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勇
3月12日,美國、日本、澳大利亞、印度四國領導人舉行了視頻會議,並發表了聯合聲明。此次會議是“四邊機制”首次舉行領導人級別會議。
新冠疫苗合作成為主要議題
峯會着重討論了整合四國資源,在新冠疫苗、氣候變化、新興技術三大領域加強合作。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沙利文在白宮記者會上説,會議的主要議題是新冠疫情和氣候變化等全球性挑戰,四國將合作提升新冠疫苗產量,計劃在2022年年底前向東盟和其他地區國家提供多達10億劑疫苗。根據會議聯合聲明,四國領導人計劃今年年內舉行面對面會晤。
美國總統拜登當天上午在會議開始時向日本首相菅義偉、澳大利亞總理莫里森、印度總理莫迪表示,美方致力於與地區盟友夥伴合作以實現地區穩定。會上,四國首腦集中討論了建立“美國印度洋太平洋政策的基礎”。沙利文在白宮記者會上表示,四國領導人討論了朝核問題、緬甸局勢以及海上安全等問題。他同時稱美日澳印“四邊機制”不是軍事同盟,也不是“新北約”。
拜登政府上台後繼續以特朗普政府“印太戰略”為其國家戰略,明確將戰略重點轉向印太地區,並對“四邊機制”表現出積極興趣。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和國防部長奧斯汀接連訪問日本,為“四邊機制”的首腦對話作最後準備。美日兩國為此舉行了2+2(防長與外長)會議,日本政府通過與兩位部長的磋商,力爭進一步強化日美同盟,協調對華政策。
從本次峯會聲明看,拜登修正了特朗普政府建立的圍堵中國軍事聯盟的赤裸裸的作風,轉而從抗疫、氣候變化、供應鏈等相對“軟性”的議題着手。不過明眼人都知道,美國拉攏亞太國家“制衡中國”的終極目標沒有變。
“四邊機制”最早由時任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提出。2006年,安倍率先提出美日印澳“菱形同盟”,得到美國、印度和澳大利亞的支持。2007年5月,四國舉行首次司局級高官會,同年9月美印澳在孟加拉灣舉行“馬拉巴爾”聯合軍演。
不過,之後的“四邊機制”推進並不順利。2008年,澳大利亞總理陸克文宣佈退出該機制,2009年至2016年,奧巴馬擔任總統時,美國也凍結了這一機制。直至2017年1月特朗普上任後,該機制被重新啓動並加速運行。2019年9月,“四邊機制”首次部長級對話在紐約舉行,其目的在於協調四國對外政策,尤其是在對華政策方面,協調共同立場。2020年10月,在日本東京舉行了第二次“四邊機制”部長級會議。在這次會議上,四國外長為推進“自由開放的印度太平洋”構想和加強合作達成了一致,四方確認了在海洋安全保障、網絡和高質量基礎設施建設領域開展合作。2020年11月初,美日印澳時隔13年重新共同參加“馬拉巴爾”聯合軍演。
美國企圖繼續主導印太地區事務
“四邊機制”不斷深入,凸顯了以下兩方面的戰略意圖:
首先、該機制已成為美國新政府深入推行印太戰略的重要抓手。“四邊機制”是一個非正式和不定期的四方對話機制,在美國印太戰略框架下,以推進“自由和開放的印度洋太平洋”為目標,政治外交和軍事安全兩大方面的合作成為四國主要方向。“四邊機制”的激活和強化與美國強化印太戰略直接有關。近年來,美國積極推進“自由和安全的印度洋-太平洋”,煽動、挑唆並激化地區矛盾,企圖繼續主導印太地區事務,維持其在全球的優勢地位。
自2018年以來,美國明顯強化了其印太戰略:一方面強化在印太地區的軍事部署和軍事演習等活動,另一方面積極推動與日本、澳大利亞和印度等國的合作,以期在印太地區建立所謂“小北約”軍事聯盟和安全組織,並將其進一步擴大輻射到周邊其他國家,從而構築全球反華包圍圈。
在美國加上日本和澳大利亞的遊説施壓下,印度也積極地加入到了“四邊機制“之中。印美之間的軍事合作體現了互相利用的特性,美國積極拉攏印度,並使之成為其全球戰略中遏制新興大國的重要橋頭堡。印度也積極借美國印太戰略之需,提高其博弈的籌碼。同時,還向美國購買更多的軍事技術和先進武器裝備,以提高自己的軍事能力,縮短印度與周邊國家的軍事差距。
其次、利用聯合軍事演習,不斷提升四國協調與實戰能力。始於1992年的“馬拉巴爾”聯合軍事演習,起初只有印度和美國兩國參加。2007年澳大利亞參加。2015年起日本加入。2020年11月,在印度東部的維沙卡帕特南海面舉行了印度海軍、日本海上自衞隊、美國海軍、澳大利亞海軍參加的“馬拉巴爾”四國聯合軍事演習,以顯示四國合作的力量,提升四國官兵在海上和對潛演習等方面的協調能力與實戰能力。
但“四邊機制”也面臨重大挑戰,難以形成有機整體。四國雖有共同訴求,但也存在諸多分歧,且四國對華立場各有不同。日本、澳大利亞和印度出於與中國之間緊密的經貿關係等需要,不可能完全與美國站到一起,回到冷戰時期的格局中去,美國試圖在印太地區構築“小北約”難度很大。
(作者繫上海社科院國際問題研究所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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