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讓重症女兒活下去生下二寶,結果有了一個比悲傷更悲傷的結局
“媽媽,你看,這是我畫的我們一家人。媽媽,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你化妝的樣子,所以我幫你畫了口紅,我想你一定會開心的。媽媽,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啊,你每次都説快了快了,可是我明明聽到醫生叔叔説,我要換血才可以好的。”看着女兒的畫,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女兒啊!是媽媽對不起你!
命運弄人,比悲傷更悲傷的不是發生了不幸,而是發生了不幸後的那種無助。
這一路的經歷,我真的不敢去回想,幸福如履薄冰,痛苦卻如影隨形。
我叫劉香華,孩子爸爸叫李金陽,我們來自河北,原本我們有着一個幸福的小家,有懂事可愛的小棉襖。老公憨厚老實,公婆體諒我們,孩子爸爸在家附近的快遞公司上班,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他的工資在五千左右,對我們小鄉村來説,這些工資除去家裏的開支還能餘下些,日子過得踏實還有點小幸福。
2014年11月,女兒李明靜的出生,像是給我們家添了個寶。我還記得孩子出生時,爺爺奶奶高興地拍着手、跺着腳,明靜還沒出生時老人就開始用毛線給孩子織着毛線鞋、毛衣、手套,大概都可以穿到兩歲了。在我心裏,家是個讓人汲取温暖,享受呵護的窩,我倍加珍惜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可幸福的日子總是那麼的短暫,災難在沒有給我們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就來臨了。
2018年12月份,明靜因為發燒咳嗽在當地治療了一個月不見好轉反而加重了,並伴隨着低燒、肝脾腫大,全家人都非常擔心。在醫生的建議下我們來了滄州市人民醫院。記得那天雨很大,我帶着孩子從當地醫院趕往河北滄州醫院,路上的這段時間,我心裏五味雜陳。我低垂着頭,生怕孩子看到我因痛苦變得扭曲的臉。
到醫院後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明靜最終被確診為“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以前也聽説過這個病,只知道這個病很嚇人。經過醫生的分析之後,知道了孩子的這個病先以化療來治療,後期也很有可能要做骨髓移植。
也就在這時,我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我在想,這個孩子是不是上天派來救女兒的,因為移植最好的就是用臍帶血。我當時就有了自私又大膽的想法:生下老二,用他的臍帶血給老大做移植。於是,抗白之路開始了。
小明靜整整一年的化療治療結束了。這期間,我懷着身孕,完全顧不上小明靜,孩子爸爸上班、加班為她掙取救命錢,孩子受盡了苦。
化療藥副作用很大,嚴重的時候,一個療程小明靜都不吃不喝,還要不停地吐。儘管這樣,每次護士扎針的時候,她還是會乖乖地配合,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我暗自在心裏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治好她,她真的太渴望活下去了,可是活下去對於小明靜來説,也沒有那麼容易。
去年1月,明靜再次因為高燒來到河北某醫院。這一次,我在診斷書上面看到了我最怕的三個字:需移植。我懷着忐忑的心情在醫院門診出口處徘徊,瑟瑟寒風捲着殘枝敗葉襲來,我更感到一陣陣悲涼和痛楚。
我多希望是我自己看錯了、聽錯了,當醫生找我談話時,我的心禁不住一陣狂跳,以至於問一句病情的勇氣都沒有了,只是清楚地記得醫生説:要骨髓移植才能活下去。
骨髓移植前,化療還要再重複一次,我很擔心孩子的身體是否能抗住這些可怕的藥物。另一方面也擔心費用,上一年的治療,已經花光了我們所有的積蓄,接下來的移植費用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家人再次商量着,怎麼樣才能湊夠這些錢,讓孩子做上移植手術,再苦再難我也不會放棄。
爺爺奶奶也參與到攢醫藥費的行動中,開始在家附近做臨時工。由於年紀大,做臨工也很吃力,工地的老闆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後,特意給他們安排了相對輕鬆的活,這個世界真的很温暖,一家人都在為了明靜的重生而拼命。
明靜不知道骨髓移植是什麼,她只記住了我跟她説的話,骨髓移植後就可以好了,我好自責,沒能給她一個健康的身體。記得有天晚上我給她洗腳,看着她腳上那一個個針眼和一塊塊淤青,心疼不已,她卻説:媽媽我不痛,我都習慣啦,我還要長大帶着弟弟一起上學呢!
我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承受不了女兒的堅強,我像個小孩一樣淚如雨下,放聲痛哭。為什麼明靜要承受這麼多苦?是我對不起她!
擦乾眼淚之後還是要繼續生活、繼續面對,明靜懂事的讓我心疼,這也成了支撐我繼續走下去的動力。
明靜每天花費的醫藥費在六七千左右,我們全家都和她配了型,最終我的點位比較高,醫生決定用我的,二寶的臍帶血最終沒有用上。
目前孩子情況很穩定,已經到了最佳移植時間,在等待進倉,醫生讓準備50萬的費用。我們拼命地借,拼命地湊,但是對於五十萬來説,簡直是杯水車薪,可是骨髓移植是孩子唯一活下去的機會,別無他法。為了讓女兒活下去,作為一位母親,在這裏我跪求大家給孩子一次活下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