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地震自述|我把所有幸運都留在那個時候了

由 宗政從蓉 發佈於 綜合

  這篇稿子的採訪是在半年以前做的,由於主人公身邊的親屬都不太方便接受採訪,為了避免爭議,我考慮把它設置成自述體。

  我一向對於宏大敍事的故事題材委實沒興趣,但08年有一篇稿子別開一面,在李海鵬的《北川殘酷一面》裏,北川災後有大量小偷出沒,趁亂拿走了散落的錢財,這是第一次,在眾志成城多難興邦萬眾一心的口號下,那個廢墟下埋藏的人性陰影赤裸裸地呈現在我面前。

  那一年,我才15歲。

  日夜滾動播出的電視畫面裏,幾乎所有的頻道都切換成央視的信號,實時更新的死亡人數。鏡頭裏的人們哀悼,痛哭,不知所措,一張張模糊的臉拼湊成了我對這場災難的所有記憶。

  但這個自述,不同於以往。它講述的是一個女孩戛然而止的青春,是她曾盡收腸九轉,全拋一片心的故事,在故事裏,有她想觸碰又收回的手,有她寄出隨後消失的信。

  你可以視這個小故事為非虛構,因為它真實存在,你也可以視之為虛構,因為並沒有事實核查員的存在。

  這次,我給你們看。在羅曼蒂克消亡的年代,還有這麼一個人,在希望和絕望交織的時候,在謊言和真實互搏的時候,深深懷念着她喜歡過的人,和她所有的全部過往。

  全文根據口述所整理和調整。

  1

  災難發生的那年,我12歲,在汶川青川縣的木魚中學讀初一。

  我父母當時在外地,把我寄宿在大姨和姨夫那裏。我大姨是木魚中學廣播站的老師,所以學校中午休息時我就在那棟兩層樓的家屬院午睡。

  但學生宿舍不同於家屬院,午休是有嚴格規定的,時間上全校從十二點開始午休,下午兩點四十五上課,樓層設計也嚴格分明,一樓和四五樓住的男生,二三樓住的是女生。同時為了安全起見,午睡時會鎖宿舍門。

  按照學校要求,大姨負責兩點半的起牀號,所以一向醒得都比較早。

  那天恰好是她的生日,她起牀準備掐點播廣播,我也正收拾着出門上學。突然,一切彷彿有預兆似的,我聽到了巨大的聲響,隨即大姨通過廣播大聲喊了句:“地震了,快跑!”

  我徑直從一樓一下子跑了出來,幾秒後,身後的房子就全倒下去了。

  2

  真的是哀嚎遍野。

  宿舍門在災難發生的兩分鐘後才得以打開,因為當時的宿管好像住在在距離學校三四公里的家中,並沒有人開門。

  我知道,一下子什麼都沒了。

  由於學校的房子很老舊,是以前的醫院改造過來的,操場都是土泥的路,像是電影裏放映的災難片場景一樣,我看到地上裂了兩條八字形的大縫,約一米的寬度,四五米的深度。

  橋斷了,水路走不通,沒有信號,現場一片混亂。父母打了兩三天電話都沒有打通,只能通過新聞了解情況。

  災難發生以後因為衞生醫療條件不夠,很多人沒有得到很好的救治就過世了,操場上蓋着密密麻麻的白布。為了怕發生瘟疫,屍體一律不準帶走,救援隊在後山挖了一個大坑,把過世的人全部燒掉了,立成墓碑。

  學校在山腰的位置,出於對山下人家的安全考慮,剩下的所有人員全部駐紮在學校安全區域的帳篷裏,那一片的食物包括壓縮餅乾和水都是通過空投下來的,之後搭了板房,當時救援人員組織了很多女性勞動力給官兵和受災者做飯,我們就一起吃大鍋飯。

  其實那時候填飽肚子就好了,沒有人會有胃口的。在睡帳篷的時候,我睡覺特別輕,很怕餘震一震,地面突然裂開一條縫,就把我陷進去了。

  等到搜救行動差不多的時候,救援部隊會統計我們每個班還剩下多少人,我發現很多人都不見了,我們班原來六十個人左右,最後只剩下二十三四個。

  我一直不相信有些人就這樣走了,因為情況嚴重的傷員可能就會送到外地的醫院去,我只當做他們還沒回來回覆消息。

  3

  我喜歡的人在地震中也不知所蹤了。

  他叫易正銘。

  我很喜歡他的名字。

  我們那時候初一,沒有完全發育,個字都不是很高,但他特別喜歡打籃球,速度非常快,是我們班的體育委員,在年級上是有名的厲害。英語老師總是揶揄他,你把你籃球上的心思放在學習上,成績可能好得多。

  我住在家屬區的一樓,窗户外面就是他們的操場。每天下午,特別是週六週日,他就會在學校裏面打籃球,天氣特別好,陽光透過窗户灑在我的作業上,我會把窗子打開一直看着他。

  我和他的好朋友是同桌。他的好朋友喜歡我,所以他常常“欺負”作弄我。做值日的時候弄得很亂,特別是亂塗黑板,事事看我不爽。我有一次找他去拿班級的鑰匙,他因為打球輸掉比賽,蠻火大地讓我滾開。

  他知道我喜歡他,才討厭我。

  地震發生以後,我在災區沒怎麼看到他,也沒試圖和他聯繫。因為我總覺得他討厭我,而我的自尊心又很強,所以只能暗自和幾個認識的人打聽,他們都説他過世了。

  我不相信,一直不相信。直到很久之後我去了外地,做了一個決定。我通過查詢通訊錄偷偷用父母手機打電話到他的家裏,説我是那個誰的同學,找一下他。他父母很驚訝,頓了一下告訴我他已經過世了。

  我當時就呆住了,我不知道心裏該有什麼樣的感覺,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覆。

  大概是幾分鐘以後,我對他父母説真的不好意思,保重身體。隨即掛斷。

  我怎麼也想不通,他籃球打得那麼好,球場上風速一樣,怎麼也沒跑掉。

  大概一年後,我從外地回來經過學校,我還不死心,還一直在找他。

  那個時候我千方百計就想讓自己變好一點,變得合羣一點,能讓他看到我,喜歡我,我很想回去和他説,你看看現在的我,我成長了,我為人處世也夠圓滑了,應該不會被你那樣討厭了吧。

  4

  有些事真的看命。

  我當時不被允許去現場,有其他同學告訴我兩個故事。有一個死掉的女孩長得很漂亮,被埋在房屋下面,她被挖出來的時候還是清醒的,她父親抱着她一直哭,求醫療隊救,但是他們也無能為力,最後小女孩在父親懷裏過世了,她父親一直喊着叫爸爸叫爸爸。

  還有一個男孩子叫玲瓏,就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那個玲瓏,當時是我哥哥的好朋友,比我大兩屆。他母親是老師,在地震中過世了,玲瓏在現場就直接用手直接在地上挖,跪在那裏,邊挖邊哭,直到手血肉模糊。

  後來玲瓏成績非常好,進了國家重點的高中,在最好的班,表現也很好,他的高中班主任還寫過一篇文章來講述他的故事。

  活着的人也改變了。我們班有個女生,平時挺不起眼的,成績不怎麼好,但是地震以後,成績變成年級第一,後來組織一批學生去俄羅斯交流的時候還被選中去俄羅斯,還真的是命運吧。

  在被寄宿到大姨家以前,我有一個朋友,是以前學校的,經常聯繫。地震發生前,我曾寄過信給她,在信中寫了自己在新學校的生活,寫了想念,寫了約定要上同一所大學,還裝了一張小卡片。但後來,聯繫就消失了,信也不見了。

  其實我不太喜歡哭。

  地震發生當下,我不敢哭,後來得知那麼多人死掉,我就偷偷哭。但我從不在大人面前表現出來,只是偶爾看到有關那場地震的視頻會抹眼淚。

  這些事發生後的五年,我一直在懷念他們。每次到5·12的時候都會寫日記紀念他們,告訴自己要好好努力,因為他們每個人活着都可能活得比我好,我不能辜負。

  有時我看着那些家裏寵着長大,天天浪費時間情情愛愛,還抱怨生活的人,就覺得怎麼可以這樣活着。

  5

  我以前有班級的同學錄,但是我高中畢業之後把很多東西燒了,很多東西就沒有了。因為以前我是一個很容易懷舊的人,我覺得這樣會讓我這樣停滯不前,高中畢業之後上大學是一個新的開始,就把很多東西包括幾本寫的日記也燒了。

  但是很多習慣改不了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在牀頭放上水或者麪包零食之類的東西以逃生用。

  去年,當時的好朋友來找我玩,和我睡同一張牀。她説她經常夢到現在房頂就迎着她這麼直直地砸了下來。和她相比,我夢地震夢得很少,但我總夢到一些同學,比如在操場上玩得好好的,突然很正經地和我説一句話。

  這九年來,我一直努力,爭取連他們的份一起好好活着。

  但我真的很想念他們。

  連我談的第一個男朋友,都很像我喜歡的人,高高瘦瘦的,行為吊兒郎當的。

  説實話,直至現在,我也不知道是否走出來了。

  因為或許對其他人而言,房子已經重建,街道也很乾淨,可看到一些因為地震失去家人的人,還是很痛苦,我就會記得那場災難存在着。

  四川人從此改變了紀年的方式,而我好像永遠停在了那裏。

  我把所有的幸運都留在那個時候了,覺得此生不可能獲得幸福了。

  來源:句讀


  那面在之前的文章中和大家講了地震的成因,類型,震級,烈度以及震源和地震波的有關知識,那面今天就和大家講講地震測管知識吧,從人類對地震進行文字描述和記載,到發明製造儀器來觀測地震,是人類科學技術取得發展的重大突破。這一偉大功績首先要歸功於我國古代科學家張衡。張衡在1800多年前發明製造了世界上第一台觀測地震的一起。它比西方學者1703年研製出來的同類儀器要在1500多年。

  張衡地動儀的原理:地震發生時引起地面振動,這種振動以地震波的形式傳播,當某一個方向的地震波傳過來時,地面的運動引起地動儀的振動,地動儀中的立柱就會倒向這個方向,觸動這個方向龍口張開,將含住突入蟾蜍口中,表示那裏發生了地震。

  張衡地動儀

  現代地震儀已經發展到可以高精度,高靈敏度地觀測來自地下的各種地震信息。科學家建立了數十種地震觀測方法,對發生在全球的地震進行全方位的監測。現代地震儀的工作原理:拾震器——將一個能夠擺動的擺錘前端按上磁性線圈,並套在磁鋼上,當地面發生振動是,擺錘的擺動使磁性線圈與磁鋼產生相對運動而產生電磁感應信號;放大器——將電磁感應信號放大以後送到記錄儀;記錄儀——記錄拾震器輸出經過放大後的電磁感應信號。拾震器一般按東西,北南,上下3個方向擺放,再分別連接放大器和記錄儀以後,記錄儀就可以記錄到不同方向的振動信號了。地震記錄圖。地震科研人員根據地震記錄圖中的各種地震動信號,經過科學計算後,就可以知道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發生了多大的地震。地震觀測方法。全球設有專業地震台戰炒鍋5000個,其中,我過設有專業地震台有的是有人值守,有的是無人值守的自動遙測地震台站。主要地震觀測方法:地震記錄儀——觀測地震的發生和活動情況,GPS衞星定位系統——觀測與地震有關的地質構造活動;SLR衞星激光測距系統——觀測與地震有關的地球表面兩點之間的距離變化;重力測量——觀測與地震有關的岩石介質密度變化;地磁測量——觀測與地震有關的地磁場變化和地下水各種化學成分的變化;觀察動物異常——觀測動物與地震有關的異常行為等。ps:圖片來自www.bjwilson.com.cn

  (2017-07-17)


  在之前的文章中我説過現在地震頻發,那麼我們瞭解一些地震的知識常識什麼的是有好處的,下面先説説地震的成因吧,地幔對流引起板塊運動。在地球內部,地幔唯獨非常高,大約有1400°C。高温時地幔中的物質融化成岩漿一樣的熾熱流體,由地核內約3000°C的高温驅動上升,在接近地表逐漸冷卻後再度下沉形成非常緩慢的熱對流。我們把地幔物質的這種有規律的的熱對流稱之為地幔對流。地幔對流驅使地球表面地殼運動叫做板塊運動。板塊運動速度非常緩慢,相當於人的指甲生長的速度,每年約幾釐米。地震時應為板塊之間或板塊內部的某個部位,受到幾十年或成百上千年板塊運動的力的積累而突然破裂引起的。地球上每天都在發生地震,一年約500萬次,其中人們能感覺到的約5萬次;能造成破壞性的約1000次,7級以上的地震大約每年發生18次,8級以上的大約1~2次。

  認識地震

  地震的類型包括天然地震和人工誘發地震,天然地震又包括:板件地震,板內地震(構造地震等),火山地震和崩塌地震等。人工誘發地震包括:核爆炸引起的地震,大型水庫蓄水池對地表的壓力引起的地震,油井高壓注水對地下的壓力引起的地震。

  (2017-07-13)


  地下水異常 地下水包括泉水,井水,河水等。主要異常有發混,冒泡,升温,變色等等。流行的民間諺語:井水是個寶,地震有前兆。無雨泉水渾,天干井水冒。水位升降大,翻花冒氣泡。有的變顏色,有的變味道。

  生物異常 多次地震表明動物是觀察地震前兆的“活儀器”。他們往往在震前表現出各種行為,向人們預示地震的臨近。常見的動物異常現象有。驚恐反應如大牲畜不進圈,狗狂吠,鳥和昆蟲驚飛。生活習性變化,如冬眠的蛇出洞,老鼠白天活動不怕人,大量青蛙蟾蜍上岸活動等。在多次大的地震前觀察到動物異常現象。如1975年海城大地震,震前的一個半月就發現冬眠的蛇出洞,家禽驚慌失措,不肯進窩。汶川地震前,綿竹市發現了大規模的蟾蜍遷徙。

  氣象異常,地聲異常,地光出現,地氣異常等。

  這裏只做拋磚引玉,希望大家多瞭解自然知識,共同探討提高認識。

  (2017-06-21)


  據中國地震台網正式測定,6月6日14時4分在四川阿壩州汶川縣發生3.9級地震,震源深度9千米,震中位於北緯31.31度,東經103.18度。

  當地網友反饋,震中附近的汶川、理縣、小金和成都等地普遍有感。

  震長位置

  根據中國地震台網歷史地震目錄數據,以過去五年的監測結果為準的話,四川地震活動總次數在全國大陸排名第二,低於新疆。若繼續對四川省的地級市進行分別統計的話,省內的地震分佈也是十分的不均,地震活動最多前三位分別是雅安、甘孜和阿壩,這三個對方的地震總次數佔到了四川全省的60%。

  過去五年,四川省共發生三級以上地震534次,其中3.0到3.9級438次,4.0到4.9級82次,5.0到5.9級12次,6.0級到6.9級1次,7.0級以上1次,最大地震是2013年4月20日在四川省雅安市蘆山縣發生的7.0級地震。若對地級市進行分別統計的話,四川省地級市地震活動排名,過去五年的地震活動總次數前五位分別是:

  雅安市,三級以上地震165次;

  甘孜州,三級以上地震77次;

  阿壩州,三級以上地震73次;

  宜賓市,三級以上地震59次;

  綿陽市,三級以上地震53次。

  四川省過去五年三級以上地震分佈圖(四級以上紅色標註)

  雅安市過去五年三級以上地震分佈圖(四級以上紅色標註)

  (2017-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