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共和黨女總統候選人將投票給拜登:美國需要的領袖,不是政客

大西洋月刊報道,美國前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惠普公司前董事會主席兼首席執行官卡莉·菲奧莉娜,公開表示她將投票給拜登。

卡莉·菲奧莉娜認為,那些説特朗普應該在11月的大選中落敗,但又堅持不投票給拜登的共和黨人並不誠實。

四年前,菲奧莉娜還是共和黨總統候選人,也曾一度是泰德·克魯茲的競選搭檔。她説,特朗普必須下台,這意味着她將投票給拜登。

菲奧莉娜不會保持沉默,不會寫下一個新的候選人名字,或者投票給第三方。她告訴我:“我已經説得非常清楚,我不可能支持唐納德·特朗普,而總統選舉是非此即彼的選擇。”

為了這個決定,以及是否要公開這個決定,她內心十分掙扎。但她説,這種掙扎是共和黨人需要做的,包括那些將支持特朗普合理化的人,儘管這些人對特朗普的一些政策或司法任命有不同意見。

她説,“作為公民,投票不僅僅是在方框上打個勾。這是一個有關我們想要去向何方的聲明,我認為現在真正需要的是能夠團結國家的真正領袖。拜登是一個謙遜、富有同情心和有個性的人,這讓我很受鼓舞。他通過一生的努力證明了他的品德。現在公共生活中處處都需要謙卑和同情,而且人品很重要。”

當然,特朗普的死忠會對菲奧莉娜不屑一顧。多年來,她一直表示,特朗普不是一個真正的商人,他缺乏個性,是獨裁者的典型,彈劾他“至關重要”。

但她不是那種刻板印象中的頑固共和黨人,在2016年競選之前,她曾是2010年茶黨的參議員候選人,也曾是惠普的首席執行官。四年前,她把票投給了特朗普,即使特朗普已經被曝光,他是這樣評價菲奧莉娜的:“看看那張臉!有人會投票給這張臉嗎?你能想象這是我們下一任總統的樣子嗎?”

菲奧莉娜表示,阿拉斯加州參議員麗莎·穆爾科斯基把政治置於原則之上,因為她同意前國防部長詹姆斯·馬蒂斯的觀點,認為特朗普是對憲法的威脅,但她卻正在為是否投票給特朗普而“掙扎”。約翰·博爾頓曾表示,看在美國的份上,他希望特朗普輸掉大選,但他會寫上另一個保守派共和黨人的名字。

在菲奧莉娜看來,博爾頓“作為一個保守派共和黨人,拼命想在黨內保住自己的地位”。至於克魯茲,則已經變成了特朗普的狂熱支持者——她説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和克魯茲説過話了。而至於特朗普,她説他可以在推特上愛説什麼就説什麼。

支持一位民主黨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當菲奧莉娜考慮到一些她非常關心的問題時,比如限制政府開支和限制墮胎。她在與致力於增加企業領導層多樣性的“釋放潛力基金會”合作的同時,也在關注新冠疫情如何暴露了美國的不平等,她還要對此大聲疾呼。

她表示,參議員伯尼·桑德斯和伊麗莎白·沃倫説的是對的:權力結構已經被企業過度控制了。但如果保守派真的想為此做些什麼,他們需要從堅持自己的原則開始。

以下是經過編輯和刪減的採訪記錄。

菲奧莉娜:我是一名註冊的共和黨人,但我不認為我應該效忠於某個政黨。我相信作為一個公民,我應該忠誠於我的社區、憲法和其他美國人民。而且尤其是在特朗普時代,當然在此之前也有過,我們已經見證了喬治·華盛頓對我們的警告,那就是政黨的問題在於人們只關心勝利,而會忘記價值觀和政府治理。所以,正如我之前公開説過的那樣,我不關心自己是否是忠誠的共和黨人,也不關心 “我的同夥”在政黨中的位置。

菲奧莉娜:如果是從一個政客的角度,那麼我理解她。我的意思是,政客專注於取得勝利。而所有的政客,共和黨內選舉出來的政客,都已經與特朗普的基礎力量進行了鬥爭。所以我不會從原則或信仰的角度來理解這種鬥爭,但我的確可以從一個政客的角度來理解。我想這就是為什麼人們正在對政治失去信心,為什麼太多的人認為所有的政客都是一樣的。

菲奧莉娜:我已經很明確地表示了,我不能支持唐納德·特朗普。而且你知道,總統選舉是非此即彼的......我要説的是:我認為,我希望拜登能明白,這個歷史時刻需要他成為一個領袖,而不是一個政客。

菲奧莉娜: 呃,不到11月還不能見分曉。我不會投給特朗普,但這是一個非此即彼的選擇。所以如果在選票上只有兩個選擇,那麼我選拜登。

但我想説的一個重點是:拜登要成為一名政客,就要承受巨大的壓力,和所有政客一樣。然而這個國家正在尋找的是一位領袖。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嗯,政治是關乎輸贏的。我是對的,你是錯的。不幸的是,它往往是一場極端之間的爭論。而直正的領導者則要解決問題,取得進步,讓事情變得更好,這意味着它需要謙遜、同理心和協作。我認為此刻需要拜登成為一個領袖。拜登是一個謙遜、富有同情心和個性的人,這讓我很受鼓舞。我認為他通過一生的努力證明了他的品德。

菲奧莉娜: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看。我讀不懂他的心思,但我認為他作為一個保守派共和黨人,拼命想在黨內保住自己的地位。也許這就是他這麼説的原因。

菲奧莉娜:我為他挑選的最高法院大法官和他任命到下級法院的大法官們鼓掌致意。我是反墮胎人士,並不完全同意他的税收改革方案,也不同意救助大公司。我的意思是,我並不總是贊同共和黨的立場。但是,我和喬·拜登在政策上也有很多分歧,和民主黨中更激進的一派在政策上也有很多分歧。然而,當拜登談到國家的靈魂時,他是在談論價值觀、原則和品格。比如政府各部門的平等原則,以及解決問題應該一個兩黨合作的過程。我認為所有這些都很重要。

菲奧莉娜:絕大多數美國人都同意,懷孕五個月後以任何理由墮胎都是錯誤的。然而,儘管有一些立法擺在我們面前,我們卻沒有在這方面取得進展。這是因為我們把政治搞得極端化了,你要麼支持孕婦選擇權,任何時間都可以墮胎;要麼就支持反墮胎,這其中沒有中間地帶,必須通過人格修正案。在這方面我們沒有取得進展。

所以,應該把重點放在人們達成共識的方面,並實際解決懷孕五個月後墮胎的問題。讓我們從這開始。我的立場已經公開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深切地關心未出生的生命,因為每個生命都有巨大的潛力,都是上帝賦予的。墮胎是對窮人和有色人種的歧視。但如果我們關心未出生的生命,也需要關心這個世界上存在的生命。這意味着必須在刑事司法改革和警察改革方面取得進展。我們必須挺身而出,承認系統性的種族主義和結構性的種族主義,並在這些方面取得真正的進展,因為這裏有太多的生命被浪費、被忽略、被否定和被漠視。更不幸的是,光天化日之下被謀殺。

菲奧莉娜: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説明他是有機會當領袖的,而不僅僅是玩弄政治。拜登可以做到這一點,通過做領袖來解決問題。他可以在兩黨基礎上找到共同點。

菲奧莉娜:幾十年來一直在發生的事情是:大公司利用大政府的權力,使他們的企業變得更大、更強、更有利可圖。這是事實。很多行業都是如此。所以我們必須從根本上認識到這一點。我相信,正如國父們説的那樣,這就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制定憲法的原因。

權力集中就是權力濫用。所以大公司利用大政府,富人利用複雜的税法為自己謀利,所有這些事情,聯邦政府及其構成方式,偏袒的都是那些大型的、有權的、有錢的、有關係的人和機構。只要有可能,我們就應該把錢批給各州,而不是把錢留在華盛頓特區。

當應對疫情時,政府本應該把這條加入《救助法案》。這意味着我們必須有合理的監管,讓大公司負起責任。無論是金融、能源還是技術公司,都是如此。這也意味着政府必須採取特別措施幫助小企業生存,並確保小時工有機會謀生。這些都是必需的。

現在,有很多人聽了這些會説:“孩子,你聽起來不像共和黨人。”好吧,沒事。也許我聽起來也不像民主黨人,但我認為這些才是真正有效的措施。還有一個問題是:與小時工的工資相比,大企業高管們現在的工資實在是高得太離譜了。商界應該承擔責任,因為如果他們不承擔,最終政府會扛下這個責任。而讓政府買單是不對的。

菲奧里納:我同意伊麗莎白·沃倫的觀點,她説金融業集中了太多的權力。我也同意伯尼·桑德斯的觀點,即我們的醫保體系並不適合所有人。我不同意他們的地方是,他們的答案是設計一個大的政府計劃來解決所有這些問題。而權力的集中就意味着權力的濫用,我們深知這一點。所以如果繼續建立龐大的政府官僚機構來控制一切,你猜怎麼着?大人物會變得更強大,富人會變得更富有,因為他們知道如何玩轉這個體系。而與此同時,小人物被擊垮,弱勢羣體也不會好過。

所以是的,我對此非常擔心。我和很多美國人一樣,還很擔心這次疫情暴露了我們的經濟是多麼的不公平。這不是新聞,但我認為人們正在意識到這一點。法律之下沒有平等的正義也不是什麼新聞,沒有平等的成功機會也不是新聞。所有這些問題都已經積存已久,政客們也爭論了很久,但並沒有好轉。所以現在我們需要的是解決問題和領導力,而不是像往常一樣的政治。

菲奧莉娜:特朗普多才多藝,但他不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我知道政府和商業是不同的。但政府可以從企業那裏學到的是:強調結果、事實、數據和數字。

當我們審視一個國家所面臨的問題時,事實、數據和數字長期以來都非常清楚。商業準則還會給政府帶來另一個借鑑,即對顧客的重視。政府的客户是誰?公民,還是公民。商業還能帶來持續詢問客户、調查客户,使用技術服務客户的能力。我在競選期間也談到過這一點。現有的技術可以讓公民——而不是政客——積極參與討論當今的每一個熱點問題,然而政客們卻不願使用這些技術,政府也不用。

最後一點啓示:每一塊錢都很重要。在商業中,美元至關重要。沒有機會印鈔,因此要花很多時間來決定如何花錢。聯邦政府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優先考慮如何花錢的問題了,這就是為什麼政府一直在花越來越多的錢。我們現在談論的問題還是40年前的那些問題。

菲奧莉娜:幾年前。

菲奧莉娜:我不會給他找藉口。這讓我很失望。我曾公開表示,我對很少有政治家願意站出來講價值觀和原則感到失望。但遺憾的是,如果你身在政界,我能理解這一點。民眾厭倦了政治和政客,不管他們是民主黨人還是共和黨人。就像希拉里過去常説的那樣,你參與政治就是為了贏。

菲奧莉娜:説實話,我不知道。

菲奧莉娜:我會把從政和我成為第一個領導財富50強公司女性時的經歷相比。當你不一樣的時候,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審視的標準是不同的,批評的標準是不同的,期望值也是不同的。既要高得多,又要低得多。沒有理所應當的信任,也沒有人覺得你一定有能力。犯錯的餘地要小得多。

我記得自己作為總統候選人曾在國家電視台接受採訪,採訪者問我:“我們德州有一個觀眾問:‘難道女人的荷爾蒙不會阻止她在總統辦公室任職嗎?’ 換句話説,女人是不是太情緒化了?”我在電視上停頓了一下,然後説:“天啊,能不能想出一個例子,是一個男人的判斷力被他的荷爾蒙矇蔽了,包括他在總統辦公室裏?”這是一個有趣的例子,也是一個非常有説服力的例子。

男人是我見過的最情緒化的生物,荷爾蒙對他們的影響不小。然而人們總是擔心女人的情緒。當你不一樣的時候,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有人對我説:“你在辯論台上的笑容不夠燦爛。” 沒有人會對任何一個男人做出這樣的評價,任何一個男人。

菲奧莉娜:老實説,誰愛發誰發吧。我不會花一輩子的時間去惹怒別人。我一生都在努力通過與他人合作產生積極的影響。這意味着如果我錯了,我希望我能承認。當有人教我一些我需要學習的東西時,我希望把它囊括進來。但這也意味着我必須坦率地説出我是誰,我的信仰是什麼,我一生中學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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