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與彼岸,一直是我心上的流年,隔着一盞漁火的河岸,只為看見有你的光陰。
站在季節的渡口,我用心感悟着彼岸帶來的温度,也用心感受着花開的距離。我想象着彼岸有我希望的花海、蝴蝶、舞蹈、還有青山綠樹的點綴,流水淌過河牀時的叮咚作響……
我隔着心的距離,去丈量彼岸,丈量出來了長長的路,草叢,卻沒有看到我希望的繁花數點。於是,彼岸,成了一座山,成了長長的那條河,彼岸,還成了我遠遠望見卻無法抵達的風景。
蝴蝶,像夢裏的天使,它們在花間來回盤旋,只為嗅得花香,只為看見自己喜愛的那一朵,痴纏着歲月流年。那些美好,像是一幅幅畫,一頁頁翻過,沒有連起彼岸的那座橋。於是,花開的時光,我在夢裏醒來,無語凝噎,只為我無法抵達的生命的彼岸。
一直以為彼岸並不遙遠,在我目光的遠方,用我的心和靈魂就可以上路,於是,我信心滿滿,沐浴着風、淋着雨,親吻着花香,用柔軟的肌膚一寸寸撫摸曾經深情相依的土地,直到看着它慢慢地在我的淚光中模糊,在我的孤獨中漸漸地融化成遠方的風景。
於是,我習慣了我無法抵達的彼岸,我也釋懷了我心裏的彼岸,甚至有時候,我心中的蝴蝶飛舞,都不能讓我再一次去想像彼岸。隱忍的孤寂,讓我開始遙望,靈魂的孤獨,讓我開始重生,我感受着夏的温度,疼痛着光陰的流逝,卻不得不用我的腳走在路上,看蝴蝶的翅膀曼舞天際。
風,來來回回地穿行於此岸和彼岸,我想象着,那風中有你的柔情和我的江南。
雨,飄落在此案和彼岸的那條河,我心裏的淚,隨着飄飛的雨絲,再一次融入光陰的河流。
你依舊還站在彼岸,風吹起你的長衫足夠讓我動容。我跋山涉水只為抵達有你的彼岸,卻總是被時光的手臂,生生拉回到煙火的人間。是的,我們都在不停的趕路,不斷地在追求遠方和詩歌的路上,錯過了彼此重逢的機緣。
我,只是你那年那月相思的序曲,你,卻是我心心念念一直想要擁有的愛和遠方啊!你總是不懂,不懂我走過許許多多的風景,只為回眸一笑,看見你時的百媚重生。而你,卻只是想做對岸的那棵白楊,挺拔的身姿上是我的眼淚和你無法容納我的傷痕累累啊!
或許此生,我只是此岸的一朵花開,寂寞地開無主,卻無緣對岸的桃紅,花開時,我只為一人醉舞流年,花落時,只想藏起我的憂傷,再不言光陰的蒼涼和無言的告別。而彼岸的你,怎懂我繁華落盡的心事,怎懂我夏日裏涼透的心境?
我可以涉水而過,卻無法描摹我心裏的悲傷;我可以走過地球的每一個角落,卻無法抵達你心靈的他鄉。猜不透對岸的漁火,是不是依舊照着無眠,悟不懂隔岸的人,是不是明白我的春天?我的秋,還有我如冬一樣冰封的往事?
彼岸,太遠了,遠到天邊,只是朦朧的煙雨;彼岸,又太近了,近在咫尺,卻無法觸摸一對眸子的無言。是的,我們就是這樣,遙遙相望,卻只是七月的星盤,我們都想用心丈量,最終卻丈量出來一座高山。
作者:鳶尾花,自由撰稿人。堅持用安靜的文字,盪漾一池春水的寧靜。用紅塵的煙火,解讀不一樣的詩情和人生哲理。擅長詩歌、散文、雜文的寫作,文字風格婉約、多變。個人散文集《那時,花開》,合集《縱使人生荒涼,也要內心繁華》已出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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