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裏是尼日利亞東南里弗斯州里的一座小城,如今的尼日利亞雖然已經超過南非,成為了非洲最大的經濟體,但這個國家裏仍然可以隨處見到貧民窟般的鐵皮房屋。
八月的盛夏,對於非洲來説不算很難熬,但在不通風的鐵皮房裏卻無疑是地獄般的處境,但哪怕如此身為單身母親的帕梅拉(Pamela)卻依然在屋子裏一動不動。
二十三歲的她被強暴了。
鐵皮房外,帕梅拉的兩個孩子卻沒有飛揚童年的天性,在鐵皮房的外面,隔着滿是鏽跡的柵欄門縫隙,擔憂的看着側身而卧的母親。
他們的父親已經在幾年前死去。
“但自從被強暴後,她一直努力的如往常一樣照顧家庭。”
“不過我們都知道她遭受了很大的創傷。”
“因為她很難入睡,我想她是害怕閉上眼後,夢到那一天的事情。”
面對聞訊而來的媒體,帕梅拉的堂兄弗雷德如此訴説着。
而此時帕梅拉已經有很多天沒有離開過鐵皮房了,似乎這座板材構成的薄薄房屋,能讓她感到安全。
7月28日帕梅拉從博裏乘坐長途汽車前往裏弗斯州(Rivers)的首府哈克特港,然而當長途汽車進入哈克特港設在市外的防疫站時,沒有戴口罩年紀既輕且美的帕梅拉沒有想到厄運至此降臨。
值崗的哈克特市警察以帕梅拉沒戴口罩為由,拒絕帕梅拉進入市區,並要求她下車跟隨他們去薩彭瓦鎮的酒店中進行隔離檢測。
在當地警察的要求下,帕梅拉選擇服從抗疫條款,畢竟她沒戴口罩確實不對。
然而在路途上,帕梅拉就感到不安,作為一名女性,她從沒有抵抗警察,為什麼會有四名警察押送他呢?
在賓館老闆略帶憐憫的眼神中,帕梅拉被押解進了客房中,然後四名警察要求她配合“辦事”,察覺不妙的她試圖抵抗,但一名警察以她的生命相威脅,無奈之下她只能選擇服從。
慶幸的是帕梅拉沒有遭遇輪暴。
只有一名哈克特市警察將她強暴“直到黎明”...
配合“辦事”後,帕梅拉並沒有真的因為沒戴口罩被進行隔離,強暴的警察在興盡後,就放她離開歸家了。
“自從強暴發生以來,我感覺我已經不是我了,我已經兩次莫名的暈倒了。”
“由於我的健康惡化,我不得不搬到母親這裏來,因為我真的需要照顧。”
帕梅拉的遭遇並非個例,在尼日利亞的防疫中,此前已經發生過類似的惡性案件,並讓尼日利亞的輿論為之譁然。
尼日利亞當地媒體《每日郵報》就報道過這樣一則消息。
阿南布拉州恩克波爾鎮一隊穿着黃色防疫服,亦即所謂“平民防疫隊”的男性在逮捕了一名沒有佩戴口罩的女性後,其中的一名成員在大巴上將之強暴。
目擊者向媒體陳述,這輛大巴沒有任何政府徽章,不知道是不是冒充的,還是當地政府臨時徵調的民用車輛。
事實上,雖有當地媒體爆料,但迄今為止都還不清楚被指控的肇事者是否是該工作隊的真正成員,還是隻是冒充其成員。
但這起強暴案的被害女孩卻比帕梅拉要幸運一些,由於罪案發生在大巴上,當地鎮民也不是泥捏的,憤怒的公眾包圍了大巴,嫌犯狼狽的逃離現場,慌不擇路之下,連大巴都顧不上了。
阿南布拉州警察局的發言人告訴尼日利亞報紙《每日郵報》,發現一輛大巴被遺棄並已經帶到了警局,而調查仍在繼續。
不過,尼日利亞的人民雖義憤填膺,可警方尚未沒有逮捕任何人。
帕梅拉沒有憤怒的公眾為她討還公道,警方的調查更讓她感到複雜和無奈。
但帕梅拉雖然沒有親兄弟,可好在家族的男性成員願意為她討還一個公道,她的堂兄弗雷德向媒體敍述了警方的拖宕行為,並竭力相助。
強暴案的調查難度,首要在於嫌犯體液如果不能得到妥善保存,那麼將缺少關鍵性證據。可帕梅拉雖然第一時間就向警方報案,但警方也安排她填寫了取證表格,但直到幾天後她才在指定診所裏完成了取證程序。
“警方要求她提交診測報告(證明她被強暴),然後才能繼續進行。”
“在解釋説她病得很重而無法到警局後,我提出由我把報告交給他們,但他們堅稱她必須親自提交報告。”
而當帕梅拉在八月下旬病情好轉後,將醫療報告提交時,有好心的警員卻告訴她,其實她不用親自提交診測報告。
帕梅拉的家人因此懷疑警方相互袒護。
不過,尼日利亞的警務本就混亂,警員業務水平高低不一,按照嚴格程序,由受害人提交報告,當然是最完美符合程序的,當時拒絕的警員未必是在偏袒一個素不相識的警員,更多的恐怕是不願意冒失職的風險。
所以帕梅拉家人也只是懷疑,畢竟警方無論鬆緊,都是按章辦事,挑不出錯來的。
但隨着時間推移,案情遲遲沒有進展,帕梅拉和她的家人們也感到心焦。
當前來調查的世界級權威媒體受託問責裏弗斯警局後,當局公共關係官納南迪表示:“情況並非如此,警方沒有故意拖宕本案調查,或者偏袒嫌犯,強暴案仍在調查中。”
尼日利亞是一個強暴案頻發的大國,國際風險婦女基金會的調查顯示,該國每天有超過10000名婦女遭到性騷擾、侵害和強暴。
因此當地類似案件可謂“堆積如山”,再加上警力有限,還要分心防疫和調查其他重案,自然難免延宕。
而強暴案的偵破又極其講究時效性,就算案情得到突破,可關鍵性的證據例如體液沒有妥善保存,同樣也很難定罪。
如此局面之下,當地強暴案的偵破自然難免拖宕。
而裏弗斯州的警務混亂更是早成常態,如“聯邦特種反搶劫隊”就因層出不窮的搶劫、非法殺害和濫用酷刑而聲名狼藉,尼日利亞民眾就曾多次舉行抗議,要求解散該部門。
而疫情又加劇了這些混亂。
不過並不是整個尼日利亞都這樣混亂無序,大部分地方警務雖有欠整頓,但還是恪守了守法和執法的底線,警察弊案頻出的地方,主要還是在該國東南區域——尼日爾三角洲。
而這又是因為尼日爾三角洲的特殊局勢所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