、泛中心、分佈式指揮中樞。各類武器平台、作戰系統和作戰單元通過智聯網接入雲腦,共享全域多維數據信息,共同研判戰場態勢,共同理解上級意圖,共同受領作戰任務,共同進行協調配合。通過雲腦調控,提供更加全面的態勢感知、更加高效的指揮決策、更加靈活的作戰協同、更加精準的戰局控制,是作戰體系實現物理域、信息域和認知域高度統一,形成全系統全要素全流程整體合力的根本保證。

人工智能催生體系對抗新方式

武器裝備發展推動作戰方式創新。人工智能在賦予武器裝備“知覺”“思考”和“行為”能力的同時,轉動了人與機器的能量開關,促進了人機融合和雙向賦能。各種增強型、無人化、智能化武器裝備和作戰平台,將大大突破傳統時空、物理和生理極限,能夠在極高、極遠、極深、極微環境和高温、高寒、高壓、低氧、有毒、輻射條件下,不斷開闢全新作戰領域,重繪戰場邊界,創新作戰方式。

決策對抗成為決定體系對抗成敗的核心,是贏得全勝的關鍵。決策優勢是智能優勢的集中體現,通過決策對抗,擾亂或阻斷敵方指揮決策,確保己方獲得決策優勢,形成行動優勢,最終達成小戰或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決策對抗貫穿作戰全程。通過展開數據戰,對敵方數據源進行欺騙、干擾和破壞,削弱敵方數據掌控能力,造成敵方作戰體系啓動失靈、應對失誤。通過展開算力戰,對敵方雲計算節點和雲計算網絡實施破壞毀癱,降低敵方數據計算處理能力,造成敵方作戰體系算力枯竭、運行失速。通過展開算法戰,利用敵方算法模型漏洞進行篡改,破壞敵方算法程序和行動策略,造成敵方作戰體系行動失調、運行失序。通過開展控腦戰,利用網絡、電磁和生物技術影響敵方指揮人員認知判斷,擾亂其指揮決策,瓦解其抵抗意志,造成敵方作戰體系指揮失策、運行失控。

極限對抗成為撬動體系對抗勝負天平的支點,是懾戰止戰、出奇制勝的重要籌碼。人工智能賦予武器平台、作戰系統超強的生存力、突防力和殺傷力,為敵對雙方在對抗手段和方式上提供了更多選項。極限對抗將成為改寫強者恆強、弱者恆弱歷史,創造戰場奇蹟的最佳方式。藏於九地之下的深地反擊戰,動於九天之上的深空閃擊戰,匿於潛淵之中的深海游擊戰,隱於無形無聲的深網伏擊戰,以及利用大量無人化、小型化、低成本進攻性武器,實施空中“蜂羣”、水中“魚羣”、陸上“狼羣”等超飽和式攻擊,形成超越既往深度、廣度、速度、強度、密度、精度的極限對抗,都將可能改變攻守之勢,收到逆轉勝負之效。我們要充分認清我軍機械化信息化建設尚未完成,軍事智能化發展又壓力凸顯的現實,找準“三化”疊加轉型、複合發展的可行路徑,着力構建中國特色現代作戰體系。

來源:解放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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