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再見,鈴木修,再也不見。
2009年12月,大眾與鈴木宣佈結成戰略聯盟。但僅僅20個月後,鈴木就強烈要求解散與大眾的聯盟關係。經過長達數年的仲裁,2016年2月雙方“和平分手”,而分手費竟高達40億美元!
相比於大眾對鈴木的挽留,數次主動“搖橄欖枝”,聯盟中相對弱勢的鈴木為何如此“火爆”,執意要“分道揚鑣”?其實,這一切都和鈴木的掌權者——鈴木修密切相關。
鈴木修,出生於1930年1月30日,是鈴木汽車現任董事長鈴木俊宏的父親。
作為鈴木汽車實際上的掌權者,鈴木修給外界的印象就是“一顆砸不爛的銅豌豆”,他堅硬、固執、保守,同時還充滿責任感。
鈴木修本名松田修,1958年與鈴木汽車創始人鈴木道雄的孫女鈴木祥子結婚,進入鈴木入職,然後用了整整20年,最終成為鈴木汽車的接班人。
不過,有人説鈴木修能成為鈴木的接班人,很大原因是他娶了鈴木前社長的女兒。
説來也有點奇葩,鈴木的社長几乎都是“女婿”,第二代社長鈴木俊三就是鈴木道雄的女婿,鈴木修也是入贅女婿,原本鈴木修選定的接班人也是其女婿Hirotaka Ono,只不過他因癌症離世,打亂了鈴木修的部署,才迫不得已讓長子林木俊宏接手。
和寶馬造飛機這種“高大上”的出身大不一樣,鈴木是從紡織業起步的,從出身似乎就註定了鈴木要走“平民路線”。所以,鈴木汽車的成長史就是一部“以小博大”的奮鬥史,這一點從鈴木創始人鈴木道雄到鈴木修,幾乎不曾改變。
在鈴木修的帶領下,鈴木汽車更加專注於研發小型車。1979年,鈴木修上任後力推的第一款車型奧拓問世並受到市場好評,並使用靈活的“外交手腕”,在中國市場和印度市場混得“風生水起”。
在中國市場,鈴木可以説是戲劇化的存在。
早在80年代,鈴木就進入中國市場,與大眾同期,但直到1993年才與長安合資,組建長安鈴木,主打微型車和小型車,當然這也是鈴木的強項,奧拓、北斗星、雨燕、維特拉、吉姆尼等車型都耳熟能詳,在當時的市場舉足輕重,甚至一度超過了日系三大傳統巨頭豐田、本田和馬自達。
不過,隨着中國車市風雲變幻,反應遲緩,產品更新速度慢的鈴木不斷丟失領地,漸漸被邊緣化。
從2012年開始,鈴木在華銷量呈現曲線式下滑,2018年正式退出中國市場。
入華三十多年,鈴木只推出了奧拓、羚羊、雨燕等幾款產品,而且奧拓賣了20多年,才進行換代,上市9年的雨燕竟然還是銷售主力。
鈴木尺寸最大的車,定格在了啓悦上,而啓悦是同級別尺寸最小的產品,鈴木修有多固執,一看便知。
同樣的劇情也發生在美國市場,鈴木的小型車戰略無法適應偏愛大車的美國市場,以致於2013年正式退出美國市場。早已習慣在印度“躺賺”的鈴木,也面臨着印度消費能力不高、貧富差距嚴重,汽車市場升級的危機。
任何一個企業,無視消費升級的變化、漠視區域本土化的精耕、不顧技術層面演進的最新方向,那必定會被時代和市場淘汰。而鈴木修卻像一顆砸不碎的銅豌豆,一直固執已見。
鈴木修40多年的堅持,讓鈴木成為小車王,然而同樣40多年的固執,也讓鈴木變得岌岌可危。還記得在他70多歲的時候,家人和朋友勸鈴木修退休,但是這位倔強的老頭卻説,“我要鬥到死。”
鈴木修與徐留平
面對中國市場的節節敗退,像砸不爛的銅豌豆一般,鈴木修更是豪言:“我就是死,也不向中國市場低頭!”
在面對擁有鈴木20%股權的通用時,鈴木修想最多的問題是如何不被通用吃掉吞併,並以遠超市值的價格從通用手中回購17%的股權,這是當年鈴木兩年的利潤總和。
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何鈴木修要解除與大眾的聯盟,哪怕花費超過40億美元。
強硬了一輩子,白了頭髮,也白了眉毛,86歲高齡的鈴木修最終被2016年的鈴木燃油造假風波趕下台,這位老佛爺從台前走向了幕後。
鈴木修的後時代來了,但鈴木汽車的新時代卻沒有到來。
鈴木修與鈴木俊宏
鈴木俊宏想走出一條與父親完全不同路線,但要完全擺脱父親的獨裁,其難度無異於登天。如果不能主動變革,與時俱進,退出北美、敗走中國或許只是鈴木汽車“大敗局”的開始。
寫在最後:
1930年出生的鈴木修,在古稀之年後依舊放出“我要鬥到死”以及“我就是死,也不向中國市場低頭!”的豪言壯語,背後體現出來的正是鈴木修的市場之道。鈴木修如果想再次成就鈴木的未來,就必須接受自己年邁、且早該培養並放權給年輕人的最大現實,讓鈴木來一次脱胎換骨的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