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世界很樂意拒絕美國的幫助”

由 舒培榮 發佈於 綜合

  俄新社網站11月20日發表題為《美國輸掉了21世紀爭奪戰:“歷史學家將研究這個時刻”》的文章,全文摘編如下:

  希望保持霸權地位

  美國總統拜登在一場(有關推出美國基礎設施發展計劃的)純內政活動中表示,美國的內政和外交政策之間存在相互聯繫。他希望強調的是,當前時刻非常重要,對美國乃至全世界具有歷史意義。他説:“我的確認為,50年後,歷史學家將研究這個時刻——最近這兩年和未來四五年,而且他們將決定,美國在目前這個時刻是贏得還是輸掉了爭奪21世紀的比賽。現在我們恰好處在這個時刻。”

  拜登説:“除了美國,還有誰會去解決國際社會面臨的問題?我們不應給其他國家造成損失,我們應當重返比賽。”

  與特朗普不同,拜登希望恢復國內實力的目的不是要讓美國和美國民眾重獲自信,而是要在國際事務中施加決定性影響。他在談及爭奪21世紀的競爭時表達的正是這個意思:恢復並維持美國製定全球遊戲規則的局面。雖然拜登並未談及美國霸權,但所有人都明白他説的就是這個東西。

  美國不需要多極世界,它希望一切保持現狀,更準確地説是保持某個短暫歷史時期的狀況。雖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但美國的全球主義精英已經感受不到時代精神,也無法割捨美國必須佔據優勢和領導世界的念頭。正是源於這種念頭,他們認為只有美國才能解決全球問題,還試圖説服所有其他人都相信這一點。

  世界無需美國“幫助”

  “如果不是我們,那還有誰?”拜登所舉的中東的例子頗有代表性,但他不知道自己其實舉的是反例。蘇聯解體後,美國人在中東搞出的事情令冷戰時期的所有當地衝突相形見絀。美國對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入侵給中東大部分地區造成了破壞性影響。如果不出現“伊斯蘭國”,敍利亞戰爭不會那麼大規模、那麼血腥。而這個恐怖組織恰恰是美國搞垮伊拉克的產物。此外,美國人還搞出了所謂“阿拉伯之春”,入侵了利比亞。

  美國人在中東製造了無數幺蛾子,只有瞎子才看不到這一點:美國不是問題的解決方案,而是問題的一部分,甚至往往是問題的原因所在。

  拜登舉出的巴以問題的例子同樣可笑。美國總統幾乎畢生都在忙於讓這兩個國家和平相處,立場公然偏向以色列的美國為巴以問題的繼續存在作出了重大“貢獻”。伊斯蘭世界對美國的仇恨相當深刻,而且絕大多數穆斯林相信,美國恰恰是巴勒斯坦問題調解道路上的主要障礙。

  對於拜登提出“除了美國,還有誰會去處理世界危機”的問題,答案很簡單:除了美國以外的任何人,因為這些危機通常都是美國製造的。也就是説,世界很樂意拒絕美國為解決問題而提供的“幫助”。少了這種“幫助”,或許並非所有問題都能得到解決,但許多問題會變得沒那麼危險,還有一些會徹底消失。

  仍不甘心輸掉比賽

  有件事情拜登説對了,即他對現在是決定性時期的判斷。他對這個時期做了一些調整,強調2020年至2026年是決定美國能否重返(旨在贏得21世紀爭奪戰的)比賽的時期。現在並非這一決定性時期的開端,而是它的結尾。這一時期始於10年前拜登擔任副總統的時候,終於他當選總統之時,一切都已結束——美國已經輸掉了比賽。

  但這不怪特朗普,要怪的是拜登所隸屬的這部分美國精英。當美國筋疲力盡、盎格魯-撒克遜人的全球化陷入破產時,這些精英退縮了。警鐘在2008年曾經敲響,此後美國本應迅速調整戰略並親自領導世界的多極化轉型。

  但這一點只有在遵循國家利益的前提下才能做到。而“華盛頓沼澤”不想(或者已經無力)區分國家利益和全球主義者的利益。

  正是那時,美國輸掉了21世紀爭奪戰,如果將這一目標理解為維護美國霸權的話。但美國仍有機會加入另一場賭局,與其他玩家一道坐到桌前並最終保住自己作為本世紀世界力量中心之一的地位。

  美國精英固執己見,但無法解決國內問題,這讓美國在21世紀的地位和未來受到了質疑。這一問題也將在50年後困擾歷史學家:“華盛頓沼澤”是如何在試圖恢復自己喪失的全球主導地位時,不小心把美國搞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