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中國人來説,從小就知道的名人裏有兩個聲名迥異的“西門”:西門豹,西門慶。今天我們要説的就是前者,以聰慧果斷聞名的春秋名臣西門豹。
(圖一:小人書《西門豹》封面)
説到西門豹,就不得不提這個叫鄴的地方。《西門豹治鄴》的故事已經寫入小學課本,成為義務教育的重要篇目,可以説只要上過學的就肯定讀過。但是課本上只寫到西門豹溺死巫婆、破除迷信後,重修了鄴地的防洪系統,受到百姓的愛戴,戛然而止。諸位看官可曾知道,儘管帶領鄴城走向了“小康社會”,西門豹還是差一點就被撤職問罪。
究其原因,還是“讒言”。
西門豹與名將吳起、樂羊屬於同一時代,並都在魏文侯手下幹事。西門豹治鄴的故事筆者就不做贅述了,且説他把為非作歹的巫婆、三老丟進河裏後,又帶領百姓在鄴河周邊挖出十二條水渠,把河水引到了農田附近以事灌溉。這個水利系統完工後,百姓不再受水災困擾,生活漸漸富足。
這樣一來,就有有心人看上了這塊寶地,嫉妒西門豹取得的民心。他便向魏文侯報告,西門豹派下去治理鄴城,可是不但一無所成,還把那地方搞得烏煙瘴氣:官倉無存糧,府庫無存銀,守軍無兵器!當時西門豹治鄴的政績還沒有傳到這位遠居天邊的大王耳中,他竟聽信了讒言。
(圖二:小人書《魏文侯》中,魏文侯與樂羊商議攻打中山國)
但魏文侯在歷史上是一個有名的明君,處理起這種事還是比較謹慎,他親自帶人到了鄴城去視察。結果一看,密告的情況居然屬實!魏文侯就要發怒治罪之際,卻見西門豹不慌不忙,稟報道:“王且莫急,為保安全,我縣之糧、銀、兵都藏在尋常百姓家裏,但須臣在城樓上一擊鼓,糧、銀、兵、人立至!”
説完西門豹就上了城樓,擂鼓一遍,身材精壯的百姓盔甲加身、武器在手,很快在城樓下站好了隊;擂鼓兩遍,較羸弱的百姓推着裝滿糧草的車子,也迅速在城樓下集合了。
魏文侯心中驚喜,連連拊掌稱歎。集合完畢,他便要下令讓百姓結束演習回家去,各有賞賜。孰料西門豹反而不肯,理由是:“民可信之,不可欺之。現在讓百姓集合了卻又隨意解散,豈不是既壞了他們的士氣,又失了我們的民心?那樣的話,以後我擊鼓,百姓就不能聽我號令了。不如乘機,攻打燕國!”
(圖三:文侯求賢)
魏文侯一驚,稍作沉吟,便點了頭。於是西門豹領鄴縣民兵立刻啓程攻燕,連克多城,為魏國收復了許多失地。這樣的“演習”,説起來還是千年以後蘇聯紅場閲兵後立刻開始西線抗德的鼻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