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鴛鴦與襲人誰更優秀？看賈母的安排就清楚了

賈家優秀的丫頭很多。最全面的丫頭是鴛鴦，能做賈母左膀右臂，是所有丫頭之中的NO.1。但鴛鴦不如襲人。

一，鴛鴦是賈家家生子，襲人是外頭買來的。強龍不壓地頭蛇，鴛鴦佔據先天優勢，可襲人默默無聞的就與鴛鴦做到持平。刨除新來之人融入賈家耗費的時間和感情成本，襲人絕對比鴛鴦更努力。

賈母房中，鴛鴦排第一，襲人排第二。她們能力不分軒輊，差的是賈母不喜歡襲人“鋸了嘴的葫蘆”，言語不那麼爽利。

二，鴛鴦不如襲人未雨綢繆計劃人生。鴛鴦遭賈赦討要，一生盡毀。此事能不能避免？一定有辦法避免。

丫頭在家裏，被男主人看中是常事。鴛鴦、襲人不會沒見過。鴛鴦自以為仗着賈母可以安全無虞，殊不知意外總是出人意料。

鴛鴦的悲劇是一旦被賈赦討要過，賈家哪個主子也不可能再收她。賈家丫頭的晉升之路，其實唯有給年輕主子做妾。外嫁他人都是不得已。

兩相比較，做姨娘確實比嫁奴才亦或者小門小户平淡一生要好，生活品質、社會地位、福利待遇也要強很多。

襲人早都看清事實，並不一味謀求在賈母身邊。所以，伺候史湘雲時她死心塌地；伺候賈寶玉時更是死心塌地。皆因年輕主子容易受她影響，而跟着賈母唯有接受被動的安排。

而且，只要跟了公子小姐任何一個，都不愁再被賈赦這種色鬼老爺覬覦。

襲人在得失之間想得很明白，離開賈母固然失去一些權勢，但有失有得，主要是會有更多自主權。先保護好自己才可能圖謀其他。

三，鴛鴦一定也有自己的打算，王熙鳳就説“鴛鴦素習是個可惡的”，意思是有主意，不順從。問題是鴛鴦對即將到來的人生沒有追求和迫切感。

賈家丫頭到了十八歲是要放出去的。鴛鴦快到了年紀卻不提前打算，終於遭了無妄之災。

反觀襲人，一開始就知道要什麼。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兒，賣身為奴是為父母活命。只此就看出襲人孝順，就算被父母賣了，也不心懷怨懟，比之賈元春省親回來抱怨賈家送她到“不得見人的去處”，襲人品質更高。

賈母委派襲人去照顧賈寶玉，就是看中襲人忠心良善。她不派鴛鴦固然是離不開，但也有鴛鴦不如襲人細膩，性子不如襲人柔和的原因。鴛鴦忠於賈母，未必忠於寶玉，更不如襲人柔順。

襲人做了丫頭，想要翻身只有一條路，就是博得主人賞識。為此，這個小女孩拼命工作，與人為善，一步步從外頭買的丫頭，很快融入到賈家集體，成為賈母房中數一數二丫頭，最關鍵是上下老少都説她的好，這是最難得的。

襲人用努力換來了替賈母照顧賈寶玉的機會，她非常快速的抓住這次最好的翻身機會。“初試雲雨情”做的堅決，也是有失必有得。以此成為賈寶玉身邊第一得意之人。

襲人每一步都腳踏實地的踩在自己的節奏裏。她與人為善的同時，也對人生充滿規劃，也願意為之犧牲一些利益換得更多的利益。

與鴛鴦父母鋪就的理想主義相比，襲人人生跌宕起伏，更早的看透了生活的本質需要自立自強。她也目標明確的為之努力。所以，賈家抄家前，襲人被嫁給蔣玉菡，成功逃過一劫，是她在之前不放棄自己，善待他人的福報。

蔣玉菡是個戲子不假，可他有收入，有能力，模樣好，性子温柔，雖不能令襲人大富大貴，但比之賈家那些“落毛的鳳凰不如雞”，襲人可以富足平順的過餘生，是她自己創造的“福德”。

比之鴛鴦過剛易折一生盡毀，襲人温柔和順的一生無疑更成功。通過對比，會發現襲人要比鴛鴦更適合照顧賈寶玉，賈母確實眼光獨到。至於襲人的心機，對賈母來説不重要，她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切從零開始。可惜，賈母最終對襲人失去了控制。而這也是襲人自己創造的機會。

襲人的一生難在人生成功，又能保持名聲良好。現代人從另一個角度理解襲人惡，説她背後害人，起碼從曹雪芹筆下，以及脂硯齋批語雙重驗證看，並不存在，屬於個人的好惡理解。畢竟善有善報是《紅樓夢》宗旨。

除了註定悲劇的與蓮（憐）相關者如黛玉、香菱、迎春、惜春、秦可卿尤三姐等，與杏“幸”相關的李紈、賈探春、嬌杏乃至於薛寶釵（丫頭文杏），結局都各有所長。

襲人沒有“杏”，但她桃花籤需要杏花籤配飲一杯（第六十三回），等於得了賈探春的幸。也是她結局良好的關鍵。自古桃杏不分家，曹雪芹對此早有伏筆。

文｜君箋雅侃紅樓

本文資料重點引自：

《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80回本 ；

《紅樓夢》程乙本·啓功校訂；

《紅樓夢》繪全本·清·孫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