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在G7和慕安會視頻會上説“美國回來了”,默克爾和馬克龍卻説……

美國當地時間19日,美國總統拜登迎來他在國際舞台上的首次亮相,出席兩場重磅線上活動——慕尼黑安全會議以及七國集團(G7)會議。在兩場視頻會上,拜登向盟友宣佈“美國回來了”,強調重振聯盟和保衞歐洲的重要性,並劍指中俄。但西方媒體注意到,儘管拜登“重返”言論受到歡迎,但並未完全獲得盟友認同,法國總統馬克龍、德國總理默克爾都發出了不同聲音。

備禮而來

路透社認為,拜登的兩場線上活動,好比對歐洲的“虛擬出訪”,試圖在前任特朗普政府造成破壞後恢復美國的多邊角色。此次拜登也是備禮而來——承諾提供40億美元支持全球新冠疫苗接種工作;讓美國重返巴黎氣候協定;還表示正在叫停特朗普從德國撤軍的決定……

站在白宮東廳印有美國總統徽章的講台上,拜登在慕安會發言致辭中承認,特朗普時代奉行的“美國優先”政策分裂了盟友,傷害了美國實力和影響力。“我知道過去幾年我們的關係有些緊張,對跨大西洋關係是一種考驗。但是美國決心和歐洲重新接觸,和你們協商,以贏回我們可信任的領導地位。”

拜登希望相隔萬里的盟友們回憶冷戰前夕促成北約成立的最初原則,以及跨大西洋關係的悠久歷史。他承諾堅持履行《北大西洋公約》第五條義務,表示“對其中一個國家的攻擊就是對所有國家的攻擊。”這一表態與特朗普談論退出北約、數次拒絕承認保衞盟友義務的做法形成鮮明對比。

重塑同盟關係的同時,拜登不忘向歐洲兜售大國競爭思維,敦促歐洲以一種“不使東西方陷入對抗或回到冷戰”的新方式應對中俄挑戰。他表示,世界正處於民主與專制博弈的歷史拐點,“民主國家必須證明民主仍然可以滿足人民需求。”

在對俄問題上,拜登直呼普京姓氏,詞鋒犀利。他説,“應對俄羅斯的魯莽行為及其對美歐和世界各地電腦網絡的黑客入侵,對保護集體安全至關重要。”但他避免深入探討如何在不升級對抗的前提下讓莫斯科付出代價。

在對華問題上,拜登表示“我們必須共同為與中國的長期戰略競爭做好準備。”他指出,“網絡空間、人工智能和生物技術”是新的競爭領域。民主國家必須制定規則,指導人工智能等新技術的發展,以抵制中國“經濟濫用和脅迫行為”。他認為,中國企業應該遵循適用於美國和歐洲企業的標準。

在慕安會講話前幾小時,拜登還在G7視頻會上發表演講。雖然演講內容不對媒體開放,但美國官員透露,拜登釋放的信息與慕安會相呼應,強調了傳統盟友關係是“寄望於實現一切的基石”。路透社稱,儘管拜登把中國描繪成美國“最嚴重的競爭對手”,G7公報卻只提到“中國”一次。此外,公報寫道,將“就解決非市場導向的政策和做法採取的集體行動相互磋商”,這顯然暗指中國。

“不抱幻想”

《紐約時報》寫道,拜登(作為美國現任總統)首次參加慕安會並發表演講,令盟友歡慶“美國優先”時代的結束。不過,大西洋夥伴關係能否快速擺脱特朗普帶來的混亂和不快,仍是個懸而未決的問題。無論法國還是德國,對拜登的講話都並非完全認同。

報道指出,馬克龍的反應尤為明顯。在會議演講時,馬克龍為歐洲尋求“戰略自主”做了慷慨激昂的辯護,認為不能再過度依賴美國,因為華盛頓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亞洲,尤其是中國身上。

這位曾抱怨“北約腦死亡”的總統表示,希望北約更像個政治機構,使歐洲成員國擁有與美國相當的地位,減少美國主導決策對它們的影響。他説,歐洲應該“更多地負責自身安全”,增加國防開支的承諾,以“重新平衡”跨大西洋關係。馬克龍補充道,北約安全能力的更新應該包括“與俄羅斯的對話”。

另一位歐洲重量級領導人默克爾,則一邊讚賞拜登取消從德國撤回美軍的決定,一邊發出警告:“我們的利益不會總是一致的,我不抱任何幻想。”

《紐約時報》認為,這似乎反映了德國在面對中國時的矛盾心態,中國是德國汽車以及其他高端產品的主要市場。德國還因為與俄方的“北溪-2”天然氣管道項目與美國存在分歧。

在對俄問題上,默克爾嚴厲批評俄羅斯“侵犯烏克蘭主權和領土完整”,指責莫斯科對歐盟成員使用“混合”戰爭工具。“對我們來説,對俄製定共同的跨大西洋議程非常重要,一方面提出合作提議,另一方面非常清楚地指出分歧。”

在對華問題上,默克爾同樣認為跨大西洋夥伴應該制定共同戰略。“一方面,中國是個制度性競爭對手,另一方面,我們需要中國來解決全球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默克爾還在G7領導人會議後的新聞發佈會上強調,為了重建世界經濟體系,七國集團希望加強與二十國集團,尤其是與中國的合作,七國集團將致力於此並加強交流與對話。這一表態也與美方有所區別。

時代“不同”

“德國之聲”網站認為,兩場虛擬會議上歐美的不同表態,反映各方在大國競爭問題上仍然存在分歧:“美國在説服盟國對中國採取更為謹慎的態度方面沒有那麼成功——無論是貿易還是5G技術上。”慕安會主席伊申格爾直言:“我們在中國問題上的利益並不相同。”

“政客”網站認為,拜登正在給跨大西洋關係“止血”,然而特朗普的傷害已經造成。美國新一屆政府可能準備好接受多邊主義,但盟友和合作夥伴不會那麼快就與華盛頓合作。

報道寫道,特朗普時代令歐洲國家患上創傷後應激綜合症,它們擔心特朗普主義並未退潮,懷疑權力有限的拜登能從分歧嚴重的美國國會中“榨出”什麼結果。它們也不相信自己能滿足拜登政府對中國、俄羅斯和貿易的期望。

芬蘭前總理斯塔布認為,歐洲官員心知肚明:從長遠看,與美方艱難的對話無法避免。在斯塔布看來,拜登在“特朗普不可預測的刺耳聲音”之後“説了所有正確的話”來安撫歐洲。“但現實的情況是,世界與2016年特朗普上台時完全不同。”

《紐約時報》指出,拜登迅速採取了許多與歐洲和解和團結的最簡單步驟,此類言行肯定會像温暖的按摩一樣,緩解特朗普帶來的驚險刺激。然而,拜登想與歐洲結盟應對俄羅斯和中國將會困難得多。“新總統恢復跨大西洋聯盟的誓言是受歡迎的,但是歐洲人想要一個更加平衡的關係,更多的對話和更少的命令。”

報道指出,如果拜登所説的“領導力”意味着“美國決定,歐洲照辦”,那麼許多歐洲人認為那樣的世界已經一去不返。歐洲不能再按照華盛頓的定義,充當戰鬥副手。歐洲對外關係委員會研究主任夏皮羅説,拜登對中俄發出強硬信號,定義了新的全球冷戰,令許多歐洲領導人不寒而慄。

報道寫道,中國長期以來一直是歐洲重要的貿易伙伴。儘管歐洲領導人將北京視為制度性競爭對手,但他們也將其視為合作伙伴,而很少將其視為敵人。而俄羅斯仍然是個擁有核武器的鄰國,擁有財政槓桿,與歐洲淵源深厚。歐洲對遏制中俄表現的熱情可能遜於拜登政府的預期。

還有分析人士指出,在世界格局深刻變化的背景下,如果不尋求更廣泛的國際合作,僅僅依靠西方國家“小圈子”難以應對新冠疫情、氣候變化等全球性挑戰。正如英國蘭開斯特大學中國研究中心創始主任阿斯特麗德·諾丁所言,“發達國家俱樂部”必須擯棄以意識形態劃分敵友的做法,糾正過往偏差,與包括中國在內的更多國家及其他國際機構坦誠對話、積極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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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目主編:楊立羣 文字編輯:楊立羣 題圖來源:新華社 圖片編輯:朱瓅

來源:作者:張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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