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展示飛盤技術。 新京報記者 郭延冰 攝
剛剛過去的“五一”假期,北京飛盤運動主理人張坤格外忙碌。越來越多的人報名參加飛盤活動,每次兩小時的飛盤局,張坤一天要組織三四場。
當前愛好者們對飛盤的熱度前所未有,作為十幾年的飛盤玩家,這樣的局面就連張坤也沒想到。儘管參加飛盤活動的人數在增加,但張坤沒有盲目樂觀,他依然在探索飛盤運動發展的更多空間和機會。
剛開始對朋友介紹沒在意
飛盤起源於美國民間,早期流行於美國高校,直到1974年,在一場職棒大聯盟比賽中,因一隻惠比特犬的“闖入”,和主人完成一系列接飛盤遊戲,飛盤這項運動才走進大眾視野。
在2000年前後,飛盤由外籍人士帶入中國。2006年,張坤還在讀大學,除了學習和打籃球,他並沒有其他活動,這樣的校園生活多少有些無聊。
第一次聽説飛盤運動,是一位蘇格蘭朋友介紹的。這位朋友説,他們一羣人在玩飛盤,建議張坤也去玩一下。張坤當時完全沒有在意朋友的建議,更沒有去了解或學習的想法。
彼時,相比互聯網、電子商務等對年輕人的吸引力,飛盤在國內連“小眾運動”都談不上,張坤身邊的同學幾乎沒有玩飛盤的。整個大學期間,張坤並沒有和飛盤結緣,但那位蘇格蘭朋友的建議,為他日後真正接觸飛盤、甚至辭去工作專職從事飛盤活動埋下了伏筆。
任何一項事物,從想要接觸到產生濃厚興趣,都需要特定的環境和動機。對於這一點,張坤深有感觸。
大學畢業後,張坤回到北京,在一家國企從事計算機相關工作。這期間,很多同學到國外深造,加之與同事興趣愛好不同、缺乏共同語言,張坤想通過運動豐富一下業餘生活。
無意之中,張坤想起了當初蘇格蘭朋友説過的飛盤,他馬上聯繫對方,並收到一個北京地區飛盤社羣註冊網址。通過這個網址,張坤約了第一次體驗活動。
為了飛盤辭去國企工作
那天,加拿大人Ken Su冒着寒風在場館門口等了張坤很長時間,這讓他非常感動。華裔教練Jason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次體驗很成功。從此之後,張坤逐漸開始參加飛盤社羣活動。
在北京飛盤圈,不少玩家稱張坤為“教父”。無論是出於尊重還是朋友間的調侃,不少人認為,這個稱呼的背後有很多故事。但在張坤看來,除了自己玩飛盤比較早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留下來了。
選擇留下來,也是因為Ken Su“組建中國玩傢俱樂部”的提議得到了張坤的認可。在張坤看來,飛盤作為一個團體項目,如果沒有團隊就只能跟着別人玩,而與外國人組隊和與朋友一塊玩有不一樣的感覺。正是如此,張坤和Ken Su成立了一個完全由中國玩家組成的俱樂部“Beijing Bang”。
張坤在飛盤圈徹底紮根的關鍵節點是2019年。那年,他辭掉穩定的國企工作,全職投身飛盤行業。當時,張坤依然有些迷茫,飛盤項目肯定要繼續做,但以什麼樣的方式去做,這是個問題。
儘管每週有幾場固定的教學,但張坤對通過飛盤謀生沒有多大信心。選擇飛盤,不是當時已經預見到飛盤有多大的市場或者有一天會火起來,更像是離開工作的“藉口”。
張坤怎麼也沒有想到,從2021年下半年開始,玩飛盤的人逐漸多起來了,他們俱樂部人數比之前翻了一番,到今年3月份,俱樂部人數則翻了幾番。
今年“五一”期間,張坤的夥伴俱樂部每天都安排一兩場活動。5月2日,他們組織了一場4個小時的飛盤活動,租用了兩塊場地,在限流50%的情況下,有近百人蔘加。
與張坤2019年辭職做飛盤時相比,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入局,運動領域正在颳起一股飛盤風。張坤分析過,他説,這股風的背後是曾經那些玩家的堅持,器材、裝備廠商的繼續深耕。如果沒有他們,飛盤或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發展勢頭。
再回頭看當初的決定時,張坤説,這個選擇不一定是對的,但自己一定會感謝那個決定的。
探索飛盤發展的更多可能
飛盤越來越受關注,張坤更多的不是興奮,而是思考。“飛盤為什麼會火?以後還會有多大的發展空間?”這是他最近一直思考的問題。
在與很多新玩家的交流中,張坤意識到,不論是基於社交、團隊精神、運動本身還是其他方面,飛盤突然火起來還是因為大量用户的需求。如果不是飛盤,也可能會是其他項目。
張坤説,飛盤火起來後受到了更多的關注,有人能靠飛盤做生意,飛盤還進了義務教育新課標。今年年初,張坤的夥伴俱樂部旗下先後組建了漫飛、五仁、盤大等多支業餘隊伍。
與很多人不同,張坤在做飛盤的這幾年裏,並不願意過多地提及“目標”這個詞。在他看來,有時候,目標是一種結果導向,會為飛盤的發展設置上限。如今,飛盤在他的生活中更像是扮演載體的角色,而這個載體所承載的,是通過不斷嘗試新的東西,探索飛盤發展的更多可能。
在張坤的想法裏,這種更多可能並不是明確的數字或標準,而是在越來越熱的趨勢下,飛盤能不能成為大眾化的運動、會不會有更專業、更高級別的賽事。
玩家檔案
姓名:張坤
年齡:39
身高:1.83米
星座:獅子
職業:飛盤教練
盤齡:16年
飛盤項目:極限飛盤 擲準飛盤 躲避飛盤
飛盤職務:主理人
喜歡的運動:飛盤 籃球 圓網球
新京報記者 王繼松
編輯 韓雙明
校對 趙琳