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越自衞反擊戰期間我軍唯一犧牲的坦克團長 ——朱富鈞烈士

1979年對越自衞反擊戰打響後,東線解放軍廣州軍區主力南北對進合圍越北重鎮高平之敵,戰鬥進行得異常激烈。其中陸軍第42軍125師奉命攻擊高平以東重要屏障復和縣城,一路遭到越軍重重阻擊,進展頗為艱難。

對越自衞反擊戰期間我軍唯一犧牲的坦克團長 ——朱富鈞烈士

1979年2月19日凌晨,125師李師長親率師前指和步兵375團發起穿插奇襲,一舉奪取復和縣城。當繼續向復和縣城西北發展進攻時,在哥新地區遭到越軍圍攻,陷入被動。當時125師前指和步兵375團所處地形非常不利,多次遭到越軍炮火襲擊,傷亡較大,375團的團長、政委均中彈負傷。由於戰場情況混亂,信息採集模糊,因而誤傳遭到越軍包圍,李師長也身負重傷(其實未受傷)。消息傳到後方,正在指揮作戰的廣州軍區獨立坦克團團長朱富鈞非常着急,立即率領8輛63式輕型水陸坦克前出,急奔復和馳援。

在這次自衞反擊作戰期間,解放軍裝甲兵共參戰

7個坦克團另1個坦克營,其中廣州軍區獨立坦克團所屬3個坦克營分別投入念井、水口、愛店三個方向作戰,團長朱富鈞親自在水口方向帶隊。

對越自衞反擊戰期間我軍唯一犧牲的坦克團長 ——朱富鈞烈士

朱富鈞烈士生於

1937年,江蘇省蘇州市人,1951年入伍,歷任技術兵、參謀、團長,是一名經驗豐富的指揮員。

朱富鈞率領水陸坦克沿公路一直衝到巴脱,在這裏與友鄰一個

59式坦克營會合。隨後,朱富鈞改乘一輛裝甲指揮車,率領59式坦克營搭載一個連步兵繼續向復和前進。沿途的公路兩邊長着茂密的甘蔗林,有多股越軍火力小隊隱藏其間,用機槍、火箭筒、無坐力炮向坦克縱隊猛烈射擊。由於地形不利,坦克有任務只好高速衝擊,無法停下來仔細肅清敵人,致使坦克上的步兵遭到很大傷亡。

朱富鈞指揮坦克邊打邊衝,一直衝到復和縣城。這座縣城比中國的縣城規模差得遠,只相當於一個大點兒的村莊。坦克縱隊沒有停留,穿過縣城繼續向西北方高速行進。這時出了一個嚴重問題。由於觀察視界受到限制,先頭坦克沒有看到步兵

375團插在哥新路邊的協同信號旗,因而繼續向前猛衝,與隱蔽在路兩側山頭草叢中的師前步指和步兵375團擦身而過。坦克縱隊一口氣衝出8公里,孤軍冒進,已陷入越軍佈設的陣地,遭到敵人火力猛烈攻擊。

對越自衞反擊戰期間我軍唯一犧牲的坦克團長 ——朱富鈞烈士

朱富鈞發覺情況不對,車隊遭到攻擊,前方的不是友軍,而是敵人!他冒險從裝甲指揮車中露頭觀察,看到前面的公路橋已被炸斷,坦克無法再往前進。而且路兩側山上不斷有機槍和炮火打過來,還能影綽綽看到有一些人影正向坦克接近。朱富鈞判斷車隊已誤入敵人腹地,地形極為不利,馬上就面臨越軍的反坦克小組襲擊,情況萬分危險!他當即命令坦克後隊改前隊,迅即向復和返回。

就在坦克縱隊掉頭回返之時,朱富鈞乘坐的裝甲指揮車被越軍發射的火箭彈擊傷停車,駕駛員當場犧牲,朱富鈞的臀部被彈片擊穿,血流不止。朱富鈞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再繼續指揮了,遂強忍劇痛用坦克電台命令副團長接替自己指揮,率領坦克縱隊突圍,繼續完成作戰任務。由於裝甲指揮車已經癱瘓,繼續留在公路上很危險,跟隨朱富鈞的警衞員、衞生員、報務員把他抬下車,躲到旁邊一座山上的山洞裏等待救援。

因為失血過多,朱富鈞幾次昏死過去。當他醒過來後,被強烈的責任意識所驅使,接連命令警衞員、衞生員、報務員出洞聯繫部隊或偵察突圍路線。由於越軍搜山,警衞員、衞生員先後同敵人遭遇而傷亡。重傷的朱富鈞隻身在山洞中堅持了一天一夜,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當報務員躲過敵人返回時,發現朱富鈞團長已經光榮犧牲了,時年

42歲。報務員怕團長的遺體被敵人發現,便將其背到一個很小又很隱蔽的山洞中藏好,並做了記號,爾後返回尋找部隊。

對越自衞反擊戰期間我軍唯一犧牲的坦克團長 ——朱富鈞烈士

幾天後,我軍大部隊打了過來,在報務員指引下,找到了朱富鈞團長的遺體。由於天氣高温濕熱,遺體已經全身浮腫,面目全非,傷口處還爬滿了蛆蟲,令人慘不忍睹。朱富鈞烈士成為了這次自衞反擊戰中我軍唯一犧牲的坦克團長。後來他的遺體被運回祖國,安葬在廣西龍州烈士陵園,墓碑排號為

4區5排12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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