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平台、騎手……“命運共同體”的“佣金大戰”

日前，深圳福田某購物中心內一家餐廳員工將打包好的餐點交給外賣小哥。新華社記者 趙瑞希攝

近日，餐飲企業投訴美團外賣收取高額外賣佣金的事件備受關注。疫情衝擊下，餐飲行業的堂食業務按下暫停鍵，眾多店家紛紛轉向外賣“自救”，但外賣平台的佣金擠壓了本就不景氣的餐飲業利潤，使得許多企業面臨生存危機。4月18日，美團外賣和廣東省餐飲服務行業協會發布聯合聲明，提出若干幫扶措施幫助餐飲經濟復甦，並表示“餐飲暖春已在路上”。

外賣佣金引爭議

此次美團佣金爭議中有兩個點最受關注。一個是外賣平台收取的佣金比例過高，另一個是外賣平台要求餐飲商家做“獨家經營”涉嫌不正當競爭。

4月10日，廣東省餐飲服務行業協會公開發布了《廣東餐飲行業致美團外賣聯名交涉函》，直指美團外賣涉嫌壟斷、高額佣金、不公平競爭等諸多問題，呼籲美團外賣取消壟斷條款，減免高額佣金。

4月13日，美團給予回應：2019年美團外賣八成以上商户佣金在10%-20%，佣金收入的八成用來支付騎手工資，但許多商户反映他們的佣金抽成高於20%。

實際上，這已不是第一次有餐飲協會呼籲外賣平台減少佣金。此前，山東、重慶、四川等地餐飲和烹飪協會發布的公開聲明也呼籲美團等外賣平台降佣金費。

上海正策律師事務所律師董毅智接受本報採訪時表示，外賣平台如何收取佣金是市場行為，並不存在固定的標準；而壟斷經營在實際上更是難以認定，一方面壟斷的認定缺乏相關判例，另一方面美團在外賣市場的市場份額和話語權還需要討論。

中國法學會食品安全法治研究中心研究員劉金瑞此前也曾表示，簽訂協議是一個商業協商的過程，對於獨家入駐美團外賣平台的商家，平台往往會給予“更低佣金”“更多流量”等優待，從這點看，平台為了獲取“獨家授權”是付出了對價的。從目前的情況看，外賣領域所謂“獨家條款”應該還在正常市場競爭的範疇內。

餐飲企業待復甦

從此前西貝、八合裏等公開“求救”到眉州東坡等許多餐飲門店轉行賣菜，從海底撈等無奈漲價到百年老店陶陶居等緊急上線外賣業務，防疫期間，餐飲業受到的衝擊不小。

國家統計局近日發佈的今年一季度社會經濟發展狀況顯示，2020年1-3月，全國餐飲收入6026億元，同比大幅下跌44.3%。其中，3月份，全國餐飲收入1832億元，同比大幅下跌46.8%。

中國烹飪協會表示，當前階段餐飲行業雖響應國家號召積極復工復產，但仍持續虧損。一方面，消費者消費信心不足、收入降低，消費更加剋制；另一方面，部分扶持政策遲遲不落地，導致餐飲業的復工復產仍面臨很大的困難，主要表現為：連鎖和骨幹餐飲企業難以享受幫扶政策，企業復工復產普遍受到房租影響、外賣平台佣金過高、企業資金緊缺等困難。此外，因疫情影響導致原材料價格上漲過快，但餐飲企業調價受限等。

董毅智表示，此次美團佣金爭議在防疫期間激化了矛盾，根本原因還是餐飲行業整體面臨困難，最重要的就是餐飲業成本上升，包括租金、物料、人工等這些硬性成本的上漲擠壓了盈利的空間。

業內專家認為，除了減少佣金外，餐飲企業的復甦，核心還在於恢復經營和增加業務量，提升整體收入覆蓋房租、人力等固定成本。

抱團取暖求共贏

業內人士表示，商家、騎手、平台從來就是一個唇齒相依的命運共同體，當商家訂單劇減，平台收入也會跌入谷底，騎手也將面臨生存挑戰。

在4月18日美團外賣和廣東省餐飲服務行業協會發布的聯合聲明中，雙方就佣金問題終於達成階段性一致，美團外賣將營造公平有序市場環境、加大外賣佣金扶持力度等帶動行業復甦。具體措施包括美團尊重餐飲商户自主選擇線上各類平台，美團將對廣東地區優質餐飲外賣商户加大返傭比例至3%-6%，擴大覆蓋範圍等。

此次佣金爭議，既是餐飲業與外賣平台的爭議，也是一次對話和協商，讓外賣平台瞭解了商户和餐飲業協會的實際困難與訴求。專家認為，既然雙方是互利共贏的利益共同體，攜手渡過難關才是應對之道。

（人民日報海外版 作者 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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