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隊還原搜救遇難潛水員經過 當地警方尚未立案
2017-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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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作者：界面新聞記者 謝小丹
潘家口兩名失蹤潛水員遺體被打撈出來後，事故原因仍待官方認定。遷西縣公安局工作人員向界面新聞表示，目前警方尚未立案。
2017年9月6日，由“GUE環球水下探索”組織的“潘家口水下長城探索項目”中，兩名潛水員失蹤。當天，GUE團隊官方賬號正式對外通報，兩名潛水員失蹤，並立即聯絡了當地警方及各方力量展開救援。
事發後，根據GUE團隊定期推送的搜救通報顯示，9月7日起，自願潛水員、藍天救援隊、唐山天佑救援隊、“藍創海洋”聲納團隊等救援力量加入到對兩名潛水員的搜救工作。
帶領勞雷工業技術團隊和裝備參與“潘家口潛水員失蹤事件”救援工作的方勵告訴界面新聞，搜救始於9月6日，當天始終等不到兩名潛水員出水，便開始沿着他們原定的潛水路線下去搜尋。9月7日起，更多救援力量陸續趕到，開始了更大規模的搜尋。但現場搜救難度很大，河北省藍天救援隊總負責人王東昇告訴界面新聞，“我們（藍天救援隊）的技術最多隻能潛到30米處，下不到50米左右”。
9月16日，GUE團隊還對外發布搜救需求，急需更多高效的水下遙控機器人以及具備冷水大深度潛水能力的高級別潛水員到潘家口協助進行區塊化搜索，其中提到，“事發水域深度很大，平均50米左右，水温可能低於5度。能見度在20米深度以內僅有半米，20米以下逐漸好轉，最優8米”。而根據潘家口水庫公開資料顯示，潘家口水庫最深處可達80米。
直至16日，搜尋工作一直沒有取得進展。搜救工作的轉機出現在9月17日。方勵表示，當天上午，家屬在當地漁民家中發現了失蹤潛水員的象拔。潘家口探索項目的潛水員曾對他介紹，“象拔就是一個出水標誌，看到象拔就意味着潛水員即將出水，船會按照象拔的方向去接他們”。但9月6日，他們看到了象拔，後來消失了，同時遠處有一條船離開。
查閲象拔的相關資料可以發現，象拔通常被描述為救命的工具。它的用途是在潛水員結束潛水準備上升到水面時，為防止貿然上升至水面碰到過往船隻造成不應有的傷害，浮出水面的象拔可以提醒過往船隻水下有潛水者注意避讓。同時象拔還當作浮力裝置使用，在潛水員遇到強流衝擊時，可以藉助浮力穩定身體，浮出水面。同時，橙色的象拔還起到了浮標的作用，遇到掉隊、與潛伴失散或者偏離位置時，潛水員就利用象拔來標記自己的位置。
據方勵回憶，家屬上午走訪當地漁民後，立刻通知大家中午返回開碰頭會。“會上，家屬説在漁民的廚房裏發現了象拔，在村民家門口還發現了疑似9月6日遠去的漁船，那條是電魚船。”他説。
“此前我們完全沒有考慮電魚的可能性，因為電魚是非法的，”方勵説，“除非警方調查出來，否則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至少提供了一個思考方向，於是A區變成了重點區域，搜尋全部收回到了A區。”
早前方勵帶領的技術團隊完成了對整個庫區水下的3D建模，並劃分了A、B、C三個重點區域，其中A區正是潛水員原計劃出水的區域。
方勵介紹，按照計劃，兩名潛水員潛水過程分為30米範圍內的自由潛和深潛，順着長城，一直潛到水下50米左右。“潛水員在深潛過後，需要先回到20-30米範圍減壓，排出體內氮氣，所以他們原計劃從深潛返回後，用一個小時左右時間減壓，象拔也在這一階段放出，”方勵説，“因此也推測兩名潛水員在減壓過程中發生意外。”
他還介紹，通常象拔會被潛水員握在手中或者掛於裝備之上，如無意外，象拔不會與潛水員分離。
中國漁業協會原生水生物及水域生態專業委員會主任委員周卓誠對界面新聞分析，由於電魚船導致兩名潛水員遇難的可能性非常大。據他分析，當地愛好垂釣的朋友多次提到當地存在大功率電拖船，而且潘家口水庫又處於多地交接、無人管制的地帶，再加上兩名專業潛水員同時出事的概率非常小，可能造成威脅的就是被漁網纏住，或者是電魚船。
“電魚船的功率非常大，尤其能夠電擊大魚，如果潛水員受到電擊昏厥，導致無法及時呼吸，甚至電擊直接導致心臟猝停，無法浮出死亡，都是有可能的。”周卓誠説。
基於以上分析，他曾向前方搜救團隊提出了這種可能性，但他的意見沒有被採納。
9月17日，一名潛水員遺體通過水下機器人在A區被發現。方勵説，找到第一名潛水員後，除了派遣潛水員下水對遺體位置進行定位外，立刻開始保護現場，並再次報警。第二天，在警方監督下，上午十點左右很快找到了第二具潛水員遺體。
據《北京青年報》報道，通過水下機器人的攝像頭拍攝的圖像可以發現，他們身上並沒有被網箱或者水草之類的纏繞。這也排除了兩名潛水員被水下網箱或者水草纏繞的可能性。但也有當地村民對《北京青年報》稱，潘家口水庫屬於航道，潛水存在一定風險的，有可能會與船隻發生碰撞。
上海聯合水肺潛水俱樂部一名工作人員對界面新聞表示，目前由於還沒有官方結論，暫不方便接受採訪。但她透露，潛水員身上必須攜帶潛水電腦，用於記錄下潛深度、時間、水温等等數據，包括減壓時間等數據也會被潛水電腦記錄，後續官方報告應也是需要根據潛水電腦記錄的數據來推測兩名潛水員潛水路線等。
據界面新聞了解，參與“潘家口水下長城探索項目”的其中兩名潛水員海軍和金輝都就職於該俱樂部，但該工作人員表示，目前仍在等待官方的事故調查報告。
據澎湃新聞報道，目前遷西縣公安局刑警大隊法醫已經介入，對遺體進行初步勘察，事故原因正在調查中。
但遷西縣公安局工作人員對界面新聞表示，目前警方尚未對這一事件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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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深藍色的魚”：這樣看的話，被電擊的可能性太大了。兩個專業的頂級潛水員在沒有被漁網，水草纏繞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外力是不太可溺亡。這可能是無知釀成的大錯。
網友“Ahua”：水面危險作業，不安排安全防護觀察人員嗎。同伴去哪裏了
網友“藺新榮”：電魚船電魚造成的嚴重後果，兩人遇難，應該屬於這種情況。
網友“gun你嬸兒”：電擊死亡是可以通過屍檢判斷的吧，屍檢之後聽法醫的結果就好了
網友“山石”：死亡兩人，不立案？兩人同時同地點畢竟出的問題
網友“鋒”：兩位優秀的人就這樣逝去了，希望不是人為意外，不然一定要嚴懲兇手！！
網友“喝酒不吃飯”：我想問一個職業的團隊連最起碼的保護都沒有嗎？清理污水井還有人給看着呢。
網友“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