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季遇“黑科技”: 新生刷臉報到 網上挑寢室
中新網客户端北京9月5日電(湯琪)“刷臉”辦入學手續,像電影院選座一樣選寢室,錄取通知書變身VR眼鏡……正值開學季,各大高校如此“花式”迎新的方式賺足眼球。這些在移動互聯網環境下成長的新生,追隨“黑科技”,開啓自己的大學生活。
“刷臉”報到、進寢室
隨着互聯網科技的發展,“刷臉”早已不是啥新鮮詞。近年來,無人超市,餐廳吃飯,機場、火車站檢票,這些日常生活中的場景,都能靠一種人臉識別系統付款買單、辦理業務。
今年開學季,這種“刷臉”的技術也走進各大高校校園。在人臉識別系統幫助下,學生對着攝像頭“刷刷臉”,幾秒鐘就能完成註冊報到。
據媒體報道,今年,北京師範大學、北京科技大學、中國石油大學(北京)等多校試水“刷臉”註冊。在北師大,所有學生公寓啓用人臉識別系統,共設40餘台壁掛式人證查驗機,學生輸入學號後四位或者刷學生卡,再刷臉,核對成功後2秒即可開門。
按照北師大的設想,今年會把人臉識別系統用於學校的會議簽到,未來還有望用於課堂簽到,並通過識別學生的微表情來向老師反饋課堂情況。
那些想耍小聰明找別人代上課、代點名的同學們,你們顫抖了嗎?
手機APP辦入學手續
除了“刷臉”,不少高校還啓用手機APP為新生辦理入學手續,方便快捷且有利於管理,省去學生排長隊報到的麻煩。
今年,四川大多數高校都在使用APP迎新。例如,四川大學新生可以通過APP完成入學手續辦理,新生入學前在APP上完成個人信息採集,登記到校信息,通過APP查看個人應繳費情況、迎新辦理流程。
再如,西南石油大學成都校區新生可通過APP提前填寫軍訓服裝和鞋子的尺碼,方便新生在入學後能緊接着開始軍訓課程。
大學寢室可以網上“選房”
手機APP辦入學的同時,一些高校還將選擇寢室的自主權交給學生自己,有人戲稱,“像電影院選座一樣選寢室。”
據報道,今年成都大學首次在迎新系統上加入了“選房”系統,學生根據班級、在一定範圍內選擇宿舍房間、牀位。該校相關負責人對媒體介紹,最快的學生只用了15秒就“選房”成功。
此外,電子科技大學的網上“選房”系統中更是具體備註了加長牀,其中有特殊的牀號,可供身高超過一米九的學生選擇;學姐、學長們還為新生提供了“選房攻略”,包括宿舍分佈圖、樓層圖,在分佈圖上確定自己的具體房間位置,就可以選擇向陽的房間了。
當然,這種“選房”系統並非是今年開學季的首創,有媒體梳理發現,網上選房、選室友的迎新方式近兩年在國內不少高校日漸流行,温州大學、華中師範大學、上海大學、上海交通大學等高校都嘗試了類似做法。
錄取通知書“變身”VR眼鏡
過去,一張薄薄的錄取通知書是新生對大學的“第一印象”,如今,一些高校也頗具心思地在錄取通知書中融入互聯網科技元素,使其更具時代感。
記者登錄深圳大學官網瞭解到,深圳大學今年向2017屆新生髮放的錄取通知書充滿了高科技元素。不同於紙質錄取通知書,深大的錄取通知書是一個小盒子,盒子經過簡單的拆卸、組裝,還可“變身”為一副VR眼鏡。
據瞭解,深大新生掃描二維碼便可觀看深大VR視頻,提前走進深大,和校長一起煮茶論道,看教授各顯神通,隨師兄師姐穿越校園,聽校友們講述他們的故事。
而在上海,媒體報道,上海大學通知書的亮點是一張“全景漫遊校園卡”,掃二維碼即可全景遊覽三個校區,有如身臨其境。
有分析認為,在互聯網環境下成長起來的這一代年輕人,思維方式更加活躍、更加天馬行空,在這樣的背景下,高校多樣化的迎新方式與時俱進,注重學生感受並積極互動,這些做法值得點贊。
10月21日,北京師範大學舉辦駐校作家遲子建入校儀式暨創作三十年研討會。北師大國際寫作中心供圖
近日,作家遲子建從北極村來到京城。回到闊別三十年的母校北師大,在一幫老同學“三十年容顏未變”的感嘆聲中參加了人生中首次自己作品的研討會。同學蘇童認為“大約沒有一個作家會像遲子建一樣經歷二十多年的創作而容顏不改,始終保持着一種均勻的創作節奏,一種穩定的美學追求,一種晶瑩明亮的文字品格。”大師兄莫言則表示,遲子建“容顏未變,文字卻越來越老到了。”
“我的中篇小説彙集的是我熟悉的土地、江河,像呼瑪河、額爾齊斯河,還有黑龍江。我的作品是一股股河流的彙集。”22日晚,作家遲子建應邀在北師大舉辦講座“中篇的江河”,與大學生們分享創作歷程和中篇小説寫作心得。
而此前一天,五十歲的遲子建重返校園,成為北師大新一任駐校作家。10月21日,北師大為遲子建舉辦了“極地的出發與遠行:北京師範大學駐校作家遲子建入校儀式暨創作三十年研討會。”
遲子建
三十年容顏未變
“三十多年前,魯迅文學院與北師大研究生院曾共同舉辦文學創作研究生班,從中走出了莫言、餘華、劉震雲等數十位具有國際影響力的當代作家,他們當中,還有一位不遠千里,帶着北極村霞光般的清麗與柔和,為整個作家班注入了女性特有的温潤美好的女作家。她就是遲子建。”研討會上,北師大副校長陳巨光如是介紹遲子建。
遲子建是繼賈平凹、餘華、嚴歌苓、歐陽江河、西川、蘇童之後的又一位北師大駐校作家。
莫言笑談:“當年在北師大研修班的時候,遲子建是我們小師妹,年齡很小、很高傲、脾氣也很大,惹不好她會動手打人,但是我一直對她非常尊敬,因為讀過她的作品。一個很純真的小師妹,但是她的作品有博大的心懷。現在想起來在北師大這段時光,很多細節宛如眼前,儘管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
蘇童
“始終保持着一種均勻的創作節奏,一種穩定的美學追求,一種晶瑩明亮的文字品格。”蘇童如此評價老同學。
遲子建於20世紀80年代開始寫作,至今已發表作品數百萬字,出版著作四十餘部,獲得多項文學大獎,作品被譯為多國文字。
“遲子建女士深深系情於那片質樸而温厚的黑土地,字裏行間無不滲透出純淨清新的北國情趣,給廣大讀者帶來了童話般怡人的審美感受。《額爾古納河右岸》《偽滿洲國》《北極村童話》等,無不以其文學魅力與藝術價值歷經歲月的考驗,令我們充實、感動。”陳巨光表示。
“她是一位發展全面的作家,長篇、中篇、短篇都有可圈可點之作,獲獎無數。我當年在部隊因為《紅高粱》獲得魯迅獎,榮立二等功,我想遲子建如果在部隊一定也會榮立二等功。”莫言在研討會上表示。
“寫了三十年有各種甘苦,但我覺得我的寫作和生命是同性的。”遲子建説。
“個人的傷痛和眾生的傷痛比起來是很輕的”
和眾多懷揣文學夢的年輕人一樣,還在大興安嶺師範專科學院讀二年級的遲子建,就開始練筆,嘗試着發表自己寫的短篇小説。而那時的她和大多數投稿者的命運相同,常常收到編輯部寄來的退稿信:“您有一定基礎,但還是達不到發表的水平,希望您繼續努力,與我們保持聯繫。”
後來黑龍江《北方文學》的雜誌編輯對遲子建説,“你不要想着你的小説要去承載什麼東西,你要寫你自己熟悉的、喜歡的。”這對她觸動很大,於是在一個下了晚自習的晚上,遲子建開始寫作《北極村童話》。
《北極村童話》寫好後,1985年遲子建在黑龍江作協辦的小説創作研討班上向《人民文學》的編輯朱偉(之後曾任《三聯生活週刊》主編)請教。
“我説朱偉老師啊,您能幫我看看一箇中篇麼,隨便看看就行,您看這像不像小説。”遲子建回憶道:“朱偉老師就用很快的速度翻了,後來他去敲我的門。問我‘你為什麼不早點寄給《人民文學》。’小説發表在1986年2月號的《人民文學》上,這是我的第一部中篇,從《北極村童話》開始,我帶着故鄉色彩、帶着憂傷的文學之旅就開始了。”
從這以後,直到現在,遲子建一共寫了五十部中篇小説。“我把自己的中篇寫作分為四個階段,前五年,中間五年,再兩個十年,剛好是三十年。”遲子建介紹,《北極村童話》之後,她受上世紀八十年代文學思考的影響(那時候先鋒小説大行其道),她也在《中國》雜誌上發表了一箇中篇小説,叫《初春大遷徙》,是用寫實筆法寫的一個荒誕的故事。
“1990年我又在《人民文學》發表了一部中篇《原始風景》。我從《北極村童話》到《原始風景》經歷的五年形成了初始作品的氣象。”遲子建介紹。
1994年,又在《收穫》上又發表了《向着白夜旅行》。在她看來,“《向着白夜旅行》已經不只是舊時代的故事了,它又有了變化。”遲子建介紹,“1994到2003這十年間,我的小説開始完全轉向現實,從《洋鐵鋪叮噹響》開始。”
事實上,從《踏着月光的行板》開始,遲子建的創作在個人情懷之外更多融入了對社會的關注。這是她寫作《世界上所有夜晚》的前奏。
“這本書的寫作確實是最接近我個人生活的作品。”遲子建介紹,以往很難在作品中找到她的影子,“但在《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裏確實有我自己的影子。那個時候我對過去生活難以忘記,特別想用一篇小説來告別或紀念我的一段情感。”
2002年丈夫遭遇車禍不幸離世對遲子建的打擊非常大。小説開篇,遲子建寫道:“我想把臉塗上厚厚的泥巴,不讓人看到我的哀傷。”“那時候我不想讓認識我的人看到我,也不願意讓人看到我的悲傷。”
丈夫的去世讓她聯想到早些年採訪過的一場死亡108人的特大礦難,“我沉澱在個人傷痛的時候,看到電視新聞、畫面裏那些年輕的寡婦,跟我一樣,也是那麼年輕,她們撕心裂肺地哭。死了108個人,會有多少人在一夜之間成為沒有丈夫的人,多少孩子一夜之間沒有了父親。我把這個礦難的整個過程,包括整個賠償的過程,所有的新聞、細枝末節,做了很細緻記錄。如果我當年沒有去煤礦採訪,那麼也沒有寫作《世界上所有夜晚》的條件。”遲子建介紹。
“寫作的過程中,我感覺到一個人的傷痛和眾生的傷痛比起來,確實是很輕的。我用這樣的一次旅行,得到的不僅是情緒的化解,還有生活上的化解、解脱,還有靈魂上的洗禮和藝術上的昇華。”遲子建説。
“中篇小説是環繞我們的江河”
“如果短篇是溪流,長篇是海洋,那中篇是江河了。”遲子建説。“江河始終環繞着、伴隨着我們的生活。這種題材更容易接近我們的生活。”遲子建表示。
在她看來,一個小説家要做的,就是把河流的滋味寫出來。河流的滋味也是五味雜陳的,既要寫它的甜,也要寫它的鹹,要寫它的純淨,更要寫它的渾濁。真正的河流,應該是這樣的氣象。
遲子建認為,“從題材來説,中篇小説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從氣質來説,不卑不亢、不急不躁,是一種非常健康的文體,而且特別有氣量。”遲子建認為中篇小説這種文體“適合創新,也適合反叛。在長篇小説更容易產生垃圾的這個時代裏,中篇小説將以它優雅的姿態、傲然的風骨,屹立在當代文學的峭壁。這也是我對這種文體表達熱情和尊敬的理由。它還約束着你,不要太放縱。”
講座最後,遲子建提到賈平凹、餘華、蘇童“都是從短篇小説起步,即便是‘大天才’莫言,也是因為《紅高粱》系列的諸多中篇小説做了很結實的鋪墊,他的長篇小説才幾乎沒有廢筆,都非常精彩。”
“如果你們準備寫作,千萬不要一開始就寫長篇小説。要從中短篇開始沉澱自己,這樣才能在大浪淘沙中留下來。”遲子建最後如此建議。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長江”:20151127:1、標題名字抓人眼球,名人效應。 2、三十年容顏未變,“個人的傷痛和眾生的傷痛比起來是很輕的”,“中篇小説是環繞我們的江河”。3、刪:有話則短,無話則長。
網友“小熊瞄瞄瞄瞄瞄瞄瞄”:雖然只讀過遲子建老師的額爾古納河右岸和一些散文,但是遲子建老師的思想之透徹,語言之深刻使我印象深刻,太久沒看書了 心生慚愧
網友“青春局外人”:莫言情商好高
網友“我不敢説因為怕刪帖”:好作家不多了。
網友“澈”:我也喜歡她的文章
網友“譚禮強”:什麼意思
網友“心朝澎湃”:受過苦,心苦,所以才有東西寫出來
網友“YUAN”:高中時的心靈導師之一 希望越來越好
網友“玻璃晴朗”:北師大出過兩個諾貝爾獎獲得者,一個是莫言,另一個也“莫言”
網友“風信子eye”:相信遲老師的作品一定包含着對於生活的思考和熱愛
網友“玻璃晴朗”:北師大出過兩個諾貝爾獎獲得者,一個是莫言,另一個也“莫言”
(1970-01-01)
圓明園。
讀到這三個字,一座花園林立,遍佈瓊樓玉宇的皇家庭園是不是就浮現在了眼前?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百五十多年前那場徹夜的大火,以及散失於四海的無數文物與珍寶。
三個世紀以來,圓明園的傳奇牽引着無數筆尖和鏡頭——史學家、小説家、影人、畫家們捕捉着它無盡的暗影和光輝。
近日,北京師範大學歷史學院教授王開璽的著作《圓明園三百年祭》由人民東方出版社出版。
翻拍的圓明園諧奇趣景區。視覺中國 資料
“歷史學研究的一個最基本原則就是‘論從史出’。”王開璽説,“任何人研究歷史,都必須堅持‘言必有本,無徵不信’的這一基本原則。”王開璽模仿郭沫若先生的《甲申三百年祭》,按康熙四十六年(1707)康熙帝將暢春園北面的一塊地賞給皇四子胤禛修建園林算起,已有310年曆史了,所謂“三百年祭”,取的是整數。
在新書中,王開璽教授結合二十多年研究思考的結果,介紹了北京西北郊皇家、私家園林建築,澄清了英法聯軍焚掠圓明園中的許多史實失誤,並就我國向英法等國依法追討被掠文物等問題,進行了法理與歷史事實的分析。
生於1949年的王開璽自幼生活在北京:“我從內心和骨子裏喜歡中國傳統而美麗的古典園林。”他將圓明園稱作中國乃至人類園林建築的典範。
“除此之外,圓明園還曾是國家及國家權力,乃至中華民族的存在之象徵。因此,圓明園的焚燬,成為中華兒女刻骨銘心,痛心疾首,永遠不能忘懷的歷史巨痛,更是我的心頭巨痛。”這樣的情感,是支持年近七旬的王開璽將研究圓明園問題堅持下去的內在動力。
本期閲讀週刊請到王開璽教授,從史學角度出發,糾正大眾對圓明園認知上的諸多誤區;並從多個維度引領讀者走進那個熟悉還又陌生的圓明園。
翻開人教版語文教材第九冊,《圓明園的毀滅》一課中這樣敍述了圓明園被焚掠的過程——
“1860年10月6日,英法聯軍侵入北京,闖進圓明園。他們把園內凡是能拿走的東西,統統掠走;拿不動的,就用大車或牲口搬運;實在運不走的,就任意破壞、毀掉。為了銷燬罪證,10月18日和19日,三千多名侵略者奉命在園內放火。大火連燒三天,煙雲籠罩了整個北京城。”
這節課文,是許多學生對這段舊中國屈辱史的初次認識。王開璽教授如何評判這段表述的準確性?
王開璽認為——
總體來説,這段表述是有史料記載的,真實可信的。但是,其中所説英法聯軍是“為了銷燬罪證”而縱火焚燬圓明園的論斷則是錯誤的。理由有三。
其一,這種觀點沒有任何依據,完全屬於主觀揣測與臆斷。持“掩蓋罪證説”觀點的學者,並沒有翔實有力的史料支持,甚至連一條明確的史料也沒有。
其二,英軍火燒圓明園的目的,不是為了掩蓋罪證,而是為了對清帝及清政府進行最嚴厲、最直接、最深刻的精神打擊與懲罰,從而迫使清廷從此徹底對外屈服。對此,外國人有着非常明確的表述。例如,英軍統帥格蘭特曾説:“額爾金爵士(英國使華全權代表)同我都覺得必須對清帝加以嚴厲的責罰,並且留些報復的痕跡才成,所以我們決定將他那輝煌的避暑行宮,燒成平地”。
其三,焚燬圓明園根本不能掩蓋他們劫掠圓明園的罪證。1860年10月,英法聯軍大肆搶掠圓明園,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公開行為,就連他們自己也是供認不諱的。放火焚燬圓明園無疑遠比劫掠其中部分財物更為嚴重、惡劣。因此,焚燬圓明園不但不能達到掩蓋其劫掠罪證的目的,反而會使其罪行更為深重。
在史學界、文學界、互聯網上,有諸多對圓明園消亡史的誤讀、曲解。堅持從史料出發的王開璽指出了這其中存在的四大誤區及其出處。論證過程中,他拿出了不少“乾貨”。
誤區一:八國聯軍焚燬了圓明園
出處:餘秋雨《借我一生》、單田芳評書《曾國藩》等
王開璽:1900年八國聯軍佔領北京後,對城內的許多官府衙門及民宅進行焚燒搶掠,這是事實;德國軍隊在追剿義和團駐紮在現北京大學北部的朗潤園時,也曾拆毀正覺寺的門窗,並搶走內寺內的部分佛像等等。
但這些與1860年圓明園的徹底焚燬沒有任何直接的關係。
還有許多人,包括一些學者稱,圓明園是在第二次鴉片戰爭中被英法聯軍焚燬的。這一説法也是錯誤的。
在第二次鴉片戰爭中,英法聯軍共同侵略中國,1860年10月,英法聯軍又共同劫掠了圓明園,這是客觀事實。但是,隨後縱火焚燬圓明園的卻是英國人。
我要特別説明的是,法國人沒有參與焚燬圓明園的活動,甚至反對英國人焚燬圓明園,並不是他們對清王朝或中國人民存有友善之情,而是懷有更為險惡的用心。相關情況,可以參見《圓明園三百年祭》。
誤區二:流失於海外的圓明園文物,有150餘萬件之多
出處:互聯網上數百篇新聞、博客中採用了這一數字
王開璽:第一,這一説法沒有任何史料根據。這樣的説法,是有些學者根據溥儀退位時清宮內實存文物約150萬件,圓明園的殿內陳設和庫房存儲的文物數量不應少於清宮,而推斷出來的。
第二,同為皇家園林的香山靜宜園、玉泉山靜明園和萬壽山清漪園的佔地和建築總面積,與圓明三園的佔地和建築總面積,總體説來不相上下。
有確鑿的史料證明,第二次鴉片戰爭前,三山三園內的陳設,為“八萬七千七百八十一件”,因此可以判斷出圓明三園內的陳設物品數量,應與“八萬七千七百八十一件”相差不會太大。
第三,如若圓明園內收藏的文物總數確有150萬件,陳設在圓明園16萬平方米的建築房屋內,每平方米要平均安放陳設9.375件物品,這麼大的陳設密度,是否有其可能?自雍正皇帝以後,清朝皇帝最重要的處理政務及起居之所,利用率最高的養心殿的西暖閣,其建築面積約為123平方米,現原狀陳列文物為612件套,每平方米陳設物品4.975件套,僅為人們揣測的圓明園每平方米平均陳設為9.375件之半。
由此可以想見,所謂圓明園陳設物品多達150萬件的説法,確屬無根無據的荒謬揣測。
誤區三:由於清政府將對方的談判代表和部分戰俘押在圓明園內,並在此受虐待而死,所以他們才要徹底焚燬圓明園
出處:見於英國使華全權代表額爾金等人的回憶著述
王開璽:清政府將部分英法談判代表和部分戰俘虐待致死,這是客觀事實,我們無需為清政府辯解。
但問題是,我國的一些史學工作者認為,正是由於清政府將英法被俘者在圓明園內虐待致死,所以才導致了圓明園慘遭焚燬。這是一種錯誤的認識。
經過認真的史料爬梳後,我可以非常負責任地説,無論是中方史料,還是外國方面的史料,都可以確定無疑表明,英國談判代表巴夏禮、洛克等9人,最初被關押於北京的刑部監獄的南、北兩監。
後因英法索要甚急,清廷遂將他們送至德勝門內高廟,10月8日又被送回英軍軍營;其他27名英法被俘者則被分別關押於大興、宛平、房山、密雲、昌平等縣獄中。
大家知道,在當時清廷的相關規制下,若將這些英法“逆夷”關押於皇家禁苑圓明園,就像英國人將他們視為罪惡的侵略者關押於英國女王的白金漢宮,或法國人將侵略者,關押於法國國王的凡爾賽宮,一樣的可笑而不可思議。
(原題為《出版,跟着北師大教授王開璽開讀——圓明園焚掠史 課本里的論斷有錯誤之處》)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見證”:‘英軍火燒圓明園的目的,不是為了掩蓋罪證,而是為了對清帝及清政府進行最嚴厲、最直接、最深刻的精神打擊與懲罰,從而迫使清廷從此徹底對外屈服。對此,外國人有着非常明確的表述。例如,英軍統帥格蘭特曾説:’用侵略者的記載作為論據來論證英軍火燒圓明園的目的,就像採用賊的證詞證明自己不是賊一樣,是不是有些可笑?這樣證明的目的和用意是什麼?證明自己學術造詣嗎?
網友“kane✅”:觀世界裏面都講了,當時法國人是想燒故宮的
網友“馬建平”:言必有本,無徵不信。
網友“秦時亂”:以事實為論據,邏輯嚴密地指出漏洞並且修正。希望推廣這樣的歷史類書籍,哪怕也有一些謬誤,這樣的思維也能讓人受益匪淺
網友“shion”:文章有理有據,非常好!歷史應該是有着客觀證據的,而不是主觀臆斷的情緒歷史。
網友“遠西回聲”:“任何人研究歷史,都必須堅持‘言必有本,無徵不信’的這一基本原則。” 説得好。真正的學者風度。
網友“sk6789”:清政府腐敗無能,勿忘國恥!
網友“Wangcss”:圓明園焚燬,恥辱的象徵
(1970-01-01)
北京師範大學“全國獨家”的科幻文學研究方向,明年秋季將招收首個博士生,類型文學以獨立研究方向在中文系教學中出現,已是難得,現在,這個方向招博士了,更是引發了不少關注。
自2003年起,“科幻文學”作為“全國獨家”的專業方向在北京師範大學(以下簡稱北師大)文學院開設,曾獲中國科協全國科普獎、中國科幻小説銀河獎的科幻作家吳巖是這個研究方向的固定導師,歷屆學生所用教材也多是他組織翻譯或編寫的。2011年時曾有媒體報道,“該冷門專業開設8年一共招生15人,其中部分學生還是被調劑來的。”而今,這個專業方向的碩士生已增至20人。
澎湃新聞(www.thepaper.cn)在北師大文學院官網上看到,該文學院下設11個研究所,其中“兒童文學與科幻文學”屬於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所。在北師大研究生院網站的“文學院2015年博士生招生專業目錄”中,吳巖是“中國現當代文學”項目下的“兒童文學”博士生導師之一,招生計劃為1人。吳巖向澎湃新聞證實,“科幻文學”是掛靠在“兒童文學”專業下的三級學科,首次擁有1名博士的招生名額。不過,他表示教授科幻文學的導師並不只有他一人,兒童文學專業的四位老師都會參與授課。
在北京師範大學2015年博士招生目錄上,兒童文學專業下新增了1個科幻文學博士的招生名額,該方向博士生導師為吳巖。
“我們專業(科幻文學)一直是默默存在的”,著有《一個末世的故事》、已擁有一批粉絲的青年科幻作家飛氘是北師大文學院科幻文學方向的2007級碩士研究生,他告訴澎湃新聞,他就讀時,“兒童文學”專業的研究生總共只有7人,其中攻讀科幻文學方向的是兩名男生。“如果那時吳老師(吳巖)能帶博士生,我可能會繼續讀博。”
“科幻文學”博士畢業,更多是去做研究者和教師
“不少人對於中文系有誤解,以為中文系就是培養作家的。”現下正忙於清華大學中文系博士畢業論文的飛氘表示,研究人員和教師其實更是中文系畢業生的選擇。他坦言,科幻文學研究與科幻寫作並沒有必然聯繫,但研究打開了他在文、史、哲各方面的認知,“看問題更加全面了。”
北師大科幻文學方向2013級碩士生羅丹(化名)告訴澎湃新聞,自己也有繼續攻讀吳巖科幻文學博士的打算。“我們研究生階段基本只有一年級有課,上下學期各有一門科幻相關課程。”在2013年秋季和2014年春季,羅丹各有一門“科幻文學研究”課和“中西科幻文學研究”課。她説,相比文學其他專業方向如現當代文學、古代文學等,科幻文學方向招收人數偏少,是一門小學科。“現在,現當代文學下的兒童文學和科幻文學方向碩士生共有4人。”之所以今後還想繼續“冷門”的研究,羅丹表示這是自己興趣所在,同時也想在日後成為一名高校老師,“進入高校是進行科幻文學研究很好的選擇。”
吳巖向澎湃新聞表示,明年新招的博士依然以學術科研為重點。“我們不可能拿一個作品(指科幻小説)來畢業,要拿一個論文來畢業。”在他看來,科幻文學本身有很多理論問題需要解決,比如什麼是科幻、科幻在中國應該是什麼形態才受歡迎、科幻小説怎麼向科幻電影轉型、中國科幻電影怎麼更好地走向世界等。飛氘也表示確實如此:“就比如,為什麼科幻文學在建國後常掛在兒童文學之下,本身也是值得思考的。”
吳巖也坦言,教學的理想狀態是學生的科研理論和實用寫作並行,“你至少在這門課上會讀到很多作品,會知道整個行當的發展脈絡和前沿。”吳巖舉例,有的作者以為自己的作品內容是特別新的東西,而理論研究可以説明什麼內容已經過時了。也因此,吳巖特意把課程安排到週末或晚上,並允許科幻作者或愛好者來旁聽。
剛獲得“2014中國科幻銀河獎”最佳中篇小説獎的新鋭科幻作家張冉是理工出身,沒上過文學類課程的他向澎湃新聞表示,科幻文學博士對中國科幻界非常重要。“雖然對創作不一定有幫助,不過我們需要有人做系統化的工作,健康的科幻生態圈需要研究者。”此外,他表示科幻文學課程確實可以為作者圈出一個適合的寫作方向。
科幻作家,“中國科幻銀河獎”兩任得主韓松表示,學術嚴謹和作品創作不矛盾,研究科幻文學的人,不一定自己要寫科幻作品,但可以為科幻作家提供啓發和思路。韓送自己也旁聽過吳巖的課,很受啓發。他説,為什麼科幻作品可以催生那麼多發明創造?若有學術回答,作家可以因此更瞭解科幻寫作的規律和邏輯。
科幻文學招博士,對理工科科幻愛好者有點難科幻文學招收博士的消息一出,立即有人感慨為什麼武俠、奇幻、言情、偵探這些“類型文學”還沒有動靜?吳巖向澎湃新聞表示,理論上各類文學都要發展,但現實是現在大學裏針對“類型文學”的研究太少了。“科幻文學是類型文學,而現當代文學研究的是主流文學。在歷來文學領域裏我們是‘強主流、輕類型’的。”他説,“直到上個世紀中葉後期,世界各地才把類型文學引進科研領域,而中國到現在還沒有做到。所以我們的這個研究方向才引起大家重視。”
韓松認為,現在,科技對人的影響越來越大,其中對人性的影響越來越大,而人性就是文學最根本的地方。傳統學中文的學生對於科技瞭解不夠,是有缺憾的。他認為,吳巖的科幻文學研究,對傳統文學教育是一種突破,開闢了一個新的方向。
然而,就科幻文學研究方向的招生考試而言,吳巖表示:“文學院所有專業方向的考生都是一樣的考核標準,不管是研究唐朝還是宋朝文學、研究古典還是現當代文學,考生都是同一份考卷。”直到筆試後的面試環節,吳巖才能着重考察學生對科幻行業的瞭解程度、思維表達能力和學習熱情。“但其實最不容易過的是前面的筆試。”而這一門檻,把不少理工科科幻愛好者拒之門外了。
“最重要的是,教育部給的招生名額越來越少,根本不能達到這個行業所需人才的用量。”吳巖表示教育部放開名額並給予高校更多的自主權才是關鍵所在。他相信,在未來一段時間裏,“科幻”這個行業會隨着中國科幻電影、周邊產品的發展越來越好。“會有很多企業介入其中,包括電子遊戲、主題公園等。而研究這塊內容的博士可以成為有更強思考力的管理者和策劃者。”
北師大科幻文學研究專業導師吳巖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潑墨”:突然覺得好心疼QAQ
網友“章重”:科研理論和實用寫作並行,可別寫出玄幻來
網友“Mathon”:我發現中國就沒有科幻電影
網友“暮邑”:有必要大驚小怪嗎?只是個研究方向而已……
網友“理想”:**,那個作家是學校培養出來的
網友“B-in5”:其實我就很喜歡科幻文學
網友“3052055693”:劉欣慈來教就好了
網友“李小恨”:太好了。我一直認為科幻文學是文學的集大成者,它帶給大腦的張力和快感是其他文學形式無法比擬的。
網友“湖北省澎友”:有點意思
網友“美國澎友”:不錯,有點意思。
(1970-01-01)
(2017-0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